《西邸乱红》在山泉

13、天难料，万民为尊

　　两人分了主宾座次，寒暄几句后，萧子良便启口道：“昨日黄昏进城时分，路过济世堂见崔先生施粥济民心下甚是感佩，良身为一方父母代会稽百姓谢过先生的仁德恩惠。”说完便起身向崔毅作了一揖。崔毅立即起身拦阻，口中忙道：“大人贵为皇孙，又多日来为灾民奔波劳碌，草民不过一介庸碌略施薄粥怎可受大人之礼。”

　　两人这样一番索性都不坐下行于庭前，闲步而谈。

　　“大人此番来意，草民心下明了。因而今晨特趁顾家每月亲事稼樯惯例清点庄上存粮。”崔毅从袖中取出两卷竹简小册。退后一步，恭敬将其举即头顶朗声继续：“会稽顾氏，念流民疾苦呈敬一千石米粮以赈灾民，绵薄之力只望换得几室安乐。”

　　萧子良接过粮册，眼中划过感佩，赞赏之色，但他却并未览阅便道：“良代皇上，太子谢过顾家上下，也谢过崔先生。”

　　崔毅听到萧子良提及皇帝，太子，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瞬息之间便被掩去“草民微贱，不过是以苍生为念，略尽己力，皇上太子何其尊荣，此礼万不敢当。”他虽字字自贬，但谦而不卑，毫无谄媚之色似清雅傲立的竹节。

　　萧子良心下微怔，这样的震动几个月前就在这城外山中见到沈约他们时也曾有过。好一句“苍生为念，略尽己力。”若天下能多几个像崔毅般以天下万民为尊，倾一己之力者，那又何烦百姓不得富足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