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反杀失败，准备再次反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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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观察，齐玦玉发现宋冰壸除了上朝以外就是在书房待着，一待待到午夜，期间谁也不让进，婢女和侍卫都待在门外守着，甚至不见有人进去送饭，好像完全不用吃饭睡觉一样。
齐玦玉很想去书房里面看看，宋冰壸上朝的时候他把寝室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连暗门都没有。唯一的成绩是打碎了两个花瓶，那天一整天宋冰壸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他猜书房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但是书房周边戒备森严，硬闯进不去，齐玦玉就寻思着以送饭的名义跑到宋冰壸的书房——反正他的认为是接近宋冰壸，被侍卫拦下后又故意大声争吵试图引蛇出洞。
计策算是成功，实在是被吵得受不了的宋冰壸烦躁地扔下笔，毫不心疼地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干脆利落地关紧了门，让齐玦玉的希望落了空。
“干什么？！”尽管宋冰壸有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依然令人栗栗危惧。侍卫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送晚膳。”
这话说出来，齐玦玉自己都觉得离谱。
“下毒了？”
“没……”
宋冰壸皱着眉，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齐玦玉，思考他最近是不是受了啥刺激，还是因为救师心切自己又传不出去消息急疯了乱了神智？
齐玦玉有些心虚，他不太会说谎，才华全用在考虑怎么行军布阵上了，人际交往这方面却刚正得有些死板。“我……没见过你吃饭。”他使劲搜刮脑海里的词汇，磕磕绊绊地组织着语言。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之前打的腹稿说担心宋冰壸因为不吃饭饿死让师父陪葬这种话实在不像一个智力正常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宋冰壸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往上瞥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一步一步缓慢地从台阶上走下来，鞋底打在石板上的声音像丧钟一样敲响在齐玦玉的心里。
他停下来，凑到少年的耳朵旁边，语气暧昧：“那多谢你的好意。”
齐玦玉身体一僵。正当他打算推开宋冰壸的时候，后者突然一下子跳得远远的，紧接着“咻——”的一支利箭击碎了食盒，碎瓷片混着热粥炸得四处飞溅。
所幸身上穿得厚实，尽管躲闪不及，齐玦玉也只是被划烂了衣服。回头只见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利箭泛着金属冷光，如同灾年的蝗群一样压下来，看着就叫人胆战心惊。
“奸相受死！”
眨眼间十几道黑影从墙檐上跳下来，挥舞着刀剑试图冲向宋冰壸，后者却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前静静地观赏这出闹剧，如同在看一部勾栏瓦槛里上演的烂俗又无聊的戏剧。
来者似乎低估了丞相府侍卫的能力，渐渐地处于下风，密不透风的防护让任何除了血腥气以外的东西都到不了宋冰壸身边。
齐玦玉看了他一眼，只见人面上风轻云淡，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嘲讽的笑，好像早已知晓。
难不成有人把信息透露了？
齐玦玉心里一惊，内心不断排查着嫌疑人选。
宋冰壸也在分析，来的这些人武功一般，武器的质量也不好。杜承业真的不是很聪明，大冬天的搞刺杀，裹得少了受了寒行动迟缓，裹得多了行动受限，再者他宋冰壸穿得衣服也很厚，能不能穿破还很难说。
不清楚丞相府侍卫的实力，也没有周密的安排就贸然行动。
没意思。
看来他高估了杜承业了。
意兴阑珊地准备回书房继续研究政务，宋冰壸却感到背后一阵风冲来，迅速转身躲开了那道银光。
原来刚才有把短刀被人甩到齐玦玉面前，刀的主人已经被侍卫从后面捅穿，临死之前本想掷向宋冰壸，可惜没了力气，偏了准头。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齐玦玉鬼使神差地抓起刀——想着挟持宋冰壸放了梁泽，脑子一热攥紧刀往宋冰壸背后砍，却不想刀锋被轻巧地躲过，手腕一痛短刀又掉落在地上，然后被一脚踢得远远的。
身后传来几声□□落地的闷响。地上躺着的都是穿着夜行衣的不速之客，大片大片的鲜血在侍卫白得晃眼的衣服上十分明显。
“勇气可嘉，可惜脑子不好用，实力也不行。”
不知道是在嘲讽谁，又或者在宋冰壸眼里都是一丘之貉。
书房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齐玦玉又一次什么也没看见。低下头看着刚才被自己条件反射踹晕过去的人，宋冰壸轻轻叹了口气：“都说叫你安静点了。”
等齐玦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子里。采光很是差劲，屋里的照明几乎全靠蜡烛。
宋冰壸正占据唯一的透光点捧着一本圣贤书看，书名在阳光下很是刺眼，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囚禁我……”手腕上晃着的锁链相撞发出沉着的声响，齐玦玉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
宋冰壸没理他。
“你放开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软骨散，也许是下面的小官孝敬的，药效好得惊人。
房间里依然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齐玦玉实在是没力气继续说话了，他静静地趴着，四肢百骸都传递着酥酥麻麻的痛。宋冰壸那一脚踹的挺狠的，现在腹部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再往下点估计就要废了。他当时也是只想着攻击，没顾及防御，不然凭自己的身手，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狼狈。
齐玦玉觉得那奸相实在是喜欢看书，这几天手里的书不知道换了几本，可惜书中的圣人道理是一句也没学会，万般道德都只当做追名逐利的垫脚石。
一直等到从外面透出来的光逐渐变得昏黄，字迹快要看不清，宋冰壸才终于肯放下手里的书。
“这是你的府邸。”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补充道：“被砸烂了的。”
“你们深思熟虑如此谋划，也不过都是些拙劣的把戏。”他摊了牌，目光里面没有嘲讽，而是一种可怜可悲的怜悯。
这一次，确实是给齐玦玉的。
宋冰壸离开之后，他花了一整夜才逐渐恢复了力气。镣铐的紧度不是很高，用力甩两下就能挣脱。到外面一看，宋冰壸说的没错，这确实是齐玦玉自己的府邸，只不过被砸得第一眼他都没认出来。到处都是碎石块、焦木头，除了自己刚刚待的那个一看就是新盖的房间以外，周围都破破烂烂的，连屋顶的草都被揪下来堆在一起烧成灰，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垃圾、泔水、粪便，恶臭的气味熏得人要命。
也不知道昨天宋冰壸是怎么能忍着进来的——这种事情他不屑于做，大概率是那些怒气冲冲的百姓干的，不敢到丞相府门口撒野，就对着齐玦玉的破屋打砸，说是为他背叛梁泽生气，说白了也不过是发泄情绪的借口。
幸好今天气温低得要命，没什么人愿意出来。偶尔有过路的，对着齐玦玉指指点点地骂一会儿就离开了。小孩子会捡起石子扔过来，砸在身上挺疼的。路边觅食的野狗见了，也冲着他汪汪两声。
被误会的感觉真是不好受，齐玦玉呆呆地做在地上，看着四处狼藉不知所措。即便如此，他脑海里想得也只有一个念头：杜承业的计划失败了，自己也暴露了，接下来怎么办？是回去找他们继续筹备新方案，还是单枪匹马主动出击？
齐玦玉总担心杜承业身边被安插了眼线，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干。
不过眼下倒是有个最佳人选能帮他一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反杀失败，准备再次反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