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浮生录》李老师家的猫

139、陵鱼

　　“秦小/姐，你真的不能再做了，对你没有好处。”灵素对坐在沙发上的漂亮女生道。
　　“有钱不赚吗？还是你收了什么人的钱，故意不给我做，想让我状态不好输掉面试？”女生不依不饶的问。
　　“不是不给你做，是你真的不需要，你的皮肤状态非常完美，再继续下去就过犹不及，何必呢？”灵素细心的劝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最美！你照做就是，大不了我多付钱。”
　　“秦小姐，这不是付钱与否的问题，而是你皮肤的现阶段承受能力问题……”
　　无论灵素怎么解释，这位任性的影视明星就是不肯答应，一定要做皮肤护理。弄得灵素不胜其烦，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灵素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一位大客户，但是她并不觉得可惜。她绝不能为了钱做出违背天理良心的事情！
　　果不其然，很快她收到了前台要求退卡的信息。
　　灵素工作完毕，收敛疲惫，匆忙化了一个不至于失礼的妆容，来到山海居。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大风，阴冷。
　　灵素进了山海居，浮生与红尘准备了火锅，邀请她一起晚餐。三人对坐开吃。
　　火锅很快慰藉了灵素的不快。
　　这灵素，正是《山海经》中的异兽陵鱼。陵鱼其实并不是世人所说的娃娃鱼，而是一种更接近美人鱼的存在。一般雌性较为常见。人首鱼身中人的部分，一般都是绝色美女。
　　灵素自然也不例外，她谈不上特别漂亮，但是绝对足够出众，主要原因就是她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肤！肤质好得令人发指！
　　其实这也谈不上什么异常，水族各有各的属性，有的擅长歌唱，有的擅长游泳，有的不惧疼痛，有的族群数量巨大。而陵鱼就是漂亮。
　　在容貌焦虑极其严重的现代，漂亮会给人生造成一个巨大的附加值，漂亮加任何一个属性都能一飞冲天。
　　其实灵素一来东南市，就已经被胡家找过，希望她考虑从事演艺圈的工作。但是被灵素麻利的拒绝了，她对当艺人毫无兴趣，只喜欢研究美容工作，为此她特地去进修了好几年，才在东南市开了一家护肤会所。
　　这个会所只提供护肤一项内容，根据每个人的肤质定制合适的套餐，灵素的皮肤，已经算是绝对“生招牌”，更何况她非常正规的学历。
　　会所是会员制，价格不菲，绝对物超所值，在灵素的巧手和技术下，客户的皮肤得到了很完善的保养，不说焕然一新，却也绝对与以前大相径庭。故而口耳相传，客似云来。
　　这样的情况，灵素自然无法应对，只能疯狂增加入会门槛，现在她的客户，基本都是演艺圈的明星们和非常富裕的女性。只是，在她工作的这段时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护肤过度。
　　“皮肤是生灵最重要的器官，一定要注意保护。但是过度保护，问题更严重。”灵素苦笑“但是就有一些客人，不懂这个道理，一定要做到极致不说，甚至还打算突破极致。”
　　“所以，她们打算自寻死路？”红尘放下筷子，递给灵素玉米须茶，问。
　　“一个比一个严重。”灵素苦笑。“今天我的一个客户，秦小姐，就是那个最近崛起的小花秦月月，就陷入了这种护肤怪圈里，永远觉得不够好，一天四五张面膜，还要叠涂七八层面霜，全身那种，再这样下去，非出大问题不可。”
　　“其实，她们职业的特殊性，已经让她们可以忽略这方面的后果了，你其实不用理会，她们要做，你大可以用一般的手法代替，只要自己不出问题就好。”红尘又道。
　　“你是怕，孩子们仿效吧？”浮生忽然开口。
　　灵素苦笑“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秦月月算是个优质小花，有不少粉丝，且年龄都比较小，一旦秦月月的行为普及开来，会引起不小的乱子，少女乱用护肤品，结局不会好的，光是皮炎就能毁掉一个女孩子的自尊。”
　　“可是，小女生们是不会这么认为的，除了会把秦月月的美和疯狂护肤划上完全的等号。”红尘道。
　　灵素点头。“我当然可以顺从秦月月，继续给她做点无效护肤，只是这么做，以后真的出现问题了，我要怎么自处？赚钱要堂堂正正，这种黑心钱，最伤阴德，还是要能躲则躲啊。”
　　“像你这样有良心的商人不多。”红尘道。
　　“可惜她也不是人。”浮生也放下筷子，提醒道。“这世上也是荒谬，披着人皮，不做人事的人多得是，偏偏是我们这些正经不是人的，却要费心去做人事。”
　　“所以啊，看不透，索性也就不强求了。做好自己吧。”灵素苦笑。
　　“可是，这世间事，未必如你所愿。”浮生道。
　　“我也觉得。”
　　果然不出灵素所料，秦月月因为过度护肤，皮肤出现了巨大的问题，不得不走上医美的道路，小小年纪已经整得不成人样，从闪闪发光的新星到跌落尘埃，不过半年。
　　所幸的是，她红的周期比较短，影响力有限，还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且，这个姑娘足够坚韧，也足够幸运，她的年纪还不算大，还有治愈的可能性，痛改前非之后，获得了一点帮助，脸虽然不能恢复到以前，至少已经不再怪异狰狞，以后冲击一线是绝对不可能了，但是小角色还是可以胜任。
　　本来稳定了一段，她决定踏实拍戏，偏偏被人拉近了直播行业，开始带货那些护肤品，于是，她又一次卷入了各个品牌营造的护肤品圈子中。
　　很多事情，一旦重蹈覆辙，很难继续回头。秦月月很不幸就是如此，因为尝到甜头，她开始疯狂带护肤品的货，的确赚了不少钱，很可惜的是，她的皮肤，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溃烂！
　　浮生正在看秦月月的直播，这个姑娘虽然脸上被厚重的化妆品和滤镜覆盖，但是浮生可以看出她周身黑气环绕，命不久矣。这不是护肤过度的问题，而是沉迷赚取黑/钱胡说八道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