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惊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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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这下是摊上事儿了。
刚刚是眯了一会儿眼，差点撞上了货摊，但好在还抢救。没有真的出什么事故，现在是马惊了，拖着马车跑了。车上还有沈阮和折桂，他俩谁也不会御车。马夫看着这形势，赶紧溜了。
而马车上。
沈阮被这马车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腾了起来，坐到了地上。这已经是今日之内数不清多少次这样了。沈阮感觉自己屁服都要摔成八段了。
沈阮撩开帘子一看，哎，好家伙，马车外面没人坐着，这是惊马了。
马车失控了。
“我靠，马怎么自己跑了？”
沈阮着急起来，这马不知会跑到什么时候，一直在京州的大街小港上横冲直撞，从东城门进入后，有一个沿河的集市，那里面全是此商摊货郎，失控的马车进去了，这还得了？
以沈阮那点微薄的银两，随便撞上一个小货郎他都赔不起。
绝境使人激发潜力。
沈阮慢扶着车壁坐到了马夫的位子，借着自己寻活的手臂，一手抓住骑马的绳子，可就算是沈阮拿到了绳子，也不知应当如何。
现在到底今应当如何停下马车？抽它一鞭子，还是拉紧绳子？
“吁～乖马儿，快停下吧。”
折桂也从车中探出个脑袋，唤着这马儿。
“少爷小心！前面有个商摊！”
折桂一声惊呼，指着前面的商摊。沈阮顺着折桂的手看过去，哦一个果摊，完了，秋天的水果这才刚上市，价格最高，这一摊，就是沈阮半年的花销了。
沈阮紧闭上了双眼，脑子里就像一团绕起来的线，死绕起来。不由的，慌乱中竟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但大多还是与钱有关，例如:我撞了这个水果摊，应该赔多少钱，撞了这个头饰摊多少。
但无一例外的，沈阮都赔不起。
“啊！”一声惊呼从耳边响起，沈阮隐隐约约感到折桂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用力拉紧了马绳。
再次睁开眼时，一切都不同了。
折桂割断了马绳，让马儿自己跑了，并没有撞上货摊，然而，马却惊到了路边一个买糖的女孩。险些撞到了人家。
沈阮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牵起了车内的折桂，把他也带了下来。
沈阮寻着那个被马惊到的女孩，自马跑开后，看戏的人群聚找到了一起，一同围着沈阮和折桂，以及那个差点被撞到的女孩。
女孩儿道是好找，被人群围住，被刚刚的乱马吓得一脸惊恐，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泪水。
“对不……”
沈阮刚想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女孩，手刚伸出，一只手横了过来，把女孩从地上扯了起来。
“干什么呢？怎么回事？差点撞着人了，没看见吗？”
沈阮没敢抬头看，头一低，冲着来人直作揖。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的错，我们的错。”
对方依旧大声。”屁话，不是你们的错，难道是我的错。没长眼吗？一天一天的。”
沈阮一听，对方指定不是个好惹的主，于是，头埋的更低了。
“实在是对不住，今天实在是抱歉，您说是赔钱，还是赔理，咱们都认了。”
对方一听，火气更大了，竟是脏话都骂出几句来。
“谁他妈要你那两个臭钱？我缺你那两个钱？”
对方虽然生气，嘴上不住的骂，但好在没有动手，沈阮竟生出一丝庆幸来，自己没有被毒打一顿。
没有被打总好，就算骂的难听了一点，只要不动手就好，赔钱就赔吧，就算是最差的结局，最少人没事。
对方也并没有骂很久，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想不想再骂。不想再持续这样的局面。
对方翻了个白眼，拉着被撞的那个女孩儿，就顺势要走。
“我们走。”
听对方这架势，似乎连赔偿也不想要。沈阮无言相对，因为真要让他拿什么赔偿来，他也拿不出个屁来。
只得紧紧盯着自己脚上那双破烂的草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悄悄斜视着旁边的折桂。
“哎呦喂，少爷，少爷！您快停一下。”
人群外围，或者跑出一个抱着卷轴的年轻人。呼喊着对方，一幅很着急的模样。
又突然面向一转转向了沈阮。伸手将沈阮从地上拉了起来。
“有失远迎，怠慢了沈少爷，对不住，对不住。”
沈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年轻人拉了起来。年轻人也不客气，抱着卷轴，一手拍着沈阮身上的灰。
年轻人拉着沈阮和折桂，向对方走去。
“少爷，这是沈阮，沈公子啊，你们以前见过的，你忘记了吗？”
沈阮抬起头，对上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这是，魏霑？
沈阮这才敢将头抬起来，但是还是不敢直视魏霑，只得偷偷观察魏霑的反应。
刚刚沈阮直低着头，没看清楚魏霑的脸，这时才有了机会看着眼前人。相比两年前，魏霑成熟了不止一点半点。两人都是19岁的年纪，魏霑直接比沈阮高了半个头。
但是魏霑好像不记得沈阮这个人了，一脸的不耐烦。
“哪个沈阮，不记得。小爷要去看戏。”
折桂紧紧躲在沈阮身后，手死死抓着沈阮身上的粗布麻衣不放。
魏霑那边的年轻人尬笑着打圆场。
“魏少爷快去吧，正好霓裳姑娘的戏也要开场了。”
魏霑连个眼神也不肯分给青年人和沈阮。衣袖一甩，扯着旁边的女孩走了。
沈阮望着走远的魏霑发神，人挤人的街头，魏霑的一头棕色及腰卷发格外耀眼。
“沈少爷，还请移步府上。”
沈阮这才将眼神从魏霑身上抽回来。
“哦哦，哦，刚刚走神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你看，可否晚些时候再去？”
“当然可以，小生就在府上等您。”
青年人走开了沈阮也该处理眼前马车这一档子事。
还好没撞上什么东西，马夫也将马追了回来，但是一条大街上，当街马匹失控，吓到了不少人，把巡街的官员都引了过来。
官员询问一番后，发现并没引起什么重大事故，也免去了沈阮和马夫的鞭罚，只罚了沈阮二两银子。
天啊，二两银子啊，都够平常人家大半年的开销了。沈阮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惊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