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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可怜可怜我 ...
“…喂,喂,洛勒莱。”
“我又没骂你什么,你就晕这儿讹我。”
耳边嘈杂得很,嗡嗡的耳鸣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遥远的人声。一点一滴的平静,潺潺的水声不断响起,像是浮在海面上,血阳浸透海洋,潮汐斑斓,透过倦怠的眼皮上传来温度,恍然若梦的歌声,和那如血般温热的西落浮阳。迎接的,只有空白的脑海和潮汐后的四肢渐冷。
“你别死在这儿啊,混蛋。”
似是似非的熙攘逐渐重合,耳鸣渐渐像结痂般随着潮汐褪下,归于山清沉寂。
眼珠子缓慢动了动。
意识模模糊糊接近清明的一瞬,她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耳边一直有个人叫着她的名字,眉眼微皱,又稍稍舒展开来,怔忪间一时间她混淆了,口齿不清地唤道。
“…妈妈。”
“妈妈…”
“好疼…妈妈…”
她不清醒的声音彷若像干涩的木门门轴碾动。
那个人身形一顿,突然静了声。
“天亮了…妈妈…天要亮了…”她近乎卑微地祈祷着,轻轻呓语,如落满泥泞的苦涩冷玉,悲恸折磨遗憾无力交织在一起,噎得那人如鲠在喉。
“妈妈…”
那个人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也没挣开,像座哑了声息的石像。
伊薇特伸了伸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偏偏攥到那个人的手指。她满足地露出一抹痴笑,心安了些,软下眉眼蜷着身子,小猫一样乖乖地栖在他手旁边,依偎着。那些张牙舞爪的狂妄一时间湮灭在轻纱般的信任里。
“我疼。”她的声线彻底软了下来,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
带着热气的呼吸声喷在手背说我疼,近在咫尺,像极了美丽诱人的小动物,柔弱且易碎。
嗓音里一瞬微颤的可怜和害怕,心底深处的邪恶的欲念就这么轻易被挑起来了。
他瞳孔瞬间一颤,错愕间,匆匆敛眸,浓密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欲盖弥彰地压下闪躲的情愫,拿起手边不知是谁的酒瓶,仰脖呷了口。
白兰地。
猛地放下烫手的酒瓶,他恼怒又尴尬,耳根子蓦然一热,兵荒马乱般抽开手,手心口是心非地发着烫,呼吸微微急促,大力地用手背擦去艳红嘴唇上的酒渍,也许拭得太粗暴了,一层不自在的薄薄绯色悄悄泛在他的脸颊上。
突然,眼珠子轻不可见地转动,睫羽轻颤。
伊薇特眼皮百无聊赖地一掀,表情崩坏般的沉静,微微睁开,极倦懒。她缓慢地眨眼,看起来漠然又单调。
伊薇特弓着背,无所顾忌地抻了个腰,仿若沉睡多年,姿势懒洋洋的。抬眸她高着眉眼,极轻极淡地睥睨着眉眼情动得惹人遐想的人,眼底陌生冷漠得像怜悯。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无声无息,渗过对面那人的血肉。
眼神淡淡扫过娇嫩脆弱的脖颈,一滞。
她整个人侧着身一倒,极懒倦,没有骨头一般。头不偏不倚,枕在西里斯大腿上,似有似无地,擦过膨胀。好整以暇地眯起眼,明目张胆地,极具侵略性地扫描过每一寸肌肤。
那人注视着西里斯。
根本没有想过这姿势有多暧昧。
她炽热得烫人的目光一路缓慢上移。
他的呼吸差点不稳。
仿佛侵犯他的不是目光,而是对方温热的手掌。
西里斯瞳孔一震。
面前人不吭声,有些不自在却又不推开,不是害怕,也不像期待,更像是警惕,看到未磨血性的洪水猛兽一般懵懂的紧绷。他神志清醒,知道这一切不该这般,但又一时结巴寻不到合理反抗的话,只能情.色地红着脸。
眼神却偏偏铮亮得毫不退让,恪守着那道堕落的线,骨缝里那种支离破碎的挣扎感,即使被撕碎也不肯认输,也不肯逾界一步。
有趣的反应。
她笑起来,漫不经心,眼睛水润润的,却叫人琢磨不清。
不同于讥诮戏谑,像小孩子一样的神情,纯粹烂漫,偏偏出现在颓废恹恹,五迷三道的皮囊上,糅合出天真跟邪恶混合的扭曲美感。
荒唐至极。
她微微移动手臂,在他腰腹之间,磨蹭。抬手拂过西里斯耳后不安分翘起来的头发,轻轻捋了捋,手指顺着耳廓摩挲过下颌骨,不管多么平淡的举动,她都能做得禁忌。
西里斯敛了眸,像是不自在般。
颊侧贴着的墨发似乎挡住了视野,她小幅度撇了撇头,像是小猫的毛茸茸小脑袋蹭过大腿。
这个想法一出来,把西里斯都吓一跳。
他像是从南柯一梦里惊醒。
洛勒莱,像猫咪?
burrrr可能。
她吃猫咪还差不多。
西里斯撇过眼,蹙眉大力地推开她,仿佛想推开那人的目光一般。
那人借势软绵绵地往他旁边一倒。微眯眼,眼尾拉成一条情.色而靡丽的斜线,向上勾着。睫毛底下的眼神带着奇异的热度,近乎贪婪地端详着他,想要捕捉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演戏痕迹。
没有。
面前这个酷酷的又很有贵气的叛逆小甜心好像真的很紧张,绷得呼吸的频率都急促了。
现在甜心的表情,大概是,叫做,娇羞。
“Fasinating。”伊薇特支起脑袋,没头没脑地轻笑道。
眼眸似笑非笑,讲出来的话似真似假。
轻飘飘的语调,人神分离般虚无缥缈,不同以往纸醉金迷的味道,温柔而神秘,尾音卷着笑意,没掺几分真心,说是调情更像是缱绻的可怖。
对上西里斯慌乱暼过来的眼神,眼神与其交错缠绵,像锋利的手术刀一样冰冷,将他慢慢切开皮肉。
西里斯大脑更加放出危险信号。
伊薇特之前似乎总是喜欢仰头望着他。可是这一次,莫名有些陌生。
她直直地盯着他,像奴隶斩首时悬着的战斧般毫无羞耻和道德,锁定他,扫描他。
她就这样盯着他,让他很不舒服。
像在盯一块垂涎已久的甜点。
他突然想到这个莫名恰当的比喻。
她的夸赞跟她的眼神一样,走火入魔般,如出一辙的赤.裸热烈。
西里斯被看得有点发毛,但表面依然装得张扬自大,他毫不给面地拍开她摸到自己胸膛上的手。他从睫毛底下撇向她,浓墨重彩,只有两个人能看到眼底浓烈的挑衅。
他食指点着她的肩膀,极缓极慢地,推远眼神黏在自己脖颈上的某人,像是怕她的气息沾到身上。微卷的黑发虚虚搭在额头上,贴在颊侧,有几根较长的挡住了眼睛被他头一歪,随意地甩到一边。随即他唇角挑衅一扯,“省省吧。”
他肆意妄为地笑道,戏谑恶劣,“我不像你。”
“I'm better.”
西里斯从眼角睥睨着她,嗤笑一声,往后轻蔑一仰,双臂没规矩地交叉在胸前,一副流氓中的贵族的桀骜模样,冰冷的金属戒指在搭在手肘的纤长手指上绝不内敛,甚至折射的倨傲流光都极富攻击性,张扬又反叛。
“瞧瞧你,离了情爱就活不了,利用你的皮囊游走在追求者之间,汲取活着的存在感跟日常开销。一边劝人别为你噙着泪,一边犯贱地赶着给人置办派对。”
“是在吊人,还是你都不肯承认,你把她对你可悲的征服欲拼凑成你的爱人了。”
他眼角微勾,蓦然笑起来,带着桀骜和冷漠。
西里斯笑起来的眼睛狭长,睫毛略弯上翘,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是带掌控全局的嚣肆轻蔑。现在灰蓝色眸子里的讥诮似真似假,在晦暗迷离的光线映忖下,剑拔弩张偏偏能激发出扭曲虚假的情愫,那种会被她撕碎的勾人。
“我救你只是可怜你。”
他睫毛底下的眼珠子轻蔑地上下一转,他鹰视狼伺,轻飘飘嗤道。
而那人坐直了身子,面色自若,仿若对他自以为是的训教彷若无闻,毫不避讳,笑着盯着他缓慢地眨眼。“声音也好听。”
这么好听的声音非得说这么混账的话。
西里斯一愣,懵逼的鄙夷眼神一瞬间有些滑稽。
“可怜我…”
那人腰倾得更加,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贪婪地凝视着他表情的一丝一毫。
“那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她简直移不开眼睛,那双透澈且易碎,羚羊一样铮亮的眼睛。被她扼住咽喉时,会勉强仰头肆意狂妄睨着他,遍布荆棘的,似乎随时准备把想握他于掌心的人扎得鲜血淋漓的。不知困怠的,不畏生死的,鲜活得桀骜的。
不知道呼救无门,断气时,他会是怎样乞怜地哭。
真迫不及待想听到眼前人撕心裂肺的哭号了。
盯着西里斯警惕得不肯后退的灰蓝色眼睛,那人倏地凑近,微眯起眼睛倏地一笑,眼睛似乎要溢出蜜来。纯情又欲孽。甜蜜的,虚假的,势在必得的,从内到外散发出诡谲引诱的意味。
柔荑勾捻他的领带,在指尖绕了绕,像是羽毛般,轻飘飘的挑衅。
“再可怜可怜我,甜心。”
她俯身,哑着嗓子耳边呢喃。
指尖绕着他红金相间的领带,不知好歹地按住他的胸膛。
“有兴趣吗,我们今夜,要么相爱…”
手掌覆在鲜活跳动的部分。她笑着,单纯,不谙世事,动物天性般,天经地义得就像小孩子对别人怀里自己最喜爱的糖而伺机攫取。
听到“相爱”两个字,灰蓝色的瞳孔一颤。
那人食指微曲起,卡着腐朽迷幻的鼓点,一搭,一搭地敲着他的锁骨。
温热,伴随着电流攒流过细细的神经末梢,酥酥麻麻。
“要么死亡。”
喉结微微上下移动。
话毕,他像是被冻到极点的人,僵硬的心脏才开始跳动。
捕捉到西里斯刹那间的兵荒马乱,那人笑得更甜了。
“不好奇吗,甜蜜,痛苦、荒诞、血液、年轻、刻骨、清凉、不眠、狂欢、燥热、反叛、心脏、湖泊、皮肤、腰窝、宁静与神秘、流动的树影、溺死的月亮、最短暂的顶峰感和最漫长的余韵,真的不好奇吗,谁先一无所有,我还是你…”她的眼睛似乎不需要眨眼,重复着,包裹在蜜糖般明黄色里循循善诱般的迷惑,她无害地笑着顿了顿,“谁先迫近死亡,我,还是你。”
那双灰蓝色的瞳仁,听着她虚伪描绘的词汇,如月震般,似乎快要目眩神迷。
她很满意。
甜心的眼睛里有海。
而她现在打破了这片海的宁静。
微微震颤的瞳孔害羞得,像泅泳的金鱼,心跳空拍时荡开的波纹。
随手一扎的低马尾,神秘又忧郁的烟波蓝瞳色,浅褐色的鼻尖痣,寂静和美缠绕着的纤长脖颈,交叉着上下青筋隐隐显露的精瘦手臂,手指不同骨节上戴着的张扬熠闪的戒指,以及,手掌之下欲盖弥彰,一下,一下,强有力的,愈发加速发聩的心跳。
太可爱了。
太可爱了…
她咬破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理智。
“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呢。”她的尾音微微颤抖。
又是那个晚上似曾相识的话。
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缠,蒸腾着少年的心情变得羞躁。西里斯这次推开她的速度明显快多了,力度分毫不减。
“You wish.”
“这么想当布莱克夫人,去找纳西莎啊,反正Like you used to do.至少会比你在这浪费的可能性要多。”他挖苦着,眉眼深深浅浅的鄙夷,像是早已被冻僵,生硬,冷涩,过于倔强的明晃。
那人出奇地没再逾矩。沉下头,大半张脸隐入阴影。
更加咬破舌尖。
她快忍不住了。
隔了这么久醒来,她实在太饿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巴不得随时把他给杀了,发狠地撕咬进他的咽喉。暴戾恣睢,嚼吃入腹。整个过程她都要直视着他,恣情笑着,眼睁睁地看着他嘶吼,呜咽,挣扎,耗尽体力和血液。最后的最后,也是最让人期待的,无望后满眼不甘的咽气。
直觉告诉她,他不会惊愕害怕。
他只会恨。
真心想要她死的恨意暴戾,她每每受用至极。
想想就…口干舌燥。
兴奋得她淡漠的神色霎地破碎。
狂野和崩坏在每条细嫩的神经末梢横冲直撞。
她想要他,他的全部。
每一个身体部件,每一根血管,每一次心颤。
表情倏地癫狂又病态。她单手捂住脸,强压着破坏的冲动,然而浑身仍不可觉察地战栗。
西里斯微不可察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微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背景音乐突然切了一首,浪漫舒缓的爵士曲风旋律,旋律铺垫得很华丽,似有若无的危机感,像是对欲望不屑一顾的宣泄,对邪恶堕落张开双翼的急不可耐。仿若把人的灵魂拈在手上细细把玩,亲和轻柔宛若无物。乐章旖旎缠绵,一字一句像是向上缠绕的藤蔓,温柔又残忍,随着节奏揪紧听者的心脏。仿佛窒息的感觉,几近头晕目眩,鼻翼就算再努力扇动着,却怎么也抓不到周围空气,令人心旌震荡摇曳。
似乎是首热单。
不少少年少女扭动起舞姿。其中一个格外出挑。身段极具观赏性,地板上轻轻松松的一字马信手拈来,热辣性感,转圈时一手指向天花板,灯光都偏爱她,半撒在她身上,小麦色的肌肤照得绮丽。她倾下身,手从脚踝到大腿,摸过腿,在音乐高潮时戛然而止,猛地起身,金发扬起又落下,氤氲着暧昧悱恻的雾气。人群燥了起来,口哨声不怀好意地混进了音乐里。
周身都是盛夏房间里燥热的黏腻感,少女微昂着头,一手打着响指,背着手一步一摇,扭着腰踩着鼓点,慵懒地舒展着腰身。舞步彷若金玉堆砌出的富贵花朵,绽放得浓烈而盛大。她写意从心,婷婷袅袅,旋着圈踩着贝斯声朝他们而来。空拍时完美定点,她支着腰,定于他们面前,有意无意地侧过身,对着西里斯的小半张脸,眼尾微勾,金发微卷,泛着光,服帖地依附在背颈。
少女腰一倾,手放肆地扣住挑着眉眼回视的西里斯的肩膀,娇俏一笑,上半身缓缓向前上方送出,全身软化成像波浪一样,眼里撩拨百转千回。
西里斯似笑非笑。
似乎没有讶异。他半眯起眼,恹恹地,上下缓慢扫了扫面前这个面色酡红的少女,戏谑而慵懒,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领带。慢慢勾出一个痞笑。像猎手盯着猎物的端详。
他知道她。
两天前詹姆斯替他邀的date,杰西卡。但他一直拖着,迟迟没见面好好聊聊。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因为她的相貌。
她很漂亮。
自信,健康,明艳,横行霸道,生机盎然,像冒着气泡的火焰威士忌。
伊薇特也微眯眼,懒洋洋地端详着这个性感又大胆放荡的年轻少女。
她视线徘徊于两人之间。
人类的这种心意根本隐藏不住。
辗转在少年请君入瓮的纵容笑意里,晕映在少女直白引诱的如丝媚眼里。
最终她视线停留在眼波迤逦,腰肢细软的小麦色少女身上,看起来难以捉摸。
明明骨多肉少精瘦的类型才是她的菜,但此刻她却想换换口味。
丰腴,好像也不错。
西里斯眸眼懒洋洋地掀了掀,意态冷淡,像是真的不解风情,混不在意地翘起二郎腿。双腿懒散搭在上下,金属链饰鲜活闪烁着少年气的招摇,他惹人心痒地沉默着,恶意又招摇,连嗤笑都是倨傲中带着点风情。一副漠然好整以暇的模样,仿佛她能带给他的娱乐性就这么一点。
杰西卡眼眸微动,脚尖一旋行云流水地坐到他的怀里,毫不客气,惹得不少人呼声连连。
她没有理会任何起哄。少女神色自若,斜着身子坐在西里斯腿上,如春藤缠树,贴着膨胀,明目张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随着萨克风乐声的拉长,整个人往后仰,漂亮背脊挺直,一只手绷着指尖抬起抻至脑后,红唇微张轻喘,风情自然。
而在西里斯的视野里,风景几乎展露无遗。
年轻的身体,直白的诱惑。
单边肩头的肩带,牵着丝绸顺势听话地下滑,半褪未褪松松垮垮勾勒出靡丽胸线和锁骨,裹在吊带下的轮廓,半露半隐,诱人揉捻,令人浮想联翩,只要抬手,就能环着她的背描摹出她蝴蝶骨的形状。
他轻不可见地瞥了一眼风光,微挑眉,轻笑着错过眼,轻捻着杰西卡身上的巫师袍,神色似乎很自然。
眉眼微动。
他不可觉察地侧过眼。
他心里想的那个人没有他想的一样上来抢着接过杰西卡的手,也没有不落俗套清高离场,只是随意地往沙发一躺,意态悠闲,拿起酒瓶肆意地灌了几口,似醉非醉,兴致不减地侧头欣赏着。
她越看,他指尖的布料就越像角落里暗结的蛛网,在他指尖挥之不去,激起让人浑身战栗的兴奋感。
他好像能明白之前她吻那个鹰院时盯着他的感受了。
在盛大喧嚣的鼎沸人声里,隔着人群,属于另一个人心知肚明的隐秘,野蛮生长着的意乱情迷。
就像偷情一样。
萨克风悠扬绕梁,少女发丝拂过手臂,捻着衣料的手指蓦然紧了紧。西里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双手搭在沙发上,躲了开。
他眉睫清浅,小心翼翼暼了斜对面一眼。
她没有在看他。
某人的手,自己都不可觉察地,从捻到攥。
他死死盯着那人。
那个看坐在他腿上起舞的少女看得起兴的混蛋。
她拈着酒瓶,脖颈懒散后仰,倚在沙发上,眉眼说不出奇异的欣赏。她手指撩拨开颈后微卷的墨发,发丝散开于肩头如靡丽绽放的大丽花。
很古怪。
他从来没在哪个人身上见识过这样的美。
第一次见面时,肉眼可见的迷人眼。没有生命力,甚至没有灵魂,无知无觉,恹恹的,优雅而冷漠,更多的是一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奢华至死的靡丽。像是王朝倾毁时最后的辉煌朝歌,躺在腐烂幻影成堆的金加隆和尸骨山上的贪欢挥霍。
就像她戴着的项链。
一排排金丝上数不清,夸张奢靡的浅金色吊坠从颈上至胸前,不约而同闪烁着凉意的光点,随着放慢的吐息而微微起伏,悬晃在之间,晃得人心痒。似乎稍稍一拨弄,就有风铃清脆零丁响。衬人得很。
美到恶横生。
察觉到西里斯从睫毛底下偷看过来的目光,她难得不讥讽,也不讶异,反倒冲他抬了抬酒瓶底,嘴巴一张一合,像在敬酒。
他做贼心虚,假装漠然睥睨着她。浓密睫毛时时扇动着,并没有遮住双眼里快溢出的慌张心痒,旋开即和。
在他窒息于她的明黄色眼眸时,他看清了她的口型。
“Lucky dog。”她说。
带着羡滟的口气。
他身形一顿。
指尖的巫师袍攥紧又松开。
他看着那人眯了眯眼睛偏过头挑眉一笑。
暖黄色的光跌进她眼睛里,随心所欲,漫不经心。灿烂却转瞬即逝,旋即就是日薄西山的看客,像极了荼蘼花开。没有一丝不悦,嫉妒,只是单纯的无所谓。
无所谓…
他顶腮。
西里斯讽刺至极,扯了扯嘴角。
视线在她拈着的白兰地酒瓶上狠心隐没。
少女熟稔起腰旋着舞离开之际,他眼波流转,似不经意扣住了少女的手腕,轻轻一拉,少女又像只翻飞轻灵的花蝴蝶,腰肢优雅一扭裙角旋起,在风里飘飘摇摇,轻飘飘的,翘着脚尖,半推半就地落到他的怀里。西里斯侧过头,冲坐在腿上冲他狡黠俏笑的少女笑着颔首。
一点爵士,一点灯光,一点酒精,还有一点点的欲望。轻微急促的喘息。足以引诱人在双唇下沉沦堕落。直到融化成一池艳极的春水。
不知是谁在震聋得不可忽视的起哄声中心里像炸开了烟花,雀跃澎湃的心跳,鼓声咚咚。
光扑打在少女的小半张脸上,称得艳丽的眸眼娇上几分。
西里斯漫不经心地痞笑着,顺着她清晰的背脊线缓缓俯上她的背,轻松圈住她纤长的脖颈,他眼眸微勾。拇指挑开她耳畔的发丝和试探,嘴唇贴在脖颈处哑着嗓子低语。
“我有点守旧。”
羡慕他是吗…
他眨眼,眸生风流,湿漉漉的瞳仁凝视着眼前人,似真似假的欢喜,带着些许微醺的不良和引诱,仿若用虚假缱绻的目光湿吻过她的眼眶。
“能先让我为你买杯酒吗。”
他他妈让你羡慕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评论收藏三Q思密达我过气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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