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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臭鼬困仙索 ...

  •   我出得门来,才和酒铺老板作别,街上又是一阵大呼小叫,我原以为又有抢来的新郎中途走脱,回头一看,却见一只毛茸茸小动物,在人群间灵活地穿梭,这动物比普通家猫大一些,白色的头顶圆下巴尖削,黑白条相间的身子滚圆,黑色的长尾毛长而蓬松,尾尖上却顶着一团雪白,看上去非常可爱。它此刻竖起尾巴,拼命地奔逃,看到它的人,争相四处躲避,生怕踩到它。后面有人提着裙子在狂追,嘴里叫着,“不要让它走脱了。”

      我从未见过这类小兽,心里奇怪,莫非这只是公的,要抓回去和家养的母兽配种?

      那小兽荒不择路,三窜两窜,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它见我不动,大概以为我是死物,攀着我的脚背一跃,就势窜到我身上来了,估计是想要攀到高处躲避追捕。它攀到我肩头,看看不再有高处可攀,就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后面追来的人。

      我站着没有动,只觉得它的长毛在我耳际轻扫,又痒,又惬意。

      后面追的人这时候已经跑到了面前,这时候停下来,插着腰弯着身低着头,只顾喘着气,想来是跑累了,一时连说话都顾不上。喘了半晌,才抬起一只手,纤纤十指竖起一个,指着我的方向,说,“你,你,你不要让它停在肩头。”她说了半天才说完这句话,累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我不知为何不能让它停在肩头,抬起手,想去够那肩上的小兽。我才动,那小兽,受了惊,抬起尾巴,突然做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它竖起尾巴,放了一个屁。

      普通动物放屁,最多不过臭一些,也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这一只,堪称臭屁之王,其味不单是臭,而且辛辣,就如百来只最辣的尖椒精练成一小撮尘粉,然后让一人统统吸食到鼻子里。就算我警觉,只吸入一小点就闭住了气,还是呛得不行,眼更是睁不开,眼泪扑簌簌地就要出来。我心知不好,眼一闭,气一闭,就想动身远离是非之地,那追赶之人却焦急地说,“万请公子忍一忍,请勿动身惊走了它,这次让它走脱,捉不住,又要害人。”她话未说完,已经开始动手,嘴里还说,“公子千万忍一忍,我手快,一会儿就好。”

      我听了她的话,身形滞了一滞,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动身,这气味熏得我思维迟缓,眼又睁不开,等脖子里一凉才想到不对。这气味这么重,我都怕,她怎么不怕?自然是她早就有了准备。我脖子里一有感觉,立即倒退如飞,谁料不退到也罢了,一退,脖子里突然被勒紧,退得越远勒得越紧。我勉强睁开眼来,抹掉眼里的泪水,才看到脖子里套了一条绳索,这条绳索,我却认识,绳宽一指,色陈金黄,江湖上有名困仙索。这种绳索刀割不断,火浇不动,越拉越紧,一旦打成结,就解不开,打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绳未收紧前从里面下利刀割。绳受力会收缩,从里面才有机会割断,从外面割,永远也割不断。这时候绳结的一头,握在那追小兽的女人手里。她看着我,狡黠地笑,说,“公子,我可好心提醒过你,不要动。你再动,这绳可再无机会从你脖子上拿下来了,我可不想勒死你。”我当时若不退,绳子不收紧,我还有机会用白水插入绳索和脖子之间,把绳索割断,这时候绳索已经紧贴着我的肌肤,再无半点空隙让我下剑。

      那只小兽,这时候停在她的肩头,哪里有半点要逃的意思。

      我想要说话,却已经说不出话来,我身形快,这时候却是害了我。身形越快,退得越远,绳索勒得越紧,我渐渐已经透不过气来,下意识里,我抬起手,去摸脖子里的绳索,她却看到我手上的绳结,异常愉快地笑起来,说,“原来公子单身,也有意寻妻。”

      我勉强说出一句话,“可惜你太臭,不够格。”说完,我就一头栽倒了。倒之前,我只看到她气红了脸,手里的绳索抽了一抽,这一抽,抽掉了我最后一口气。我说得不清楚,她必然以为我说她丑。凭良心说,她就是眼睛小了些,胸平了些,其他还都挺好看的。

      等我醒来,我早就不在江边的路上,而是被人扛回家来了。我这次是栽了,不是栽在那个小眼睛的女人手里,而是栽在白水和醒魂手里。凭着这两样东西,我以为自己现在是无坚不摧,百毒不侵,所以才大意了。若然是在平时,我哪会容那小兽接近我?就算我不知那是何物,但见人人都在躲避,就知道它有古怪。人在圣女国,知道是抢亲的季节,怎么又容那女人走得那么近?就算她有困仙索,若不是我大意,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她困住?

      我闭着眼睛,感觉着自身的处境和周遭的环境,我这是躺在酥软的床上,脖子里的绳索早就没有了,手腕上,脚腕上,却各有一根。床边上,有两人,在说话,一个说,“姐姐,这个人,不如你就让与我吧。”

      另一个说,“这可不行,这可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人虽然是你抓到的,但是没有我的灵鼬,就算你有困仙索,也不见得就抓得住他。”

      头前一个又说,“我们也别争了,不如送入皇宫去,有功劳大家分,省得为了他,日后我们姐妹俩人翻脸。”

      后一个说,“这主意也好,我看我们两个人也不一定留着住他,若叫人偷去了,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前一个说,“送要送,不过不如我们两个尝过了再送,这小子尚未婚配,如若是个软根子,送给了女君,看得到,尝不到,不要赏讨不到,反而惹恼了女君,招了祸事来。”

      后一个说,“妹妹,还是你的鬼点子多。不过你就不怕圣女君日后发现了,一样要治我们的罪。这小子送入皇宫,若有心,一定会得宠,若是心里怨恨,要害我们两个,我怕。。。”

      前一个说,“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我们只要用药,让他忘了今日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怨恨我们?以后的事,你就不用多虑了,不如还是想想今日谁先收他,不要又要和我来争先后。”

      这后一个突然说话低了声,怕是在头一个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头一个突然就笑起来,说,“姐姐,说这话,你也不害羞。”

      后一个才恢复原来的声调,“你说不这样,你还让我先吗?”

      头一个依然在咯咯地笑,说,“我也没说不行,不如我们不要多说了,快快去准备一下吧。再过一会子,他就该醒了。你说他睁开眼,该先看到你,还是我。”

      两人转身,走出去,一个问,“我们这样出去,他若醒来,不会逃走吧?”

      另一个说,“我方才给他取困仙索,怕他疼醒,下了止疼的销魂散,莫说他不会这么快醒,你知那销魂散,不光止疼,还很销魂,他若提前醒了,还不急急召唤我们?你还怕他要逃?”

      “话是如此说,我听那人说,他好像百毒不侵,不受□□的控制,所以才用灵鼬熏他,阻一阻他,你看他方才退避的身形,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一定追得上他,他若醒来挣脱手脚上的困仙索,我怕。。。”声音已远,渐渐不清。

      我听她们走远,心里想,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应了那绳结店老板的话,不光左拥右抱,还要攀上圣女君这个高亲,做她贤德的淑夫了。日后出游,一匹马怕是不够压倒谭仕的那个淑夫,要两匹马叠起来走才行。不过就是我的脾气,做不来淑夫,把她宫里闹个天翻地覆倒是有可能。我这样想着,睁开了眼,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这里不知为何仿着双子的摆设,床在房间中央,幔帐从屋顶上垂下,一直铺到地上,前边一头撩开,用个金宵钩挽起。后面是两扇大窗,窗下放着一条长几,几上放着一盘花。几前有两张椅子,一张小圆桌,桌上有些点心,可以边吃边闲聊。再过来就是一个大圆的拱门洞,两边是笼空的雕花,把光都放进来,又把床和后面的摆设分开。床头和床尾两边是搁物和放摆设的落地大橱,床前干干净净,一眼看到门口。

      门口,却有人悄无声息生息地一脚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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