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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偷梁换贼柱 ...

  •   我说,“我自然拿你没有办法,你若不肯给我,我现在只能回去,打点一下,准备嫁给翡少。”我亮最后一张牌,他如果不上钩,我就技穷。

      他的长眉一皱,弯弯的眉梢都差点给他挑平了,他十分不解地问我,“小刀不见了,你为何要嫁给翡少?”

      我说,“这把刀是翡少的,我原本只是借来玩几天,不过刀是他家的传家宝,我和他约定,如果刀不见了,我要把自己赔给他,不然他不肯借给我玩。”我把事情扭曲了跟他说,“如若不是因为这个,我才不会来找你,不过是一把刀,我为何要这么着急?”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显然相信了我的话,问我,“这样重要的一把刀,你没有当面交还给他吗?如果你已经还给他了,掉了,和你也无关。”

      我说,“他当时不在,我留他房里了,谁想到会有飞贼?刀若在你手里,请你给我,如若你觉得吃了亏了,我可以把白水还给你。如果真不在你手上,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认命了。”这把刀到底有什么古怪?我一说,他就信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小倦,刀真的不在我手上,不过我会帮你去找,你不必着急,翡少面前交待不过,我替你去说,夏府失窃,人人都知,他也不能太不讲道理。”

      我毫无头绪地回到夏府,翡馨璧却已经回来了。我急着去见他,见了面,就说,“你的东西都留在桌上了,掉了,不是我的事。”他要认准我找借口抵赖,我也没法说清,只能擦脚底走人。

      他却没有追着我问,只是说,“东西都没有掉,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好像我真会吃了你似的。”

      我一听,心才放下来,问他,“你不是人走了吗?难道你是拿了东西走的?”

      他这时只是坐在大厅里和众人一起喝茶,大家都悠闲得很,好像窃贼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听我问他,却站了起来,对我说,“你跟我来。”

      我心里狐疑,跟着他出来,把一堂子陪他说话的人都丢在厅里。

      我跟他走,却走到夏府处罚下人的悔过院,他推开专门关人的小黑屋,屋里地上躺着个人,背对着门,一动不动。他问我,“你来了,我正好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飞贼?”

      屋里光线暗,我站在门口,仔细辨了辨,也没有看出是谁,我问他,“这人是谁?为何又被你拿住了?”

      他嘴角弯弯,微微地笑,说,“这人你没见过,不过臻天佑一定认识。堂堂睿亲王,居然和江湖飞贼有来往,这件事就算他不认,说出去了也扫他的威信,给你们国君一个借口把他招回去教训一番。”臻天佑差来的,并不是他的侍卫,抓住了,也和他无关。

      我回头看他,“这人怎么会落在你手里?你不是不在青城吗?”

      他看了我一眼,眼光又落在那个飞贼身上,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东西,我没说给,谁都拿不走。”

      飞贼已经失踪了三天了,看来他不来,也不一定是怕了官差,而是早被翡馨璧抓住了。我皱了皱眉,问他,“你既然早就拿住了他,为何今日才出现?害大家担心?”

      他回头看着我,似笑非笑,说,“别人不担心,是你担心吧?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担心。”这人倒是非常沉得住气,如若我不去磐殿楼找臻天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我在心里暗暗琢磨,以后若和他翻了脸,一定要小心应付他。柳轻眉和他在一起觉得提心吊胆,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平时收敛不动声色,做起事来也是悄无声息,这个贼被他抓住,莫说别人,连臻天佑也不一定知道。他的手段非常,看人眼明,猜我的心思一猜一个准,若给他算计了,只要他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我对他起了戒心,对臻天佑的事情,就不想太过追究,我说,“东西拿回来了,这个贼,自然就送官府当普通贼办了,你去找臻天佑,他也不会认,到时候不知会出什么新法子来讨白水,不如放他个人情,把这件事了了。”

      他看着我,晶莹的眸子暗光闪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半晌,他说,“看来这次我的东西还是丢了比较好。”

      我笑,又被他看出些苗头来,我说,“你现在后悔未免太晚了,就是你把东西交给这贼,把他放了,也不能再赖我丢了东西。”我说完回身就走了。

      他叫人去喊官差,又从后面跟上我。我走了一段路,突然问他,“你说臻天佑会不会派人去救他?”虽说这贼一般不会供出他来,但是一则未免做贼心虚,能不给人机会就不给人机会,二则这贼为他办事,他也不能丢着他不管。

      他的眉角挑起,说,“这就要看他有多聪明了。你是不是想去守夜?”

      我把眼珠转了一转,说,“守夜是好,但是万一他派来救人的人,又不是他的手下,守了,也是白守,不如这样。”我凑在他耳边,说了我的计划。

      他回头看我,说,“为什么容易的你做,难的我做?万一他不来救人,我不就变成那贼了?”

      我笑,谦虚地说,“你比我有能耐,难的事情,当然你做。而且你和他熟,见了面好办事。”

      他看看我,说,“我们两个在一起,谁该防着谁,还真说不定。”

      我说,“这一次,总算有机会把白水的事情摆平了。”总不能老让翡馨璧替我把管着。这臻天佑自己送上门的机会,能用怎么能不用?这次就看谁聪明过谁了。

      我们一路走回大厅,我走快一步,先坐上翡馨璧的上座,端起他的茶来,打开盖子,吹了一吹。他也不来和我计较,就近挑了个空座坐下。他才落座,我就放下茶盏,说,“这天气这么好,大家都坐在里面做什么?不如到外面去站站?”

      翡馨璧没有动,大家正坐的舒服,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我站起来,拉住就近的夏语初,说,“走啦,出去吹吹风,里面有什么好坐的。”我也不管其他人,只管拉着夏语初出门。他给我拽着,就是不想走也只能走,一边走,一边说,“拉什么,我自己会走。”

      我们走到院子里,我才放开他,我说,“小夏,这贼抓住了,这报酬也该算算了。”

      他脸一耷拉,说,“我就知道你拉我出来没有好事,这说好多少就是多少,我也不会少你的,你这么急做什么?”

      我笑的不怀好意,我说,“银子是银子,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这几日我都没有吃好,听说你家里山珍海味堆成山,不吃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准备一篮回去让我解解馋。”

      他听了,神色才轻松下来,说,“这个容易,你说要什么,我这就叫人跟你去准备。”

      我刚和夏语初说完我要的东西,翡馨璧就从里面出来了,他气色有些不好,梁雨添跟在后面,关心地说,“翡少,你是不是着凉了?这入了秋天气骤寒骤暖,还是多加一件衣服,小心身体为好。”她的语气轻柔,神态关切。

      柳轻眉却跟着另一边,说,“翡少身体这么好,怎么会生病?你不要咒他。”我最近每次见她,她总是和梁雨添针锋相对。

      翡馨璧却一个人都没有理会,只是和夏语初的父亲说着话,正说着,夏府的下人又来通报,说官差来了,要带着嫌犯走,先审初堂过一过案子,然后送牢看押,正审要稍后才开始,要将人犯看押,须让翡馨璧跟着去说一说抓贼的过程,也不能我们送个人去,官府就押起来。

      翡馨璧咳了声嗽,清了清嗓子,才说,“等我去换换衣服就去。”

      我却急急地叫他,“翡少,你等会,我刚问小夏要了些东西,等东西来了,我跟你去看看热闹。”

      翡馨璧站定了身,有些不耐地问我,“你都要些什么?莫要耽搁了正事。”

      我说,“都是些吃的,不耽搁时间,你先去穿衣服吧,身体要紧。”我话说的好听,他却看了我一眼,一脸莫要猫哭耗子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人才送入大牢,我就跟着翡馨璧去探监。天气有些凉,翡馨璧穿得严严实实,进门就打了喷嚏,急急用手捂着嘴鼻,我提着一只沉沉的提篮,站得离他远远地,抱怨了一句。他看了我一眼,说,“避这么远干什么?”我笑,说,“我这不是怕传染上吗?我这人最怕着凉了。你去看人,我看一眼,就出来在外面等你算了。”

      狱卒带我们进去,一会儿的工夫就带着我出来了,有人问他,怎么不陪着。他斜了那人一眼,说,这人是他送来,总不能他又要带走,要我看着干啥?要看你看去,我可不想传染上。

      我也没管他,只管跟那狱头说,“我从来没来过大狱,反正闲着,能不能带我四周去看看,见识一下?”

      那狱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嘀咕着说,“这还没见人想参观大牢的,我可不能带你去看,谁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翻开那提篮,说,“我也不让你白带,我就觉着新鲜,想随便看看,看完了,这篮子一半就是你的。”

      他伸手翻看篮子,说,“你这是贿赂官差,传出去,是要治罪的。”提篮里是上等的陈年老酒,夏府里厨子刚做出来的山珍海味,都是外面不常能吃到的珍品。这些东西,放在夏府不稀奇,拿出来却能给大家解解馋。我给夏语初叫去抓贼,虽然贼不是我抓的,报酬还是要的。银子归银子,这一篮酒菜,是我额外要来的。

      我笑,说,“你这么认真,那就算了。我也不过是想顺便见识一下,不给看就算了。你不要分,我就自己吃了。这也不知道翡少什么时候出来,干等着实在无聊。”我招呼着那些闲着的狱卒,“来来,大家分两口,我不求你们做什么,也不能算贿赂。狱头当官的,要谨慎,就不分给他了。你们当差的,不用这么计较一两口饭菜吧?”

      那狱头却一把把提篮拿过去了,叫了个人过来,说,“张散,你带他随便去看看。”

      我一边跟着那张散走,一边回头说,“你可不要都吃了,好歹留一半给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报酬,这夏府一太平,以后还不一定能要到。”

      那狱头只是挥挥手,只管看着提篮里的东西,也不接我的话。

      我说完了,又说,“那酒你可不要喝,当值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我可不能害你挨罚。”

      他不耐烦,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我自有分寸,左右怪不上你就是了。”

      他话是这么说,等我一圈转回来,酒菜都快见底了,桌子上围了一圈人,边吃边说,“这有钱人的日子,过得就是不一样,这吃的东西咱见都没有见过。”

      我一看,也管不得张散,赶紧两步上去,说,“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快吃完了?我的那一半呢?”

      狱头吃了我的东西,态度好了很多,这时候说话脸上也有了笑容,“这不是大家一哄而上,我也管不住。呦,你看,这翡少已经出来,看来病得不轻,你还是快快陪他回去吧看大夫吧。”他急着赶我走,好把剩下的都归在自己肚子里。

      我很不甘心地跟着翡馨璧走,一边还说,“你吃了我的东西,可要好好审那个飞贼,这人身后肯定有背景,千万不要让幕后的人跑了。”

      那狱头嘴里塞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说,“审讯不管我的事,你去跟城官说吧,我就帮你看着人就是了。”

      我一边走出去,一边跟身边的人说,“你在里面,我顺便看了一圈。这青城的大牢看来还挺牢固的,我看这关进去的人,一定逃不了。”

      他哼了一声,鼻音盛重,懒得说话,只是紧了紧披风的帽子,挡着脸,怕给风吹到了。

      我只管笑他,“这青城的秋天也不冷,你怎么身子这么弱,连一点风都不能见?”他不再理会我,只管自己朝夏府走。我和送我们出来的狱卒打了招呼,就急急赶上他。这个人,我可不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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