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舌》荒野苍莽

4、第 4 章

　　第四章
　　这是邻校的和我差不多同病相怜的好学生秦楠，成绩在国内曾经非常优秀，最近才从华夏搬到欧米国后因为不太适应成绩下滑得相当厉害，索性他便破罐子破摔干脆当起了学渣。他家境与我家差不多，重要的是他与我有着一样要让自己风风光光地荣归故里把所有曾经因为他家贫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底下的热切。
　　我想，这位秦楠应该和我是一样的人。我小心地接触他几回，发现他很多观点都与我不谋而合，我非常惊喜，终于找到和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秦楠通过我的试验，很高兴有个能够出人头地的捷径。甚至比我更加急切，想要加入我们的团体。
　　我和柯克先上校说了这位朋友的事情，却受到柯克先生的怀疑。“我感觉这个人有问题，我建议你更仔细地检察一下这个人，这个人的表现与反应不合常理，不信的话你再试试他。你在拉人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警惕，决不能让我们的团体混进来不合群的小虫子！”
　　我的心一提，也觉得自己太过于自信。我雇了几个人去试探他，果然发现了不对，他竟然反过来想打探消息把我和我团体的事情报告给华夏驻欧米的大使馆。
　　我让人狠狠揍了他一顿，质问他竟然敢这样玩弄我的信任，他开始对我十分恐惧，但惧极之后他却只是疯狂大笑！“你说我玩弄你的信任？哈哈！你也敢提信任这两个字？我是贪心，我是想受人瞩目尊重，但我不想以卖国为代价！你什么东西！你个垃圾渣滓！还敢自称说你是华夏人，我呸！至少我死了我爹妈不会以我为耻，我弟弟向来尊崇我这个哥哥，至少我死都还会是他的榜样！”
　　我恼羞成怒将他又揍了一顿让他痛缩成虾米一般再也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喘息。“我是垃圾渣滓？我会让你死得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让他们深深以你为耻，”俯视他愤怒又咬牙的样子，我复又冷静下来嘲笑道，“你死去的真相我会好好地掩藏不会让人发现的，你放心！这个我是专业！”
　　他突然就怒极反笑，从趴着的姿态努力翻过身躺着喘息，说道，“没事，你尽管掩藏！真相只要是真相，它就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不再看我，却定定看着这深深僻静的小巷上方灰蒙蒙的天空，“而我，真庆幸自己永远不会变成你那肮脏丑陋的样子。爸……妈……你们的儿子虽然现在是学渣，但我没有对不起你们的教导，我不是人渣……”他叹息着，他已经知道逃不出这里，也不求饶或者试图求救，只是默默流泪。
　　我不想对着将死之人生气，淡漠地戴好口罩与手套掏出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让手下抓住他的四肢，小心拿出才从红灯巷那边弄来的白粉就用力往他口中塞，在他毒性发作时将他带到小巷旁边的臭水沟里，压住他让他趴在臭水里呼吸不得一会，再看他已经没了气息。
　　我撕掉手中的手套小心包好，我得回去找个地方销毁它；再用手帕好好的擦拭一翻自己的手，对着死去的这个连名字我都懒得再记的尸体说道，“我大发善心给你留个全尸，永远不见了，无名人。”
　　尽管我的善后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柯克先生还是觉得我缺乏情报人员必要的一些特质，为了更加锻炼我，让我去了特种军校苦练了七年，这时候我二十四岁。
　　柯克先生为我庆祝了生日，对我说我已经完全是位合格的情报人员与战士，是时候让我回华夏去建功立业，开拓更广阔的天地了。
　　我坚信我一定能够让华夏把所有最好的东西包括历史文化都贡献给我伟大的欧米国，更好的服从欧米国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与功勋，我踌躇满志背上一些简单的行囊登上了去华夏的飞机。
　　临行前柯克上校对我说，我不用担心接收指令与执行任务，因为他们在我的体内安上了最新的高科技，可以随时为我收发消息以及搜集我周围的情报，并为我保驾护航，充分考虑到我作为欧米国重要人员的身家安全。
　　我想起来在特种军队进行特训时曾经因为一些伤势去做了几个小手术，问及柯克上校，果然就是那几次小手术中给我身体安上的情报微型雷达。
　　我对欧米国的科技敬佩不己，因为我知道华夏目前还没有开始对这些可以安装在身体里搜集与收发情报的雷达进行研发，可怜的华夏人民连自由都没有又能如何去进行研发这些科技产品呢？
　　我踏上华夏的国土，这里对我已经全然陌生。父母在机场热切地期待着我的出现，他们挥着手喜极而泣地向我奔来，一边问询我的近况一边拥抱我。因为我们团体的工作需要，我对外有一个非常光鲜的职务名号“欧米XX科技公司研发部驻S市特别顾问”，这长长的头衔代表着至少S市各级官面上的领导见到我都得是客客气气，因为华夏的科技滞后于欧米国许多，他们有求欧米技术多矣，曾经有张旧照片，是说华夏的老将军在参观欧米国军舰时因为不懂还努力踮着脚去试图看清楚模样好回去描述给华夏自己的科学家们听。
　　这张相片在网络上流露的时候，被我们欧米国的情报人员传回国内嘲笑了许久！没错！我们就是在鄙薄华夏！华夏永远比不上强大的欧米国的，哪怕一根头发丝。
　　而我的任务，是遵守柯克上校的命令，从指甲缝里露出一些似真还假的科研数据，并利诱那些S市的官场中人搭上他们的关系刺探他们华夏内部的情报，同时适当地浑水摸鱼，能够让华夏乱起来，不能专注于科研以及其他各方面的研究。
　　我外貌上虽然是华夏的长相，但骨子里早已经只认同欧米的一切，所以这对于我而言，是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并没什么可耻。何况我不论成功或失败，欧米国都将永远记住我的功勋。想到我以后可能会出现在欧米国历史书上那光辉灿烂的一页，我就已经是全身颤抖。
　　据我所知，我们团体早已经在S市的各级已经打点过，我按步就班，没有任何阻碍。那些早就放松警惕的官员们已经忘记曾经上级耳提面命要禁止的腐败，纷纷倒戈或揣着明白当糊涂或真只是人云亦云做个人情地为我获取情报大开方便之门。我心中一面嘲笑这些人的愚蠢，一面口中对他们极尽恭维赞美，并适当地给他们一些我能力之内的恩惠引诱他们。
　　有不肯受我们引诱的也都被那些他们的同行自动看着我们的脸色排挤着落魄街头无声无息，直至消失。但那都不重要，没有人重视甚至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声音，与我们交好的那些华夏人会处理好一切。
　　我在华夏的工作很顺利。与我互惠互利的这个团队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我们的团体在这其中无声无息地混入，混得风声水起且轻松。加上我们非常注意自身的风评影响，在民间在官场，我们的名声非常好。
　　我在各行都遇上自己在欧米国的同事，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为自己的欧米事业奋斗。
　　柯克为我在华夏取的代号翻译成华夏语是“铃舌”，彼此的交流也很隐秘，一直用我手术中得到的那个小仪器在我的耳膜里传递他最新的指令。
　　如果不适合有声音的场合，会从我的视网膜下自动出现简短的单词组成命令。这项技术是欧米国最新研发，柯克上校曾说它是当今世上“最安全，最有效”的情报传接仪，现在许多国家都没有仪器检测出它来。由于它材质是聚乙烯，就算有仪器扫描到它也会将它忽略过去，因为只会以为那是普通的医学用品。
　　我为自己是欧米人而自豪！我摆脱了落后的华夏人的国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