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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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滴泪掉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用手摸了一把，指尖有些湿濡，不该有的情绪很快止住。
浓茶确实很有功效，外加情绪的宣泄，他开始有些清醒的意识了。
想到刚才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他不禁用手捂了脸。
顾之云抿了下唇，从他的视线盲点里走了出来。
“清醒了些吗？”
她盯着少年捂脸的手，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也能从那红得不行的耳朵窥出一二。
“…谢谢，顾老师。”王显的声音有些哑了，语气都不太硬朗。
“不用客气，下次少喝点酒。”顾之云语气客气而又疏离，激得少年还未稳定的心绪再一次翻滚起来。
指根微微有些湿润的感觉，他手上用了点力，没敢把脸上的手挪下来。
在这本该是一年里王显最开心的时刻，他却感觉到了窒息的难受。
…他不开心。
顾之云在心里叹了口气，拧了下眉，想要伸手却抑制住了。
王显今天的摄酒量不至于让他断片，这会儿的清醒自然让他知道刚刚自己做了些什么。
就当是记不得吧。
他默默地深呼吸几下，旋即把手放了下来，在期间悄悄用手带去了不该出现的水珠。
“顾老师。”他抬头向顾之云露出了一个特别开心，开心到虚假的笑容。
顾之云面无表情，微微垂了眸，不去直视那双浅色的眼睛。
“不好意思啊，今天我过生日，刚刚和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喝多了，辛苦你照顾我了，真是谢谢顾老师了。”
他语气里满是无所谓和虚假的自然。
顾之云依旧沉默。
王显指了指蛋糕盒，又说道:“我生日蛋糕还剩了一些，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吃生日蛋糕吗？”
他在对方看不见的角落里紧了紧拳头，又松开，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无人出声。
王显的眼睛暗了一瞬，旋即又挤出了愉悦的笑容道:
“看来顾老师今天不太想吃蛋糕啊，我也给顾老师添了这么久的麻烦，那…我先回去了。
顾老师，再见啊。”
顾之云就目送他到了门口，对方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一瞬也没有回头。
“生日快乐。”在王显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顾之云喃喃开口。
…疯了。
顾之云给自己倒了杯刚才泡的浓茶，抿了一口就皱了眉。
好苦。
怪不得…会哭。
王显落寞地把蛋糕拎回自己的小屋，默默地打开蛋糕，用小叉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茶几上还有父母留下来的纸条，沙发上堆了一些购物袋和礼品盒。
他另一只手拿了纸条，内容基本都是父母因为有事而不能当面庆生的歉疚。
他随手扔了纸条，突然觉得奶油的味道腻得不行。
顺手掏出手机，从坐到顾之云沙发上手机就震个不停，搞得那时的他直接把手机给关了机。
开机后他浏览了一下信息，大多是好友的慰问和关心，勉强都回复了几句话，他就瘫了下来。
…酒精误事啊。
想到自己醉酒以后那傻头傻脑的情绪上头模样，他就恨不得穿越时空拦下那个不知道酒精饮料本领的自己。
相当于告白了吧。
王显想起自己当时的话和眼神，自己脸上都热起来。
…也相当于被拒绝了吧。
罢了，早就知道结果了。
这之后的日子王显也没什么变化，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什么接触与交流。
某一次他抑制不住去找顾之云问问题的时候意外地得到了详细的解答以及…陆班的□□号。
王显自然也能看出对方的意思，自嘲地笑了一下，做了个简洁的回复。
高三上学期还有一次秋季运动会，也算得上是整个高三最后一次与学习无关的活动了。
陆艳芳看着同学们比上学期学习还努力的状态，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运动会自由发挥。
林烨和班里同学们商讨许久才定了下来，他们这回选择了cover当下流行男团的热门单曲。
至于服装，班里定了个有黑白元素的要求，怎么搭配就看同学们自己的操作，力争整体像个团，但又各有特色。
王显跟着大部队在空余时间里蹦蹦跳跳，又在每个属于自己独自一人的时间里，用学习来麻痹自己。
临近开幕式的时候，林烨要求最后一次排练要穿合适的衣服。
王显随手在衣橱里套了件黑白拼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套在身上。
到排练的时候一看，女生们基本上对于衣服上的细节都很讲究，有些小装饰特别亮眼，也很适合这次cover。
男生嘛，也有亮眼的打扮，但大部分还是怎么随意怎么来，有个别用力过猛的，倒在团队里格外突出了。
就是林烨这种审美也看不下去，请教了一些女生的技巧之后对于班上一些男同学的衣着重新要求了一番。
“老王，”最后林烨上下大量了王显一番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衣服挑得还不错，但有人说加根细腰带会更好看一些。”
林烨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加根腰带是个什么样。
“我这裤子是松紧腰，加腰带…怎么加？”王显有些迷茫。
“她们说要把腰带套在衬衫外头，我也不懂…你这样我觉得也可以了。”林烨摊了摊手。
王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心里大概有了个考量。
陆谭欣一早就从陆艳芳那里听说了秋季运动会的消息，还顺带把消息传给了顾之云。
“云云，附中秋季运动会开幕式快开始了，你有兴趣吗？”陆谭欣一手刷着手机，一边发出邀请。
顾之云罕见地默了会儿，不拒绝也不同意，时间太长让陆谭欣不免抬头去看她。
“怎么了？据我小姑姑说，这次十五班要集体出道呢，你不去看看？”
陆谭欣轻拍了下发呆的顾之云，旋即视线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一条知名品牌的精致手链正圈在对方细白如玉的手腕上。
“云云你什么时候买的手链？虽然这款还挺好看的，但我记得你不是…”
顾之云难得地打断了她的询问。
“好啦，我陪你去看。”
陆谭欣张了张嘴，刚才被打断的话语在舌尖上绕了一圈，还是被咽了下去。
顾之云…从来都不戴首饰的，而且也不爱戴。
陆谭欣认识顾之云也有好多年了，这一条规律不仅是她摸索出来的，还是曾经顾之云亲口说的。
她抬头去看顾之云的神色，微妙地品出一些不自然的意思。
发生了什么？
陆谭欣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问号。
十五班预备出道的那天早上，王显的装束引的隔壁有些女同学都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
其实他也没什么大的改动，不过是听从别人的优秀意见仔衬衫外面松松绕了一圈细腰带。
腰带是黑色皮质的，他一向不太喜欢过于束缚的感觉，腰带系得比较松，长出来的部分又绕了一圈，最后别进了原来的部分里。
确实…很显腰身。
在等着上场的时候，他有些无聊，眼前班级的方阵走得平淡无奇，他只能换个风景看看。
在看台上的家长们依旧持有各种摄相设备，偶尔随着方阵的变动而捧场鼓着掌。
王显无意间视线掠过看台，本来觉得也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但余光中的一道黑色身影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
顾…顾之云！
还未等他凝神细看，前面的同学就已经原地踏步起来了。
慌乱中，他勉强跟着拍子跟上了大部队。
但显然那一瞥已经让他整个人心神不宁，好在他个子高站在后排，对于整体的形象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那首流行曲应时响起，他最后凝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在确定没有熟悉的身影之后收回了心神。
十五班正式出道。
几乎是音乐一响起来场上就一片惊呼。
虽然舞蹈进行了一些改编，降低了难度，但同学们消化得都还不错，倒也有爱豆风范。
钟思思作为整场主要的c位，舞姿利落干净，帅气迷人，更是博得了很多人的喝彩。
killing part的时候，王显一个走位和另一位男生成了钟思思的左右护法。俊气的脸和优越的身材以及服装上的小特色让他收获了很多女生的关注。
…
看台上的顾之云脸色突然黑了下来，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啊切…”陆谭欣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手上的摄像机却稳稳当当。
“怎么突然冷了下来，这才初秋吧…”她小声嘀咕道。
顾之云摸了摸手腕上手链的宝石，表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十五班每个人都跳得很尽心，也有不少舞蹈水平高于王显的，但顾之云的视线偏偏离不开他。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快节奏的舞蹈也被他消化得很好，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很坚毅，不笑的时候看着冷冰冰的。
很有气场，也…很帅。
她看着那条腰带在对方舞动的过程中逐渐松垮，最后过长的部分不听话地垂了下来，却被他以一个巧妙的动作给塞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