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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嫣语 ...

  •   寒冶山秘境异动将临,撑不了多久,而苍临军威胁在侧,也撑不了多久,洺川十四城难见欢颜。
      只有风月楼一如往常,只寻欢乐,不见哀愁。
      妃若扬烦闷地回到后院居所,伊嵬正蹲在屋檐下摆弄一堆瓶瓶罐罐,气味一言难尽,妃若扬怒道:“在我屋门口制/毒,你想死吧?!”
      伊嵬连忙护住瓶子们:“这回不是毒,我研究新品安神散呢,睡不好觉吃一点最棒了。”
      “回你屋里弄去!”妃若扬没认真追究,越过他回到房里,感觉哪里都不对劲,哪里都乱,明明以前一直挺整洁的……以前都是掠影在整理,现在换了侍从他就不适应了。
      目光落到长琴一侧的木雕兔子上,他突然愣住,好像明白了这阵子心里总是不爽的原因,却又不是十分明白。
      这木雕兔子是他给掠影的,掠影没要。
      古江晴说,掠影也是她。
      真的一样吗?
      ……
      “伏霐泽果然有手段。”
      眼前放着的是近日围绕着洺川十四城的诸多事情的调查结果以及最新的情报,古江晴神色未变,心里在思量。
      苍临只以八百弟子五万之军围攻洺川,自然是伏霐泽认为他一定可以攻下,这人跟世人对苍临人的惯常印象不同,他心思颇为诡谲,不吝于使用武力以外的手段。
      比如说,暗中催动寒冶山秘境异动,寒冶山之事起因在梁氏以血肉铸器,酿成尸山血海,但要催动罕见的秘境异动总还差着火候,携隐一番追查,在寒冶山深处发现了斮行鬼刀挥动过的痕迹,寒冶山对洺川十四城异常重要,秘境异动又关乎无数民众性命,按伏霐泽的谋划,时机若成熟苍临甚至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就让洺川沦陷,所以他们行军到月息城外并没有强势攻城,因为他们在等待,直到这几日湮古帝刃现世的消息越传越广苍临军才有些不稳,加大了攻城力度。
      再比如说,苍临只派了五万人过来其实是对青图的一种迷惑,伏霐泽分别给青王和任翛宫送了信使,暗示苍临只想要洺川十四城,提醒两者不要轻举妄动,再许以利益,青王为此胆怯,就算怀疑苍临的居心不会那么简单就算手中有军队也迟迟不敢回应古江晴,任翛宫本来就没有武宗之德不想管洺川死活,古江晴从言逸那里探出了叶颂的意思,叶颂接受了伏霐泽许诺的好处,打算坐看洺川成为苍临国土,认为反正苍临只来了五万人,就算洺川之后伏霐泽反悔,任翛宫也有能力应对……其实想想苍临一贯风格,他们怎么会只要十四城呢?“苍临攻宸方”也是一个幌子,洺川一旦沦陷,苍临后方随后便会有武宗弟子和大军涌入青图,任翛宫根本抵抗不了天下第一武宗。
      又或者,击溃洺川十四城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士气。凰诀监控到,梁安做了错误的选择,私下跟苍临人联络,不仅没有抓捕细作的行动,还打算放进来更多的细作。伏霐泽也很擅长攻心,以古氏主母之事妄图败坏古氏后人的名声,又在外散播湮古帝刃之害,神兵之威,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人们对他的敬畏和恐惧都是深刻的,稍一引导便容易混乱,认为如若百兵之王真的现世,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这人实在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只领五万军是他的轻狂,算计到每一个人是他的缜密。
      下方坐着一众臣属,正紧急商讨战事计划,古江晴静静听着,思考自己的筹码。
      藏巧阵图已在路上,有她出面,欧氏除了借出藏巧阵图,也会派出门下弟子相助。当然,这需要她以后给予回报,古欧从此重新联盟。
      重羽传信回来,他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缠着赤子剑不放,终于说动赤子剑带着他的揽日堂援助洺川。但伏霐泽得到消息一定会设法阻拦,这一点古江晴倒不担心,赤子剑重信重诺,他答应出兵就一定不会反悔,重羽机敏,也有法子应对苍临人的诡计。
      至于洺川之内,铸器之名虽颓弱却未灭绝,十二飞仙弩与天罗地网阵已由上官氏加紧铸造出来,今日便可搬上城墙大杀敌军,但是数量有限,月息城铸器池终究不敌寒冶山铸剑池,只能应付一时。牧飞等人整合了十四城力量,然而在古江晴回归之前十四城里只有一个赫连算是风云榜上位高手,其余武门弟子皆不能与斮行盟宗弟子相比,与廖悬一样还肯留在洺川的游侠力量也极是有限,如今只有城墙和防御玄阵未倒,还可以再坚持几日。
      对于青图王族,则需要找个机会见上一面。
      情况不算特别糟糕……如若手中有了一种强力的支撑情势又会大不一样。
      她需要妃若扬的力量。
      ……
      乌云沉沉,空气里掺杂着血气。
      廖悬一边缠着臂膀上的伤口,一边唾骂:“伏霐泽是什么黑心烂肺!竟要解封血祭渊流来破我们的防御玄阵!这样下去还怎么打?朝玄茗之以少胜多都没拿血祭渊流去占便宜!”
      古江晴登上城墙时正好听见他这几句,过去帮他包扎伤口:“强者说的话就是规则,他们不在意战场上不能解封血祭渊流的规定,我们在意,就要自己去守。”
      廖悬叹了口气:“我跟赤鬼王交过手了,这人比那个戒鬼王强很多,更不是对手。”
      “风云榜十一位往下三十位往上都是近宗师级,其间也有差别,他是风云榜十四呢,”古江晴道,“辛苦廖兄了。”
      廖悬如今就是洺川十四城的前锋大将,他有一腔侠肝义胆,不愿看十四城百姓受困,又对古江晴有诺在先,所以扛着具焱永远挡在前面,伏霐泽以血祭渊流破防御玄阵,为防血祭渊流卷过来危害月息城,廖悬他们就得带人下去封印,难免遇上斮行盟宗弟子,交手数次,艰难抵抗。
      廖悬说:“辛苦没什么,咱们的人没事就行,我跟你说,多跟那赤鬼王交手几回,我感觉自己剑境都有提升了。”
      “这是好事。”古江晴笑了笑,又道,“苍临之军攻不破洺川的城墙,洺川死去的那些人,我会让伏霐泽付出代价。”
      廖悬道:“我相信你。”
      古江晴往城墙下看了一眼,又转向廖悬:“今日杀器要上城墙,廖兄可以接受吗?”
      廖悬一怔,明白她是担心自己,想笑一笑缓解气氛,可心情仍是复杂:“若是为了守护,那它们就不是杀器。”
      古江晴郑重了神色:“古氏之器,从来就只为守护,而非为了攻伐,帝刃亦如此。”
      廖悬道:“我相信你。”
      ……
      古氏之器非同凡响,就算没有铸器谱本身的力量加持,也非寻常盔甲和玄阵所能挡,十二飞仙弩与天罗地网阵的配合下,苍临军没有机会再解封血祭渊流。
      “苍临军阵做了调整,他们使了个障眼法想迷惑我们,实际右翼之军已经从这里绕过去了,”牧飞指向地图上的一点,凝眉道,“任翛宫会给他们借道,苍临打算两路夹击。”
      白义田则指向东南方:“这里也跟任翛宫辖地范围临近,前两日传来消息,任翛宫借封印血祭渊流之机意图毁坏这里的防御玄阵,我建议……”
      古江晴听着他们的讨论,道:“任翛宫得了苍临的利,要在背后使绊子,需想个法子牵制住他们。”
      在她心里,青王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这个王实在太怯懦,不敢运用起王族与武宗的制衡之道,古江晴前日又给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希望可以起到一些刺激他的作用。
      早上议事之后,凰诀送过来一个消息——有人要见她,地点是墨城。
      墨城,就在白义田所说的洺川东南方。
      ……
      古江晴有一个义妹,叫作裴一琴,年方十六,九云山下所收养,古江晴让她和胞弟江寒一起长在寻幽谷,视之如血亲,阿琴天真烂漫,最喜欢黏着古江晴,重羽曾说她很想来洺川找古江晴,竟然真的就一个人摸过来了。
      摸到了墨城。
      墨城中最闻名的地方名为嫣语台,与风月楼相似,但比不得风月楼的风雅,却多了几分旖旎,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乡,隔着一条街便已经听到了那里的靡靡醉乐,曼妙的歌喉唱出的都是淫/词艳/语,不堪入耳。
      古江晴被迫听了几句,觉出几分熟悉,依稀是风月楼里的歌女常唱的《夜语浓情》,但是词曲更为香/艳撩人。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瞬间击散了被糜/艳之曲包围的恐惧。
      古江晴回首,便见妃若扬抱着手臂闲闲地靠着墙,这没有人伺候就仿佛活不下去又有严重洁癖的大少爷竟然又跟了过来。
      “你想好了?”古江晴问他。
      “没有,”妃若扬道,“怕你这唯一能解/封帝刃的家伙作死没了小命,那我也就惨了,所以来看着你。”
      古江晴轻笑了一声。
      妃若扬瞪她:“笑什么?”
      古江晴:“笑你来的是时候,刚好能派上用场。”
      妃若扬:“?”
      他正疑惑,古江晴一个纵身跳上了旁边的墙头,像只猫一样弓着腰飞快地蹿走了。
      “……”
      他赶忙追上去,追着古江晴跑进了一个声/色场所。
      此时夜幕微垂,华灯初上,微风卷着胭脂香味吹来,熏的人直想作呕,耳边那让人昏昏欲睡的艳/曲一直不停,伴着矫揉造作的嗓音搅的人头晕目眩……妃若扬在心里嫌弃地评价完,落在人家后院里,小心地找古江晴的身影。
      院子里人来人往,古江晴正躲在一片小竹林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妃若扬捱过去,小声问她:“你不是龙凤子里的‘凤’吗?来这里干什么?找姑娘?不可能吧?而且品味也太差了,看这地方词曲的品味就知道没什么好姑娘。”
      古江晴侧目看了他一眼,略感无语:“在洺川第一琴师的耳朵听来,自然会觉得其他地方的乐曲都庸俗无趣。”
      妃若扬有点小得意:“那是,我告诉你,我学什么都不比你们原装的人差,只要有了兴趣,便会手到擒来,天下不会再有比我更懂乐曲的人……”
      古江晴打断他的话:“听出异样了吗?”
      妃若扬闻言静心细听,慢慢皱起了眉头:“弦音不对。”
      古江晴道:“如此缠绵悱恻的曲调里竟隐隐裹杂着杀气,怪不得会让你觉得没有品味。”
      妃若扬:“去掉杀气,它也同样没有品味。”
      “专门为我准备的。”她没有佩剑,随身带着一对匕首,便用匕首砍了一截竹子,三两下削了削,递给妃若扬,“给你防身。”
      “你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能防身?再说我需要防身吗?”妃若扬仔细看了看,古江晴给那竹子挖了几个孔,做成了一支简易的笛子。
      古江晴没再理他,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趁人不备,悄悄跳上了房顶,踩着屋脊飞快地跑进了前院,那动作快的肉眼几乎看不出来,妃若扬无奈,只得再次跟了上去,心底隐隐攒了点火气。
      古江晴蹲在某间屋子窗外,手里晃着一只匕首,却没有别的动作,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妃若扬蹲在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金贵?”
      古江晴回头看他一眼:“你且说说。”
      妃若扬快要被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给逼疯了,他咬牙道:“你以为你只是古氏后人吗?你还是唯一能唤醒绝世神兵湮古帝刃的人!”
      “其实不只如此,”古江晴想了想,“这个问题我的下属也提醒过我,他们说我还是洺川的希望,且执掌古氏家主剑,让我小心自己的性命,一定不要出意外。”
      妃若扬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那你明知这里有针对你的陷阱还要过来?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死了会牵扯多少人的性命?”
      “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死?”古江晴道,“从五岁起,我做的所有事情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着。”
      “最好是这样!”妃若扬狠狠瞪了她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道,“怕你误会,我一定要解释一下,我关心你的死活,全是为了我自己。”
      古江晴:“明白,不会自作多情。”
      她这么知趣,妃若扬心里却不舒服了,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自己又说不清楚。
      天已经黑透,屋子里灯光不显明亮,反而更加晦暗,乐曲也悄悄换了谱子,琵琶弹唱的是最寻常的小调,可曲调里潜藏的杀意却越来越浓了……
      “小心!”古江晴推开妃若扬,两指并拢截住了一根银丝,比针更细,比剑更利。
      “铮铮”弦动,每一下都有数十根银丝射出,快如闪电。
      古江晴一一闪过,细听周侧风声,竟是平静无波,没有一丝风,窗户却突然大开,丈余长的青纱卷着银丝扑面而来。
      古江晴足尖轻点窗檐,身体向后翻转,身法极快地躲过了所有银丝。
      但其实锋利的银丝只是一种掩护,当她没中一根银丝落地之时,便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了。
      真气凝涩,灵脉有如被禁锢。
      从那间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轻柔曼妙,悦耳非常:“既然来了,何不与奴家共饮一杯?”
      古江晴按着胸口喘了口气,开口时已经毫无异样:“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施展轻功自窗口进入屋子,入目便是一盏罩着青纱的灯,烛光暗淡,勉强照亮周围三尺,方才说话的女子隐在帷幔之后,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那女子抱着琵琶,指间不停,仍在弹奏。
      两人距离很近,古江晴没有贸然向她靠近,意识到琵琶音就是一种攻击,而且功力越强受到音攻的伤害就越重。
      “姑娘,酒在哪里?”她问。
      女子笑道:“酒早已温好,奴家怕你没命喝。”
      古江晴摩挲着手里的匕首,道:“魅影音攻术,早有耳闻,不过我已有对策。”
      女子:“哦?既有对策,何不出手呢?”
      话音刚落,便突然有一道噪杂的笛声携着内力传了过来,像是吹破了音,十分难听,却刚好扰乱了琵琶曲。
      那女子并不慌张,十指如飞,乐曲轰鸣。
      古江晴闭目,耐心分辨音攻的破绽。
      外头的笛声也不甘示弱,越吹越漏风,扰的人头皮发麻,有人已经大骂起来。
      两相对峙,古江晴有了机会,同时冲破了音攻对灵脉的禁锢。
      匕首飞过,四弦俱断。
      暗藏杀意的乐曲嘎然而止,外头的笛声也停了。
      古江晴摘了青纱罩子,烛光漏出来,屋子亮堂不少。
      她还未动作,便有一只染着丹蔻的纤纤玉手挑开了帷幔,古江晴定睛看过去,帷幔后的女子渐渐露出了真容,她身穿一袭碧青色广袖长裙,腰肢极细,长发不怎么装饰,大部分垂在身后,有一缕则斜盖着眼睛,平添几分妖气,她也的确容颜妖冶,不涂红唇就已经让人觉得颜色非常,如此功力在身,足可位列风云榜上位,非修炼多年不可得,但她看起来却十分年轻,至多双十年华。
      古江晴行礼:“迟姑娘,得罪了。”
      “你知道我?”青衣女子含笑靠近,玉手轻轻搭在了古江晴手背上。
      “嫣语台花魁娘子迟妙君,艳绝洺川,一手琵琶惊艳四方,在下自然知晓姑娘的美名。”
      “不过艳绝洺川而已,宗国美人榜上可是连奴家的姓名都没有呢,”她语气缠绵,声音温柔魅/惑,直能酥到人心里去,“你这般恭维奴家,是不是别有所图啊?”
      说着,身子柔若无骨地朝古江晴倒去了。
      好在古江晴对女人并没有兴趣,不会为她所惑,她就势扶住了迟妙君,正要盘问正事,便听身后一人大惊道:“你们在干什么?!”
      妃若扬快气疯了,古江晴随手做的那破笛子竟然是让他吹的,那能吹出什么东西来?他一世英名都毁在今晚了,结果累死累活帮她破了陷阱,转头就看见她跟别人搂搂抱抱,你一个龙凤子里的“凤”跟女人搞什么暧昧?简直有伤风化!
      “辛苦你了,多谢。”古江晴一句话堵住了他快要喷薄而出的吐槽,又关心,“方才伤到了吗?”
      妃若扬扬起眉毛:“怎么可能伤到我?”
      古江晴就不再管他,对迟妙君道:“其实在下知道迟姑娘除了是嫣语台的花魁娘子,还是一名杀手,你今夜的任务是我。”
      已被识破,迟妙君便收回了指间的银丝,站直了身体,从她的怀里离开,温柔笑道:“好不容易把你引了过来,却没杀成呢。”
      妃若扬这时才正眼看向方才跟他较劲的人,明白古江晴是正事,没再吭声。
      古江晴道:“我想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商量。”洞开的窗口飞进来一只褐色蝴蝶,她微微弯起唇角,明白携隐已经找到了裴一琴。
      可迟妙君却道:“人已经找到了吧?奴家没伤她一根汗毛哦。”
      古江晴一笑,有点好奇眼前这位姑娘的目的了。
      “方才你想跟奴家商量什么?”迟妙君的笑容仍然魅/惑,“如果说是陪奴家春宵一度,以你的相貌,奴家会考虑的。”
      妃若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又不愿意离开,死盯着古江晴,看她怎么回应。
      古江晴非常正经,她对迟妙君说:“我可以帮你解毒。”
      从这女子靠近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迟妙君嘴角的笑慢慢收了起来,盯着古江晴看了好一会儿,轻叹:“奴家还以为可以在少主面前摆弄条件,没想到少主先给了奴家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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