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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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谨慎地打量两位不速之客良久，判断出对面并没有威胁，也就渐渐收起了敌意，主动开口：“我们才想问呢，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诶？我也不是很清楚状况，莫名其妙就到这里来了。啊，对了，应该先自我介绍！”粉发的少年突然立正，一板一眼地鞠了个躬，“我是虎杖悠仁，喜欢的类型是詹妮弗·劳伦斯，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吉野顺平，请多关照！”
詹妮弗·劳伦斯？谁？
2006年的人自然不可能认识2007年才出道的美国女明星，因此夏油杰的表情越发困惑。
据说应该是叫吉野顺平的少年闻言挣扎起来，可惜被拽住的手腕纹丝不动：“谁是你的朋友啊！可恶，放开我，两面宿傩的容器！”
“顺平……”虎杖悠仁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
理论优等生夏油杰自然不可能忽略某个称呼，立刻警觉地皱起眉头：“两面宿傩？”
“呃——”
眼看着两边沟通顺畅，正要进入友好的会谈阶段，五条悟骤然转身朝门口的方向发出了一记「苍」。
“你要去哪？”
准备偷溜的伏黑甚尔猝不及防之下被拉回了一段距离，额角瞬间落下一滴冷汗，勉强靠脚力抵消掉了吸力，再趁着术式消失的那一刻蹬腿往门外冲去。
他出尔反尔，一改之前那副安分的嘴脸，向外冲刺的同时留下根本不算解释的话：“我的直觉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总之有缘再见！天逆鉾就当卖给你了，记得给我打钱。”
“你给我站住！”五条悟哪里肯让他就这么跑了，随手把天逆鉾甩给夏油杰，几乎是无间断地发着「苍」追着他跑了出去，
夏油杰心里一紧，对门外越来越小的背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悟！小心……不要在普通人面前暴露了！”
也不知道五条悟听到了没有，追着伏黑甚尔转瞬就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条被轰得满目疮痍的行动轨迹。
……
十分钟后，被留下来的几人顺利完成了情报交换，五条悟也去而复返。
夏油杰迅速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后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这才有空确认伏黑甚尔的行踪。
“那家伙呢？”
“被他跑掉了。”五条悟说着走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想来心里应该也有些不爽，“你们这边怎么样？搞清楚状况没有？”
“没关系，就让他跑吧。”夏油杰习惯性地抬起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算作安慰，然后把刚刚从虎杖悠仁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哈？我未来当了老师？还给高层打工？这是什么噩梦一样的未来啊。”五条悟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杰呢？该不会也当了老师吧？”
虎杖悠仁不是很确定地说：“我刚入学没多久，认识的咒术师不多，对夏油前辈没什么印象。”
怎么可能呢？十多年后的年轻一辈只知道五条悟而不知道夏油杰？
五条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看起来像是难以理解对方所说的话。
“比起那些，悟，你先看看这个。”夏油杰在这时打断了他的思路，“虎杖君说是这个东西带他们来到这里的。”
被递过来的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长方形铁片，隐约能判断出是刀身的一部分，在经年的腐蚀下显得晦暗无光。
他把断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清楚地看到其表面有微末的咒力在缓缓流动，不知为何有点熟悉。
“这个咒力……”五条悟盯着手中的咒具，努力在回忆里翻找，终于想起了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我好像在我家的仓库里看到过类似的。”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吃了一惊。
虎杖悠仁惊愕道；“诶？真的吗？！”
“嗯，应该是同一把刀上的不同部分。”五条悟想起那把毫不起眼的刀柄，决心过段时间回一趟本家把它找出来，至于现在……
他的目光游移到噤若寒蝉的吉野顺平和天内理子身上，眯了眯眼睛：“他们是不是有点奇怪？简直就像是在害怕这个咒具一样。”
“确实是这样，我刚才已经试验过了。”夏油杰说，“伏黑甚尔突然反悔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五条悟一点就通：“共同点是，都是死而复生的人？”
说完，他们俩一起看向了虎杖悠仁，而对方也及时给出了佐证：“顺平确实死过一次。”
“看来就是这个结论没错了。悟，你准备怎么做？”夏油杰问。
五条悟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要使用一下这个咒具看看？”
“使用？可是要怎么用？”
他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做成了武器的样子，那当然是按武器的方法来使用咯。”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断刃刺入复生者的身体里。
夏油杰皱起眉头，不太赞同：“会得破伤风的吧。”
“这又不是什么绝症，大不了待会让硝子来给他们治疗一下好了。”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说完，不等其他人再劝，握着咒具的残片向吉野顺平逼近，“虎杖，把你朋友按住了。”
被点到名字的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啊？好的！”
眼看自己即将沦为第一个试验品，吉野顺平的眼中浮起强烈的恐惧，摇头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虎杖悠仁牢牢牵制。惊恐之中他甚至放出了巨大的水母式神想要攻击五条悟，结果自然是被无下限抵挡在外。
“不要……我不想死……”黑发的少年绝望地哀求着，那发自内心的悲鸣让虎杖悠仁和夏油杰都面露犹豫。
但五条悟始终毫无动摇，甚至还无动于衷地说了一句：“可你早就死了不是吗？”
握着咒具的手随着他的话音一同落下，钝得连切豆腐都费尽的刀片出乎意料地成功陷入了少年单薄的身躯，顺利得像是刺入了一团空气。直到五条悟抽出咒具，看到底下完好无损的衣物，他们才明白过来，是真的没有遇到阻碍。
“顺平！”虎杖悠仁急忙接住了脱力倒下的友人，担心他会就此结束失而复得的生命。
五条悟一眼扫过就明白了情况：“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虎杖悠仁顿时松了口气。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五条悟如法炮制，解除了天内理子的异变。两人醒来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失去了期间的记忆，让一直担心天内理子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夏油杰感到了些许欣慰。可惜的是最终也没研究出来怎么把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送回原本的时代，只能由五条悟借出现金让他们找个旅馆落脚。
星浆体任务这才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但还有许多后续的影响需要处理。
比如当初在薨星宫前被伏黑甚尔重伤的黑井美里，经过抢救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万幸能与天内理子重逢。而等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回到高专后，还要面临如何阻止天元和星浆体同化的难题。不过这本质上属于夜蛾正道要头疼的事，其余就和夏油杰之前说的一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那么剩下唯一的问题就是五条悟。
自从领悟反转术式之后，他的状态就有些奇怪。看似和往常没有区别，依旧是那个自大又不讨喜的性格，却能明显感觉到整体情绪的波动小得有些不正常。以至于家入硝子和他们一见面就忍不住凑到夏油杰旁边小声问：“五条那家伙怎么了？”
夏油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猜测道：“可能是被捅坏了脑子吧？”
就站在一旁的五条悟：“……我听得到！”
家入硝子对他做了个鬼脸，火速开溜。
她跑到一半，到底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略微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同学。夏油杰抬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示意她不用担心。
其实相比最开始的情况，五条悟已经正常了很多，或许就算放着不管再过几天他也能回到原来的状态，但夏油杰觉得自己或许有办法加速这一过程。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宿舍联机打游戏。
去年入学才开始接触电子游戏的大少爷从经验上就输了一截，更何况六眼的观察力对屏幕上精度有限的像素点起不到太大作用，让实际战斗中依赖六眼判断的五条悟有些适应不良，没过多久就惜败在夏油杰手下。
“可恶——”些微的挫败感油然而生，那一瞬间什么最强什么无敌什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都烟消云散了，五条悟松开手柄向后躺倒，幼稚地嚷嚷道：“为什么游戏技术没有随着我的实力变强啊！”
夏油杰撑着下巴微笑：“悟还要更努力才行啊。”
“你别得意，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再也赢不了我的。”他赌气地撂下狠话，却没有再坐起来开新的一局。
“嗯，我等着那一天。”
沉默的间隙，房间里一时只有游戏结束的音乐不停循环。他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即使没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五条悟躺在地上，在夏油杰看不见的角度光明正大地用目光描摹对方的小半个侧脸，感到莫名的轻松和满足。
不同于用「茈」对战伏黑甚尔时的那股畅快，并非是那么强烈的让人想要大笑的快意，而是一些更轻柔也更令人难以自持的情愫，在心里慢慢膨胀，逐渐将胸腔填得满满当当。
他正因这份异样怔然出神，夏油杰像是察觉到了过分热烈的视线，蓦然转过头来，和他对上了视线。
对方细长的眉目弯起，笑意在脸上晕染扩散，本就隽秀的五官便带上了别样的柔和，叫他心头蔓延出一片痒意。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五条悟恍然回神，耳朵一烫，猛地起身坐直，重新拿起游戏手柄，盯着眼前的屏幕掩饰突如其来的不自然。
“没什么。”他不知道自己雪白发丝下的耳廓已经悄然变得通红，手指机械性地按着按钮，反复选中角色又取消，根本不知道在干嘛，偏偏还要故作镇定地提议道：“我们再开一局吧。”
夏油杰体贴地没有戳穿他。
“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