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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商演。”肖杰冲他调皮眨眼。

      “商演?”方寅有点惊讶,连带着刘放也抬头看过来。

      “可别激动,就是让你们去咱们公司的音乐节试演一次。暂定在后天去东城的音乐节。”

      方寅估摸着肖杰应该是想看看市场反应。

      许久未出声的刘放答应下来:“可以试试,什么时候走?”

      “你们收拾收拾,今晚就可以出发去东城了。”肖杰打电话让人去订机票。

      咩子早就缓过来了,这时悄悄伸手。“那我、去不去啊?”

      刘放清冷的眼神扫过此时不知在想什么的方寅,定了许久,便打了主意。

      她转向正在打电话的肖杰:“帮咩子也订一张,他也去。”

      “喂,我还没说我要不要去......”
      他看到刘放瞟过来的眼刀,悄悄闭了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肖杰先撤了。

      三人呆在排练室,又来了一遍。

      两遍,三遍。

      有了雏形,方寅心里却开始打鼓了,笑着帮刘放收琴。

      “先这样吧,你们先回酒店收拾,我晚会儿就来。”

      刘放看他一眼,“嗯”了声,指挥咩子一起把琴箱抬出门,折回来背上自己的琴,还是驻足给方寅留了句话。

      “早点回来。”

      方寅笑着应声。

      等刘放关上房门,方寅自己静静呆了会儿,关了房间的灯,拿着本子下了楼。

      回酒店的路上,他去便利店买了包烟,在酒店楼道坐下。

      便利店廉价的火机质量不太好,终于点上烟,橙色星火在暗色中闪烁,方寅深吸了口,烟雾散在楼梯间上空。

      他很喜欢这首歌,这是他第一首让自己满意的歌,方寅也明白其他歌应该会更受大家欢迎,但他想演这首,他自己想要去演绎的。

      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念头还好,一旦产生,再被否决,就算别的歌被他演的多成功,这首也会是个疙瘩在他心里。

      烟头一直在他指间卡着,直到燃尽。

      感觉到皮肤的灼烧感,他终于收回心思,在水泥地摁灭。他还是决定改掉这首歌的间奏,缩短时长。

      拿起铅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脚边落了许多橡皮屑。

      改好了吗?他问自己。

      盯着曲谱,方寅发现这首歌早已经不是他想象的样了。

      刘放在方寅房门前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

      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安静狭长的走廊传来微弱的铃声,她向安全通道望去。

      走近,就看见那个男人坐在台阶上,盯着本子一动不动。

      烟味还没散尽,她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方寅抬头看她。

      ......

      “走了。”刘放看方寅站起身,问他:“东西收拾好了没啊?”

      方寅笑着摸了摸脑袋,“哎呀,忘了。我立马就去,你在楼下等我,我十分钟就来。”

      看他匆忙的背影,刘放内心的不满愈溢。

      什么事儿都不跟她讲。

      下午七八点钟,太阳刚刚落下,月色还未接替时,三人刚好坐到机舱内。

      方寅坐在中间,刘放在靠窗那边坐着,戴着耳机看手机。

      他转头看她的脸颊笼罩在清冷柔和的侧光里,忍不住挪着位置向她靠近。

      “喂,你离我这么远干嘛?”咩子觉得他莫名其妙。

      方寅回他:“你又高又壮的,太占位儿了。”

      咩子撇他,看穿他的小心思。

      东城离申城不愿,都在东部地区。

      飞机驶在上空,舱内是一片昏暗,显然夜色已经正式接替。

      睡梦中,刘放的脑袋随着气流颠簸,时不时磕到窗上。
      方寅看她被砸醒迷糊的嘟囔,放下手中的航空杂志,无奈将她的头揽到他这一侧。

      咩子朝他哼气:趁人之危。

      一小时的旅途,很快过去。

      马上快要落地,方寅轻轻叫醒刘放。

      “放放,马上要落地了。”

      刘放在飞机上总是能睡着,她觉着气流颠簸的感觉挺助于她入眠的。

      “嗯......”
      她拉开窗帘,已是黑色。

      飞机安全着陆,随着人流下去,等了好久,他们的琴和行李才转来。

      三人把东西拉到在停车场等候的商务车,气喘吁吁的坐上车。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

      “听肖杰说东城最近开了个海边自助烧烤派对,要不要去?”方寅问她。

      一觉醒来,她倒是蛮轻松的。想到他今天的状态,是也该好好放松下了。

      “行,咩子你呢?”她探出身子问咩子。

      咩子看起来蛮兴奋的,“可......”

      方寅转头,神秘的微笑看他。

      “可......方寅改了节奏,我还得回去扒曲子熟悉。”

      “那你就在酒店好好看曲子,想吃什么给方寅说,让他给你带回来。”

      二人就提前下车,打了网约车前往目的地。

      她其实知道方寅在飞机上把她揽到肩上的动作,她紧张的不敢动,假装睡时的呼吸,随着飞机时不时的抖动,又睡过去。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二人,空气凝滞,她和方寅反倒有些没话聊,她就看看窗外的环海公路,假装欣赏美景。

      下了车,远处的海滩上被路灯点亮,夜色不但不浓,还显得热闹有人气。

      “早就听说东城的海鲜烧烤不错,终于有机会来尝尝了。”方寅蹦跳起来。

      刘放看他像个孩子的模样,不禁笑起来。

      夜晚的海风凉爽,二人沿着海滩吹风,慢慢往烧烤海滩走。

      不长的距离,走了两倍的速度。

      到了目的地,海滩上停着几辆大大的房车,中央是那家最近名声大噪的烧烤店。

      像个海滩上的商店,老板给了方寅烧烤用的碳,东城特色的烧烤调料,居然有皮皮虾,方寅没吃过。

      他点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海鲜,刘放扶额,她这个内陆孩子都吃过不少海鲜,点这么多,他是打算烤了整个海洋家族吗?

      领了物料,走到一个周围稍微安静的炉子边,方寅便恢复的好动的本性,开始负责打炉子。

      刘放觉得什么事儿也难不倒方寅这个动手家,凡事可以动手的事情,他都很擅长,除了打架。

      看得出来他很手生,刘放就跟着他一起琢磨,搞得二人灰头土脸才把炉子点着。

      刚坐下,远处有客人招手:“老板,帮忙打下炉子。”

      “来咯!”

      刘放:......?
      方寅:......

      “扑哧”,刘放笑出声。

      拿起一把皮皮虾放在烤架在炉子上烤起来,均匀刷上一层油,滴到碳上,火焰瞬间冒起,火光打在刘放的笑脸上。

      方寅看着,也跟着笑起来。
      他接过烤架,让刘放坐在一旁赏赏海景。

      “方寅,你怎么拿了这么多海鲜,申城也沿海,你没吃过?”

      方寅一边撒调料,一边说:“宋女士海鲜过敏,我和老方也跟着不吃海鲜。”

      这么讲刘放就懂了,她和方寅的父亲方渐巍也熟悉,是个很面善的老人。

      方寅毕业那年,方渐巍就从文化局退休了。算起来,方渐巍也是老来得子。

      刘放一直觉得,方寅被教的这么好,跟方渐巍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每次去他家,她都很羡慕方寅和父亲无话不谈、像朋友一样的相处。

      想起每次宋老师一生方寅的气,他爸爸就过来打马虎眼哄宋老师开心,刘放就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又笑话我?”方寅佯装生气,把头扭向一边。

      “没有,就是想起你爸爸哄宋老师,觉得很幸福。”她笑着踢踢方寅。

      “其实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啊......”

      方寅瞧瞧抬头看看对面带笑的女人,又低头呢喃着。

      “你说什么?”

      海风有点大。

      ......

      刘放把身体凑近些听他讲话。他转到一边,把烤架的食物装盘。

      “没事......皮皮虾熟了,你要不要尝尝?”

      刘放知道方寅刚才说的肯定不是这句,追问他到底说的什么。

      “哎呀,你瞧瞧,我烤的皮皮虾肯定可好吃了,放放快尝尝。”

      刘放看他打算不说,就靠到椅背,别过脸。

      “不吃。”

      方寅起身绕过火炉,拿起一串凑到她嘴边,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尝尝?”

      她极不情愿的张口咬下。

      确实......好吃的诶。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刘放来了兴致,坐起来跟他一起吃。

      她知道申城人不太能吃辣的,刘放跟他一起吃饭每次都跟着不要辣,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尝到久违的鲜辣,她味蕾都被打开了。

      边烤边吃,不知不觉方寅拿的东西全被吃完了。

      两人吃饱饭足,用沙子把碳火熄灭,并排躺在躺椅上看着黑黝黝的海浪。

      越到深夜,温差越大。

      刘放穿着自己单薄的T恤,不由抱了抱裸露在外的手臂。

      方寅十分识眼色,脱下自己的衬衫夹克,递给她。

      “谢了。”

      她把黑色夹克盖在身上,熟悉的沉木香。

      “听咩子说,你把歌的节奏改了?”

      方寅淡淡笑了笑,低头没看她。

      “嗯。”

      “拿来我看看。”

      他便把自己随身的小本递给她。

      她接过,低垂着眼,翻看着小本,舒展的眉头开始紧凑。

      “你放心,竖笛和琴我都没大改。”

      刘放还是没讲话,专注看着本子上的内容。

      “这样你的压力会小点,肖杰那边,也好交代。”

      良久,刘放叹了口气,将本子甩给他。

      “方寅,之前你劝我遵从本心跟你去专心做乐队,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

      方寅把本子合起来,装进口袋。

      “现在不是就在做乐队么?”他笑着看刘放。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刘放转头看着他没有任何真挚的笑容,“这首歌,让你这么一改,你也就不用气乌龙茶给观众喂屎了。”

      “现在的听众留给一首歌的机会可能就是十几秒钟,想演一首十分钟的歌,太难了。你不是也不看好这首吗?所有人都不看好,你要我拉着你一起冒这么大风险吗?”他不能这么自私。

      刘放气笑了,现在问题倒是因为她吗?

      她站起身,一股脑发泄。

      “你的意思是现在因为我,因为肖杰,你才开始怀疑自己了?方寅,我脸没那么大。”

      外套扔给方寅,她提着鞋走了。

      看着刘放被自己气走,他坐在那里自我煎熬,吹着冷风。

      他想追着刘放跟她说咱们就这么演,管他什么肖杰啊。可风险摆在那儿,他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不能拉着刘放跟她一起冒险。

      呆了会儿,就去跟老板结了帐准备叫车回家。

      一边在手机上打着车,一边往公路走。

      在路口站了很久,还没有人接单。

      他有点扛不住了,折回去问老板哪里好打车。

      “老弟,你是外地人吧?咱这郊区10点以后就没车了。”老板指了指那几辆房车,“不行你就开一间住吧,你这没车肯定是回不去了。”

      坏了,方寅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刘放走的时候肯定是过了十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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