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一梦》清澈阳光

22、燕知春

　　草长莺飞，河边柔长的柳条上吐出娇嫩的绿意。转眼间姹紫嫣红，又是一个春天。
　　自从我知道了二夫人的事后，云扬和我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他在无人的时候会跟我说些小时候的事，偶尔也会提一提二夫人。而我总是静静的倾听，很配合的大笑或是点头。云扬依旧毒舌加自恋，我依旧嘲讽不留情面。就这样，我们吵吵闹闹，说说笑笑，捧着热腾腾的清茶，懒懒的晒着午后的阳光度过了整个冬天。
　　赵大娘也很高兴这样的变化，对我也更加关爱。在经过我的同意后，云扬每个月都会带着我去看二夫人。记得第一次踏进竹屋时，二夫人愣愣的盯着我，双手颤抖着连怀里的枕头都抱不住。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嘴里含糊的唤着“婷婷”。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眼前这位饱受痛苦的母亲感到片刻的希望和幸福，于是我回抱她，喊她娘。这之后，二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眼神里多了丝清明，我每次去，她定要拉着我的手，笑的如孩童般纯真。
　　云扬一直很感激我，对于我成为他妹妹替身的事情也向我表达了歉意。其实我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因为我想看到他纯净到足以蛊惑我心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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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眯起双眼，感受着阳光从指缝间静静流淌，抹去额上的汗水，体会春风的惬意。低头看着一个个湿润的小土坑不由得幻想起一片灿烂的金黄。我刚刚在我住的小院里种了一排向日葵。我很喜欢这种张扬生命色彩的花朵，而且它能让我想到云扬。昂首的向日葵即便在黑暗中也会去寻找那一丝的光亮，而云扬的笑容就是那最灿烂的颜色，总是暖暖的。想到这，我不禁红了脸，想想重新认识云扬后，心总是被温暖包围着。
　　转身准备回房，却看到薇燕坐在半敞的轩窗前托腮静思。风吹动她的碎发却抹不掉脸上的那抹红霞。我轻轻的走近，发现薇燕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手中握着未做完的剑穗。看着她甜蜜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愧疚。最近把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云扬身上，连薇燕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有察觉。看来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可又是谁俘获了她的芳心呢？
　　微微叹息，抬起头，阳光依旧，春风如初。是呢，春天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书房找云扬商量，让他想办法把我调到云飞那儿呆两天。经过我一夜的思考，薇燕应该是喜欢上身边的侍卫之类的人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去做这个剑穗。
　　“什么？！你要去大哥那呆两天，还要我想办法把你弄过去？！为什么？你在我这呆不下去了吗？丫头，少爷我最近带你不薄啊，为何你还要弃我而去？”云扬做西子捧心状。
　　抛给他个超大白眼，道：“我总得择良枝而栖呀，没比过怎么知道你这待遇好不好。”开玩笑，我是为了跟踪薇燕的，我是要去帮助薇燕追求幸福的，这能和你云家二少说吗。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大哥那边比我这好，你就毫不犹豫的搬过去了？”云扬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呃，这个没想过。喂！你别这样盯着我呀。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新生活嘛。”我有些心虚，讨好的对着云扬拼命傻笑。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要体验新生活？我帮你！从今天开始你要时刻跟在我身边。”某男目空一切的宣布道。
　　“我不同意！我……我……”看到云扬飞来的眼刀，我很没骨气的退缩了。“那我想每天陪你去练武场行吗？”云扬每天都与云飞同时在练武场操练，趁机打探消息也是很方便的。
　　“嗯？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也好，我再教你两套简单的剑法。云家从来不养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于是，云扬就这样定下了我近期的悲惨生活。薇燕，我可是为了你才牺牲的。薇燕，你要补偿我！薇燕！（我幻想自己装扮成人猿泰山，对着悬崖嚎叫。）
　　从此，我坚决执行两个凡是重要方针，即凡是有云扬出现的地方都要看到我的身影（茅房除外！）；凡是云扬要求和不要求陪伴的情况下我仍然要陪侍其左右（洗澡和睡觉除外！）。薇燕笑嘻嘻的恭喜我与云扬的关系更进一步，而我总是在心里暗骂道：“小样，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等着我把你心上人揪出来的那天，哼哼！我就……”但经过多天的秘密侦察，我发现个很雷的结果——薇燕喜欢的人好像是大少爷云飞！
　　经过是这样的：
　　情景一：某天下午，我随云扬来到武堂，发现云飞早已到了。当时的阳光很好，柔和的照在了云飞与薇燕的身上。当时云飞手执一卷书，侧首微笑看着薇燕，指着书向薇燕轻声、耐心的讲解。而薇燕很用心的读着书上的句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而后，在练剑的时候，我一直伸长脖子监视薇燕，结果被云扬罚，跟他出三天的晨练。我的懒觉！呜~~
　　情景二：云飞练武的时候，薇燕总会伴其左右。练习间隙送水、送汗巾，再来两句简短而愉快的交流。二人脸上均洋溢着笑容；在书房的时候，薇燕细致的打理云飞的桌案。云飞挥毫，薇燕研磨，好一幅红袖添香的景象。
　　情景三：薇燕在和我聊天时，每每提到云飞她的反应都不寻常。不是脸红啊就是偷着乐。而且薇燕最近赶制的剑穗是用上好的冰蚕丝纺成的九龙绦而编成的缚龙丝绦剑穗。更巧的是云飞的生辰快到了，所以不得不引发我合理的瞎想。
　　经过我的综合分析认证，云飞与薇燕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其实云飞为人可靠，家世又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可是以薇燕的出身只能给云飞做个侍妾，万一将来大夫人或者是皇帝给云飞安排了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那薇燕岂不是有苦头吃了。若是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只是不知薇燕是怎么想的。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容不下沙子的，再宽容也想占有对方的全部。薇燕和我在云府里相依相偎，是我的亲人。我希望她能够拥有幸福，可是她能留在云府多久？毕竟像云府这种地方是不适合薇燕这种直性子的。唉！在她情根深种以前，我一定要找她好好谈谈。
　　可是一连数日，我和薇燕都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时间。薇燕忙于她的剑穗，而我则成天被云扬抓去练剑。这天傍晚，我从练武场回临风苑途经花园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薇燕的背影。我悄悄地遛上前，猛的从身后狠拍薇燕的肩膀。薇燕惊吓着回头，看到是我，松了口气，但立刻抓住我的手急切的说：“怡宁，你赶快帮我找找！我刚做好的剑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