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星座——圣斗士同人短篇全集》露浓

16、绿叶对根的情意

　　在冥界他们唯一的财富便是时间：思考，交流，了解战友的时间。他们的时间是如此充裕，充裕到连从不喜欢聊天的迪斯马斯克也讲了一遍自家的故事。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迪斯的父亲是曾经闻名地中海的神探，一生中打垮了不计其数的跨国犯罪组织。

　　“真的假的？”阿布罗迪笑得花枝乱颤，“我还以为你父亲是黑手党呢。”

　　史昂若有所思地看着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说，“迪斯快八岁了才来的圣域吧？既然从小就受家庭的熏陶，你怎么生出了现在这种想法？”顿了一顿，苍老而优雅的脸上浮出一丝孩子气的幽怨神色，接着说道，“难道是我不会教小孩？”

　　一旁的撒加和修罗已经开始腹诽教皇大人的为老不尊，而迪斯则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就是我父亲也很清楚，有力量维护的正义才是正义；所以那些没有头脑，没有政绩，一半时间中饱私囊，另一半时间在骗选票的政客，他们也是正义的。”

　　史昂捏了捏迪斯的脸，无视巨蟹座战士可以杀人的狼狈目光，笑着说道，“噢，可爱的小迪斯，在你那漫长的二十三年生命中，你终于看穿了人类社会的真谛！”

　　边上除了迪斯的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一向严肃过分的修罗都在笑。而史昂却突然神色肃穆。他说，“迪斯马斯克，让我告诉你：力量只是枝梢上的花叶，是你能看见的部分。而正义，那是根，那是力量的源泉。脱离了正义的力量，就像是飘落的叶，剪下的花，或许能鲜艳一时，但最终总会枯萎。”

　　“切，没有了叶子的树不是一样活不下去？就像没有力量维护的正义总归是要死去，然后更名为邪恶。”

　　“难道没有根，树梢的枝叶就能存活？”史昂尖锐地驳道，“而枯木也能生出新叶。”

　　迪斯迟疑了片刻，耸耸肩，说道，“但是枯木也会死的。这难道不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怪圈问题？”

　　史昂笑笑，说，“啧啧，小迪斯也成哲学家了。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你是知道正确答案的，不是么？”

　　迪斯并没有答话。

　　再后来，他们偶尔也曾说起这个问题，但无论是圣战，还是女神，还是最终的复活，都没有改变一向嘴硬的迪斯。他总是说，“我的意见还是以前那样，多说也没意思；辩证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哲学家的把戏。”

　　更何况，复活后的战士们不再拥有当初那动荡星河的力量，于是这个问题似乎不再重要。

　　生活变得平凡而琐碎，如今迪斯最大的头疼无非是西西里糟糕的治安。阳光下偷骗掠劫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十多年前的黑手党，如今也靠着政治献金毫无忌惮地继续着他们的勾当。迪斯不耐烦地看着这一切。如今他没有力量，也没有办法，没有权利维护什么。所以，两年之后，当他以独立调查员的身份将西西里最大的黑手党魁送进监狱的时候，莫说政客，记者，还有执法界为之震惊，便是他自己也有几分困惑。

　　“那么马斯克先生究竟为什么下决心要彻查西西里黑手党？”做专访的记者问。

　　迪斯想了好半天，最后说，“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的父亲，还有我的老师，他们会希望我做这件事，觉得我应该做这件事。”他又想了想，补充道，“我的父亲当年是个警探，我的老师也是同行。”

　　“父亲和老师对您的影响很深么，马斯克先生？”

　　迪斯又是迟疑半晌，然后几分不情愿地说道，“或许是吧，尽管平时我不觉得。”

　　“就像绿叶和根一样吧？”记者笑着说，“我们的父母，老师，长辈就好像大树的根；而我们就好像枝头的绿叶。虽然我们也许经常看不见，想不到长辈的教诲，但是他们是我们的根源，潜意识里我们不会忘记这一点。”

　　不知怎的，迪斯马斯克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和史昂的对话。绿叶…和根么？

　　“是的，不过不止是长辈的教诲，还有很多东西，”他对记者说，“虽然这些东西我们平时看不见摸不着，但它们是根源。”

　　有些问题，只有说出口了才成为一种辩证。其实在他潜意识的最深处，他一直都知道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