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蔓越》塔黄

18、追他

　　隔天上班，余乐乐得了空，凑到沈蔓越身边问：“怎么样？”
　　沈蔓越摇摇头：“还没什么进展。”
　　“需不需要，我跟李陶套点情报。”
　　“暂时不用。”沈蔓越委婉拒绝，陆屿乔出车祸的事，李陶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余乐乐不会不知道。
　　“好吧。”
　　周末，沈蔓越再次来到Y市，她约钟笛在咖啡厅见面。
　　沈蔓越能感受到钟笛的不情愿，还见她估计是看出同学几年的情分上。
　　“笛子，我想跟他在一起。”
　　钟笛依然是不冷不热，“若是同情，大可不必，表哥也不会接受的。”
　　“不是...我喜欢他，一直都喜欢。”
　　钟笛一脸疑惑，打量着沈蔓越，看她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即使对沈蔓越有些怨念，大学四年的相处，对于沈蔓越的人品钟笛心里还是有底的。
　　她想不明白，“那为什么？”
　　沈蔓越知道钟笛想说什么，既然喜欢，陆屿乔追她那么久，为什么不答应。
　　“我有自己的原因，一时说不清楚。”
　　“你也打算这样来说服他？我都不信你觉得他会信，你起码要想清楚该怎么和他解释，而且以他目前的状况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他再喜欢你心也被伤透了，人是会失望的。”
　　沈蔓越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钟笛起身离开。
　　“能给我他家的地址吗？”
　　钟笛脚步停了一下，也只停了几秒。
　　结完账，沈蔓越走出咖啡厅，拦了出租，去往陆屿乔住的小区，她不知道具体的楼栋门牌号，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陆屿乔，实在不行再让余乐乐帮她问问李陶。
　　车开过几站，电话响了，是钟笛。
　　“我想了很久，没道理完完整整的人你不要，要瘸了腿的他，地址我发你微信上。”
　　没等沈蔓越说谢谢，钟笛就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沈蔓越收到钟笛发来的地址。
　　蔓越：谢谢。
　　陆屿乔左手拎着水果，右手打着电话，往小区走。
　　“妈，我这周挺忙的，下周有空再回去。”
　　“不就是画图嘛，回来也能画，我们又不打扰你工作，汤都炖好了。”
　　“你和爸喝，你们也该补补。”
　　陆妈又唠叨了几句，很是有些不满。
　　“妈，我不跟你说了，袋子破了，我要捡苹果。”
　　说话间，袋子里的苹果又掉了几个，骨碌碌滚在脚边，还有一个滚了老远。
　　“下周一定回去。”
　　陆妈嘱咐十分钟才挂了电话。
　　陆屿乔把掉落在脚边的苹果捡到装梨的袋子里，未起身一个苹果被人递到面前。
　　“谢谢。”陆屿乔直起身，看清来人，他接苹果的手停滞了。
　　沈蔓越把苹果放在他手中，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还有事。”陆屿乔从沈蔓越旁边走了过去。
　　沈蔓越一着急拉住了他握着苹果的那只手，“对不起。”
　　背对着沈蔓越的陆屿乔，语气很淡，“...没关系。”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沈蔓越却抓的更紧了。
　　情急之下，沈蔓越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我都知道了，我见了钟笛，11月的那天我也记不起发生了什么，约定的前一天...出了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释，我不是故意失约的，对不起...”
　　陆屿乔没有去看沈蔓越，“不重要了，话已说清，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们之间也到此为止。”
　　“不...”沈蔓越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若是约定那天，听到沈蔓越这句话，陆屿乔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是现在，他一个字都不信。
　　“不可能了。”
　　陆屿乔抽手，沈蔓越不放，“一直没接受你，是我缺乏自信。”
　　陆屿乔看向沈蔓越，眼中带着怒火，“所以，现在的我残疾了，你就觉得配得上了。”
　　“...不是...”
　　“放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
　　沈蔓越慢慢松开手，望着陆屿乔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她手足无措，心如刀割。
　　回到家的陆屿乔瘫坐在沙发上，颓废又失落，过往种种也算是有了一个不圆满的结局。
　　一夜未有好眠。
　　眼睛肿胀干涩，沈蔓越用热毛巾敷了半天才缓解了不适感，随便收拾了一下，沈蔓越从旅馆房间出去。
　　站在陆屿乔门外已经半个小时的沈蔓越终于下定决心敲门，手刚要按下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了。
　　她尴尬的缩回手，往一边站了站，“早上好。”
　　显然陆屿乔没想到会见到她，短暂的诧异之后便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沈蔓越看着陆屿乔出来，关上门，从她面前走过。
　　她忙跟了上去，“我对你没有同情，只有喜欢。”
　　陆屿乔停下脚步，看向沈蔓越，没说话。
　　沈蔓越认真地说：“我喜欢你陆屿乔，一直都喜欢。”
　　半晌沉默，陆屿乔冷笑一下，语气冷淡的说，“沈蔓越，这话你自己信吗？不觉得可笑？是我记性不好，还是你失忆了？你忘了之前是怎么拒绝我的，或者你只是享受被我追求的乐趣？”
　　“不是...”沈蔓越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追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大可去别处寻乐子，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沈蔓越从身到心凉了个彻底，说话都没了力气，“什么意思？”
　　陆屿乔给沈蔓越打过不少电话，很多时候没人接听，也有很多时候是被许重接到的，他不禁想到，两人是不是住在一起。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见陆屿乔要走，沈蔓越下意识拉住他，她的勇气都快被耗光了，“喜欢你，我能证明。”
　　“是吗？”陆屿乔笑的意味深长。
　　他一手抬起沈蔓越的下巴，目光直视她的眼睛，缓慢靠近，近在咫尺的距离，沈蔓越终是偏过头，躲开了。
　　如预料中的一样，陆屿乔在沈蔓越耳边嘲讽道：“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这都忍受不了？”
　　他放开沈蔓越，“别再来打扰我，我不想见你。”
　　沈蔓越也搞不清自己怎么就躲开了，来不及多想，她闭上眼，亲了陆屿乔。
　　陆屿乔愣怔了片刻，他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眉眼，睫毛，过往种种在脑海浮现，好的，不好的，可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他恨她入骨。
　　原来真的会因爱生恨，他以前从不相信。
　　像是惩罚一样，他咬住她的唇，他好不容易放下，为什么要来纠缠。
　　陆屿乔加重力道，想逼沈蔓越服软，退却。
　　直到血腥味弥漫，沈蔓越没有丝毫动作。
　　涨红的脸，轻颤的睫毛，始终不睁开的眼睛，陆屿乔一把将沈蔓越推开，几乎是在咆哮，“够了。”
　　沈蔓越盯着陆屿乔，眼神里尽是倔强，她嘴唇颤抖着问，“还要吗？我能忍。”
　　本该得意的陆屿乔却是狼狈不堪，他转身要走，脚步却挪动不了，沈蔓越顺着看过去，场面顿时异常尴尬。
　　钟笛笑了笑，“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
　　闵摇目光落在沈蔓越身上，脸色不怎么好看。
　　拎着菜的陆爸陆妈也都拘束着。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沈蔓越染着红晕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陆爸毕竟见过世面，“你不回去，还不让我们来？”
　　陆妈偷偷打量着儿子身边的姑娘，长的挺好看的，就是有些瘦，不过现在许多小姑娘都这样。
　　“进屋坐。”陆屿乔回去开了门。
　　随着几人走近，沈蔓越感到更加局促，“我先走了。”
　　“不处理一下吗？”钟笛说。
　　沈蔓越不解，“什么？”
　　“嘴唇。”
　　钟笛这么一说，本来没怎么看沈蔓越的陆爸陆妈齐齐看向沈蔓越。
　　“不用。”沈蔓越脸在发烫，肯定破皮了，她恨不得一步跨到电梯里。
　　陆妈着急喊道：“一起进来玩一会。”
　　“阿姨，我还要赶车，就不去了。”顿了顿，沈蔓越说，“叔叔，阿姨，屿乔跟我闹别扭，你们帮我劝劝他，我先走了。”
　　“？”陆屿乔皱眉。
　　沈蔓越已经进了电梯。
　　陆妈问陆屿乔：“赶什么车？”
　　钟笛：“大概是回Y市的车。”
　　“你不去送送？”
　　陆爸的话提醒了陆妈，“快去送她。”
　　“不用。”
　　陆妈：“快去，车费报销。”
　　陆屿乔不得已说道，“我腿疼。”
　　果然陆妈犹豫了，但显然儿子的腿没有儿媳妇重要，“快去快回。”
　　陆屿乔实在无招，现在撇清关系，二老也不会信，他只能跟去，之后再找机会解释。
　　陆屿乔走后，陆妈一边收拾菜，一边盘问钟笛，“你认识那个姑娘？”
　　此时遮掩明显是不明智的选择，钟笛笑道，“姨妈，她叫沈蔓越，是我大学同学兼室友，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不清楚了，等表哥回来你问他。”
　　陆妈：“一个学校的，哪里的人？”
　　钟笛：“Y市。”
　　“有点远，异地靠谱吗？”
　　一直没说话的闵摇说：“去年屿乔的生日聚餐上，我见过她，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屿乔好像也有去Y市工作的打算。”
　　陆妈脸色变了变，“去Y市？”
　　钟笛看了闵摇一眼，没说话。
　　陆爸：“也不是很远，坐车两个多小时。”
　　陆妈：“那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