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蔓越》塔黄

17、失去

　　一上午，沈蔓越思绪乱飞，缝衣服时不小心扎了好几次手指，中午，被余乐乐拉着一起去吃饭也是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余乐乐有些担心，“身体不舒服？”
　　沈蔓越笑笑，“没什么，有点心事。”
　　余乐乐安慰说，“放宽心，别多想。”
　　“嗯。”
　　余乐乐说的对，胡思乱想解决不了问题，她总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蔓越放下筷子，对余乐乐说，“乐乐，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
　　余乐乐没多问，解锁后把手机给了沈蔓越，沈蔓越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用余乐乐的手机给陆屿乔打电话。
　　输了号码才发现，余乐乐手机里存有陆屿乔的号码。
　　沈蔓越按了拨号，电话响了几声被接听，传来陆屿乔的声音。
　　沈蔓越有些紧张，沉默了好一会，陆屿乔在那边喂了好几声，她才说话。
　　“学长，是我，沈蔓越。”
　　沉默，几分钟的沉默。
　　“组长，需要带饭吗？”
　　陆屿乔将手机稍稍拿开，“不用，谢谢。”
　　待人走后，陆屿乔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余乐乐没错。
　　“我很忙，挂了。”
　　沈蔓越还想寒暄几句，听到陆屿乔要挂电话，立刻就急了，她语速很快，“那次失约，我不是故意的，发生了一些事，我想见你，当面说清楚，你不用过来，我去找你。”
　　电话那边又是许久的沉默，“不重要了，再见。”
　　“我...”沈蔓越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电话就挂断了。
　　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余乐乐已经吃完等着，见沈蔓越回来，问她：“你还吃吗？”
　　“不吃了。”沈蔓越把手机还给余乐乐，两人一起离开餐厅。
　　余乐乐拿回手机，恰好来了消息，她解锁，“刚刚的电话是打给陆屿乔的？”
　　沈蔓越正疑惑。
　　“我可没偷听，也没偷看。”余乐乐把手机屏幕给沈蔓越看，页面还停留在陆屿乔的通讯录页。
　　沈蔓越想起她好像没按返回就按了锁屏键，“嗯。”
　　“他不理你了？”
　　“有些误会。”
　　“那要解释清楚，以免误会加深。”
　　“嗯，知道。”无论陆屿乔见不见她，Z市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下班前，沈蔓越跟夏薇请了一天假，准备第二天就去Z市，多拖一天她都无法心安。
　　到了Z市，沈蔓越直接来到陆屿乔公司，时间还早，她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坐着，想着等中午下班再进去找他。
　　十二点，从公司出来的人渐渐多了，沈蔓越从便利店出来，刚走出门的她石化在原地。
　　那熟悉的身影，沈蔓越不会看错，就是陆屿乔，可是...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他的左腿...怎么了？
　　沈蔓越一直想不通，钟笛说的还算好是什么意思，竟然是这样。
　　沈蔓越目光跟随着陆屿乔，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沈蔓越给钟笛打电话，第二遍才被接听。
　　“我在Z市，我想见你，我见到陆屿乔了。”
　　沉默片刻，钟笛说，“地址我发你微信。”
　　挂了电话，很快钟笛发来一个餐厅的定位。
　　餐厅，两人面对面坐着。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钟笛没有电话里的那么冷漠，却很疏离，沈蔓越也没心思吃饭。
　　“陆屿乔的腿是怎么回事？”
　　钟笛抬眸看了沈蔓越一眼又低头看着菜单，“你们不是见过面了，为什么不问他？还是他不说？”
　　“他没看见我。”
　　“不见也好，你自己做的事还要别人来提醒。”
　　“笛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钟笛迟疑片刻，“去年11月20号，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吃饭，然后他接到你的电话，你在电话里说你想见他，接着电话挂断，再拨回去就是长久的无人接听，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要去见你，饭没吃完，他离开开车前往Y市，刚出市区就出了车祸。”
　　“我打的电话？”沈蔓越喃喃自语，11月20号？沈蔓越拼命回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这一切竟是她造成的，自责，懊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我不是故意的，肯定不是故意的。”沈蔓越情绪渐渐失控。
　　钟笛也有些惊慌，她从没见过沈蔓越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你没事吧”。
　　她给沈蔓越倒了杯白开水，沈蔓越喝了几口，才慢慢平静下来。
　　钟笛继续说：“他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始终联系不上你，后来的很长时间你也是没半点消息。”
　　“我...”沈蔓越一时无话可说，她以为她已经接受何细离开的事实，这一刻才意识到，她连提起何细的勇气都没有。
　　钟笛吃着饭，见沈蔓越久不动筷，提醒道：“凉了。”
　　她自顾吃着，“都过去了，就算了吧。”
　　迷茫萦绕在沈蔓越心头，真的就这样算了吗？可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
　　走的时候沈蔓越没有去见陆屿乔，不敢，还有些不忍。
　　回程车上，沈蔓越给许重打电话，问去年11月20号晚上有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许重回想了好一会，说记不清了，又问她为什么问那一天的事。
　　沈蔓越只说随便问问，然后就挂了电话。
　　从公交车上下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沈蔓越饿的胃疼，她朝周周饭馆走去。
　　“沈蔓越？”
　　沈蔓越听到有人叫自己，往四周找寻，是李陶，“你好。”
　　“我看你倒是挺好的，所以是弃了陆屿乔之后，找到更好的？他是比陆屿乔帅？还是比陆屿乔有钱？又或者比陆屿乔对你更好？”
　　沈蔓越一头雾水，李陶的句句讽刺她还是听出来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陶又说，“一开始，我就不赞同陆屿乔和你在一起，他所有的底线都会被你轻而易举打破，这不是好事。”
　　“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失去他，是你的损失。”
　　直到沈蔓越坐到饭桌上，依然没有想通李陶说的什么意思，可她知道不仅仅是为了嘲讽她。
　　“面好了。”周姨把碗放到沈蔓越面前，在她对面坐下，“好长时间没见到你，过年的时候，你也没回去。”
　　一如既往，面里多了许多料，“谢谢周姨，有几个月没在这边住，最近才回来的。”
　　“我说呢。”
　　“最近生意怎么样？您和周叔身体还好吧？”
　　“生意还行，身体也不错，你怎么瘦成这样，年轻人就是不懂的照顾自己，又爱熬夜。”
　　“我作息还挺规律的。”沈蔓越说，她只是睡的不好。
　　“是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有男朋友没？”
　　沈蔓越摇摇头。
　　“你跟那个陆屿乔没谈好？”
　　沈蔓越惊讶：“周姨怎么认识他？”
　　“他经常来我这吃面，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有好几次来问你的消息，还要了你老家的地址。”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找她，沈蔓越有些麻木。
　　周姨笑着说，“蔓越，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条件还不错，在Y市有车有房，人也可靠，你们见见？”
　　沈蔓越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她摇头拒绝。
　　结账时，周姨又提，让两人周末见个面。
　　“谢谢周姨，我有喜欢的人了。”
　　虽是春天，夜晚还是冷，冷风也让沈蔓越清醒不少，她拨了余乐乐的电话。
　　“乐乐，我想知道有关陆屿乔的事，在我离职之前。”
　　“好吧，我也是在你离职后的那段时间知道的。”
　　“陆屿乔会住进李陶家其实是为了追你，多数时你们的偶遇是陆屿乔特意等待，听李陶说，他总是在你下班的时间在小区门口闲逛，你知道那段时间有多热的。”
　　“因为你拒绝过他，他也只能用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还有开网约车也是为了和你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他还准备把工作转来Y市，也去看了房子。”
　　“蔓越，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如果错过陆屿乔，真的就很可惜，你可能再也遇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人了。”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沈蔓越眼角已经湿润，她心中一阵酸楚，很是委屈，为陆屿乔感到委屈。
　　她对他从来没有足够的信任，在她还在犹豫，纠结的时候，陆屿乔已经在计划未来，和她的未来。
　　沈蔓越给钟笛打电话，电话接通。
　　沈蔓越问：“这段时间他有接触的人吗？”
　　“什么意思？”
　　“他还是单身吗？”
　　电话那边的钟笛一下就火了，“你觉得他还有谈情说爱的心情？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冷情。”
　　说完，钟笛就挂了电话，沈蔓越没有生气。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夜空，星星闪烁，月亮皎洁，沈蔓越一直摇摆的心也渐渐沉稳，坚定。
　　陆屿乔，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一次，我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