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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   那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周子知叹气,他以前坐在操场上还会有女孩子过来搭讪,现在整个人颓靡的很,疏于打理自己,整天捧着晦涩的数学书或者密码学在看,根本无心去关心自己的形象。

      董思睿忽然问:“你那张密码解读出来没?”

      周子知摇摇头,他完全没有头绪,董思睿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很快他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秋训。

      这里一年四季有四种不同的训练方式,即春训,夏训,秋训,冬训。

      当然主要是培训他们的解密能力,但同时也严格要求身体素质跟上来,因为解密是一项极为严重的工程,若是让政府以外的反政府分子拿到他们的培训名单,那么天才班的各位成员的人身安全是首要问题,他们的最低要求便是能自保。

      白水后来告诉周子知,如果他们不幸被敌方抓住,为了防止情报泄漏,他们会把被抓的那个人解决掉,不惜一切方法。

      秋天来的很快,认识白水已经有一年了,周子知忽然很想到国院去看看,去那个他们初遇的地方,那条栽满桂花树的路。

      这是他来七号楼第一次走这条隐秘的门,他从桂花树下走过,想着白水,他躺到石板长凳上,还是想着白水。

      周子知很长时间没再见到左徐安了,他瘦了一点,颌骨更突出了,他拿着笔记本坐在草地上算题,周子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看着他在纸上排列了一串串数字,左徐安没抬头:“你心情不好。”

      十分肯定的语气,周子知在左徐安面前总是很放松的,他从草地上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白水想让我退出天才班。”

      左徐安笔一顿,想了想:“或许是为了你好。”

      周子知摇摇头,他不知道。

      很久以后,他多希望自己能够相信白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相信白水的,可最后悲哀地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相信过他。

      “你知道吗,他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很遥远,我拼命追赶,眼看着没多远了,其实呢,就像看地平线那样,看着很近,其实远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周子知不想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抱怨,而他不想抱怨。他从左徐安那里拿过速算本和笔,将自己研究了几个月的密码写下来,那些数字已经刻在他记忆里。

      “徐子,你看这个像什么?”

      左徐安凑过去看,眉头渐渐皱起来,将笔记本翻到他自己刚算的那一页,指着其中一道公式:“会不会是一串数字对应某个数,比如110101就是53。”

      左徐安拉住周子知:“你干什么?”

      “噢!徐子,你太棒了。”周子知起身,“我想到了,我想能出解出来了。”

      假如它成立在数学公式之上呢,那么这个密码实际就是由数学公式组成,并没有进行加密,那么是不是只要找到他们的规律,找出它们计算的公式,就可以解出想要的密码了。

      周子知把这个观点整理,写在数学文稿上,整整八页纸,论证了这个观点的可行性,将其交给白水。

      然而那天白水没在办公室,他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他在往回走的时候碰见了董思睿,周子知把这个观点说给董思睿听,董思睿惊讶的张开嘴巴,“你是说其实那个密码根本就是数学公式?”

      周子知肯定的点头。

      他把自己算出来的数字写下来,总共5串相同的数字,从一到二十六。

      董思睿扶了下眼镜,“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那着那张纸反复看:“这里应该有什么规律,这或许不是最终答案。”

      周子知瘪瘪嘴:“我想也是,不然这么长一串数字能用来做什么?发电报?仓库编号都没这么长。”他眨眨眼睛:“你说老师也不会闲的出这种密码给我们算吧。”

      董思睿低头想了想:“我想应该是密码锁之类的,就像达芬奇密码锁那样。”董思睿指着纸张,“你看,这不刚好像五个转筒,而这一到二十六不就是二十六个字母吗?”

      “那作为密码排列组合的可能不是……11881376种。”

      “11881376。”

      两人异口同声道。

      忍不住相视一笑,周子知耸耸肩:“我想老师当时让你把它给我,完全是不想让我好好过个病假。”

      董思睿摊手:“说不定呢。”

      解密的日子过的很快,周子知心中也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白水一心想让自己离开,他趁着周末休息的时间回了趟望宁。

      他回去的时候他的父亲正从海宁开完会回来,一脸疲倦,他的母亲给他父亲脱下外套挂到一架上,周子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父母老了。

      周父见到周子知,刚才的疲倦被笑容替代,骂了句臭小子:“你也知道回来啊,什么时候给爹带个媳妇回来?”

      周子知想到人高马大的白水,脸色十分精彩:“我得问问他肯不肯跟我回来。”

      “怎么?”周父饶有兴致的挑挑眉,“是海宁哪家的小姑娘,爹给你说说亲去。”

      周母笑的温柔,棕色的眸子总是温柔的注视着父子两人。

      周父硬是让周子知在家住了两天,周日让司机送他去海宁,他们并不知道周子知已经从国院调到国院的天才班,司机依然把他送到他租的公寓,好在房租一直交着,并且还有一些东西也没搬走。

      所以当周子知下车时看见白水靠着门前的细柱站着,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西装,打了条纹细领带,手插在裤袋里,眼睛看着自己这边。

      当风吹起的时候,大片大片金色的叶子落下来,他就像站在一幅画里。

      房东不知什么时候移植了一颗大梧桐树,现在满树的金黄叶子,煞是好看。

      白水说:“董思睿说你找我?”他声音很轻,像八月的秋风。

      周子知楞楞的点头。

      司机将行李拿下来,看了一眼白水,接着低声询问:“少爷,行李给您搬到楼上去吗?”

      白水笑的温和,倒是周子知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自己在白水面前就像个毛头小子。

      “不用了。”周子知伸手去提行李,司机开车回去,白水将行李箱从他手中拿过,一路走到二楼:“开门。”

      “哦。”周子知赶紧从衣兜里翻找钥匙,结果却发现自己钥匙根本没带,无奈的看向白水。

      白水打了电话给他的尉官,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张予阳便开了一辆加长黑色轿车停在公寓楼下,恭敬的拉开车门。

      “去郊区别墅。”

      窗台上的琉璃瓶不在了,周子知忍不住问,白水打开自己的卧室门,浅琉璃色的琉璃瓶就摆放在他的窗台上,白水说:“你很喜欢这个瓶子。”

      周子知蓦地脸发烫,他原来不知道白水也能把情话说的这么动人。

      “你去办公室找我是有什么事?”白水端了两杯黑咖啡,正准备喝时突然停下,拿了四块方糖加到两杯咖啡中。

      周子知忍不住弯嘴,他还是喜欢自己的。

      周子知从白水书房找出纸和笔来,把密码先写下来,然后用二进制,对了,那时候还不叫二进制,自己列了个代数公式,他指着那个代数n道:“假如n是2,那么这一串串的数字的出来的就是1到26。”接着他又在数字下写上对应字母:“这里总共五组数字,如果按照达芬奇密码锁的思路来算,那么它有11881376种组合方式,但是……”

      周子知顿了顿:“宝贝你看,这里的数字顺序不同,但你发现没,他们是有规律的,你看他们都互相往前挪了4位,第一组便是E到D,第二组是I到H,第三组是M到L,第四组是Q到P,第五组是U到T,这就形成了一张密码表,所以我想,这不是简单的一组密码,也不是什么达芬奇密码锁,而是一封情报,亲爱的,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让老师把这个交给我来解?我想……老师应该没权利把这种属于机密文件的密码随意分发给学生吧?”

      白水笑笑,也不反驳:“那你解出来了吗?”

      周子知顿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里,无力至极,丧气的趴桌子上:“没有,没有明文,鬼知道它是把密码设在什么里面。”

      晚餐是白水定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六点多钟的时候,海宁已经步入黄昏天色渐晚,那家餐厅门前栽了棵法国梧桐,和房东家门前的那颗很像。

      白水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那里视野很好,通过玻璃窗能看见大街上的景色,金色落叶纷飞,白水恰恰好的弯眼笑,比街头作画人画中的风景还要美。

      周子知问服务员要了一瓶红酒,心里暗搓搓的想着,喝酒好办事,给白水倒了小半杯红酒,白水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朝他举杯相碰:“你的想法不错。”

      周子知疑惑。

      “用数学公式来解密码。”白水抿了一小口红酒,想了想,偏头道:“以后想到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周一到周五学习加训练,周六周日和白水约会,那是他们最无忧的一段日子。

      他托人调查的回信一封封递到仙鹤路的那个绿筒邮箱里,每周五下午都会去查看,并从那儿递出去。

      每一封信都是只言片语的提起他要查的事,大多都是无用的消息,周子知将所有的信件都放在自己租的房子卧室第二个抽屉里,他知道天才班是政府部门机构下的培训中心,但为什么其他人可以进,白水却不让自己进呢?

      周子知想不明白。

      他父亲分明也是政府元老,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进?还是仅仅是白水不想让自己进?

      他觉得是后者。

      冬天的时候,白水的别墅里总燃着暖炉,周子知特别畏寒,总喜欢抱着书到暖炉边看,关于那张全是1和0的密码表被白水勒令不要再解下去了,虽然那张原卡片被白水抽走,但毕竟好几十天对着这张卡片,早就倒背如流,他偷偷的解,后来被白水发现了,白水将他写的草稿纸撕了,并且将他摔在墙壁上狠狠吻了一通,他想要回吻,但主动权不在他。

      暖炉的火烧的特别旺,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七号楼给他们放了两个月假期,周子知打算回家住两周,接下来的假期都用来和白水约会。

      帘子是拉开的,窗外的雪无声的下着,大片大片的,周子知往手上哈了口气,白水坐在钢琴边弹奏,那是帕卡贝尔的《卡农》,由钢琴弹奏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等快谈到尾声的时候,周子知悄悄放下书,猫着步子走到白水身后,俯身吻上去,白水将他扳过去,周子知便坐到白水tui上,仰着脖子接吻,手不安分的从白水的衣服下摸过去,指尖触到冰冷的皮带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水一只手搂着他腰,另一只扶住他后脑勺,没有多余的手去压制那只不安分的咸猪手,浅琉璃色的眼睛弯着,气息有些乱。

      “宝贝You're responding。”周子知往后一仰,唇色湿润,手搭了上去。

      白水将他的话再度堵在嘴里,他的吻很轻,像他的人一样,温柔,却强势。周子知被吻的面色微红,白水拿来泡了热水拧干的毛巾替他擦手,周子知笑的像偷了腥的猫,满足的窝在白水身上。

      至少他有反应,他是快乐的,不是吗?

      两个月的假期过的很快,就像做了个恍惚的美梦,周子知不愿意醒来,他开始希望这个冬天能够长一点。

      每当周子知想要再进一步时,白水总会将他阻止住,任周子知软磨硬泡也坚决没有下一步动作。

      最后周子知反倒不那么执着了,每天揩点油,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白水总是能坐怀不乱,若不是那里有反应,周子知都会误以为他真的是个柳下惠了。

      等到开学的时候,白水也渐渐忙起来,周子知便偷偷在宿舍算那道密码,将写过的草稿纸塞在床单下面,他费了大约半个月,终于有了点眉目,他找出多次出现重复的词组,出现最多的便是“红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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