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顶流制作人》故园潇潇

12、表白

　　端午节这天，六点钟天还没全亮，柳晚潇就起床了。顾渊约了她一起逛护国寺小吃街。
　　室友都还在睡着，屋里没开灯。她蹑手蹑脚地洗漱，借着小台灯的光亮化妆。她选了一件白衬衫，粉蓝格子短裙，搭配白色堆堆袜和粉蓝球鞋，对着镜子梳了个双麻花，不一会儿又拆了麻花，重新梳了个双马尾。
　　“你这是和哪位约会呀？顾渊？”
　　青尘一边下床，一边八卦地压低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和顾渊？也不是约会，他就约我去小吃街逛逛啦！对了你帮我看看这个边夹，搭嘛？”
　　柳晚潇说。
　　她嘴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对着镜子恨不得看清自己的每一个毛孔。
　　“这个衬你更白了，用我这个！——说来，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嘴里天天一口一个顾渊的，啧啧啧，早就芳心暗许了吧。”
　　青尘嫌弃地咂咂嘴，拿起自己的蓝色蝴蝶结放到柳晚潇头发间比划了一下。
　　“嘘，不许告诉别人嘛！”
　　柳晚潇开心道。
　　“说来，顾渊是真的不错呀，人帅，才子，又儒雅，眼睛就长在你身上，最重要的是多金有钱。去吧去吧——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啧啧啧！”
　　青尘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说来——顾渊真的好帅！我跟你说，他声音超性感，低音炮，呜呜呜呜，在我耳朵旁边说话的样子真的苏死了。而且他好高，我超喜欢摇他胳膊，肩膀超有安全感——”
　　柳晚潇说。
　　她差点碰翻了桌上的香水瓶，急忙扶住，又抬头看上铺的小红，幸好没被自己吵醒。
　　“那他如果今天表白，你会答应不？”
　　青尘问。
　　“不答应，再勾他几天，我很喜欢和喜欢的人暧昧的感觉，嘻嘻嘻嘻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才会更珍惜嘛！”
　　柳晚潇说。
　　她临出门之前，在身上喷了一点桃子味香水。
　　顾渊就站在她楼下等她。他今天穿了一件白T，和平常他喜欢穿的一身黑截然不同，少年的清新气十足。
　　这日的天湛蓝无云，日暖风和。顾渊微笑着，一脸宠溺地低头看着她，她心里蓦地涌起一股眷恋和依赖。
　　“早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二人都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笑了。柳晚潇一蹦一跳地跟着他，沿着宿舍楼右边的青石板长街走去。

　　没想到顾渊比自己还爱逛街，柳晚潇在心里惊讶地嘟囔。一到护国寺小吃一条街，顾渊拉着她就去了章鱼小丸子的小摊。
　　“你也喜欢吃章鱼小丸子吗！”
　　柳晚潇仰头问他。
　　“我最喜欢吃它上面的海苔。”
　　顾渊说。
　　他看柳晚潇双眼发光看着章鱼小丸子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可以只要一份，分着吃，这样就能逛吃逛吃逛一条街！”
　　柳晚潇蹦跶着，踮了踮脚。

　　顾渊嘴角勾起笑容，心想这岂不是正中自己下怀。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小姑娘这么爱笑，真讨人喜欢，怪不得小伙子这么疼你。我做小丸子十年了，在我这里买小丸子的小两口可多了，你俩看着就般配，给你们多加两个小丸子。”
　　柳晚潇不好意思地笑着，顾渊听着倒十分受用。
　　“谢谢大爷！”
　　顾渊说。
　　他笑着谢过大爷，接过一盒小丸子，吹了吹，戳起一个低头要喂给柳晚潇。柳晚潇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张嘴一口吞。
　　“小心烫。”
　　顾渊宠溺地笑着。
　　二人一边分着吃小丸子，一边沿着护国寺小吃街乱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两个人的面庞上，柳晚潇伸出五根手指对着阳光，看阳光从指缝间落下来。
　　“在抓阳光嘛？”
　　顾渊问。
　　“我在数阳光！在数透过树叶的阳光缝隙有几缕。”
　　阳光落在柳晚潇白皙的面庞和脖子上，顾渊很喜欢看阳光洒在她面庞上的样子，头发也乌黑发亮。

　　“柳晚潇。”
　　顾源温柔地唤她。
　　“嗯？”
　　柳晚潇回眸，笑容像天边的云朵一样轻盈。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顾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孩，轻声而坚定地说，耳朵却红到了脖子根。
　　噼里啪啦。
　　眼前有烟花炸开，欢喜又甜蜜。她的心里有一只小鹿轻盈地呼啸而过。
　　盛夏真的要来了，她想。

　　“为什么？”
　　柳晚潇歪头，红着脸问道。
　　“我喜欢你。”
　　男生认真地说，手却紧张地发抖。
　　“那你会对我好吗？”
　　柳晚潇垂下头，抿嘴幸福地笑了，复又抬起头，眼神澄澈地看着顾渊。
　　“我会一直对你好，好好照顾你。”
　　顾渊点头，他的眼睛很好看，蓄着一汪深情和郑重。柳晚潇陷在了他的眼神里。她陷进去了。

　　顾渊紧张地看着她，满脸通红，额头上开始沁出一点汗珠。柳晚潇也满脸通红，她挪开眼睛，一扬头，傲娇却略有结巴地开口。
　　“本姑娘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顾渊欣喜地笑了，竟也突然口吃了。
　　“那我在追你了。”
　　两个结巴满脸通红，却都暗自抿嘴偷笑。长街日照轻柔，照在两个人年轻的脸上。

　　“我要吃冰淇淋。”
　　柳晚潇拉住顾渊衣袖，开心地叽叽喳喳。
　　“好。”
　　顾渊温柔地答应了。
　　“之前看到第二份半价，羡慕别人有人陪着买第二份，现在我也终于可以第二份半价了。”
　　顾渊说。
　　“你以前都没谈过女朋友吗？”
　　柳晚潇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问顾渊。
　　顾渊摇头。
　　“你呢？”
　　柳晚潇也摇头。

　　“我们正在霍格莫德村街上走路，现在吃的是蜂蜜公爵店的冰淇淋。”
　　柳晚潇说。
　　“我们要去猪头酒吧了，在那里等邓布利多。”
　　顾渊接着说。
　　“说来，邓布利多死的时候，我伤心地哭了好几天呢。”
　　柳晚潇叹息。
　　“凤凰挽歌，我小时候以为他不会死。还有多比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
　　顾渊说。
　　“你当时哭了吗？”
　　柳晚潇很感兴趣地问。
　　“没，小姐你这人心真黑啊，怎么这么盼着我哭啊。”
　　顾渊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冰淇淋。
　　“我就是喜欢看男的哭嘛！”
　　柳晚潇看着他笑。
　　“你看过哪个男的哭？”
　　顾渊迅速侧头。
　　“也就几个吧。”
　　柳晚潇笑道。
　　“你把他们怎么了？你是打了他们还是欺骗了纯情少男的心啊？”
　　顾渊问。
　　“我不告诉你！”
　　柳晚潇一扬下巴。
　　“最毒妇人心啊，你是不是变态啊！”
　　顾渊咂舌道，故意摇摇头。
　　“我就是变态，怕了吗？”
　　柳晚潇锤他。
　　“好怕怕，母老虎来了！”
　　顾渊被锤却笑得一脸灿烂，嘴上更欠了。柳晚潇追着他打，他一边挨打，一边嘴巴咧到了耳根。
　　“北京海淀区某女大学生谋害亲夫了！”

　　“某著名作词人为博人眼球，炮制假新闻！姓名，xxx，身份证号——”
　　柳晚潇反将一军，大喊道。
　　路人纷纷侧目，顾渊捂住柳晚潇的嘴，脸上表情却越来越灿烂。柳晚潇伸出两个手指头，轻轻勾住他的袖子。
　　“走，带你抓娃娃。”
　　顾渊说。
　　“给你抓个紫老鼠，这个和你长得像。”
　　他拉着柳晚潇来到娃娃机前。
　　“什么紫老鼠？”
　　柳晚潇哭笑不得。
　　“这个啊，你衣服上还有一个呢，也难怪你贴身上，眼睛像，鼻子像，连小表情都像。”
　　顾渊看看娃娃，又看看柳晚潇。
　　“什么紫老鼠啊，那是星黛露耶拜托！你竟然说我长得像老鼠，罚你给我把星黛露全抓起来！”
　　柳晚潇气鼓鼓。
　　“遵命！”
　　顾渊笑着俯首。

　　“啊啊——”
　　柳晚潇化身打call表情包，兴奋地在娃娃机旁小幅度挥着胳膊。顾渊嘴角抑制不住地微笑，酒窝咧得盛得住一坛酒。
　　“我要这只小的！”
　　柳晚潇说。
　　她指着最小的那只星黛璐，期盼地看着顾渊。
　　“好，给你抓”。
　　顾渊说。
　　他看着她像个小孩子要吃糖果，腾出一只手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
　　顾渊的声音低沉磁性，温柔得像风和日丽的天气下一汪蔚蓝的大海。柳晚潇的心被包裹浸润了。
　　她的耳朵在发烫，心摇摇晃晃在和煦的海风里。
　　“左边一点，对对对，再左一点——哇塞！！”
　　星黛璐成功上钩，柳晚潇在身侧蹦蹦跳跳，双马尾也一跳一跳的，顾渊也不自觉地随着她蹦跳起来。
　　“它有别针！”
　　顾渊说。
　　他的神情像献宝，柳晚潇想到那种幼儿园大班男生在课桌抽屉里发现了最喜欢的奥特曼，分享给他喜欢的小女孩。
　　他对着柳晚潇，双手正把星黛露别到柳晚潇身后的双肩小背包一侧。
　　顾渊很高，柳晚潇的头顶和他的胸口平齐。
　　他俯下身，仔细地别星黛璐，柳晚潇能感受到他微微冒起细小胡渣的下巴拂过自己的头顶，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阳光味道。
　　她太香了，顾渊想。
　　香到自己的手变得很笨拙，好像很难别上星黛璐。
　　明明是几秒钟，两个人都仿佛度过了十分钟一样的紧张，害羞。还有沉醉。
　　美食街人来人往，可他们却都能听见对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想抱她。这个念头在顾渊心里逐渐强烈无比。要抱她，紧紧地把小小一只小猫抱在自己怀里。
　　又很想欺负她，邪恶的念头，很想逗哭她。她太小了，肩膀细窄，好像只有自己一半宽。她抱起来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他别好了星黛璐，刚要这么做，柳晚潇轻巧地从他怀边若无其事地溜开了。
　　“我还要这只中号的！”
　　柳晚潇指着另一只星黛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