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请睁眼［无限］》长平有雪

4、眨四下眼睛

　　阿朴没有打断女孩，她点点头，示意女孩继续。
　　“画家死的前一天，我出门了，那天是母亲的忌日。母亲葬在东秋山上，在十里外。打铁庄去世了，我的自行车没能修好，所以我是步行过去的。花店也紧闭大门，所以我也没有带花去见母亲。回来的时候下了场大雨，天色都暗得比平时早。
　　回家的时候被小镇门口的狗叫声吓了一跳，所以慌不择路撞进了小叔叔的家里。
　　小叔叔家里有很多人，大家都是来避避风头。他们说白天小镇里的画家发疯了。所以还留在小镇没有跑的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小叔叔家里。
　　可是那天小叔叔不在家里啊。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画家就死了。
　　死之前他手里说是捏着一个白骨做的画框。
　　我觉得杀死画家的凶手，大概率，是小叔叔。”
　　“后来呢？”阿朴问道。
　　“后来连着好几天，小镇都没有再出事了。我猜测是小叔叔杀死了画家，所以小镇里再也没有出现恶性事件了。
　　直到我放下戒心夜里出门，那天碰巧小叔叔去了外镇办差。我正很悠闲地走在小镇的路上。
　　然后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小叔叔。
　　他告诉我，背后有人，让我快跑。
　　我回头，看见画家正诡异地看着我，手里捏着一个骨头做的画框，想把我框进去。
　　太可怕了，我一边和小叔叔保持通信，一边逃跑。
　　我来不及想小叔叔是怎么知道我身后有人，也来不及想画家怎么会死而复生。我太害怕了，只顾着跑。
　　我跑到了小镇的教堂里，教堂很大，有一整片林子掩映着，我想他应该就不敢来了。
　　当我舒一口气的时候，小叔叔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在教堂的树林里蹲着。
　　小叔叔问我，有没有带着磁卡。
　　我很奇怪，这和磁卡有什么关系。
　　但是小叔叔说，我把磁卡丢掉，画家就不会追着我了。
　　我犹豫了。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应该相信疑似杀了打铁庄和花叔叔的画家，还是疑似杀了画家的小叔叔。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阿朴温柔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姑娘。
　　“我会带着磁卡去找小叔叔。”
　　“对，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带着磁卡，问小叔叔在哪里。小叔叔告诉我，他在小镇山后的渡口，他会带我离开小镇。
　　当我赶到的时候，小叔叔的神色很焦急，他带我坐上了一艘小船，借着树林掩映顺着河流一路划出小镇的边界。
　　我们真的马上就要到达卢旺港了……可是……”
　　麻花辫的小姑娘哭了起来。
　　阿朴手中拿着照片和情书，一时间没有上前安慰，只是温和地问：“后来呢？”
　　“小叔叔的同僚们追来了。一路人追在我们身后。一路人就在卢旺港的岸边等我们。
　　他们向着小叔叔开了一枪，小叔叔在我面前倒下了，我恍惚间看到了画家的黑影，也一起化为了粉末。
　　只有我，活了下来，回到了小镇。”
　　“所以，嫁衣小姐，故事听完了，你觉得，案件的凶手究竟是谁呢？”小姑娘仰起头问道。她手边置着一把纯色的小红伞，可阿朴手中旧照片里小姑娘的母亲手中撑的伞上，明显绘着一团黑色的人像。
　　仔细一看，那是一柄绘着双麻花少女的小红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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