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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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几天课以后，墨里才逐渐回过来，渐渐思考自己当时脑子一热便冲动决定入学的行为是否过于草率了。
倒不是因为咒术师的世界比常人危险这种听起来胆小鬼一般的理由。
她看着自己班里唯二的男同学又在进行从斗嘴上升到肢体冲突的幼稚日常，深深叹了口气。
“还没接受现实吗？”家入硝子神色冷淡，对墨里这几天的扼腕早已习惯：“都说了这两个白痴没救了。与其幻想改变他们，不如在内心里劝自己早点习惯比较好吧。”
她拍了拍脸上戴着痛苦面具的同桌，一脸过来人的语气：“虽然是上了高中，但是这个年纪的男生本质上和小学爱扯前桌头发的小鬼一样讨厌。”
墨里摇头：“其实倒也并不全是因为这个。”
想到整个学校加起来不过十来个学生的惨淡现实，墨里深受打击。
“我真傻。”她低下头，将脸埋在手心：“我只以为好不容易上了一所普通学校，来之前还憧憬过会在新学校展开少女漫画般的邂逅，或者像乙女游戏里那样的攻略情节——比如温柔体贴の校园王子，要不就是毒舌傲娇の生徒会长，或者表面上是不良实际上是内心柔软会在下雨天为路边流浪的小动物撑伞の男同桌……之类的角色。”
家入硝子：“……不，不管去哪所学校都不可能会有这种邂逅的吧。”再说这种人设未免也太老土了吧！
“我之前一直上的是女子学校嘛！当然对普通的中学抱有未知的幻想……而且我一直以为灵感来自生活！”
家入硝子：“…………”
说着她哀嚎一声：“我的乙女之魂本来已经燃起来了，结果现实告诉我，你身边可以攻略的对象是那种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的幼稚鬼，这叫我怎么接受！不要随意玩弄少女脆弱的内心啊！”
听着两人的对话，夏油杰觉得自己不得不站出来说些公道的发言：“虽然悟平时是有些幼稚，性格也很讨厌，为人还很狂妄，但起码实力很不错。就这么将他贬低成一无是处的脸蛋草包未免也太过分了！”
家入硝子：“……我竟然一时分不清你究竟是在夸他还是骂他。话说，你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和他划清界限真的合适吗？明明你和他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吧！”
夏油杰：“…………”
“我奉劝你们立即停止这种校园霸凌行为！”五条悟义正言辞。他看着墨里仍然沮丧地伏在课桌上，满心不愿接受现实一般捂住脸。便凑近她企图将她捂在脸上的手掰开：“你在哭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进受害者的角色啊？明明你才是霸凌别人的那个吧！
不过比起这些，还有件事反倒让墨里更失落。
在入学第一天，搞清楚课表上诸如‘领域展开教学’、‘实战演练课’‘传统假象级咒灵概论’这些生涩名词的解释以后，墨里惊觉这所学校不仅文化课只有跟文化没多大关系的民俗历史解析，甚至还有打着实践课的旗号强制要求学生出任务这种离谱的规定，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考高校的梦想大概已经破灭了。
她十分沮丧：“本以为可以在变强的同时顺便学习，高中毕业以后顺便考个东大什么的……结果才发现原来是上赶着给人打工了。”
“？”夏油杰表示震惊：“你毕业以后不做咒术师吗？”
“没人规定咱们学校毕业以后未来一定要做咒术师吧？之前我问老师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和我说过！”
“……确实没有，但通常踏入这个世界就默认了以后要以此为事业奋斗了吧。”
“可是咱们入学签合同也没提到过‘毕业后需要为咒术界打工’这种规定啊！倒不如说我们没有受到协会的任何资助，完全自费上学，要是真有这种规定的话才是霸王条约，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应吧！”
“确实。”这个想法为家入硝子提供了另一种思路，她靠着胳膊陷入深思：“虽然大家都默认了以后要做咒术师，但是仔细一想学校也不教文化课，就算中途想要改变想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根本就是变相地把其他道路切断了嘛！”
好家伙，这是连墨里本人都未曾设想到的。
四人因为不经意的对话而陷入了沉思。
“用心险恶！绝对的用心险恶！”五条悟信誓旦旦地作下结论。
“在座的人当中唯独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四人之中唯独只有五条悟出身于咒术师世家，并且自带天赋技能，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家主继承人。
墨里倒是对他表示同情。
在她看来，未来的人生是靠自己的努力选择的。如果换做她一出生就被外界赋予了沉重的责任，以及擅自决定好的未来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很快乐。
于是在另外两个同学嫌弃的目光下，她安慰道：“如果真的不喜欢咒术师这份工作的话，实在不行可以攒点钱以后离家出走嘛！你看我都离家出走好几个月了，现在打工的地方不仅包吃包住，一周三百元的工资，偶尔还可以伸手问阿银拿零花钱哦！”
“…………”
三个同学陷入沉默，并互相交换了一个‘真可怜啊’的眼神。
夏油杰：“不，我觉得在那之前，你还是多少得有点金钱观念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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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熟悉，墨里基本掌握了身为咒术师的基础理论知识，恰逢此时，夜蛾正道转交了由协会高层指派给墨里的评级考核任务。
这是每个入行的咒术师必须经历的独立任务。
彼时，她的同学们正对着她的任务文件指指点点。
“欸——最初的任务就是二级，不错嘛~”
虽然已经搞清楚了诅咒的等级和与之相对应的危险程度，但对于协会的潜规则和弯弯绕绕她还是一知半解，于是便虚心求教：“二级怎么了？大家最初的评级任务都是几级？”
夏油杰为她详细解释了一番。
“评级考核的任务大多是按照咒术师的天赋而分配的，最开始的独立任务大多是三级，或者准二级……当然，协会认定的天赋基本取决于咒术师的咒力，或是术式。”
也就是说，仅有微弱咒力的墨里实际上并不符合老古板们信奉的那一套‘强者标准’。
要知道，哪怕是被整个咒术界公认为未来必定是特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最初的评级任务同样也是二级。
几人将这套默认的潜规则捋顺了以后，五条悟做下结论：“虽然并不符合上层那帮人的评判标准，但好歹并没有因为你是大小姐而随便糊弄你嘛。”
“倒不如说……殷勤得有些过分吧。”家入硝子指着随行考核人员名单上的三个名字问道：“咱们当初做任务的时候没这个待遇吧。”
评级考核通常会指派一名经验丰富的术师随行。
随行的术师不仅是对祓除诅咒的过程中起到监督作用，更多时候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发生，承担保护者的责任。
“我倒觉得，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监视更为恰当呢。”
世家出身的五条悟比他们更懂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敏锐如他，只消扫过那几个名字一眼就瞬间读出了这三名术师和协会高层背后细枝末节的链接。
于是他拍拍墨里的脑袋：“可以啊，黑衣组织二把手琴酒也不过就这个待遇了吧，真不愧是我宿命の对手！”
墨里：“…………”
真就除我以外全员卧底了呗？！
好在墨里不以为出杵，并且她很快调整心态，甚至为此略微感到有些得意，理所当然道：“只有强者才会被人忌惮！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打探我的实力罢了！我会让他们明白，真正的强者是没有极限的！”
“…………”
夏油杰：“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哦。虽然你自大的模样真的很靓仔，但是万一翻车了的话，也真的会很狼狈。”
家入硝子：“比起这些，我还是建议你在任务之前尽快去申请一把咒具比较保险。”
如果拥有一把趁手的咒具，哪怕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都可以轻易祓除诅咒，这也是大部分没有生得术式的术师们必要的武器。
但墨里伸手一挥，拒绝了这个好心的提议：“不行，银酱说了东京的‘废刀令’特别严格。我可不想因为背着武器上街而遭到警察的盘问，hero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
原来像你这样自称最强的hero也必须要遵纪守法吗？！
不过话说回来，被每天把‘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回老家干掉老爸继承组织’挂在嘴边的人进行普法教育，听上去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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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评级考核那天，墨里在同学们殷切的目送之下，坐上了副驾驶。
身后坐着三名如门神般沉默的随行咒术师。
或许是提前被五条悟剧透过这三位身后的关系网，大约也有这几天被他不怀好意起了个‘琴酒’外号的缘故，导致今天的墨里尤其敏感。
所以当发现那三名随行术师透过后视镜隐晦打量的目光，墨里隐隐心生警惕，认定了对方心怀不轨，还幼稚地根据三人的发肤颜色特征，在心里默默将他们与漫画里的卧底对号入座。
当然，接到高层指派的三名术师根本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便有了‘基尔苏格兰波本’这三个外号。
开车的是辅助监督三上照。
他的身材魁梧，面容有些粗狂，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使得他的面相有些凶恶。虽然看上去凶恶且少言寡语，但本质上是个生性嘴拙却温和宽容的老好人。
他看着墨里嘴里叼着棒棒糖，神情严肃，眼里暗自警惕，一副受惊小动物般的模样，只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独立任务而感到紧张。
拥有丰富经验的三上照默默将车窗摇下一丝缝隙，又打开舒缓的电台音乐，试图让流通的空气和轻快的音乐缓解紧张感。
“这是入学以来，森同学第一次执行任务吧？”
“嗯。”
“………”
“有觉得紧张吗？”
“并没有。”墨里摇头，看着因为开车特地带上遮光眼镜的三上照，语气深沉：“不必这么生疏，我听同学说你是上层特地指派给我的辅助监督，以后单独执行任务的话会经常合作。”
说着，她叹了口气，语气深沉：“这么说来，我可以信赖的人只有你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虽然你比我年长几岁，但是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感到介怀。”
“呃……好的，谢谢？”
“嗯，这是我的责任。”说着，她双手交叉在前胸，目光深远：“以后，你就叫我aniki吧，沃卡。”
三上照：“……？？？”
三名随行咒术师：“…………”
沃卡是谁啊？！
话说东京咒高这个新来的学生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