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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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红叶的效率极高，当晚便打来电话告知墨里，学籍的问题已经办妥当了。
大约是提前了解到了墨里的意向，在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担忧。
她说她在很早以前就知晓了有关诅咒、咒术师的存在，在墨里对她表达了想要参与那个危险世界的意愿以后，她差遣手下的情报小队专门为此调查了一番，得到的结果让她大为震惊。
那个世界并不遵守普通社会的法则，整个上层的核心被一群自视甚高，仍然尊崇着封建腐朽传统的老古板们牢牢把持着。
这些年他们手中捏着权利，打着‘职责’、‘大义’这种可笑的道德大旗，将近年来加入咒术界的新鲜血液当做棋子一般随意摆弄，高高在上地看着年轻术师们被禁锢在名为‘理想’、‘正义’的自我束缚中，又冷眼旁观地任由他们为了虚无的旗帜殒命。
[那是一帮工于心计的贪婪家伙。]她说：[在我透露出你有在东京咒高入学的意向以后，那帮老家伙可是极大程度的表现出了欢迎，甚至连你是否拥有咒力这件事都没有过问。]
说着，她冷笑一声：[生在咒术界，咒力稀少的人会被视作废物般遭受歧视。这其中，那几个古板的家族尤其极端。只有咒力丰沛、拥有天赋的孩子才会被重视，那些咒力低下或者没有术式的孩子则被傲慢地擅自决定了人生，只能做一些诸如仆从或是护卫之类的杂事，更甚至一些女性会沦为生育工具和玩物。]
在调查这些事情之前，尾崎红叶本来就对墨里的决定不太赞同。而现在知晓了这些肮脏恶臭的条条框框以后，她更是打心里不乐意墨里参与进那个危险的世界。
但森鸥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表示反对，甚至说着什么‘尊重孩子的选择’，‘老父亲应该学会放手’这类冠冕堂皇的话。尾崎红叶除了在心里恼这个不靠谱的父亲太宠孩子以外，实在没什么立场去阻止。
于是她带了几分殷切的劝说道：[你不该放任危险留在自己身边。]
墨里知道尾崎红叶的这通电话必定是经过老森首肯的。
老父亲的宽容又多给了她几分底气，虽然暂时无法打消尾崎红叶的顾虑，但入学的事当下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
于是时间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后，到了和校方约定好的时间，银时特地起了个大早自己动手做早饭。
虽然只是简单的煎鱼味增汤，但也好歹算是把万事屋从已经连着持续半个多月的鸡蛋拌饭中拯救了出来……已经是变相地改变伙食了。
几人想陪着墨里一起去新学校报道，但是出于新八和神乐不知道咒术界的存在，墨里本人不想让他们沾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拒绝了。
对此志村新八表达了担忧。
听说墨里上的寄宿制学校，又是中途插班，他最担心的就是墨里能否做到和新同学好好相处。
但墨里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她叉着腰语气有些张狂，站在家门口对三人宣告：“说到底，人类就像鸽群一样，只要有一只向右飞，其余的鸽子就都会跟着像右飞。我才不要做那种随波逐流的鸽子，更不会为了合群而勉强自己去讨好这种人！”
“我要做那个踩在鸽群身上，彻底支配他们的人！”
“…………”
银时/新八/神乐：……没救了，这家伙百分百会被新同学霸凌的。
*
登势酒吧门口停着一辆不太起眼的黑色轿车，见到墨里下了二楼阶梯，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艳丽姣好的脸庞。
“大姐！”
尾崎红叶：“本以为今天这趟会白跑。”说着她打开车门，笑得一脸温婉：“看起来新的监护人是一位粗枝大叶的男子汉呢。”
墨里大咧咧摆手：“是我特意不让阿银他们跟着的，总不能让大姐白跑一趟嘛！”
早在森鸥外还是原首领的私人医生时，便私下里和尾崎红叶达成了默契的合作关系，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了刚被老森接回家的墨里、
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孩子脸色红润，一副精神健康的模样，尾崎红叶料想这段时间她过得还算愉快，便识趣地对她当初称得上是儿戏般的离家出走绝口不提，转而说起三个月来组织里一些称得上有趣的见闻。
比如听说了太宰叛逃的消息，芥川龙之介大受打击，当场昏死过去，直到数个月后的今天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比如中原中也新入手的爱车突然发生惨烈爆炸事件，他一口断定是太宰治干得，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疯狂发信息咒骂他。
听到这里墨里不由感叹，治君不愧是我森墨里认定的好友之一，哪怕离开了横滨，道上还依然留下许多他的传说。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就连组织的高级成员至今仍对他念念不忘！
又听尾崎说，干部A手下最大的一个赌场保险库离奇被盗，几十亿日元的现金被洗劫一空，不仅如此，连带着那批以人命作为代价置换而来的，充满恶意的宝石也在同时不翼而飞。干部A这几个月几乎是将横滨掘地三尺，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亏。
闻言墨里只觉得大快人心：“活该！这个老男人之前还用一副恩赐的口吻要求我和他结婚，呸！我巴不得他手下的赌场全被炸光才好呢！”
尾崎红叶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那段时间墨里被烦得不胜其扰，最后还是太宰治使了些手段策反了他手下的几个宝石人，并找到机会成功给他套上麻袋，挨了墨里和太宰的一顿毒打，终于才消停了许久。
墨里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不免有些得意。
她说当时她虽然没下死手，但拳头尽是往他脸上招呼去的。干部A不仅被打到当场昏厥，还因为强烈的脑震荡不得不住院。不仅如此，墨里和太宰还贴心地赠送了临时毁容的礼包，导致他因为脸上的伤，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得不闭门在家休养。
尾崎红叶冷哼一声，神色冷淡，像提起脏东西一样厌恶：“只有这点小伤，真是便宜他了！”
墨里：“…………”
大姐不愧是大姐头！
**
闲话之间目的地便到了。
墨里透过车窗打量着这座仿神社风格的和式建筑，乍看上去似乎颇有些雅致。
一下车就看到鸟居前立着两个身影，墨里认出是上次游戏厅里的嚣张小鬼和不良少年。他们歪着肩膀，正百无聊赖地说着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她。
尾崎红叶撑着伞与她一起走上台阶，最后停在鸟居前。注意到身上有打量探究的视线，她回首冷淡地一瞥。
“我就在这里止步了。”她看着完全墨里的脸上没有丝毫紧张感，神色从容自如，甚至余光还在不时打量周围建筑，满心的嘱咐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有事情一定要及时与我联系。”她伸手抚平墨里衬衫领口细微的褶皱：“不管发生任何棘手的事，大姐都会替你想办法。”
这不仅是她的嘱咐，也是代替森鸥外的表态。
她知道这对父女正处于单方面的冷战，虽然没问原因，但尾崎红叶大概也能猜到，这孩子应该是对森鸥外理智到近乎冷酷的手段无法认同吧。
见她乖乖点头，尾崎红叶又想起了在今早出门前，那个故作落寞的留守老父亲，只觉得无奈。
看来这个隔阂短时间内是不能够和解了。
“有空回横滨一趟吧。”她顺着墨里的头顶抚摸她的发丝：“鸥外大人最近很寂寞呢。”
说罢，她对着两个停在不远处等她们叙话的少年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墨里目送那个曼妙的背影远去，这才冲着两个装作木头人的DK抬手打招呼：“哟！从今天开始就是同学了，夜露死苦！”
夏油杰：“…………”
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不良少年用这么老土的方式打招呼了吧！
虽然心里一直不停吐槽，但夏油杰还是对墨里的到来表示欢迎。
两人带着她去找新的班主任，一路上五条悟还在故作夸张地抱怨：“哇……刚刚那个穿和服的姐姐也太可怕了吧，眼里都是杀气，杰被瞪了一眼之后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夏油杰：“……”
墨里：“可恶！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大姐！”
“这年头只有□□才会把大姐这种称呼挂在嘴边吧？不要把极道那一套老土传统带进校园啊小同学……”
“啊啊啊啊闭嘴！”
看着两个吵吵闹闹几乎要发生肢体冲突的幼稚鬼，夏油杰叹了口气。
他有预感，今后这样的场景大概会沦为每天都会上演几次的普通日常，并且对自己的角色定位逐渐沦为吐槽役这一现实产生了深刻的反思。
在见到新班主任以前，墨里满心以为自己未来的班主任会像五条悟说的那样，是一个性格成熟宽容，爱做手工的温柔御姐。
直到推开门，看到了那个带着眼睛正襟危坐着，满脸严肃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扎着羊毛毡的夜蛾正道。
唉——
墨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相信那个性格恶劣的讨厌鬼！
夜蛾正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新学生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开始叹气，但直觉告诉他答案未必是他愿意听到的，于是他选择性忽略了墨里脸上还未散去的怅然，直接开门见山：“关于你的事，我已经听悟他们说起过了。”
虽然游戏厅事件后续的报告文书写得一塌糊涂，但在三名学生的描述中，夜蛾还是得知了墨里和银时两人的存在。
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攘夷战争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哪怕是在颁布了废刀令的如今，街头偶尔还是能看到带着武士刀，曾经战场上退役的浪人。
学生们所说的那位剑术高超的武士恐怕也是参与过战争的其中一位吧。
夜蛾正道如是猜测。
相反，只有微弱咒力却可以一击秒杀准特级咒灵的墨里更值得引起他的关注。
虽然五条悟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表示不久后这位来自横滨的异能者必然会加入高专成为他的学生。但当时他只当那是恶劣小鬼的玩笑，毕竟那些向来自视甚高的老家伙们一惯傲慢。
哪怕对方拥有祓除咒灵的力量，也未必见得能让他们妥协。
直到接到了咒术总监科传达下来的消息以后。
夜蛾正道：…………
不管怎么说，这位好歹算是上层特别指派的关系户，他当然不会去刻意刁难。
于是他停下手中的针，看向了脸上写满了没心没肺的墨里：“你为什么选择当咒术师？”
“诶——入学前还要面试吗？”墨里满脸无辜。
“……”
“未来必须要做咒术师吗？我目前还没有想好关于以后职业的规划诶！”
“……倒也没有这种强制性的要求，不过一般学生在入学高专以后，大多就已经默认未来是要坚持选择咒术师这个行业了。”
“哦。”听到这个解释墨里安心了许多，虽说老森现在并不反对她的决定，但以后未必见得放任她好好的组织继承人不当，反而去选择咒术师这种听上去就很危险的工作！
“那么高专毕业以后可以去考大学吗？”
“……可以。”
这下墨里彻底放心了。
对于夜蛾正道的问题，她想了想觉得并没有很好的答案。
她才刚认识这个世界不过几天的时间，要她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觉悟实在太过勉强。
于是她只决定实话实说：“我在被邀请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看到当时那个恶劣的家伙满脸嚣张的气焰，才冲动决定的。”
“虽然不可否认在最开始，我是有那么些想要和他一较高下的想法，但是在入学前的这几天的也有反复思考过。”
“因为我生来具备了常人没有的能力，使我总是能够比一般人更轻易地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也让我偶尔会陷入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行走的困境。”
墨里自认为语气诚恳：“我在东京的监护人曾经和我说过，一个人的强大并非单纯取决于肉-体或是自身天赋的强度，意志的磨练，灵魂的修炼，这些往往才是一场战斗决胜的关键。”
“就像网络游戏一样，我认为在之前的地图里已经得不到更多的经验值了，所以我决定换一个地图继续练级修行！”
夜蛾正道：“…………”
“你合格了。”
“悟和杰还在外面，你让他们带你去教室吧。”
看着墨里撒欢跑出去的背影，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忽然预感到，这个孩子搞不好是比五条悟和夏油杰更加棘手的问题学生啊。
一想到未来几个问题少年凑在一起搞事的画面，夜蛾正道加快了手上的针法，试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算了……改天再去多备一点降压片吧。
夜蛾正道这么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