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哪里》傻大个

8、接吻

　　这几天，成旺显得异常兴奋，嘴里总是哼哼叽叽地唱着歌曲，有时还偷偷地傻笑，他干活比平日也积极多了，挑水砍柴，喂猪、洗碗、不用成旺娘说就自觉地去干。成旺娘感到纳闷，儿子变化怎么这么大，好象遇了什么高兴事了，从来都没见他这么积极主动。
　　成旺一想起和任小霞看电影的事就感到兴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一个姑娘单独看电影，第一次那么大胆地牵一个姑娘的手，第一次与姑娘晚上走夜路。那种感觉，想起来就幸福，如同获得了什么宝贝一般。好象任小霞并不讨厌自己，而且还有点喜欢的样子，要趁热打铁再接再励，争取讨得任小霞的芳心，他下定决心。
　　一大早，成旺刷完牙就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一会摆弄着头发，一会又摸摸脸蛋，在一旁的成旺娘都看得心急。收拾完毕，成旺便打着口哨出门了。
　　成旺娘问：“这么早你干嘛去？”
　　成旺说：“上地里干活。”
　　成旺娘莫名其妙地说：“搞什么鬼，那有这么早去地里干活的，真是神经。”
　　成旺对娘说是去干活，其实是去村头等任小霞，他知道任小霞每天早上都会经过这里。成旺还带上了自己心爱的鱼杆，他打算在路上截住任小霞，然后约她一起去清水河钓鱼。
　　成旺在村头的树下等待，他料定任小霞会经过这里。果不其然，远处走来一个姑娘的身影，成旺一眼就认出那是任小霞。成旺将斜靠在大树上的身体直了起来，他急忙迎上前去。走到任小霞面前，成旺高兴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好久了。”
　　任小霞觉得有点奇怪，一大早成旺在这等自己，莫非有什么事，就问：“你等我，有什么事吗？”
　　成旺说：“我想约你一块去玩，这几天快把我憋死了，想让你陪我去转转，怎么样，赏脸吗？”
　　任小霞说：“不行，我还得去学理发呢！”
　　成旺原以为任小霞会高兴地答应自己，没想到遭到了拒绝，他心情受到了影响。成旺低下头一脸的不悦，心里已经难过起来。任小霞看出了成旺的心思，她不想伤害成旺，就说：“改天吧！改天不行吗？”
　　成旺说：“今天多好，今天天气晴朗，我把鱼杆都带上了。再说，学理发又不在于这一天半天的，陪我散散心，放松放松心情，我保证让你开心。”
　　任小霞想了想说：“好吧！我今天就不去镇上，到时就给师傅说家里有点事，你说我们去哪？”
　　成旺说：“我带你去河边钓鱼，然后再爬山，让你吃烤鱼，摘野果，怎么样？”
　　任小霞说：“好，我们走。”说着，两人高兴地向河边走去。
　　离石头沟十多里远有条河，人们都叫它清水河。清水河宁静秀美，水质清澈，加上河里水生植物丰富，为鱼儿的生长提供了充足的食物，所以清水河的鱼是远近闻名的美味。有不少农民在闲遐之余来此钓鱼，弄点鱼肉改善一下生活，也有远到而来的城里人到此垂钓，呼吸一乡下的清新空气，感受一下河边的宁静，达到休闲益智的目的。
　　成旺和任小霞兴致勃勃地来到清水河边，他们找了个河面宽阔，岸边水草较多的地方做为垂钓点。一切准备就绪，成旺将鱼杆往河里使劲一甩，只听见嗖的一声，鱼线被甩到了河的中央。成旺将鱼杆插入河边的泥土里，然后蹲在河边等待。任小霞问：“你以前钓过鱼吗？我们这样能不能钓到鱼？”
　　成旺说：“钩过呀！都十几次了，清水河的鱼呀，肉质鲜嫩，是没有污染的绿色食品。”
　　任小霞说：“但愿今天不会空手而归，那怕钓一条小鱼也行。”
　　成旺说：“看我今天怎么给你钓两条大鱼上来，让你吃饱吃好，如果钓不上来，我就跳下河去摸，摸也要给你摸条鱼出来。”
　　任小霞说：“别光吹牛，拿出实际行动来。”
　　成旺让任小霞蹲在自己旁边，他看了看河面，又看了看河两岸说：“多美的河呀！多美的水呀！多美的风景呀！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你美，人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离开了人，再美的东西都没有内容，都会缺乏主题。”
　　任小霞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她说：“成旺，没想到你说起话来一套套的，好象在写诗一样。”
　　成旺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嘴上说：“嘘，别出声，有动静了。 ”这时，飘在水面上的鱼线不停晃动，鱼线上的浮标上下沉浮。成旺睁着眼睛仔细地盯着，随时注视着水面的变化。
　　任小霞还是第一次出来钓鱼，她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河面。她屏住呼吸，生怕把鱼儿吓跑了。成旺轻轻将插入泥里的鱼杆拔出，然后将鱼杆举在胸前，他猛地往岸上一提，一条白花花的鱼被拽出了水面。鱼儿活蹦乱跳地拉到了河岸上，成旺高兴地将鱼掐住说：“好家伙，还是条大的，足足有一斤，够咱俩吃一顿了。”
　　任小霞高兴地拍着手叫好：“太好了，太好了，终于钓到大鱼了。”
　　成旺将鱼取下，然后把鱼使劲往地上一摔，鱼被摔晕了，一动也不动。成旺说：“我说过，我不吹牛，这就是事实。”说完，他指着鱼。
　　成旺又将鱼钩撒到了河中央，任小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鱼线的动静，只要一有信号，她就会立即通知成旺，生怕成旺疏忽大意。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鱼被拽拙水面。每拽出一条，任小霞都兴高彩烈地鼓掌叫好，成旺将鱼放入笆篓内。短短一个上午，成旺钓上来五六条鱼，大的有一斤重左右，小的也有二三两。这么显著的成绩，连成旺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对任小霞说：“我还是第一次钓到这么多的鱼，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主要是你带来的好运。”
　　任小霞说：“是吗？看来我的功劳还不小。”
　　成旺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先美餐一顿，给你弄两条烤鱼吃。”
　　他俩拾了些干柴，在岸边升起了火。成旺将洗好的鱼穿在树枝上，然后放在火上烤。树枝被烧得噼叭作响，成旺不停翻动着鱼。待鱼烤好，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任小霞深吸一口说：“嗯，好香啊！”
　　成旺将烤鱼递给任小霞说：“给，你先吃，我继续考。你吃的时候慢点，别让刺给卡住了。”
　　任小霞接过鱼吃了起来，当她说完第一口便说：“真好吃，这可是天下最美的食物，我可不客气了，就不管你了。”
　　成旺说：“放心吃吧！这还多着呢！尽管吃，吃多少我烤多少。”
　　由于成旺烤的是两条最大的鱼，他俩每人只吃了一条就饱了。任小霞问：“剩下这些鱼怎么办？”
　　成旺说：“带回去给你爹和你娘尝尝，尝尝咱这清水河正宗的野生鱼。”
　　任小霞说：“一人一半。”
　　成旺说：“客气啥 ，全归你，我想吃了自己来钓就是了。”
　　他俩坐在河岸上，肩并肩地紧挨着，任小霞对成旺已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而是完全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看着河对岸的风景，任小霞深有感触地说：“大自然可真美，为我们创造了如此优美的环境，山和水融在一起，就像仙境。平时忙得没时间欣赏这些，今天这么一看，简直是一种享受。成旺，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带我来这里，让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我此时此刻就象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听到这，成旺乐得合不拢嘴，他本来是要感谢任小霞的，没想到人家倒先感谢自己了。成旺说：“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今天陪了我，让我钓到这么多的鱼，还欣赏了这么优美的风景，让我体会到了快乐。没有你，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哪有这么好的心情。”
　　任小霞问：“成旺，你会游泳吗？”
　　成旺说：“当然会，我从小就会游泳，不信，我游给你看。”说着成旺就要脱衣服。
　　任小霞赶忙拉住他说：“别，我信，这么冷的天你游什么泳呀！快把衣服穿好。”
　　成旺将脱在肩上衣服穿好说：“八岁的时候我就会游泳了，那时侯，我娘老拿个扫帚在岸上喊我，见了我娘，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不见人影。我娘见我沉入了水中，以为我被淹了，吓得又喊又哭。不久，我又浮出水面，我娘才喜笑颜开。”
　　任小霞捂着嘴笑着：“咯咯，成旺你可真逗。”
　　成旺说：“其实，穷乡僻壤的地方没啥宝贝，就是风景好，空气新鲜。大自然给咱这创造了优美的自然风光，有山有水，这就是财富呀！风景是咱这里一笔无形的资产，是财富是宝贝，我们要加以利用，多感受大自然的恩赐。”
　　任小霞说：“你又开始做诗了，唉！成旺，你说河对面的山上有什么，去过吗？”
　　成旺说：“对面那座山叫遥顶坡，它是这附近一带最高的山，听我娘说，山上有座庙，以前还住着几个和尚呢！我还从来没去过那山上，有空真想上去看看，唉！那山也太高了，看着都累人，要是有你陪的话，我想爬起来肯定不累。”
　　任小霞说：“好啊！那我们改天去，要不就下个星期天吧！到时我们约好在这见面。”
　　成旺只是顺便说说，没想到得到任小霞的积极响应，他兴奋地说：“太好了，我又可以享受一次大自然的美景，感受一下山的雄奇。今天感受了水的秀美，有了水还应该有山，山水相依，再加上美人陪伴，这才叫风景。天啦！我简直成了神仙，幸福坏了。”
　　任小霞笑着说：“你可真逗，书没读几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像个学问很深的人。”
　　其实，成旺之所以能说出这些有趣的话，全在于任小霞，是任小霞给了他灵感，让他借题发挥，以景抒情。平时，他只是听中宝说一些有趣的故事，讲一些书上的知识，他听了只感到好奇，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成旺为自己的出色表现感到满意。
　　他俩又在河边戏水，任小霞用手将河水高高扬起，扬了成旺一身。成旺故意让着任小霞，只是把水扬到任小霞面前，目的是讨任小霞开心。任小霞见自己占了上风，笑得合不拢嘴，笑声洒满了河面。不多久，成旺的衣服湿透了，任小霞觉得不好意思，停止了戏水。成旺将上衣脱下，露出了结实的股肉。任小霞感到害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说：“羞死了，快把衣服穿上，哪有在姑娘面前把上衣脱光的。”
　　成旺说：“穿上？你想害我呀！衣服都湿透了，穿上不是找感冒吗？咋说也得晒晒吧！你别不好意思，这里没别人，如果你真让我穿，我也只好将就着穿了。”
　　任小霞想，成旺的衣服是自己弄湿的，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穿湿的，那样会得病的。任小霞说：“那——那你就挂在树上晾晾吧！”
　　成旺光着膀子使劲拧着衣服，想把衣服里的水拧干。任小霞看见成旺结实的胳膊，宽厚的胸堂，以及微黑的肌肤，脸上不觉泛起几团红晕。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小伙这么光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的目光显得羞涩而好奇。她想，这家伙的身板可真结实，干起活来一定不差，这才是男人的身板，男人的体格。想着想着，她不禁害羞起来。
　　河里长了许多水草，有的还露出了水面，露出水面的水草开了些小花，而且是蓝色的，淡淡的看上去很可爱。成旺伸手摘了些开花的水草，他掐了一大把递给任小霞说：“给你，漂亮吗，这是从水里长出来的。”
　　任小霞一看说：“哇！好漂亮呀！淡淡的，我就喜欢这种。”
　　任小霞正欣赏着花的美丽。突然，成旺喊道：“不好，那边来了个人，好象也是石头沟的。”
　　任小霞一瞅说：“唉呀！那是我四伯，要是让他看见就完了，我们赶紧换个地方。”
　　成旺说：“怕什么，他好象也是来钓鱼的。”
　　任小霞说：“别啰嗦了，快走吧！”说完，俩人收拾起东西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任小霞喘着气说：“这下总算安全了，这里应该不会有熟人来。”
　　他俩坐在离河岸较远的地方，而且背靠背，有说有笑的。成旺的话总是说不完，任小霞听得入了迷，他俩一直坐到太阳落山了才收拾东西回家。
　　任小霞拎着一兜子鱼回到家，她爹见了就问：“拎的什么东西？”
　　任小霞说：“鱼，专门为你拎的。”
　　她爹又问：“哪来的？”“钓的呗”任小霞回答。
　　她爹又说：“你又不会钓鱼，恐怕是别人帮你钓的吧！”
　　任小霞说：“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不是偷的。”
　　她爹说：“是呀！问多了不好，姑娘大了，管不住了。”她爹从女儿得意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女儿肯定是和一个男的去钓鱼的，至于这个男的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只有想象了。
　　周末，成旺和任小霞如约在清水河畔相见，他俩要去的地方是河对面的遥顶坡，那里对他们充满了神秘，他们要去揭开这个迷底。任小霞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她穿着粉红色的的确凉上衣，裤子是生灰色的，她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充分体现出一个农村姑娘的清纯可爱。成旺呢！自然也不落后，他穿了自己最新的黄军装上衣，鞋是他娘给纳的千层底，看上去正正规规的，很象一个刚入伍的战士。
　　见了面后，成旺很自然地拉着任小霞的手说：“你今天够准时的，我还以为你又要迟到。”
　　任小霞说：“当然了，我一向都诚实守信，只不过上次看电影迟到了几分钟，就被你抓住把柄不放。”
　　成旺说：“那好，我带你爬山去。”
　　要去河对面爬山，首先要过河，他俩手拉手地沿着河岸走着，想找个地方渡河。河上有座桥，离这里最少有五六里路，但在河沿岸会碰到一些渡船，说说好话船主就会顺便把他们带到对岸。他们一路寻找着河边上有渡船的地方。走了一截路，成旺发现河面上有一条渡船驶来，在河的这边，还站着几个人，显然是在等渡船的。成旺拉着任小霞快步向前跑去，边跑他边说：“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顺便坐那条船过河。”
　　他俩站到了等渡船的队伍中，渡船一靠岸，成旺就对摆渡的人说：“大叔，行行好！我们要去对岸看一位生病的亲戚，麻烦你顺便把我们带过去。”
　　摆渡的男子看了看船上空余的位置说：“那就上来吧！刚好还能坐两个人。”
　　他俩跳上船，船在浆的摆动下徐徐离开河岸。任小霞高兴极了，她望着清灵灵的河水，感觉自己象是在天上飘着的云朵一般。
　　下了船，他们向摆渡人道谢，然后向山前走去。遥顶坡看着挺近，但走起来特别远，差不多有五公里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任小霞抬头望了望山顶说：“妈呀！这么高，看着都吓人，能爬上去嘛！”
　　成旺说：“放心吧！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上去。”
　　成旺拉着任小霞的手沿着一条小径向山上走去。山脚的下半部分是许多坡地，农民在坡地里种了麦子、碗豆、油菜等农作物，看上去黄绿相间，好看极了。任小霞不由自主地说：“唉！这里真漂亮，象是人在地里涂了颜色一般。”才爬到半山腰，任小霞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问成旺：“你累吗？”
　　成旺说：“不累，有你在我身边永远不觉得累。”
　　任小霞说：“不管你说得多么好听，我是爬不动了，坐下拉歇歇吧！”
　　成旺停下来说：“要不，我背你！”
　　任小霞看看四周，见没旁人就说：“想背吗？我也不反对，只要你吃得消。”
　　成旺猫着腰将双腿下沉，然后对身后的任小霞说：“上来吧！我背你。”
　　任小霞豪不客气的将身子往前一趴，成旺将身子一起，然后用手牢牢地扣住任小霞的大腿，他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步伐显得十分稳健。
　　背了一段路，任小霞爬在成旺背上问：“成旺，你累不，要是累的话就停下来休息，别硬撑着。”
　　成旺说：“不累，这才多大一会，我要一直把你背到山顶。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听过吗？我就是猪八戒，你就是我媳妇，再苦再累也值。”
　　任小霞说：“把你美的，猪八戒还想取媳妇呀！”
　　背了很长一段路，成旺额头上已冒出了汗珠，成旺抹了抹汗，然后又继续前行，只是速度比开始慢了些。任小霞见成旺流了汗，忙说：“你放我下来吧！你都流汗了，让我下来自己走。”
　　成旺舍不得放，他说：“放心吧！我能行，我要把你背到山顶。”说完，他大口大口的地喘着气。
　　快到山顶了，成旺实在背不动了，尽管他舍不得放下背上的任小霞，但他是心有余力不足。成旺停下来说：“唉！我实在背不动了，但又舍不得放，要是有猪八戒腾云驾雾的本事就好了。”
　　任小霞说：“背不动就放我下来，我实在不好意思在你背上呆了。”
　　成旺在放任小霞的刹那，他双手摸到了两个软绵绵的东西，那感觉甚是舒服，他知道那是任小霞的屁股。成旺心血澎湃，他脸色发红。真想多摸一会儿呀！女人的屁股蛋就是软活！不过，他想起了女人是老虎这句话，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他俩坐下来相互依靠着，任小霞掏出个手娟来说：“看，你都流汗了，让我给你擦擦。”说着任小霞伸手去擦成旺额头的汗。
　　从山由向下望去，河流、树木、村庄、道路一揽无余，无限美景尽收眼底。在地里劳作的人看上去就象蚂蚁，河流显出了优美的曲线绕山而过。成旺感慨地说：“好山、好水、好人，此时、此刻、此景、太美了！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其实，他这几句话是从中宝那学来的。那次，他和中宝去爬山，爬到山顶，中宝突然兴致盎然地抒发起情感来，于是说了这几句话，在一旁的成旺听了觉得挺舒服，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很自然地用上了。爱情能产生灵感，让很多死去的记忆复活，又让许多未知的东西浮现。
　　任小霞听后说：“成旺，你又在作诗呀！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挺有才的。”
　　成旺说：“那当然，我可不是虚有其表。”
　　说到这儿，成旺情不自禁，他有种想搂搂任小霞的冲动。但他不敢，他怕这样做会引起任小霞的反感，破坏自己在任小霞心中的大好形象。成旺想着，脑子里不停地琢磨该不该这么去做，但他的手却不自觉地动了起来。终于，成旺忍不住了，他将一只手悄悄地放在了任小的腰间。在手触到任小霞腰的一刹那，成旺感到既兴奋又害怕，他不知道任小霞做何反应。是翻脸！是起身离开？还是顺从？他只有猜测。
　　令成旺欣慰的是，任小霞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成旺大胆地将手搂住任小霞的腰。成旺不觉地说：“小霞，其实，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跟你在一起简直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真的，不骗你。”
　　任小霞听后将头轻轻靠在成旺肩上说：“是吗？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一点也不觉得累，你热情、幽默，挺讨人喜欢的。”
　　成旺见任小霞将头靠在自己肩上，还说了这么多舒心的话，他心里美滋滋的，如同飘在云雾中一般。成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到了电视里男女亲吻的镜头，他也想试试。长这么大了，他还没亲过一个女孩子，今天是个大好的机会。
　　成旺将头转向任小霞，他深情地看着任小霞，任小霞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习惯吗？”
　　成旺略带羞涩地说：“我——我——我想。”
　　“说呀！想干什么？”任小霞问。
　　成旺说：“我，我想亲你可以吗？”
　　任小霞两个脸蛋顿时变得菲红，随即，她闭上眼睛厥起了嘴唇，成旺立即将脸贴了上去，然后将嘴对在了任小霞的嘴唇上。
　　对这个新的动作他俩还不熟悉，成旺发现嘴唇对嘴唇并不舒服，不象电视里那么热烈。他意识到自己技术上的错误，成旺将嘴张开，把任小霞的嘴唇裹在了嘴里，两人真正投入到了剧情。山坡上，两个人动情地亲吻着，不时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只有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为他俩的精彩表演而喝彩。
　　亲吻过后，任小霞推了一把成旺说：“讨厌，你真坏，环蛋。”
　　成旺说：“坏归坏，但很可爱。唉！小霞，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任小霞说：“不告诉你，反正找个和你不一样的。”
　　成旺有点失望地说：“怪了，找个和我不一样的，怎么又和我亲嘴。”
　　任小霞说：“哎呀！讨厌死了，问那么多干嘛！呆瓜一个。我问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成旺说：“要找就找个和你一样的，非你不找。”
　　任小霞问：“真的吗？”
　　“真的！”成旺点头说。
　　任小霞用手指着远处说：“你瞧，那地方就是石头沟。”
　　成旺顺着任小霞手指的方向望去，石头沟隐约可见。不过，它好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显得朦胧而害羞。成旺深有感触地说：“唉！石头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贫穷。”
　　任小霞说：“只要你勤劳肯干，多想路子就会摆脱贫穷。”
　　成旺摇摇头说：“我们家条件差，比不上你们家。”
　　任小霞说：“哎呀！别说这个了，我们继续往上爬。瞧，上面有个庙，到那看看去。”
　　成旺和任小霞继续往山顶爬，爬到几乎接近山顶的地方有座庙，庙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一间小屋子，里面供着一个泥塑的菩萨，菩萨面前的香庐里还插着些未燃烧的香，以及桔子、苹果等供品。成旺伸手要去摸菩萨，任小霞用手挡住他说：“别乱摸，这是菩萨，菩萨就是神仙，他能保佑我们。”说完，任小霞双手合辑，学着老人们的样子说：“菩萨保佑，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成旺不是故意要摸你，而是尊敬你，请你不要在意。”
　　成旺觉得有点好笑说：“你干什么呢！没想到你还挺迷信的。”
　　任小霞说：“别啃声，赶紧给菩萨认错。”说着，任小霞跪在地上，并且让成旺也跪下，两人深深地给菩萨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任小霞说：“你有什么愿望，给菩萨说出来，菩萨会保佑你完成心愿。”
　　听到这，成旺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那我倒要多磕几个头，谢谢菩萨了。”成旺又磕了三个头说：“菩萨请你保佑我，保佑我能娶个好媳妇，然后生个大胖小子。对了，我要娶任小霞做我的媳妇，别人我不要，谢谢你了，拜托了，要是能保佑我完成这个心愿，我天天都给你烧香磕头。”
　　在一旁的任小霞听得咯咯直笑说：“你可真有趣，那有这么许愿的，在菩萨面前一定要严肃。”
　　成旺说：“我这不是挺严肃的吗？还要怎么做，头都磕疼了。”成旺又嗑了三个响头。
　　任小霞说：“行了，这就行了，别把头磕肿了，到时看上去象个大头鬼，我还害怕呢！起来，我们走吧！”
　　他俩从地上站起来，任小霞恋恋不舍地看了菩萨一眼，然后拉着成旺的手走了。边走，成旺边问：“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名堂，搞得跟真的一样。”
　　任小霞说：“跟我娘学的，有一次我和我娘去庙里烧香，见我娘就是这么做的，于是就记了下来。”
　　成旺说：“你还真信这个，这是迷信。”
　　任小霞说：“信总比不信好，反正听老人们说挺灵的，见了菩萨一定要嗑头，菩萨会保佑我们。”
　　成旺说：“要是真的就好了，到时你就是我媳妇了。”
　　任小霞说：“想得美，哪有不劳而获的，要看你表现了。”
　　成旺说：“你想让我咋的表现。”
　　任小霞嘴一撅道：“我要你背我下山。”
　　成旺说：“成，愿意效劳，上来吧！”成旺弯弯下了腰，将背伸给了任小霞。
　　任小霞毫不犹豫地骑了上去，成旺两只手抠住任小霞的大腿，一股暖流由下而上涌了上来，他高兴地背起任小霞一路小跑下山。任小霞在背上咯咯直笑，她两手抓住成旺的头发说：“这真是一匹好马，慢些跑，别累着了。”
　　成旺说：“不累，累死也活该，我愿一直背着你。”
　　在经过一片坡地时，成旺停下来说：“媳妇，八戒我实在背不动了，停下来歇一会吧！”
　　任小霞说：“这次表现还算及格，就让你休息会。”
　　旁边的坡地种的是碗豆，看上去绿油油的，豆苗上结了许多碗豆角。成旺边用手扇着胸前的热气环顾四周，他发现地的边上有两棵杏树，树上还结着黄澄澄的杏子。成旺用手指着说：“看哪儿，有两棵杏树，我们去摘杏子。”
　　任小霞扫视了一下周围说：“好象周围没人，我们去。”
　　俩人偷偷来到树下，成旺挽起衣袖说：“你在下面放哨，我上去摘，如果有人来就通知我。”
　　成旺很麻利地爬到了树上，任小霞在树下等着，她不时用眼睛搜索四周，象个特务的似的。成旺左一个右一个地摘着杏子，衣兜里塞得满满当当。兜里放不下，他又把摘下的杏子扔在地下，让任小霞捡。任小霞边捡杏子边乐得合不上嘴。成旺在树上问她：“小霞，你看那个大，我给你摘。”
　　任小霞在树下挑选起来，她指了指上面那个最大的，成旺给她摘了下来，她又指了那个有点红的，成旺又给她摘了下来。任小霞高兴地在树下指指点点，把放哨的事给忘了。突然，成旺发现一位老农扛着锄头走了过来，成旺说：“不好，有人来了。”他赶忙从树上滑下来。
　　下了树，成旺拉起任小霞就跑，边跑杏子边从他兜往外掉，跑了一路，杏子掉了一路。老农见两个年轻人神色慌张地跑着，忙喊道：“别跑，别跑。”
　　一不小心，任小霞被石头卡倒了。成旺由于速度太快，一时没注意到任小霞给丢了。当他跑出几米远才发现任小霞不见了，回头一看，原来任小霞爬在地上，他又不得不往回跑。等成旺把任小霞拉起来，老农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任小霞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大叔！我们是路过这里的，肚子饿了，想摘几个杏子吃，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些杏子全还给你。”说着，任小霞就要掏杏子。
　　老农不慌不忙地将锄头支在地上说：“没关系，这杏子不是我家的，是山上本来就有的，你们吃吧！没人管。”
　　他俩虚惊一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互相看着，不觉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