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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理发 ...

  •   任小霞在镇上的“一剪美”理发店学了一个多月,老板娘并没有传授给他理发技术。她每天的工作是替客人洗头,刮胡子,要么打扫地上的乱发,再就是站在一旁看老板娘给别人理发,从没有亲自动手理过。老板娘是浙江人,做事十分精明,她知道,如果让任小霞很快学会了手艺,到时徒弟会另立门户离她而去,她的店里就会缺个帮手,不如先利用这个廉价的劳动力,等时机成熟了再传授给徒弟手艺。任小霞对师傅的这一做法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憋着。
      最近,理发店经常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老男人似乎与老板娘关系非同寻常。老男人一进理发店,当他看见任小霞后目光显得十分诧异,就对老板娘说:“哟!没看出来,店里什么时候多了位美女。”
      老板娘说:“去你的,张嘴就胡说,这是我收的学徒,人家还是位小姑娘,你可别乱打注意。”
      老男人用手拍了一把老板娘的屁股说:“骚娘们,好久没见了,怪想你的。”
      老板娘说:“想我了也不来看我,还不知道又钻到哪个女人怀里了。”
      老男人说:“来,先给我理个发再说,头发乱得象鸡窝,老婆都不愿意和我上床。”
      老板娘说:“一开口就没个正经,别忘了旁边还有位姑娘呢!小霞,先给他洗下头,多打点洗头膏,头发脏得跟猪毛一样,脏了就往我这跑。”
      老男人躺在沙发椅上,眼睛却使劲盯着任小霞,那目光怪怪的,充满了恐惧。任小霞感到很不自在,她把洗头膏打得多多的,白色的泡沫在老男人头上堆成了一团棉絮,老男人被泡沫刺得睁不开眼睛。洗完一遍,任小霞又替他洗了第二遍。洗完,老男人坐起来说:“小姑娘洗发就是不一样,手轻轻的,舒服呀!”
      老板娘在一旁说:“你这色鬼,谁的主意都想打,快过来坐下,我给你理理鸡窝。”
      老男人坐在镜子前,老板娘开动电推细心地理着发,电推发出吱吱的声音,老男人逢乱的头发一堆堆散落在地。老男人闭目养神,他说:“两边留长点,顶上短些,我这个头比较尖,如果两边理得太短的话,看上去就象个子弹,特别难看。”
      老板娘说:“谁让你削尖老袋往女人怀里钻,要么,让女人把头给夹尖的。”
      老男人说:“你看你,还说我说话不正经,你比我还不正经,废话少说,认真点理。”
      理完,老板娘拍了拍老男人的头说:“看,理完多精神,刚进来时象个要饭的,现在还象个卖菜的,你老婆肯定让你上床了。”
      老男人说:“光老婆让我上床有屁用,我要你和我床。”
      任小霞在一旁听了觉得不好意思,两人的话太露骨了,让她这个小姑娘感到害羞。老男人又把老板娘拉到沙发上坐下,他两手握着老板娘的一只手,显得十分亲昵说:“骚娘们,咱俩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吧!哥可真想你呀!”
      老板娘毫不忌讳地把身体往老男人身上一靠说:“不,是三个月,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老男人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出去转转,好久没见了,去麦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老板娘说:“这恐怕不行,我走了店里没人看。”
      老男人说:“店里不是有你徒弟嘛!她看着店就行了,我们出去走走,时间不会太长。”
      老板娘想了想说:“小霞,你看着店,我出去有点事,来客人了就让他等着。”
      任小霞只好点头答应:“行,你放心去吧!”
      任小霞想,走了倒好,免得两人在这里没有分寸,让人觉得不自在。任小霞拿起剪刀,一边哼着歌一边对着镜子剪自己的鬓角。任小霞从镜子里看见窗户上有个人影晃来晃去,她只是感到有点可疑,并没理会,而是继续修理自己的鬓角。突然,从屋外钻进来个人,当时把任小霞吓了一跳。原来是成旺,成旺傻呵呵地站在她面前说:“找你找得好辛苦,原来你在这里。”
      任小霞惊奇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成旺说:“找你呀!找你理发,难道不行吗?”
      任小霞说:“你来的不是时候,老板娘刚出去了。”
      成旺说:“老板出去没关系,有你在就行,我是专门来找你理发的。”
      任小霞从来没给客人理过发,平时只是洗个头扫个地,要么站在旁边看老板娘理。如果自己动手理发,心里还真没个底,她说:“我,我给你理,信得过我吗?”
      成旺说:“有啥信不过的,我就是来专找你的,别人我还不让理,我就看上你了。”
      听成旺这么一说,任小霞不好推辞。她想,既然如此,就赶鸭子上架吧!正好练练手。任小霞让成旺坐在椅子上,然后插上电推的插头说:“那——那我就理了,理不好可别怪我。”
      成旺说:“放心吧!我信得过你,相信你的技术不会太差。”
      任小霞一手拿着电推,一手拿着梳子在成旺头上理起来。她十分认真仔细,学着平日里师傅的动作慢慢理着。理了一阵,她发现左面高了,就用电推把左边理短了些,可右面又高了,她又去修右面。理到最后,任小霞把成旺的头理成了个鸡窝,坑坑洼洼的,确实不象个手艺人理的。任小霞感到不好意思,她又采取补救措施,最终,她把成旺的头理成了个锅盖形。任小霞感到胳膊酸胀,实在没办法再修剪下去,可师傅还没回来,只好说:“对不起,我没理好。”
      成旺将头凑到镜子跟前照了照,然后用手抠着脑勺说:“挺好的呀!我在电视上见过这个发型,就是打日本人的电视,里面有个演员留的就是这种发型,没想到现在还挺流行的。”
      成旺看上去有点象个留着锅盖头的汉奸,任小霞从心里想笑,但却忍住了。她对成旺说:“是的,现在留这个发型的人挺多的,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关键是自己要喜欢才行。”
      成旺说:“我挺喜欢的,有特色,有个性,多少钱?”
      任小霞说:“算了,都是熟人,就不收钱了,刚好老板娘也不在。”
      成旺说:“那不行,哪有理发不给钱的,咱俩又不是对象。”
      任小霞有点生气地脸一拉说:“胡说什么呀!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没感谢你呢!再说咱俩又是一个沟的,不收就不收,再别啰嗦,否则我不理你了。”
      成旺想,任小霞还挺有人情味,刚认识没几天就不收理发钱,做事够义气。任小霞想,自己将成旺的头理得如此难看,人家不找麻烦就不错了,那还能收钱,就全当练了回手,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成旺高兴地回到家,他娘一看见他的头就问:“在哪理的?怎么理成这样。”
      成旺说:“镇上,一个叫一剪美的理发店,怎么样,好看吗?”说着,他用手拔了拔额前的头发。
      成旺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还怎么样呢!跟个汉奸似的,去找他们,让他们重理。”
      成旺说:“找什么找,这是当前最流行的锅盖头,电视上见过吗?人家演员都留这个发型,真是老土。”
      成旺娘说:“人家演员是为了演汉奸才留这个头,你也当汉奸呀!”
      成旺说:“这是你不会欣赏,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只要姑娘们看着顺眼就行了。”
      成旺娘说:“就你这样出去,姑娘们非要被你吓跑不可。”
      第二日下午,天阴沉沉的,任小霞学完理发回家,她离开理发店时就感觉天有点不对头,好象要下雨,她抱有饶幸心理,并没带任何雨具就上路了。当她快走到沟头村时,天空突然阴沉下了脸,树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果不其然,随着一道闪电划过,豆大的雨点已从天空飘落下来。不好,任小霞预感大雨将至,照这样下去非要淋个落汤鸡不可,她加快了脚步,想趁大雨真正倾泻下来前赶到家。然而,她的脚步哪有雨跑得快,她刚跑了两步,雨就象射出的机枪子弹,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她赶紧躲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凭借大树茂盛的叶子躲过雨点的射击。
      任小霞在树下躲了十多分钟,风凄冷凄冷的,雨哗啦哗啦的,她冷得抱紧了胳膊。看来,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更别指望有人送伞了。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听声音就知道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天空已慢慢暗下来,快要接近平日的傍晚,任小霞缩着身子在树下等待。此时,她多么希望雨能停了下来,多么希望有人能借给自己一顶雨伞,而这一切都是幻想。她焦虑不安,怎么办?留吧!天越来越暗,要是等到天黑就糟糕了。走吧!雨这么大,肯定会淋个全身淌水,给本来感冒的身体雪上加霜。
      正在任小霞犯难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那人头戴斗笠,腋下还夹着一把雨伞。那人影好熟悉,步伐是那么稳健,体格是那么健壮,好象是一个曾经相识的人。当人影渐渐清淅时,任小霞认出来了,那人正是成旺。任小霞眼睛一亮,愁眉展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有希望了,可以问对方借一把伞了。
      成旺走到树下,他把斗笠从头上摘下来抖了抖雨水,然后对面前的任小霞说:“等急了吧!我就估计你可能在这附近。”
      任小霞有点疑惑地问:“你怎么会估计到我在这儿,难道是专门为我送伞来的。”
      成旺说:“我能算出来,你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回家,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经过我们村头。我想,这个时候你肯定在这附近一带,于是就拿着伞来找找看,没想你还真在这里。”
      任小霞有点激动地说:“谢谢!我还以为今天没救了呢!你真是个活雷锋,在我最需要时降临。”
      成旺递过伞说:“给你伞,赶快回家吧!不然,天黑就麻烦了。”
      任小霞撑开伞感激地说:“谢谢你!那我先走了。”说完,她迈开步子走进了雨里。
      晚上,灯火阑珊的窗下,任小霞独自一人在发呆。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不觉为成旺送伞的事而感动。在这么大的雨天,在最关键的时候,成旺为自己送上一把雨伞,使自己逃过风雨的袭击,这无疑是雪中送碳。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成旺是一个热心的人,他送出的不仅仅是一把伞,而是一片真诚,一股温暖,一种关怀。想想,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呢!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会想得如此周到。
      任小霞从弟弟打架的事想起,最初感觉成旺挺坏,后来觉得挺傻,现在想来挺可爱的,不,是傻得可爱。任小霞越想越觉得成旺可爱,她不再象先前那样讨厌成旺,而是把他当作心中的一位好朋友看待。
      中宝爹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吸烟,成旺又来到中宝家。见了中宝爹,成旺叫了声“叔!”,中宝爹“嗯!”了一声,然后把旱烟枪使劲在凳沿上嗑了嗑。进了屋,中宝见成旺来了,忙从四方桌前站起来说:“原来是你呀!快来坐。”
      成旺假心假意地说:“你又在学习,我来得不是时候,我会影响你的,要不我走吧!”
      中宝拉住成旺的衣袖说:“走什么走,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要走,快想死我了,坐下来陪我聊聊。”
      成旺和中宝坐到四方桌前,两人面对面。中宝说:“最近忙什么呢!好久都不见你,连个人影也没有,我以为你消失了呢!”
      成旺说:“嗨!还能忙啥,不就是修地球吗?咱就这个穷命,离开土地还能干啥。”
      中宝看了看成旺的头,他好奇地问:“我才发现,你的头有点像个锅盖,谁给你理成这样的。”
      成旺伸手摸了一把头发,然后得意地说:“怎么样,潇洒吗?”
      中宝说:“潇洒什么呀!跟个汉奸似的,看上去怪怪的,我都想笑。”
      成旺有点疑惑说:“怎么跟我娘说的一样,难道是我在孤芳自赏?”稍顿又说:“我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最近我认识了个姑娘,脾气性格都很好,人家在镇上学理发,我这头就是她理的。”
      中宝说:“难怪呢!理成这样还感激人家。”
      成旺说:“那姑娘挺不错的,同咱们一条沟,她家是沟底村的。中宝,你读过的书多,知道的事多,你帮我想个办法,如何把姑娘追到手。”
      中宝说:“书上可没教这些,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找我就找错人了。”
      成旺说:“你不会想想办法,看人家书上是怎么谈恋爱的。”
      中宝想了想说:“书上讲的都是伟人名人的爱情,太崇高太纯洁了,不适合咱老百姓,他们都是书信来往,用情书的方式表达爱慕之情,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谈了。对了,你单独约人家出来过吗?”
      成旺摇摇头说:“没有,不知道怎么约。”
      中宝说:“镇上不是有个电影院吗?周末了你去买两张电影票,然后到理发店去找她,如果人家愿意出来,说明有戏,如果不出来,只有再想别的办法了。”
      成旺摸了摸后脑勺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读书人的点子多。”坐了片刻,成旺高兴离去。
      周末,成旺来到镇电影院门口,他看了看墙上的宣传海报,上面写的是《妈妈再爱我一次》,而且是台湾情感剧。成旺高兴地掏出五块钱买了两张票,他揣着两张电影票来到一剪美理发店门口,在门口徘徊了片刻,他不知道怎样对任小霞说,万一旁边有其它的人又该怎么办。成旺想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要把任小霞叫出来给她电影票。成旺摸了摸兜里的电影票,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任小霞正独自一人在店里看书,她师傅又跟上次来的那位男人出去了。当成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里反倒担心起来,她以为成旺是找麻烦来的。上次,她把成旺的头理成了锅盖,莫非今天是找她算帐的,任小霞在心里猜疑。
      成旺本想把任小霞叫出去,但一看店里只有她一个人,紧张的心就放了下来。成旺笑着说:“一个人吗?我又来找你了。”
      任小霞说:“对,就我一个人,师傅出去了,你有什么事。”
      成旺摸摸兜里的电影票说:“是这样的,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想请你晚上一起去看电影,电影的名字叫妈妈再爱我一次,是台湾的,正在全国热播呢!”
      任小霞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成旺不是来找麻烦的,她说:“是吗?我听说那片子挺感人的,正想看一看呢!什么时候放?”
      成旺说:“晚上七点,我来找你。”
      任小霞:“不用,你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我忙完店里的活就去找你。”
      “好的,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成旺说。
      从理发店出来,成旺一脸的笑容,他兴奋地拍了下手掌说:“太好了,这事情搞定,看来有希望了。”
      才六点半,成旺早早就在电影院门口等待。他来回踱步,想着任小霞会不会如时赴约,会不会是个骗局。他看了看表,还差二十分钟才七点,他恨不得时针此刻就指向七点。
      七点刚到,已有三三两两的观众向电影院方向走来。成旺用焦急的眼神搜索着任小霞的身影,他希望眼前经过的每一位女子都是任小霞。向电影院走来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进了电影院,却没见任小霞的身影。
      七点十分了,电影已开始放映了,从电影院里传出了影片的声音。影院门口人越来越少,直至空无一人。成旺独自一人在门口等待,他看了看表,然后又朝对面的广场看了看,还是不见任小霞的身影。成旺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影票,小声地骂道:“这个丫头骗子,太不够意思,又把我骗了,哎……”成旺无奈地摇摇头,打算一个人进去看电影。
      成旺转身向电影院走去,他边走边生气,越想越郁闷。当他抬脚踏上第二个台阶时,任小霞气喘吁吁地跑来,她在台阶下喊道:“成——成旺!”喊完,便大口大口地喘气。
      成旺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忙转过头去,却发现是任小霞,他脸上的阴云立即散去。成旺高兴地笑着说:“任小霞,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师傅才回店里,我这才有时间跑出来。”任小霞解释道。
      凝聚在成旺心头的迷团终于烟消云散,他跑下台阶拉住任小霞的手说:“没关系,我们赶紧进去吧,电影已经演开了。”说完,他拉着任小霞的手走进了电影院。
      成旺和任小霞猫着腰找到了座位,然后肩并肩地坐到了一起。从一坐下来,成旺的心思就没在影片上,而是心中暗喜。他没想到任小霞是个讲信用的人,还老老实实地把手让自己拉着。任小霞早已投入剧情中,她睁着眼张着嘴注视屏幕,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成旺抓着。当任小霞感觉手心发烫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成旺攥着,她赶紧将手抽了回来,生怕被旁人看见。
      任小霞为影片中女主人公的不幸遭遇而感动,看着看着,她不禁黯然泪下。成旺有点想笑,他没想到任小霞的心灵是如此脆弱,看这么个片子还流泪。女人倒底是女人,总显得多愁善感。
      从影院出来,任小霞的眼睛还湿着,可天已经黑了。任小霞从衣服兜里掏出个小手电说:“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然没办法回家,这么远的路,只有你送我了,最好能碰上同路的。”
      成旺想,最好别有同路的,有同路的故事就不好开展,人也觉得不自在,说起话来放不开。走出镇子一里多,路上竟然没有遇上一个同路人,只有成旺和任小霞在电筒的指引下前行。成旺心中窃喜,这才是我需要的,没有别人正好,自己可以做一个贴身护卫,当一回护花使者了。
      任小霞却不太满意,她边走边抱怨:“真是的,一路上也没个同路的人,黑灯瞎火的,怪害怕的。”
      成旺也说:“就是的,有同路的就好了,最起码走起来热闹。不过,不要怕,有本人当你的保镖足够了,保证将你安全送到家。”
      成旺和任小霞并排走着,夜黑得要死,旁边的庄稼地里传出蛐蛐的叫声。成旺说:“这样吧!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我牵着你的手,万一路上有个坑什么的,我先探到,不会让你摔跤的,或者前面有鬼呀什么的,我顶着。”
      任小霞说:“不许你胡说,别提鬼的事。”说完,任小霞心里越发害怕起来,她看看周围的黑夜,越觉得有鬼。“好吧!就照你说的做,你拉着我,我跟在你身后。”任小霞说道。
      走了一截路,成旺问:“害怕吗?”任小霞回答:“有点,不过,没有刚开始那么怕了。”
      成旺脑子一转,左右瞅了瞅说:“听说这一带晚上闹过鬼,有个穿白长褂的女鬼老在这里飘来飘去,吓死过一个人呢!今晚我倒要看看这个女鬼长什么样。”
      任小霞听后心里直发毛,一个女鬼的形象立马在她脑海中浮现,然后绕着她来回转。她生气地说:“讨厌,干嘛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本来就挺害怕的,一说人家更害怕了。”
      成旺心里暗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任小霞越害怕,他越高兴,任小霞对他的依赖性就会越强。
      这时,一只田鼠正横穿道路,刚好被成旺的手电给照上了。成旺吃惊地喊道:“哇!这是什么?”
      任小霞被吓得本能地抱住了成旺,她顺着成旺手指的地方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移动,于是把成旺抱得更紧。成旺心里美滋滋的,这样真好,这种感觉真舒服,女人的身体就是柔软。
      等田鼠低着头猫着腰走开,成旺失望地说:“哎!要是不走就好了,那小东西干嘛走那么块”
      任小霞问:“为什么不希望它走?”
      成旺说:“它要是不走,你就可以永远抱着我啊!”
      任小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抱着成旺,她一把推开成旺说:“去你的,想得美,你这个坏东西。”
      成旺笑着说:“嘻嘻,小伙不坏,姑娘不爱。”说完又拉着任小霞的手继续前行。
      黑夜里,手电的灯光在前方晃动,四周一边寂静,成旺边走边谈,任小霞不时提问,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不多久就到了沟底村,成旺有点遗憾,平时走这段路总觉得太漫长,今天怎么感觉一下子变短了。看见自家的灯光,任小霞兴奋地说:“我家到了,谢谢你,路上你小心点。”
      成旺点点头说:“放心吧!我没事。”
      任小霞转身走了,留下成旺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小霞转过身来大声说:“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成旺恋恋不舍地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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