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T时代》达不了思思

43、第 43 章

　　十九、教学
　　他爸让他为夜里的事负责，让他必须取得乔翘的原谅，合这两个课题为一，他想给乔翘一些她一定会喜欢的又能代表他歉意的礼物，哄她一下。
　　人情世故他学习过，知道对心软的人，只要哄高兴了就是原谅了，可乔翘不收他的礼。
　　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了？”乔翘被他们看得发毛，想起申漾刚刚似乎也这么看自己，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她不知道。
　　只觉得这父子俩一定背着她做了什么与她有关的事。
　　“没怎么。”利大大说着，突然抱着盆站起来。二人凑太近，乔翘被他突然的动作带得往后仰，利大大快一步转身站在她背后，乔翘靠在他纤细却有力的双腿上，这才没有摔倒。
　　乔翘心下一松，不再管那些自己想不通的异样。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们瞒了自己，一定不是为了伤害。若是要伤害，就不会像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护她了。
　　短短一瞬间，乔翘打定主意，不追究，不过问。不追究梦中的残影碎片，也不过问利大大眼底深处的愧疚。
　　见乔翘无碍，不待她谢，利大大抱着那个不符合身材比例的盆走向客厅，对已经更衣下楼，衣冠楚楚如寻常的申漾道：“她喜欢小粉。”
　　“？”申漾意外的看乔翘一眼，又看利大大。
　　发现他们在说自己，乔翘也站起来，可那边的情形看起来不容外人进入，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便停下脚步，只远远旁观着。
　　“爸，你在哪儿……”利大大言语不详，意思却很明确，他想从申漾获得粉红豹的地方也弄一个，给乔翘。
　　“吃了早饭带你去，你先问问小乔有空没。”申漾慈祥的摸了摸利大大的头顶，利大大立刻笑了，他不忐忑不安、也不再踌躇不定了。
　　他又对他笑，已经原谅他夜里的莽撞行为，不生他的气了！
　　还是爸爸好，利大大看看申漾，又看看乔翘，深以为然。

　　说起有事，乔翘有些尴尬，支支吾吾言语不详的说十一点约了人，利大大有些失望，以为不能行了呢。申漾倒是争取了一下，又问清楚乔翘约的地点后，坚持一个小时绝对够，保证不让她迟到。面对这么诚恳执着的申漾，乔翘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随他去了。
　　早餐一过，申漾立刻开车载着二人奔向世纪金花广场，乔翘的约会是十一点，商场一楼的咖啡厅。现在十点，他很有信心，一个小时之内能够让利大大达成所愿，三人直奔商场七楼的游戏厅。
　　乔翘这才知道申漾那一屋子大小不一的粉粉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没想到传说中的学霸申漾还是个游戏高手。
　　不过一想到申漾看起来文弱可欺，也不像个能拿刀的医生，乔翘又觉得学霸爱游戏不算什么了。也许是因为要打游戏，申漾衣着很随意，穿着在家时那身白汗衫，运动长裤就出来了，难得的是这样的穿搭在他身上不显邋遢，只减龄得不得了，他看上去像个在校大学生。若非被口罩遮住脸，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乔翘敢打包票，绝对会有一大堆莺莺燕燕来搭讪。
　　利大大明显第一回来这种地方，目瞪口呆的看着花里胡哨的电子屏幕，居然显露出了些小孩子才有的惊诧，一会儿看喧闹的机器，一会儿看申漾。
　　申漾熟门熟路，在自动兑币机兑换一盒游戏币。呵，这土豪不仅有会员卡，还有库存游戏币！他不管那二人诧异的眼神，直接带他们走到投篮机前，三人一排，一人面前一台投篮机。他一边戴手套，一边一本正经道：“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给你们十分钟练习。”
　　“是！”利大大显然训练有素的应答，拿出一副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的模样，准备对抗面前这台游戏机。
　　“……”乔翘忍俊不禁，可又不知道该说这不合常理的父子啥，她干脆不说话，不太习惯的推了推挡住半张脸的口罩，站在旁边看申漾表演。这是下车时，申漾塞给她的，那父子俩都遮脸，她不合群显得太异类，走进游戏厅后她才发现申漾很有先见之明，挡住脸确实是最有效的隔离方法，至少挡去了一大堆偷看他们的人。
　　至于申漾的投篮，也确实是表演。他就像站在流水线上，所有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就是刚刚好。左手递球，右手端球，空中那颗正好在最高点，球框那颗正在得分，刚得分的那颗正在往下滚，前一颗篮球正在申漾的左手上。
　　怪物。
　　乔翘被震撼的满脑子里只余下这一个词。眼睛不加掩饰的盯着机械般完美无瑕的申漾。
　　这得多神经病，又得多神经质才能做到完美得如此恰如其分！
　　先前一直没机会，她也不好意思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申漾看，现在这一细看，乔翘又觉得金成的眼光真的很好。眼下她简直太相信利大大所说的“她老围着我爸，我都看出问题了”！申漾这样的人，五官立体，身高腿长，衣裳也挡住住他匀称的肌肉形状，他完美得像动画片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旦看对眼，就会被他吸引。要不是他会说话会尴尬，乔翘实在觉得他不像个人，她还是认为他应该被摆在橱窗里。
　　“嗯！”发现乔翘正盯着申漾，利大大浅咳一声，往她身边又近一步。这一步的站位相当有技巧，恰在攻击的边缘无情试探，无形之中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也给乔翘造成一定的压力。
　　他不许任何人多看他爸一眼。
　　任何人。
　　乔翘却似不知，嘿嘿一笑，低身悄声道：“你爸玩cosplay吗？他太适合魏晋风了，贴个胡子束个发，不用演，他就是个得道的避世神仙，瞧瞧这清瘦体，欣长身，剑眉星目，红唇皓齿，再加上广袖长裾，他是绝对的衣袂飘飘柔若无骨宛如谪仙，抬手随便一挥，衣袖却能伤人性命的那种隐世高手。”
　　这彩虹屁吹的，都奔出天际了！
　　“……”原来如此！利大大略得意，意识到乔翘对申漾的欣赏之意源于个人崇拜无关风月后，他自然收敛起霸道的狼狗性子，跟自己被夸了一般，丢给乔翘一个“有眼光”的小眼神儿，骄傲道：“我爸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只有人模仿，不曾被超越，也不可能被超越！”
　　“只能崇拜，不许觊觎。”利大大再次警告。
　　“必须！”乔翘当即跟他击掌，示意他说的太对了，她完全赞同。
　　“？？？？？”似乎发现二人说小话，申漾不动声色甩来一个眼风。
　　二人立刻收声，认真观摩学习。
　　轮到利大大时，他自然跟申漾学他的投篮动作，申漾却不许他往上端球。利大大略疑惑，却依言而行，规规矩矩的对着篮球框摆好姿势，才投篮。见乔翘也在好奇，申漾小声道：“大大还小，筋骨太嫩。”
　　原来如此，乔翘了然颔首，像他那样端球，可能对利大大的手腕造成伤，所以他不让利大大这么做。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示范呢？乔翘万分不解，如果他不那样做示范，不就没有那么多围观的人了吗？
　　不过更让乔翘意外的是利大大这个随时随地都在爆炸边缘叛逆的小孩儿，居然什么都不问，就算疑惑也按申漾的要求执行。
　　确实训练有素。
　　游戏时，时间就像夏天的夜晚，眨眼就亮，去得飞快。提前预定好的闹钟一响，三人同时住手，利大大兴高采烈的在游戏机旁收集彩票。结果显而易见，申漾那台机子吐出的彩票最多，利大大和乔翘两人加起来还不及他半数。
　　兑换的礼物自然也天差地别。
　　乔翘也终于明白申漾为什么要那样示范了。
　　没想到这个活在传说中的人还有这么孩子气的好胜面。

　　“什么是相亲？”利大大一手圈着用他和乔翘两个人的彩票兑换的河马玩偶，纤细短小的手指闲极无聊的抠着河马鼻孔，忽然问。
　　“这……”这要怎么回答，乔翘超级尴尬，她忘了这个小大人在身边，居然不知不觉跟申漾聊起接下来的约会了。
　　“相亲就是两个陌生人以结婚为目的的会面，”申漾一本正经的回答利大大的问题，想了想，又道：“一般来讲以婚龄人为主，多半是家长安排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想法，相亲很难满足他们的需求，但这又是婚龄人相互认识扩展交际的有效手段之一。”
　　“！”乔翘哑然，需要这么一本正经的对一个小孩儿解释什么是相亲吗？这样解释也不好吧！
　　“？？？？”利大大却听得很认真，并立刻给出反应，不可置信道：“不认识？还得见面？还要聊天？”狐疑的目光一转看向乔翘，满脸都是“你很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好吗？你才奇怪，你和你养父两个都最奇怪！乔翘张着嘴满嗓子堵着一卡车反驳话，却尴尬得一句也说不出，虽然二十七相亲是常态，所有人都这么对她洗脑。可利大大的眼神让她更加坚定自己原本的想法，这不正常，就是不正常。
　　不正常的人才相亲。
　　她不想相亲！
　　“……”申漾像是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古怪空气，思考了一会儿，眼见着三人已经走出商场，马上就要进街边咖啡厅了，他忽然道：“带你见识一下。行吗？我们不打扰你。”后面这两句是对乔翘说的。
　　见识什么？见识相亲吗？分明是来嘲笑我，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乔翘抓狂。这也是课程内容，需要教吗？
　　然而她面前这父子俩，申漾一脸诚恳，没有半分打趣的意思，他就是想给利大大争取这一次的现场教学机会。利大大也满眼求知，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那，那就这样呗。
　　乔翘这才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无法拒绝这俩人。好像从一开始，在医院的走廊里遇上这两人开始，她就一步步不知不觉中对他们卸下防备了。
　　趁着约定时间未到，她抓紧时间简单跟二人说了一下对方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思来想去，乔翘发现没什么值得说的，相亲嘛，说来说去也就那些放鸽子，迟到，不告而别，更或者……像上一次见过的那个传说中的“老师”一样，是个自以为是得超级大奇葩，会狂妄自大的出言斥责第一次见面的人。不过这种丢人现眼的经历当然不能跟这两人说，太没面子了。
　　三人赶在迟到前，走进世纪金花广场一楼路边咖啡厅。乔翘一如既往坐在靠窗的两位单桌，看向窗外行人，一边惴惴不安，忐忑自己这次相亲会给利大大带来怎样的“认知”，一边继续揣测申漾，这个真实的古怪，古怪得像假的一样的真人。
　　她捉摸不明白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