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gl》青冥客

9、无

　　第二日，白俅得来军情：一小队大楚骑兵对边境百姓抢掠，每回赶到时都逃走了。
　　对此，白俅无法阻止，只让他们加强防范。
　　但大楚进犯的频率越来越高，当地官员只能让百姓该迁移的迁移，但一些老人行动不便就没移走，现在城里只剩下半成人口。
　　这种情况下，白俅下令各军队抽出一千人驻扎大楚天启两国边境，连皇城侍卫也被调走一部分。果然，大楚不再进犯，只是移走许多百姓，地里的农作物没人打理死了不少。原本天启只这一片平原，现在好了，粮食跟不上了，大楚又打乱了天启的休养生息。
　　现在大楚的目的才显现出来，就是为了让天启实力逐渐削弱。
　　为让百姓能继续耕种，白俅更是放出免两成谁收的政策，只限被骚扰的那部分地区。有了这是政策，当地百姓不再犯愁，许多人也愿意回来了。
　　但数月没有打理农田，这个方法只能补救几成的收入。
　　这一年虽然有很多的小骚动，总体来说还算安定。
　　和昌十三年，边境的骚乱并没有停止。
　　天启只能种冬小麦，成长周期长。每年九月份播种，来年五月份才能收割。
　　而大楚偏挑在种小麦的时期制造小规模战争，以此阻碍天启的发展。这一次天启没有忍让，直接与其交战，而大楚只打游击战，目的就是骚扰天启军，所以是不可能和天启正面对抗的，即便天启打不过他们。
　　白俅对此也无可奈何，在各个边关都严加防范，对进出人员一一排查。如此一来，效果好了很多，那些天启军混不进来就没法烧杀抢掠。
　　另一边上京城，陈洺得知并不在意，反而叫来王文斌。
　　“爱卿若是朕，如何攻克天启这一大敌啊？”
　　“如若正面交战难免天启不会鱼死网破，倒是情况不会利于我们。所以，消耗天启国力才是上策。”
　　“爱卿与朕所想一样啊，只不过该如何消耗呢？”
　　“从兵力、国库、民心上齐齐下手，不出五年天启必定遍体鳞伤。”
　　“哈哈哈哈哈哈！将军果然聪明！”
　　“先前李括曾送来封密信，信里说天启皇后暴毙，民间都流传与宫里一位夫人的死有关。”陈洺说道。
　　“此事或可利用。”
　　“每年十二月，天启各地都会送去进贡，你自己拿主意吧。”说完，陈洺负手离去。
　　王文斌出了皇宫，直奔楚北王府。
　　这个王府自然是大楚骠骑大将军蒋笙的府邸，只是他现在有名无实。
　　王文斌坐在大堂，静静等着蒋笙的到来。
　　“蒋兄。”王文斌见蒋笙来了，起身说道。
　　“贤弟何事这么着急啊。”蒋笙边说边坐在主位上。
　　“蒋兄，今日官家召我进宫问我如何攻克天启！”
　　听到这句话，蒋笙皱着眉不做言语。
　　王文斌接着说：“官家又让我散播谣言、拦截进贡车队，这是何意啊？”
　　“官家等不及要一统了。贤弟，官家让你做什么就放心做好了，万不可轻易告知他人。”
　　“我明白，放心好了。”
　　蒋笙送完客，感慨自己为大楚厮杀数十年，到现在就是个花瓶。皇帝不敢再让他做任何可能有功的事，那日的“功高盖主”很明显的刺激到了陈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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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边境睢州，一个并未和大楚接壤的偏地。
　　城内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之前被大楚扰乱了他们的生活，现在已经很久没发生类似的事了，百姓都开始了日常作息。
　　一个摆摊卖菜的男子吆喝着，有人被吸引过来。
　　接着男子发出感叹：“唉，也不知道还能过多久安定日子。”
　　低头挑菜的中年女子闻言问道：“这话啥意思？”
　　“你不知道吗”，男子停顿一下，张望四周没发现什么人才小声说：“皇后死了。”
　　“这我早知道了！”
　　“咦，你知道咋死的？”男子不信她知道那个秘密，一脸的不屑。
　　妇女摇摇头，见她不知道男子得意的说道：“你还记得宫夫人吗？她俩都是暴毙，但你想想她们之前都好好的，我在宁阳的表哥回来的时候说，她俩死的很离奇。”
　　男子有抬眼看看周围又说道：“你想想皇宫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吗？不可能。自从三皇子出生，离奇事儿一件接一件，我表哥就看见三皇子出生当晚匆匆进贡了。”男子眼神示意妇女想想其中关联。
　　“说的啥啊？有啥直接说！”妇女已经被男子吊足了胃口，只想让他赶紧说完。
　　“唉呀，你想啊。如果神明推算的是好的干嘛不昭告天下啊！还有，就连三皇子设宴也仅有三日！还能是什么，三皇子可能命不好！”
　　“所以他克死的宫夫人和皇后？”
　　男子挑了挑眉，意思是赞同。
　　妇女听到这个八卦，菜也不买了扭头就回家去。
　　“哎哎哎！你不买菜啦！”男子也没忘自己是干嘛的，冲着妇女离开的身影喊道。
　　接着，男子逢人就说这事儿。
　　一天下来，城里差不多传遍了，很快就传到当地官员的耳里。
　　第二日，周边的州县此消息已经遍地就是，八卦也越传越离谱。
　　等传到宁阳城，白未晞就成了弑母的凶手。但没人敢把这话说给白俅听，就连早已知晓的神明也没告诉白俅。
　　一直到十二月初，原本消散了的谣言却似涅槃般愈演愈烈。
　　睢阳进贡每年都是最早出发的，等他们回来正好可以迎新年。
　　今年，无一例外的装好所有贡品，大清早的出城门向北走去。
　　第一日夜里，几十个黑衣人伺机而动，进宫车队都是捕快，和生死看淡的士兵没法相比，那些黑衣人杀了几个捕快后朝贡品逼近，两队人马开始殊死搏斗，终究是黑衣人更胜一筹，他们赶马往回走去。
　　十二月十日，又一批贡品被劫，这次是与大楚接壤的洵州，就是那个被大楚骚扰到不能好好种地的地方。
　　等消息传到白俅那边时，黑衣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清楚此事是何人所为，但不能追究，白俅在朝阳殿内气急败坏，砸烂了不少东西。
　　怎能不气，一国之君的贡品被敌国劫走，竟然没有一个人报上来！而自己却连追都不追，谁让白俅是天启的皇帝呢？
　　天启宁阳城早朝。
　　“睢阳、浔州两地贡品失窃为何不报？！”白俅坐在至尊之王大发雷霆。
　　“你们可还认我这个皇帝？！”说完，白俅盯着神明。
　　“陛下，臣有一事。”
　　“说！”白俅没好气的说道。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退朝！”
　　等到人散去，二人来到朝阳殿。
　　“先生，有何要事啊？”
　　“贡品失窃一事臣查了，是大楚所为，臣未先奏明此事乃臣之过也。”神明跪在地上，额头伏地。
　　白俅扶起神明，“但追究责任万万不可。”神明说道。
　　“我知道。”白俅背过去不再看神明。
　　“但有一事，还望陛下早些知道。近日不少流言四起，臣追查了，流言起自睢阳。”
　　“是何流言？”白俅转身看向神明。
　　神明作揖不起说：“流言说，三皇子是天启克星。”
　　“荒唐！”
　　“更有居心叵测的人说，此次失窃亦是因为三皇子缘故。”
　　“这也是大楚所为？！”
　　神明点点头。
　　一阵沉默后，白俅说：“先生，三郎出生当日到底是何卦象？”
　　“恕微臣不能言。”
　　“是好是坏？”
　　“坏。”说完，神明抬头盯着白俅。
　　神明脸上裹着黑布，身穿斗篷，连帽子也带上，一副神秘的样子。
　　“那么流言是真的了？”
　　神明不做声，但白俅把它当成了无声的回答。
　　白俅甩着衣袖愤然离去，神明慢慢挪动脚，不慌不忙的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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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楚上京城。
　　“如何？”
　　“启禀陛下，一切顺利。”
　　“嗯，元日就要到了，先停一停吧。”
　　“是。”王文斌离开了宫殿。
　　接着，礼部尚书林顺和礼部员外郎钱海二人一同觐见。
　　“元日诸多事宜准备的怎么样？”
　　“回陛下，一切顺利。”林顺说。
　　“今年二位想出什么新点子了吗？”陈洺笑着看向他们。
　　“这，往年的花样儿都够多了，臣想不出新的了。”林顺说道。
　　“员外郎呢？”
　　“倒不如办个与民同乐的灯展，宫里可以举行乐会。”
　　“灯展？倒是不错，着手去办吧。爱卿年纪大了比不上青年才俊喽。”陈洺打笑年长的林顺。
　　“老臣还能做个几年官呢！”林顺也不甘示弱回过去一句。
　　“哈哈。钱海，好好协助尚书大人啊！”
　　除夕日清晨，陈洺到各个宫殿烧香拜佛，是的，每座宫殿，而后放鞭炮请佛入宫过年，这么一忙活就到了中午。
　　接着陈洺要接受所有臣子的拜见，再赐百官宴，酒足饭饱时请上乐会。
　　一直到晚上，陈洺才忙活完，也只有晚上是属于陈洺的时间。
　　晚上，陪着后宫家眷过除夕夜，好在明日朝臣都放假了，没个七天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