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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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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医院里醒来，窗外天光大亮，鸟儿叽叽喳喳，青草的香气十分浓烈，割草机的声音从极远的方位传来。
“你还好吗？”我看向站在窗台前凝视远方的布鲁斯。
“你醒了。”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微微侧身看向我。
“对不起。”我乖巧道。
他微微挑眉，像是在问对不起什么。
我思考着如何解决面前这个难题，无论布鲁斯是不是真心拿我当朋友，只要他没有表明要断绝这份友谊，他就不会开心看到他的朋友拥有这种找死的行为，“……布鲁斯，我什么都不记得。这样的生活一开始没有什么，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各种声响被寂静放大，我就没有办法安眠。无法平静的内心表现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我将一切都回想起来，可我什么都想不到。”
轻轻叹口气，我继续说：“你们说我的名字是坎蒂，还将我的过去娓娓道来，但那对我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就好像那是另外一个和我同名的人的人生。我在濒死的时候也确实听到一个男人这样喊我……虽然我仍旧无法确定这就是我的名字，但听到那声音那样喊我，我觉得安心，像是心找到了慰藉。可在安心之后，我的内心充满惊惧，那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些我的大脑无法承受的事情，也许那才是我忘记一切的理由。”
“我很恐慌，于是我想到你的船上工作，布鲁斯，不只是因为你邀请了我。在船上，在那个和过去我的完全隔绝的环境里，也许我可以彻底将过去抛弃，无论过去的我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只要我从现在开始构建出全新的未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但是不会好起来了。”
“布鲁斯，死里逃生之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只要我不能将过往的记忆回想起来，我就永远没有办法安眠。我的灵魂如烈火一般不停灼烧，直至生命燃尽。而唯一和过去的我有关联的就是那个仓库，那个法阵。”
“也许我疯了，”看着天花板，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之后，我安心了一些，“每个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以不完美的姿态在世间行走，我却想要让一切都如同我想的那样发展。”
“我们都是这样，坎蒂。”布鲁斯说。
“……我很抱歉，布鲁斯。刚醒来的时候，我的脑子很不清醒，除了想要把过去的一切想起来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的。”
召唤恶魔这种事，无论成功与否，都需要付出代价。
“当然，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的。”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还好吗？”
“我没事，完好无损。”布鲁斯脸上的冰冷融化了一些，他张开双手，向我展示一个健康的布鲁斯·韦恩。
“看来蝙蝠侠把你保护得很好。”
“哦不，我并没有遇见蝙蝠侠，这都要感谢我的好运气。”
“……可是蝙蝠侠答应我要保护你了。”
“可能我们错过彼此了。”
“哦，”灼烧的疼痛感从伤口处传入大脑，“船上的人动手很快，也许蝙蝠侠没有时间去找你。”
“也许吧，谁知道。”他说着，走到床边，加大了一些药的剂量。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我经常这样，只要剂量不是特别大就没问题。”
“是，我们热爱冒险的韦恩先生。”
“哦，坎蒂，求你了，别再叫我韦恩先生了。”
“偶尔一次。”我也像他一样露出“求求了”的可怜表情。
他无奈地看着我。
“布鲁斯，”从厨房去往更衣室路上我发现了几个警察，是当初在警局看到过的面孔，“你真的不认识蝙蝠侠吗？”
“哈，我为什么要认识那种家伙？”
“布鲁斯，演的太过了，你不是会这样表达情绪的人。”
他沉默一会儿才问：“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跟蝙蝠侠是认识的？”
“袭击发生的时候，我看到警察了。不知道是原本就记性比较好，还是失去记忆后的补偿，我对看到过的东西会有较强的记忆。那些警察可能是蝙蝠侠设想用来保护普通人的，可能是来抓捕蝙蝠侠的，可能是正常的守备力量，也可能是警局收到线报说那些人就要来袭击了。”
“猜到的？”
“嗯，只是一个设想而已。不过你似乎有把我往那个方向引的意图，就顺着你的意思了。”这是指他故意表现出来的蹩脚演技，如果他真的想欺骗我，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看出来的。
布鲁斯的眼神一凛。
我不该说的这么直白。
可是。
“布鲁斯，刚才那些……话之后……我觉得轻松了一些。一直以来，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觉得像是在与世界为敌……明明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从那时起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月，可是我却觉得很累，很疲惫。”
也许醒来之后就以那种不要命的方式往仓库跑，有不少我想要彻底休息的想法在里面。
“你还会为我介绍工作吗？”
布鲁斯沉默。
“我不在乎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布鲁斯，只要你能够拿走，你尽管都拿走就是了。我不在乎那些。也许我并没有我内心渴望的那样想要记起过去的一切，也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不管最后会怎样，为我介绍新工作吧，布鲁斯，我觉得我一个人可能没有办法好好在哥谭生活下去。”
几分钟后，布鲁斯笑着说：“你似乎挺适应游轮工作的。”
“哦，布鲁斯，”我叹口气道，“你可真好心，我会夜不能寐的。”
“你现在能睡着吗？”
“……布鲁斯，你有什么比较推荐的安眠方法吗？”
“你为什么把睡觉叫做安眠？”
“……可能，大概，也许，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我会努力改正的，原谅我吧，布鲁斯，我会努力比你更加重视我的生命的。”
“Hmm，我可以给你换一艘新的游轮。”
“……谢谢你，好心眼的布鲁斯。”
“不客气，可爱的坎蒂。”
我一怔。
“不，别，布鲁斯，这样怪恶心的。”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