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16、第 16 章

　　告诉我“只要我需要，他就在”之后，布鲁斯离开花园。

　　叹一口气。

　　脚尖点在地面，微微使一点力气让秋千晃动起来。

　　随着晃动，心情逐渐放松。

　　在经历过各种难以想象的飞行之后，我原本以为荡秋千会变得不再好玩，可当我坐在上面，身体来回晃悠，一切又都变得十分美好。

　　慢慢的，我变得困倦。

　　从十五六的年纪，成长到三十出头，十几年的时间使我倍感疲惫。

　　已经没有时间想自己是不是会再一次去往一个崭新的世界，我靠着秋千的绳子，以灵巧的身姿维持着平衡。

　　后来布鲁斯告诉我。

　　如果不是我维持同一个姿势的时间太久，他完全没有发现我已经睡着。

　　这件事表达出一个消息。

　　——我不会因为每一次睡眠而去往一个全新的世界。

　　从不受控制到可以睡觉。

　　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不停前进。

　　可我不敢放松。

　　事情也总是在这种时候开始变得糟糕。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下楼，午睡并没有让精神状态改善，一如既往的疲惫，头晕，头疼。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大半天，从早上醒来开始，一直维持到下午再次睡醒。

　　眼睛似乎总是睁不开，仿佛可以就这样一觉睡到死亡降临。

　　布鲁斯略显担忧地看着我说：“你确定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摇摇头，猛地坐到沙发上，发出略重的声音。

　　身体没有力气。

　　靠在扶手上，我说：“我预约了今天体检。”

　　布鲁斯皱眉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门。”

　　“别皱眉，”我下意识说，又摇摇头，“我是想让你帮我跟医院说一声，我记得我昨天没有说具体会什么时候过去，他们可能还在等。”

　　“好。”

　　捂着脑袋，闭上眼睛。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逐渐不清晰。

　　我问：“我们的蝙蝠侠不杀人是吗？”

　　布鲁斯微愣道：“你梦中的蝙蝠侠……杀人？”

　　各种色彩都掉入洁白。

　　将一切染得乱七八糟。

　　“他是一个吸血蝙蝠，真的蝙蝠，不是我们的蝙蝠侠。他冷静，温和，又有些警惕，愤怒。他和我们那只蝙蝠不太像，他没有那么严肃，会带我出去玩，还让我摸翅膀……蝙蝠侠会这样对我吗？”

　　睁开眼，头更疼了。

　　“Umm，我们的蝙蝠侠没有翅膀，那我摸什么呢？”

　　委屈的情绪逐渐上升。

　　好痛。

　　好难过。

　　“蝙蝠侠为什么没有翅膀，没有翅膀，他为什么要叫蝙蝠侠？”

　　察觉到我似乎在闹脾气，布鲁斯有些无奈地说：“他是百特曼，不仅有百特，还有曼。”

　　“……但他一点都不蝙蝠，他有尖耳朵，你不觉得那很像猫咪在眼前晃悠吗？而且那耳朵真的很尖，看起来，摸上去，会很疼。”

　　嘟囔着“不好摸”，我的意识逐渐远离身体，疼痛与难受等一系列负面情绪都消散。

　　眨巴一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看周围，角度似乎不太对，低头望去，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城市出现在眼前。

　　哥谭？

　　我会飞了？

　　尝试下降，“刷”的一下，我直接砸入地心，岩浆在周围流淌，穿过我的身躯，缓慢流动。

　　伸出手去触碰，什么感觉也没有，就那样直直地穿了过去。

　　在心里“哇哦”一声，我再次尝试飞起来，这次没有那么恐怖，只飞起来一点点，一点点，再一点点。

　　等这样磨蹭到地面，我已经可以按照预想的速度进行飞行。

　　感谢柯克、赫尔南和贝卡，他们为我提供了极为丰厚的实战经验。

　　又回到最开始俯视哥谭的地方。

　　这里不是韦恩庄园，但是很眼熟。

　　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我回想起来莉莉曾给我展示过的，我最初拥有记忆的那个仓库被推倒重建后的模样，一个烤肉店。

　　飞下去，进去店内。

　　记忆中熟悉的场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但还是可以大概估量出那个法阵的位置。

　　是烧烤架。

　　我站在钢铁与烈焰中。

　　孜然与辣椒洒在身上。

　　场景有些魔幻。

　　哭笑不得地离开烤肉店，往记忆中韦恩庄园的方向飞去，很快抵达，布鲁斯正从楼上下来，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有些凶。

　　果然，告诉布鲁斯我在睡梦中的经历之后，他就开始……更多地展示自我。

　　那个严肃冷漠的布鲁斯。

　　虽然都是布鲁斯，但看起来就很难相处。

　　正胡乱想着，布鲁斯突然抬头看向窗户外，目光落在离我不远的距离。

　　我对他做个鬼脸，他微微皱起眉。

　　又皱眉。

　　看又看不到，还非要看。

　　不知为何，对于不会有人看到我这件事，我非常放心。

　　之后，布鲁斯舒展眉头，缓步走到客厅坐下，端起红茶就开始喝。

　　真警惕，明明一开始是准备到地下室……地下工厂？

　　那地方可真大。

　　还能怎么办呢，既然布鲁斯不愿意让人看，那就走呗。

　　转身往阿卡姆的方向飞去，感谢高科技，莉莉曾经展示过整个哥谭市的地图。

　　据她所说，以防万一又遇到袭击，起码知道该往哪里跑。

　　呸呸呸。

　　才不会呢。

　　阿卡姆，阿卡姆，漂亮的阿卡姆。
　　疯人院，疯人院，美丽的疯人院。
　　哥谭的阿卡姆。
　　人民的阿卡姆。
　　世上最棒的疯人院。

　　哼着莫名的小调子，在空中晃晃悠悠，偶尔倒立旋转，不管怎么折腾都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真好。

　　猛地在阿卡姆疯人院门口停下，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好。

　　而这正是我担心的。

　　虽然莫名知道现在这种状态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不好的结果，但以现在这种形态去做一些事情的话，可就不敢保证了。

　　但是，来都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选择题。

　　很多人死于来都来了。

　　可是，真的，来都来了。

　　什么时候能够再以这种形式活动可不一定，而我又是绝对不可能以平时的状态来阿卡姆疯人院的。

　　哎，赌狗。

　　穿过大门，飞进疯人院。

　　阴凉气息缠绕着我，非常舒服，像蛇又像藤蔓，将我紧紧围在中心。

　　闻一闻。

　　带着淡淡的糖水味。

　　像剥掉皮的小丑。

　　百特曼＝bat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