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17、第 17 章

　　将小丑扒皮抽骨之后，应该能闻到异常甜腻的味道，就好像他整个人一直腌在糖水里一样。

　　但现在，在放风区，空中充满淡淡的糖水甜味。

　　说起来，甜是一种味觉，可只要呼吸到这里的空气，淡淡的甜味就会让人产生饥饿感。

　　随着一段鸣笛声，房间的铁门自动打开，一个个穿着橘黄色病号服的人走出来，走到空旷的放风区。

　　只有少数人留在房间里。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阳光穿过透明的空气，落下璀璨的金色光芒。

　　风吹动树叶，一片片打着旋落下，左右摇摆。

　　有着一头绿发的男人坐在床上，背对着铁门，拿扑克牌堆小山。

　　一下一下，动作平稳迅速。

　　他身上的肌肉似乎没有蝙蝠侠发达。

　　看起来有一点点瘦削。

　　也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穿紧身衣活动。

　　“哈哈哈哈嗬嗬——”

　　即使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停止，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声音，很难将那声音称为笑声，却又透出些许愉悦的情绪。

　　“你好，糖果小姐。”

　　小丑说着，一张扑克牌在他的指尖快速翻转。

　　我惊讶地飞到小丑面前问：“你怎么发现我的？”

　　他沉默几秒，将扑克牌射入墙壁，正穿过我的身躯。

　　“糖果幽灵？”他眯着眼睛笑起来。

　　似乎是听不见我说话。

　　有些无聊地围着小丑不停转圈圈，不时伸手戳一戳。

　　“你要弄晕我了，可爱的糖果幽灵小姐。”小丑做出头晕的姿态，脸上是比普通人略微灿烂一点的笑容。

　　房间里瞬间没有了刚才的诡异气氛。

　　但是，糖果幽灵小姐？

　　我凑近小丑，在他的脖子边闻一闻，糖水的味道变得浓郁。只是闻到这个味道，嗓子就开始发腻，忍不住咽一下口水，变得想要喝水。

　　“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近，糖果幽灵小姐？”

　　不理他，再抬手闻闻自己，没有任何味道。

　　那一会儿回去可以在布鲁斯面前晃晃，如果他闻不到，问题就出在阿卡姆疯人院。

　　毕竟一开始是在这里闻到糖水甜味的。

　　小丑和我闻到的应该是同一种味道，或者类似，所以他才叫我糖果幽灵小姐。

　　他看不到我，却可以闻到。

　　想到一种可能，我走到刚刚被小丑扔出去的扑克牌前，抬手想要触碰，怀着“应该不会有用的”这种想法，我的视角猛然发生变化。

　　不好的预感出现，我悬浮在空中，但是视角受限，只能看到地面。

　　……是扑克牌。

　　好嘛，干什么非要去试那一下呢。

　　轻轻叹口气，尝试喊小丑把牌摘下来，然后我发现，我发不出声音。

　　这样吗？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在小丑主动把扑克牌拿下来并发现异状之前，我要一直维持这种趴在空中的状态，是吗？

　　想了想，尝试通过意念回到躺在韦恩庄园的身体里，没有成功，尝试移动到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上，也没有成功。

　　陷入死局。

　　之后我被迫听小丑唱了二十九遍我来时哼的那个小调儿。

　　世上最棒的疯人院——
　　世上最棒的疯人院——

　　说实话，挺好听的。

　　我都起了要不干脆在阿卡姆疯人院住一段时间的念头。

　　“你已经走了吗，糖果幽灵小姐？”

　　糖味在消散吗？

　　所以，这个味道是和灵魂有关。

　　布鲁斯能够在韦恩庄园发现我的存在，不是因为直觉敏锐，而是闻到了味道？

　　我的灵魂是糖味的？

　　但是小丑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离开他的身体。

　　可我却能够闻到甜味。

　　而且，仔细想一想的话，从进入阿卡姆疯人院开始，我就擅自认为糖水的甜味来自小丑，甚至是被扒皮抽骨的小丑。

　　但这里有很多人。

　　所以，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小丑出现，我就一定要和他有点关联是吗？

　　这不是个好习惯，或者好设定，会给我惹来一堆麻烦。

　　就好比现在。

　　无论小丑能否发现扑克牌的异常，我都会惹上麻烦。他发现不了，我大概率没有办法在短时间离开，他能发现，大概率就可以直接看到我的长相。那不仅会给我惹麻烦，还会给布鲁斯惹麻烦。虽然布鲁斯本身就有很多麻烦，但小丑不太常找他的麻烦，他们不经常碰到一起。

　　要是我招惹来小丑并使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遇到危险。

　　我开始感到后悔和焦急。

　　一切似乎又回到梦中不能动弹的时刻。

　　当我可以控制自己，我希望不能动弹，而当我不能动弹，我希望可以控制自己。

　　真矛盾啊。

　　意识到焦虑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开始考虑被小丑发现之后的事情。

　　——要不要杀死小丑。

　　也许之后我会长久地待在监狱里。

　　要从现在就开始熟悉监狱里的一切。

　　回去可以找莉莉要一些相关资料。

　　再叹一口气，我下意识翻了个身，仿佛有“咻”的一声，我翻到了扑克牌的反面。

　　？

　　哈？

　　眨巴一下眼睛，将头扭向小丑的方向，他在继续垒扑克牌小山，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

　　小心地控制呼吸，尝试往旁边挪一挪，蹭一蹭，一股坠落感传来，我又掉回扑克牌的正面。

　　嗷啊啊啊——

　　张开嘴无声地喊着。

　　几秒钟后，勉强算是发泄了一点情绪，继续尝试在扑克牌上活动。经过不懈努力，我发现活动区域被限制在扑克牌上。可以看到左右，但是看不到背后的情况，转身就是直接去另一面。所以，即使往旁边挪的时候可以看到扑克牌上原本的花纹，也不能确定我在扑克牌上是什么形态。

　　突然，我感到饥饿在狠狠灼烧胃部。

　　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躺平，手落在什么东西上的触感传来，莫名睁开眼，我已经回到了韦恩庄园的房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床铺的柔软。

　　下意识为没有到其他的世界松一口气，我开始忧虑要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布鲁斯。

　　可是我已经让他很担忧了，之前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

　　而且，如果把飞去阿卡姆疯人院见小丑的事情告诉布鲁斯，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变得非常可怕。

　　还是先弄清楚于睡梦中去往的其他世界是怎么回事比较好。

　　这样对大家都好。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布鲁斯摆臭脸。

　　嗯，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