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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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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之前还在感慨超人正在变老,即将死去的却是我。
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每天拥有意识的时间短的可怜。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正义联盟一次又一次拯救了世界,人们终于准备彻底接纳这群非人的怪物,一切都朝着更加美好的未来前进。
只有我,没有跟着他们变得更好也就算了,还在拖后腿,让他们担忧,并露出悲伤的表情。
好在我并不觉得痛苦。
生理上的。
而心理上,短暂的苏醒时间没给我太多机会去感伤,只想再多看看他们的面容,再多听听他们的日常。
想要他们生命中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
我想告诉他们我不会死,我会回到我来的地方,可是这样很不公平。对于他们来讲,我确实就是死去了。会因此感到好受的只有我,也许他们会为找到我而做一些事情,付出一些代价。这样想不是因为看重我在他们心中地位,而是因为我知道,赫尔南一旦犯病,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而他的脑回路往往又很奇特。
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呢,更何况,分别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让事情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和我说再见,赫尔南。”
贝卡和柯克都亲吻我并向我告别了。
只有赫尔南,从我很快就会死去这件事成为既定事实开始,他就很少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我知道,他会在我睡着时,沉默地站在病房里看着我。
我也会努力在睡前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愉快一些。
我有为你的生活带去一些欢乐吗,赫尔南。
你的蓝眼睛真漂亮。
你为什么要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
让那纯粹的蓝色也变灰暗。
让我握握你的手,赫尔南。
你的身躯是那样坚硬,你的心灵是那样柔软。
你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充满神性又充满人性,要是少了其中一样,你会幸福很多,却也不再是现在的你。
后悔成为超人吗,赫尔南。
深蓝的制服将你包裹,世间的一切便再也无法伤害你。
你却伤你最深。
“我很开心,赫尔南。”
为所有的一切。
赫尔南一言不发,他站在那里,安静地站着,看着。
慢慢闭上眼,我的世界陷入熟悉的黑暗,这一次,再也不会睁开了。
也许赫尔南会在很久以后降落到我的墓碑前,跟我说一声再见,但现在,他沉默着,看着我死去。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
滴——
猛地睁开眼,弹坐起来,窒息的感觉使我弯下腰,大口呼吸着空气。
慢慢从眩晕感中回神,意识回笼。
我向布鲁斯问:“多长时间?”
布鲁斯说:“5秒。”
“哈。”
我一下笑出声。
又慢慢抽噎起来。
胡乱擦掉眼泪,我继续问:“监测到什么了吗?”
“不多,你的——”
“唔”一声,抬手制止布鲁斯继续说下去,我捂着胸口,感到恶心,想要呕吐。
勉强将反胃的感觉压下去,我说:“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布鲁斯说着,转身要离开这个空旷的大房间。
“不,布鲁斯……”
说话突然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不想……我想、去花园。”
于是他扶着我往花园走。
我们似乎一直在走直路,需要拐弯的地方不多,和来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里的道路是可以控制的。
坐在花园的秋千上。
广阔的空间给了我无限的安全感。
各种负面情绪逐渐消散。
“谢谢你,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