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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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五分钟过去，屏幕依旧是漆黑一片。苏粲不免有些失落，拨弄手机的手指按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动静。苏粲不知道接通后该说什么，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给萧繁打过电话，就连短信的回复也往往不超过五个字。
也许可以问一问他在干嘛？手指轻轻地抖动后，苏粲聚精会神地听着，竟是已关机的提示。
也许他突然很忙？也许他不想打扰他睡觉？也许，正忙着和别人共度良宵？
苏粲的笑容戛然而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好让萧繁从自己的脑袋里消失。他给自己数羊，一只，两只，数到三百只，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苏粲瞪着床头的手机，翻身去看，除了醒目的凌晨两点一无所获。听见宋迟进屋的声音，赶忙将手机放回，佯装睡着。夜猫子刚冲完凉，湿漉漉地躺下。苏粲听见他在耳朵边上吹气：“喂，睡着没有？”静默地代替回答。
宋迟又不依不饶地拍了拍他：“真睡着了？”
苏粲背向他，紧紧地闭着眼睛。
宋迟贼贼地一笑，凑向他的脖子上轻轻啄了一口。苏粲霎时翻身，瞪着他：“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行了，别装了。在门口的时候还见你手机亮着呢。”宋迟想摸摸他的头发却被躲开了，“是跟那公子哥联系吧？你在外过夜他肯定特不放心吧？”
“你管得着么？”苏粲一把将枕头砸在他脑袋上，“睡你的觉，小心把你给扫地出门。”
宋迟嬉笑着闭嘴，老老实实地躺下，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半晌，宋迟又不安分地问道：“喂，苏粲，说正经的，这回你是不是认真的？”
“你想知道什么？”
“你喜欢那家伙？”
“……”苏粲睁眼，盯着漆黑的墙壁略略沉思后，“不讨厌吧。”
“不讨厌？！”宋迟讪笑，“你还不讨厌我呢，怎么没想过为了我洁身自好呢？”
“……”
“他对你好么？”
“好，好得不正常。”一声无谓的叹息。
“我看不正常的一直是你。难道你真想这么自残地过一辈子？”宋迟悄悄地爬起来，靠在床沿上观察苏粲的神色，似乎捕捉到眼神中的一点波光流转，“对了，你那个哥哥又来找过我几回盘问你的下落。反正那个变态老头已经被抓了，母夜叉也摔傻了，家都散了，你见见他又怎样？”
“这时候提这些事，你是故意想让我睡不着？”
“那不提这个，还是说说你那个阔少爷？”
“我去找两片安眠药来给你。”
“妈的，一提那男人你就没一句真话。”宋迟泄气地拽过被子，“睡觉！”
又过了许久，宋迟已是呼噜连天，苏粲辗转着却始终没有睡着，胸口有一点点发闷。他起身，回到客厅里喝下一杯凉水然后蜷在沙发上，很快在一种被拥抱的错觉里沉沉睡去。
失眠让苏粲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宋迟已经祭了五脏庙，给他留了一碗方便面。苏粲对着面皱了皱眉头，实在没有胃口，又引来宋迟的一通牢骚：“我看你是被养得太好了，嘴都变刁了。”
苏粲忽然想起什么，进卧室去找手机，摆弄了几下后，忽然在通话记录里发现了萧繁的来电。苏粲愣了一下，奔出来叫住宋迟：“你接我的电话了？”
“接了，一大早上的就把我给吵醒了。”
“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你在哪儿，我说跟我在一块儿，还睡着。”
“宋迟，你是不是闲得发慌？！”苏粲边冲他吼边夺门而出。
宋迟一把将他拉住：“别傻了！你以为你能跟那家伙好多久，谁都是图个新鲜好玩！趁早收手吧！”
苏粲愣住了，然后一甩手逃得飞快。
苏粲逃到大马路上，拦车，奔回萧繁的家，躲进卧室里，然后给萧繁打电话，试了许多次都是无法接通，直到天黑。第二天照旧，第三天依然如此，苏粲不知道萧繁是不是因为那个被宋迟接起的电话误会了什么。
第四天，电话终于通了，苏粲木讷地叫了一声萧繁，却听见顾淮远的声音冷冷的：“找他有事么？”
“我有话对他说。”
“他正在陪陆凝小姐吃饭。”
“他……好么？”
“一切顺利，陆小姐对我们的计划很满意，当然也可以说是……她对萧繁很满意。”
苏粲很快明白话里的意思，轻轻一笑：“那就好。”
“还有，他好像不太喜欢你给他带来的安全套，下次，还是换一种吧。”
“恩，知道了……”
苏粲合上手机，茫然地望着窗外。正午时分的太阳很耀眼，他就这么迎着，努力地使自己睁大眼睛，随即便是一阵晕眩。
眼角被逼出几滴泪来，苏粲恍然，原来这不过只是一场梦。
苏粲，你真傻，他对自己说。
可是即便知道这是梦，要彻底醒来，他还需要那么一点刺激。苏粲回去找宋迟，宋迟竟在回家的路上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一顿送进了医院。
他用很哀怨的语气对苏粲说：“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这是得罪谁了？”
苏粲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早就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了，你又给我添麻烦了。”
那天夜里苏粲去了以前常去的酒吧，坐在显眼的位置喝酒，等一个人来把他带走。然后他的眼睛一亮，萧锦正坐在不远处冲他暧昧地打招呼。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一个人么？”
萧锦揶揄：“怎么？萧繁不要你了？”
“目前没有，不过那也是迟早的事。”苏粲给他斟酒，“今晚有兴趣陪我玩玩么？”
“噢？你这是在主动要求我？”萧锦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腕，“萧繁真是可悲，两次不惜代价从我手里要回你，却管不住你，苏粲，你到底是头白眼狼。”
“我警告过他，可他不听。”
数日后，萧繁归来。苏粲正趴在地上睡觉，那一觉他好像睡了很久，有多久，他记不清了。他被手上的钝痛叫醒，睁开眼仰视着来人。萧繁没有换鞋，硬硬的皮鞋底踩在他的手背上，然后蹲了下来，瞬间加重的力道让苏粲惨叫起来。
可是萧繁却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你居然没有逃跑，真让我意外。”
“我已经打包了行李……可是走到这儿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我好像生病了。”
萧繁环视四周，果然发现了横倒的行李袋。他动了动脚，碾动了几下：“是么？听了下面的这个好消息你或许会好的，萧锦把我的生意搅黄了。”
苏粲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尽管很痛，但还是用力地笑了：“嗬，比我想象得……要快。”
萧繁盛怒，掐住小人的脖子赶走那个笑容。苏粲感到异常难受，挣扎着终于拔出了那只手，然后重重地一推。萧繁简直猝不及防，瞬间摔在了背后的玻璃茶几上。
苏粲拼命地往外爬，却被抓住了脚踝。他的手抓住了一个坚硬的物件。然后碰的一声砸在了萧繁的脑袋上。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