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小叉

3、其一の03

　　朽木氏，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也是历史最悠久的贵族。
　　但是朽木氏宗家的子嗣却并不兴旺。
　　二十六代家主银铃的独子早早离世，甚至没能继承家主之位。于是他不得不留在家主的位置上，一边教养孙子朽木白哉，一边承担着自己的责任。
　　所幸，白哉是一个出色的继承人。如今不论是家族内的，还是六番队的事务，朽木银铃大都交给了孙子处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卸下重任全部交给朽木白哉了。
　　副队长室里，朽木白哉正在处理文件。
　　身为队长的朽木银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六番队了。虽然此时作为副队长的朽木白哉即使占据队长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会留人话柄的人。
　　“笃、笃”两声短促的敲门声之后，传来藤枝霜月的声音，“白哉大人，我送文件来了。”
　　朽木白哉甚至没有抬起头，应声道：“进来。”
　　藤枝霜月似乎永远都是那一身黑色的振袖，一丝不苟得随时都能去出席茶会。
　　“这是上个月的训练场维修费，还有四番队送来的各队员身体状况报告。”藤枝霜月将手里两摞文件放在朽木白哉桌子的一侧，“昨日送来的巡逻和训练轮班表，您看完了吗？”
　　“嗯。”
　　“白哉大人，稍微休息一下。”藤枝霜月站在窗边，回头道，“喝杯茶好吗？”
　　朽木白哉抬起头。
　　窗边的少女侧着身子，脸上是浅浅的微笑。窗外樱树新长的叶子与暖暖的阳光映在她眼里，明媚一片。
　　这一幕，他看了多少年了？
　　朽木家，真央，还有现在的六番队。不论他在哪里，似乎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她。而他，也早就习惯了她在他的身边。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时他还觉得很讨厌，那么个小东西，竟然能让爷爷抱在怀里说可爱。但是渐渐的，连他都觉得她可爱了。小时候的霜月并不吵闹，只喜欢跟在他身后，用甜甜糯糯的嗓音唤他“白哉大人”。
　　年幼时的回忆，让朽木白哉的眼睛染上一点暖色。
　　“白哉大人？”少女看着他，秋色樱般的眼睛眨了眨，十分不解的样子，“您在想什么？”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她却可以明白他在出神。
　　“茶呢？”朽木白哉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只是提醒了一句。
　　“好。”藤枝霜月这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似的，连忙取了茶叶之类的开始沏茶。
　　朽木白哉的视线落在她黑色的和服上。
　　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藤枝十席不穿死霸装不合规矩，希望他能严加管束，云云。但是朽木白哉却一次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件事。
　　朽木白哉知道，只要他开口，甚至不用开口只是一点暗示，她也会换上人人都穿的死霸装。但是既然身为队长的爷爷都没有说过什么，振袖又有什么关系呢？
　　藤枝霜月把沏好茶送到朽木白哉的手边。
　　暖暖的清香飘散开来，似乎真的令心情也好了些。
　　“那个新来的队员。”氤氲热气里，朽木白哉想起了些传闻。
　　“您是问，山田一？”藤枝霜月站在他的桌子边，毫不讳言。
　　“你想做什么？”
　　虽然她现在几乎负担了副队长该做的事，但是她对那个新队员的关心已经超过必要了。而他一直知道，她并不能算是个亲切的人。
　　“六番队的下一任队长是白哉大人。”藤枝浅浅地笑起来，明媚得甚至堪比窗外的阳光，“霜月认为，不能明白这点的人还是不要留在六番队为好。”
　　朽木白哉一时无语。
　　“不可以？”藤枝霜月侧了侧头，疑惑不解。在朽木白哉面前，她是绝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天真纯然。
　　“……别太过分。”于是，朽木白哉只能这样回答。
　　“霜月知道了。”

　　“三条十三席，您这是什么意思？”
　　练习场中几乎六番队所有的队员都在。当藤枝霜月沉下脸说出这句话后，场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着她，以及站在她对面的三条。
　　“什么意思？”三条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声音陡然拔高，尖厉异常。“连真央都没毕业的人，凭什么在这里对训练指手画脚。”
　　这一句，就是明指着藤枝霜月没有资格了。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却仍是一言不发。
　　藤枝霜月是否没能从真央毕业虽然只是传闻，但是她的确从未在队员面前展露过斩术、或是鬼道，甚至都连瞬步都没有。于是三条的话虽然用心不良，但是也并非没有道理。
　　“您的意思是，霜月没有做席官的资格了。”藤枝霜月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还有人和三条十三席同样想法吗？”
　　她在一群队员里是最矮的。她平时说话向来轻声细语，就连现在也没有扯开了嗓门喊。只是当她沉下脸，用那双红色的眼珠缓缓地扫视一周之后，当场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不论是赞同或是反对。
　　“很好。”藤枝霜月拿着扇子朝自己左手“啪”地一拍，“那么，我会向队长进言，建议从现在开始席官挑战赛。挑战席官成功者当场获得席位，失败者剥夺席官资格。”
　　一石激起千层浪，训练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
　　虽说这也是护廷十三番队不成文的规矩之一，但是六番队里的规矩一向是对年资更看重些。虽然对资质平庸者来说，只要兢兢业业也能混上席官，但是对急于证明自己的人却实在是太难熬了。
　　“包括你……和副队长在内？”三条的一句话，又让训练室里安静下来。
　　藤枝霜月“哗”一声展开手里的折扇，挡住自己的半张脸，“那是当然。”
　　她一双眼睛闪过别有意味的光彩，扇后的唇角似翘非翘。只是沉浸在激动里的人，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有些队员立刻高兴起来。
　　“我要去挑战副队长！”
　　“你以为你胜得了副队长？”
　　“你用脑子想想。平时副队长那么忙，要想得到他的指导，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啊，那我也去申请……”
　　而，另一些人。
　　“你说这三条安的什么心？”
　　“不就是以为他自己比谁都厉害吗？没胆子去挑战副队长，只能拿着藤枝十席来说话。”
　　“藤枝十席……说起来三条十三席也不能算错，她的确是……”
　　“你就知足吧你。六番队没有藤枝十席，靠副队长一个人能忙得过来？我们番队吃穿住用哪一样都比其他番队好，靠的还不是藤枝十席。她要真被赶了出去，苦的是我们。”
　　“唉，但是她总是要嫁人的……”
　　“所以她在队里能多留一天都是好的。这个三条，不就是看上了十席的席位嘛。可恶——”

　　稍微说明一下：
日语里称呼中的敬称是个很麻烦的问题。所以我这里
（1）様（さま）：直接用大人。
（2）さん：名字后说明都没的，默认是这个 = =
（3）くん：就直接“君”了。
（4）ちゃん和殿还没想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