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之后》楚门的蔬菜

13、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时日飞快，转眼间就是冬至了。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至，故曰冬至。这日苏延家是要举行拜冬宴，府中都在忙着。玉漓和玉澍正在书房看书，就听见外面有人走了过来，玉澍早已坐不下去，听见声音就走到了门口。阿杏说是有人来了，请去前厅。二人到了大厅，看到眼前人，赶快去请了安。

　　“无庸伯父安好，无庸伯母安好，仲怀哥哥安好。”

　　听着这女儿清脆的声音，或许是太过惊喜，秦氏拉过玉漓和玉澍连连赞道：“好好好，都好，快快起身。上次我身体不适未来看望你们，老爷回去后就向我提到两位侄女，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对明珠美玉，真是令人喜欢的不得了。”

　　“嫂子过奖了。咱们先去前厅用茶，都准备好了，咱们先过去饮些茶。”

　　说着客气的话，免不了一番叙旧，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很是高兴。谭氏和秦氏说的热闹，眼见开饭时间还早，便吩咐道：“玉漓、玉澍你们也带着仲怀去后院花园转转，等会筵席开了再去叫你们。”

　　玉漓知道母亲这话是怕他们束缚，便拉着玉澍起了身，三人便去了后花园厅房中。坐定，玉澍看见阿樱走远了，突然话多起来。

　　“仲怀哥哥，你来了真好。昨天还跟姐姐说起要出去转转，但是江郢我们又不熟，母亲不准我们出去，快跟我们讲讲江郢有什么好玩的？”

　　玉澍开口，这个丫头，总是着急，昨日才说，改天可请示母亲，她已经忍不住了…

　　无庸仲怀喝着茶笑着，看着玉澍好奇的样子，这个他只能说得一二：“好玩的地方有很多，江郢商铺林立，古语有云“真珠匹帛香药铺席’，而咱们江郢正是‘金银彩帛交易之所’。你所能想到的大药铺、香料铺、裁缝铺，首饰铺、果蜜店，糕饼店、各种特色酒肆，茶楼，饭店，铺子应有尽有。”
　　看的出玉澍的羡慕，玉漓听着却还能保持理智。这些她都学过。虽然不过两年前才算正式接触琴棋书画，但服侍玉澍的那三年，因为要看着玉澍背书练习，自己也算下了不少功夫。这一年，更是不敢怠慢，怕因为自己的无知粗鄙损了苏家的书香之气。到了江郢这段时间，日夜间，除了师傅教授，自己也不敢轻松，翻阅学习了不少书籍。索性，记性不算差，记住了不少东西。这几个月，从书中，也知道了江郢朝政中心的富庶。

　　“从来天子建都之处，人杰地灵，自然是名山胜水，凑着赏心乐事。你这丫头，就尽想着玩了。这些在书上可都写的清楚详细，你忘了前些日子范师傅给咱们的书，都有呢。”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明天再让范师傅给你找出这本书，咱们再看一遍。”

　　玉澍听着，却贴了过来，玉漓知道她又要耍心思了。果不其然。

　　“姐姐，我不想看书，我想看景…”

　　姐妹间的揶揄打趣，仲怀觉得很有趣。这番话，书上可能有，但若记住又能够侃侃而谈，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也不过如此。

　　“漓妹妹这话倒是很对，但若不是亲眼所见，必然有所遗憾，这也难怪玉澍妹妹这么着急了。偌大的江郢，只怕是不熟悉的人会走丢，这也是伯父伯母的担心所在。”

　　听得出其中的道理，玉漓觉得自己有些狭隘。读万卷书，当不如行万里路，听说和见过之间的差距，她尚未可知，于是便不再多言。但这话倒是应了玉澍的心意。

　　“哎呀，姐姐，你看，不是我贪玩，我记得‘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才能长知识。再说了，天子脚下，谁不想玩个痛快啊？”

　　玉漓知是玉澍挑理，有旁人在，不好再说什么，便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肯定有机会，到时我陪你好了。”

　　“拣日不如撞日，若今日有空，也可做两位妹妹的向导。”

　　“仲怀哥哥，真的吗，你会带我们出去？”

　　玉漓见玉澍抓着仲怀的胳膊，急势咳了一声。玉澍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忙不迭地收了回去，又对着玉漓吐了吐舌头…

　　俩人又听着仲怀说着些江郢美事，好不乐乎。玉澍心痒痒，听着每一个词，想象着每一场美景，她太想出去玩了，一刻都要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