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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陈默言走了以后,承佑很快就到医院了,刘峥给他打电话,要他这几天都在医院照看小鱼,薪水照发,就是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乱说话。
      承佑见了小鱼,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小鱼,他真是又心疼又佩服,换了他,一定没有勇气把自己的手腕说割就割了,那么多层乱七八糟的肌肉血管,竟也真下的去手。
      还是小鱼冲他淡淡笑了一下,他才缓过神来。
      “小鱼,你怎么样?”
      “没事了,医生说手腕可以长好的,别担心。”小鱼反而不像他那样神色凝重。
      “哦,那就好……”承佑放松下来,走过去把路上带的水果放在桌上。
      “承佑,谢谢你救我,要不是你发现得早,估计我就真挂了。”小鱼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承佑,向他道谢。
      “嗨,别提了,你可把我吓死了,我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觉,根本睡不着。”承佑丝毫不掩饰自己当时的恐惧,他摘了棒球帽,在椅子上坐下来,满眼的红血丝,模样很狼狈。。
      小鱼看了看天花板,脸上突然浮起一个自嘲的微笑。
      很傻吧。
      怎么会想到自尽。
      陈默言想把自己往死里折腾,自尽岂不是只遂了他的意,却永远伤害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承佑,帮我一下。”小鱼挣扎想着下床。
      “哎,你干嘛,上厕所?”承佑站起来扶他。
      “不是,我妹妹也住在这家医院,刚巧就在楼上,刚才峥哥在的时候我没敢说,昨天我走的时候她还没醒,我得去看看她。”小鱼对承佑表现出无比的信任。
      “你这样子,能走么?”承佑有点担心。
      “没关系的,我可以。”小鱼在承佑的搀扶下站起来。
      小雪的病房门口,小鱼站定,隔着玻璃,看到小雪乖乖地坐在病床上,阿婆在一旁,在喂小雪吃粥。
      鼻子一酸,小鱼的眼睛就湿了。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再也见不到小雪了,都怪自己,一时软弱,差点犯下大错。
      怀着复杂的心情,小鱼开门进去。
      阿婆看到他,瞬间松了一口气,“哎哟,小鱼啊,你总算来了,找你你不在家,我打你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你到哪里去了——”待看见小鱼包扎着厚厚纱布的手,又吓了一跳,“小鱼你这是——”
      “没,没事,不小心跌倒,受了点伤。”小鱼把左手放到背后,勉强笑笑。昨晚被陈默言连拉带拽地,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怪不得阿婆找不到他。
      小雪面色很差,看上去很虚弱,见到小鱼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爬起来站在床上,有点呆呆地叫了一声,“哥哥。”
      小鱼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把小雪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
      “哥哥,我醒了一直见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小雪轻轻地说,小嘴嘟嘟的,很委屈。
      “怎么会,怎么会呢,哥哥不会的……都是哥哥不好,对不起……”小鱼轻抚着小雪的头发,拼命抬头向上看,不让眼泪落下来。
      “哥哥我想回家,我不想住在医院里,我不喜欢医院……”
      “乖,等一等,再等一段时间,哥哥就接你出院,我们再也不来医院了,好不好?”小鱼在小雪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好,不过哥哥你要快点哦……”听到小鱼的承诺,小雪总算有了点笑模样,调皮地揪揪小鱼的耳朵。
      放下小雪,转过身来,小鱼再也藏不住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他抹了一下眼睛,“阿婆,谢谢您照顾小雪,都怪我,让您这么大年纪还跟着担惊受怕,对不起……”
      看到小鱼这样子,阿婆轻叹了口气,拉起小鱼的手,小声道,“孩子,不用这么见外,阿婆知道你肯定有难处,别着急,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有什么事跟阿婆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承佑一直在门口看着,此刻也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有事儿说话,有哥们儿帮你。”
      小鱼眼里还闪着泪花,心里却很觉得很暖,他朝面前的两人点点头,努力笑了一下。
      上天对自己还是不薄,自己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好人,他们心地善良、宽容,知道怎样给别人带来温暖。
      当然,只除了陈默言那家伙。
      小鱼手腕的伤口愈合得还不错,除了不太能动,要好好休养,按时换药以外,基本没什么大碍,只是肌腱损伤,差不多要半年才能恢复。
      出院前的最后一天,承佑过来,告诉他,峥哥要他转告小鱼,以后不用再来钟吧了,陈老板决定放过他,他们两清了。
      承佑在小鱼的眼里看到了疲惫和冷笑。
      陈大老板终于施舍了一点点可怜的恩惠给他,是不是该大张旗鼓庆祝一下。
      这种嘲讽的想法一闪即逝,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想他和陈默言之间的恩怨了,他一定要尽快想法办法弄到那笔手术费,为了这个,他已经想了好几天了。
      “承佑,帮帮我……”小鱼很郑重地向承佑提出了一个请求。
      “什么?!不行不行!”承佑听完就叫了起来,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你疯啦,刚跳出火坑,你竟然……”
      “承佑,我真的很需要钱,拜托你……”小鱼抓住承佑的袖子,一脸恳求。
      承佑想扯回袖子,小鱼死死拉住,承佑又扯,小鱼又拉住。
      两个人拉锯般的谈话,最终以承佑的妥协告终。
      走出医院的大门,承佑很憋屈地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嘴里吐出一个字,“操。”

      夏小鱼的事情着实让陈默言郁闷了两三天,不过他很快就把这茬儿给忘了,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夏小鱼他搞不到手,还有大把的别的漂亮男孩儿排着队等着给他搞,人生在世,不趁着大好光阴寻欢作乐,多亏得慌。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还在不断涉足新的行业,他虽然人比较烂,但经济头脑还不差,再加上有李非然这个super助手帮忙,集团的发展前景一路看好。
      为了“奖赏”自己,他最近没少在声色场所“忙活”,经常搂着不同的小情人进进出出,连李非然都偶尔要感叹一下,陈大老板还真是精力旺盛。
      有一天他无所事事的时候,不知怎么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萧云帆的酒吧里,他有段时间没来了,萧云帆看见他还蛮高兴的,拉他坐下喝酒聊天。
      他的位置正对舞台,台上乐队的人没怎么变,但主唱已经换人了。
      听了一会儿,陈默言撇撇嘴,这个主唱不怎么样,一听就是学院派,唱得一板一眼,毫无瑕疵,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清汤寡水地没味道。
      还是那个什么夏小鱼唱的好一点,就那么轻轻地、淡淡地,唱到人心里去。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怎么无意识地想起了这个名字,一想起这个名字,浑身哪儿都别扭,不舒服。
      “那个夏小鱼怎么不来唱了?”陈默言琢磨着,夏小鱼从钟吧离开以后,应该也会回到从前的生活吧。
      还记得眼前这大少爷调戏人家小孩的场景,萧云帆笑了笑,“他早就不来了,有几个月了,我还真打过电话,说是家里有些事情,不能来了。”
      几个月了,陈默言知道夏小鱼自打进了钟吧就把这儿的工作辞了,那算起来他再也没回来过这里,那他现在在哪儿呢。陈默言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摇摇头,自己有病吧,没事琢磨那小子干嘛,纯粹给自己添堵呢。
      “默言,我要结婚了。”幸亏萧云帆提了个新话题,打断了他的思绪。
      “行啊,不错,恭喜啊!”陈默言很意外地瞪大眼睛,重重给了萧云帆一拳,“你们俩认识怎么也有小十年了吧,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总算定下来了。”
      “是啊,”萧云帆有点不好意思,言语之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还以为我还得再等上几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答应嫁给我了。”
      “婚礼在什么时候?”
      “不再今年年末,就在明年年初吧。”
      “呵,你牛,到时候哥们一定好好给你捧场!”听到好朋友的好消息,陈默言也很兴奋,他们二十几年的朋友,萧云帆有多喜欢那女孩,他最清楚了,如今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他当然很替老萧感到高兴。
      “我一定会上门去送邀请函,请你和阿姨一起来参加婚礼……”
      “哎哎哎,打住打住,这消息你先别告诉我妈,听到没有?”陈默言假装严肃地拿手一指萧云帆。
      “……”
      萧云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知道我知道。”
      “我妈要是知道你要结婚了,肯定天天在我耳边叨叨,让我也抓紧找个老婆,真烦,我算怕了她了。”陈默言嘟囔着。
      “谁叫你到现在女朋友都不往家领一个,难怪阿姨着急……”想想陈默言在老妈面前蔫头耷脑挨训的摸样,萧云帆觉得超级好笑。
      “领个屁,我哪有你那么幸运,那些女的我还没遇到一个想往家领的,再说了,我还没玩够呢……”陈默言心不在焉地四处瞟着酒吧里的帅哥美女,很不屑地解释着。
      突然,不知怎么,心里就空了那么一下。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得先爱上才行吧,可是他还不知道爱情长什么样呢,他也不信那两个字,他觉得爱情都是虚无,是狗屁,就算爱情这东西真的存在,也是在别人的世界里,好像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到时候实在瞒混不过,随便找一个人结婚吧,能堵住老妈的嘴就好,至于幸不幸福,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想跟生活要那么多,只要他现在快活就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不想跟萧云帆说这个了,岔开了话题聊了点别的。
      酒过三巡,萧云帆又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听说东城那边新开了个地下酒吧,叫神仙府,最近很火呢。”
      “听说了,火得不行。操,那边一开,钟吧的生意都受影响。”
      “嗨,别到处摆一副生意人的嘴脸,你又不指着钟吧赚那几个钱。”萧云帆瞟他一眼。
      “嘿嘿,”陈默言一乐,“那倒是,改天找个时间过去遛遛,尝尝鲜,一块儿去?”陈默言不怀好意地抛个媚眼过去。
      “得,你可别害我,让我老婆知道我没有守身如玉,她得拿斧子把我大卸八块。”萧云帆被他这个眼神害的呛了一口,咳了两声,“那还算是仁慈的,我就怕姑奶奶一声不吭把我给甩了,再也不搭理我,那可真比杀了我还难受。”
      “啧啧。”陈默言不屑地撇撇嘴,他真理解不了,有那么严重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换一个呗,不过萧云帆是他的朋友圈里少见的干净人,忠贞不二,这些胡话,他没敢跟老萧说。
      那天晚上他们喝到后半夜,陈默言喝到酩酊大醉,又是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萧云帆找人把他送回别墅去的。
      喝得多了,睡得特别沉,陈默言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几点了,天色有点昏暗,桔色的天空很漂亮,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窗外,才确定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爬起来洗澡,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摆了个健美选手的pose,自恋地欣赏着自己常年健身练出来的优美线条,正陶醉着,突然听见一阵没出息的咕噜噜的响声。娘的,肚子好饿,得出门找点吃的去。当然,在陈默言的生活习惯里,肚子填饱了不叫饱,还得顺带着找个床伴吃干抹净,给小弟弟消消火才行。
      去哪儿呢,陈默言略一沉吟,想起昨天听萧云帆提到的东城新开的“神仙府”,传说中火得不得了,不如今天就去打探一番。
      他到的时间蛮早的,酒吧刚刚开张不久。
      门口的服务生刚说了一句“先生您好”,就被推到了一边,一个头发蓬蓬、浓妆艳抹的风骚女人迎了上来,陈默言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妈呀,这地方就这水准啊,胖得跟大妈似的还敢出来坐台,正想着,那女人嗲声嗲气地大声叫起来,“哎哟,我当是谁大驾光临呢,原来是陈大老板啊——”
      陈默言吓了一跳,自己以前没招过这样的吧,这大庭广众的,也太丢人了,赶紧定睛一看,呵,好家伙,原来是自己以前常去的一家夜店的主管,说好听点叫主管,其实就是妈妈桑,几日没见胖成这样,这妆化得也太浓了,怪不得刚才一点都没认出来。
      “哟,玲姐,是你啊,有日子没见,跳槽啦?”陈默言故作惊讶道。
      “是啊,这家老板叫我过来帮忙,不好意思拒绝嘛。”被叫做玲姐的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娇滴滴地回答他,听得陈默言鸡皮疙瘩掉一地。
      “陈大老板第一次来吧,这么早肯定还没吃晚饭,快来尝尝我们厨师的手艺,不是吹啊,大酒店跟我们都没得比……”玲姐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拉他去餐厅。
      陈默言一路打量了一下,装修得不错,金碧辉煌,很是豪华,一看就是大手笔。
      时间还早,餐厅里人不多,点了份牛排套餐,主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厨师烤得还不错,火候掌握得相当好。陈默言酒足饭饱,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很是舒坦。
      玲姐又走过来,“怎么样,不错吧,这儿的厨师可是我们老板花重金请的……”陈默言做了手势打断她,邪魅地冲她一笑,“玲姐,你们这儿好吃的肯定不止这点,还有好东西掖着藏着呢吧……”
      玲姐用“银铃”般的嗓音哈哈大笑起来,“陈老板可真是聪明,我还不了解你啊,这不正想给你介绍呢——”她压低了声音,“我们这儿的男孩儿,那是个顶个的这个——”她竖了个大拇指,“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绝对不比你那钟吧差。”
      看不惯玲姐那得意的妈妈桑嘴脸,陈默言鼻孔里哼了一声。
      “我光说也没用,陈老板您尝过了就知道了,您看您是亲自选一个,还是……”玲姐询问地看向陈默言。
      “得,不是个顶个的棒么,你随便帮我挑一个吧,挑个嫩的,面相漂亮点就成。”
      “成了,您先房间里歇着去,我马上把人送到。”陈默言一向出手大方,是个好彩头,玲姐很是高兴,踩着高跟鞋扭着水桶腰颠儿颠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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