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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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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言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环境的确不错,说实话,是比钟吧好些,不过钟吧开了有年头了,当然不能跟这新开的比。
刚来之前洗过了澡,省了再洗,陈默言做早操一般上下左右活动活动筋骨,一个背跃,“咚”地一声躺到大床上去,弹簧垫子弹了两下,真他妈的舒服。
但愿待会儿那个孩子别让人失望。
他横躺在床上,想着生活还是他妈的很美好的,要是这辈子天天都能这么快活,无牵无挂,那也不错。
正想着,敲门声就响了。
“进来。”他一歪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T恤的瘦弱的小身影挤了进来,站在门口。陈默言躺着,斜眼看着小孩儿,有点愣。慢慢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几秒钟以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脸色已经变了。
等他坐起来,那男孩儿的脸色也变了,很震惊的样子。
说不上谁比谁更震惊,陈默言突然跳下床朝那孩子走去,那孩子很惊慌,想躲闪,却无处可躲。
陈默言像座山一样挡在那孩子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左手腕,手腕上套了一块运动手表,陈默言粗鲁地就往下拽,那孩子挣扎着推他,根本无济于事,手表很快被他扯了下来。
一道显眼的伤疤在手腕上蜿蜒,像条短粗的蚯蚓一样,丑陋至极。
“你……”
“啪”的一个耳光,打得男孩的头歪向一边。
“还真他妈是你啊……”陈默言有点激动,眼前这男孩儿果真是夏小鱼,原来稍长的头发剪成了短短的平头,硬朗了许多,要不是看见了那道伤疤,陈默言真不愿意相信这孩子就是夏小鱼。
“他妈的……”陈默言突然气血上涌,想骂又不知怎么开骂,“我他妈的高看你一眼放过了你,我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原来你他妈也是个贱货,不光贱,还他妈装逼,装得自己多清高似的,你他妈让人艹上瘾了是吧,啊?!”
陈默言气得用极难听的话骂了半天,夏小鱼一直低着头,低得很深,有点瑟缩地听着陈默言咆哮,也不辩解。
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等陈大少爷的怒火小了一些,小鱼缓缓抬起头来,抹了一下鼻子,轻声道,“陈总,今晚您是客人,您有什么吩咐,我都照办,您别生气……”
“……”看着一脸平静的夏小鱼,陈默言气结。
半晌,陈默言后退两步,用力点点头,好,好,你愿意犯贱,我也犯不着跟你玩别的,咱就直接点,干脆点!
冷着脸往床上一坐,双手往身后一撑,陈默言故意用言语揭开小鱼的伤疤:“加上在钟吧的日子,你也算是老手了,那就来全套的吧。”
小鱼轻轻的一声叹息,虽然那么轻,陈默言还是听见了。
他慢慢走上去,在陈默言面前缓缓跪下来,伸手去解陈默言的皮带。
陈默言冷冷地,一言不发,看着小鱼的动作。艹,还真熟练。
还是那么漂亮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活动着,高超的技巧让陈默言□□难耐,他很快就忍不住了,推开小鱼,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小鱼坐在地上,有点愣地看着他,但很快就明白了,也抬起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眼前的一幕好熟悉,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陈大少爷也是这样毛躁,这样手忙脚乱地脱去衣服的,只不过这一次,脱掉小鱼衣服的,竟然是小鱼自己。
不知为什么,手指还是有些颤抖,也许是那不堪的回忆,是最深层的恐惧在潜意识里作祟,小鱼尽量稳住,加快动作,陈默言拽下最后一点遮挡的瞬间,小鱼也几乎同时脱掉了所有衣服。
陈默言冷冷地看着小鱼,目光充满不屑。
承受着陈默言鄙视的目光,小鱼低下头,“我洗过了。”
“那就别他妈废话了。”陈默言拉过小鱼,直接把他按到在床上。
陈默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小鱼吃痛地用力住咬了嘴唇。
沉醉了一会儿,陈默言觉得不对劲儿,小鱼一直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一点回应也不给他。
“你他妈有点职业素养没有!”陈默言很不爽。
他示意小鱼翻过身来,小鱼平顺了一下呼吸,很顺从地、小心地翻身起来,跪伏在床上,双肘撑着床,把脸埋在枕头里。
“你的清高到哪里去了?啊?”陈默言冷冷嘲讽道,“还不是像只狗一样趴在这里给我……”本还想说出更恶毒的话语,陈默言却突然愣住了。
苍白的脊背上,无数暗紫色的鞭痕,纵横交错,有些鞭痕相交的地方已经结了薄薄的痂,不知道是不是陈默言刚才过于粗鲁,一些地方已经裂了开来,渗出了鲜红的血丝,伤口显然当时处理得不够好,有几处已经肿了,按照陈默言小时候年年蝉联“打架大王”积累下来的经验,这些伤口很快就有感染化脓的危险。
是谁这么狠心,把这么漂亮的背打成这样子……
无意识地,陈默言的手指抚上了眼前的一处伤痕,轻轻摸了摸。
小鱼一个轻颤,随后不停地发抖。
听着小鱼痛苦的呜咽,陈默言忽然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他刻意忽略了心中那一点对他来说很陌生的情绪,重新投入让人神魂颠倒的的愉悦里,这个孩子的身体还真是很棒,虽然瘦,但弹性极好,哪里摸起来都让人舒服,这样的素质,估计玲姐也有心把他捧成头牌,不然怎么会直接就派了小鱼来伺候他。
可是按照小鱼的性子,怎么也不应该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还以为小鱼从此会脱离他那个圈子,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才对,一时间,陈默言的心里充满了好多疑问。
“能来这儿干活也不容易,谁推荐你来的,是刘峥吗?”陈默言问小鱼。
小鱼没想到陈默言会问这个问题,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谁……难道是你那个小相好,那个叫什么佑的?”陈默言一下子想起那个貌似对小鱼很好的MB,心里突然有点不爽,口气很差。
听出陈默言话语中的不善,小鱼心里一惊,的确是承佑帮他找的这份工作,自己该不会拖累了承佑吧。
“说话!”见小鱼不回答,陈默言怒了。小鱼的沉默让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毕竟他和小鱼也有些接触,这孩子有一点让他觉得很有意思,就是不会撒谎,最多是沉默,但不会胡乱说话。
小鱼的气喘有点乱,终于,他还是开口了,“是我求他的,你不要找他麻烦——”
“……”果然是这样,陈默言不屑地冷笑一声。
“切,我为什么要找他麻烦,你放心,我还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怎么能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在这儿上你,哈哈哈——”
陈默言咬着牙齿的恶毒话语像小鞭子一样打过来,小鱼的心抽紧了一下,他重新埋下头,咬住枕头,不再说话。
陈默言夸张地笑了几声,但心情却并没有跟着舒服起来,不知道怎么,老是有些憋闷,奶奶的,这个臭小子肯定跟自己犯冲,这个扫把星。他越发地粗暴,烦躁地把气都撒在这个男孩儿头上。
陈默言放开手的一瞬间,小鱼瘫倒在床上,疲惫地喘息,布满伤疤的脊背,缓缓地起伏着。
冷眼看了一眼小鱼,陈默言下床,走进浴室去,简单清洗了一下。
出来的时候,小鱼竟然已经穿好了衣服。
“陈总,您要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先走了。”小鱼看着地面。
“这么急?没爽够?是打算再接个老头子,还是急着找你那相好的?”陈默言围了浴巾,在房间里的大沙发上懒散坐下,点起一根烟。连澡都不洗就想走,看来是急于摆脱他。
小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一看小鱼这副死鱼样子,陈默言就打心底里生气,这小子总算是不再瞪他了,但眼神也再没有落在他身上过,这似乎比瞪他还让他气恼。
直到那根烟熄灭了,陈默言才冷冷道出两个字,“滚吧。”
陈默言来的早,事情办完得也早,能早点下班,不用在这里过夜,小鱼心里轻松许多。他坐在回家的公车上,努力不去想今天这个倒霉客人,天杀的阴魂不散的陈默言,上辈子一定是冤家,不管躲到哪里都能遇到他。发现客人是陈默言的一瞬间,他吓得几乎要尖叫着逃开,或是晕死过去,那个每次都出现在他噩梦中的魔鬼,竟然毫无预兆地站在眼前,那一瞬间,耻辱和恐惧几乎焚毁了他的心脏,他好想就这么化成一缕灰烬,随风飘到哪里都好,只要离开陈默言,离开这个让他尴尬难堪的境地。
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冷不丁挨了陈大少一耳光,还少不了受他一番侮辱和奚落,最后还要被他居高临下地按倒在床上,而他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没有任何退路。
谁让自己签了卖身契呢。
当初拉着承佑的袖子求他,求他帮自己找一份可以预支薪水的“工作”,承佑虽然不愿,虽然心疼,但小雪二次手术的费用几乎和第一次相当,承佑又有什么办法。承佑在这个圈子混得算久的了,朋友也认识一些,托了几次关系让他进了神仙府。这里可以一次性付清全部薪水,代价是比按月领薪的MB多签几个月,既然又做了MB,陈大少又是客人,即便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拒绝。
可能命运之神他老人家,实在不眷顾我吧,小鱼吸了一下鼻子,抹了抹发潮的眼眶,笑着摇摇头。忘了吧,不去想这么多了,小雪手术很成功,已经出院了,这会儿还在阿婆家里等他,只有回到家,见到小雪,小鱼才是快乐的小鱼,真实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