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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生日 ...

  •   两个人玩到下午两点才吃午饭。阮年想用冰淇淋当午餐,男人没让,带他去吃自助餐,结果阮年还是一个劲往盘子里挖冰淇淋球。
      饭后,男人推着阮年进酒店房间,门自动落锁。
      他摘掉阮年汗湿的口罩,唇覆上去,清甜的香草冰淇淋味儿充斥在呼吸交换间。
      鸭舌帽掉落,长发披散,男人五指扣住他后脑,又口及又咬,惹得阮年发出声哼唧。
      男人轻笑,吻从唇上挪至耳后。
      阮年大口呼吸,手脚发软地推男人,“不行……我身上太臭了!要洗澡……”
      “不臭。”
      “臭的!”阮年终于把男人推开,皱着鼻子撩起自己半湿的T恤下摆闻,又伸到男人面前,“不信你闻。”
      衣摆下的小腰又细又白,男人下颚一紧,避开他的手去亲覆着薄汗的脖颈,大掌贴在皮肤上掐揉,“很香。”

      掐到阮年的痒痒肉了,他笑着下蹲,牢牢护住自己的腰,水盈盈的眸子望向男人,“不行,我要洗澡,太热了!”说着就往浴室走。
      男人也不拦他,默默跟在他身后,哪知他一进去就把门给关了,绵软活泼的声音透过磨砂玻璃传出来,“我知道你想干嘛!但是我一定要好好洗个澡。”
      男人双眼一眯,唇角不自觉勾起。小傻子变聪明了。
      不过只要他想进去,这门也拦不住他。
      从酒店抽屉里找到钥匙,男人脱.了上衣,刚要开门,西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男人不耐烦地掏出手机,一看,愣住了。

      阮年长发湿润,披着条浴巾就出来了——反正待会儿也是要脱.掉的,男人性.急,总是不爱好好脱衣服,自己的还没什么,扯坏了酒店的衣服是要赔的。
      他走到卧室门口,却见男人垂头坐在床边,手肘撑着膝盖,十指插进发间,看起来很……很不高兴的样子。
      阮年抿抿唇,仔细想想,自己不至于惹他这么难过,会让他露出这种让人心痛表情的,只有照片上那个人。
      是叫“叶之岚”吧。
      很奇怪,阮年只听了一次这人的名字,却记住了。

      他走到男人面前,蹲下,伸长脖子要看清他的脸,“岑商,你不开心吗?”
      男人微微抬头,看见他,没变姿势,连表情都没收敛,只是伸手揉揉他湿润柔软的头发,“乖,今天不做了,你去旁边的房间睡,嗯?”
      阮年没走,他坐在男人脚边,靠着他大腿,乖乖把头凑到他手底下任他抚摸,又问了一遍:“你不开心吗?”
      男人的手指一顿,从他发间移到略有些冰凉的柔软耳垂,喉结滚动,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他要回来了。”
      他没有说“他”是谁,但阮年就是知道。
      他偏头看男人,眼睛又大又亮,“为什么他回来你不高兴?你不想见他吗?”
      男人深吸口气,收回手,捂住眼睛上下揉搓,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但阮年知道,他是难过得要哭了,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他就是知道。
      他等着男人的回答,好半天,只听男人哑声道:“已经没可能了,还回来干什么呢……”

      阮年望着他,轻轻跪坐到他身前,抬起脸亲他手背,亲他下巴,一直往下……
      “不要了,回去吧。”男人低声道。
      阮年摇摇头,继续扯拉链。
      “嗯——不是不喜欢?”
      阮年声音含糊:“没关系……”
      ……
      许久之后,阮年咳嗽干呕,男人拍打着他后背,抽了两张纸给他擦擦,“跟你说了不要勉强。”
      阮年缓了一会儿,好了许多,把纸巾抓成个球握在手里,笑眯眯问男人:“我进步了吗?”
      他眼尾泛红,漂亮的眼珠子蒙着层粼粼水光,饱满的唇.磨.得发红润泽,笑看着人,真能要命。
      男人喉结滚动,一团烈火迅速将他烧得理智全无。什么失意,什么感伤,都被这团火烧得烟消云散。
      浴巾被扯开,孤零零散在地上,听着那不远处的床吱呀作响……
      “进步很大,给你奖励……”

      中途,阮年突然痛呼出声,哭着喊男人停下。
      男人却以为他在撒娇,毕竟阮年的耐痛能力异于常人,这种程度不会受不了。他红着眼将阮年死死锁在自己的视线里。
      “小兔子乖乖,奖励还没完……”
      他一把捞起阮年,继续。
      阮年哮喘似的急速呼吸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男人没注意,阮年突然开始猛烈咳嗽,一阵收缩直接把男人弄出来了。
      男人僵住,浑身发冷——
      眼前闪过一片血色,鲜红的血沫飞溅在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阮年吐血了。

      晚上十点,男人守在病房,脸色铁青。
      病床上,阮年昏睡着,小脸红晕褪去,显出惨白,就像是被洗去颜色一般,凄美而脆弱。
      脑海里回响起医生的话,男人只觉得头晕目眩,握着阮年的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又连忙松开——
      “……这小孩你弟弟啊?不是?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他的伤要是你弄的就赶紧去警局自首吧!什么人呐这是,内伤那么严重了,养好了点又添外伤,现在一起反噬上来,再晚点送过来人都要废了!”
      “没说过痛?说了才怪!这孩子天生痛神经不敏感,致命伤放他身上也觉不出有多痛,小伤倒是好得快,怕就怕这种内伤,命怎么丢的他都不知道!要是没个人看着,啧啧……”

      阮年其实跟他说过,夜总会的人不给他饭吃,还总是打他,第一次见他时就说过。
      只是后来两个人坦诚相见,他见青年浑身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嫩,就以为他夸张了,可能只是想卖惨让自己带他走。
      可笑自己明知青年脑子不好使,却怎么也不想想,阮年哪有那个卖惨的心眼呢?

      医生说,是过度撞击引起的内伤复发。
      怎么可能不复发,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整整四个小时,明明阮年都说了他很痛,他很痛,他从来不说谎的,自己怎么就没停下呢……
      是了,接了那个电话后自己就不太正常,阮年一撩他就控制不住,不管不顾地把情绪发泄在他身上,仗着阮年不怎么感受得到疼痛就胡作非为……
      他差点害死他啊!

      男人齿间颤抖,手指控制不住力道,忙松开阮年的手改抓住床单,棉质床单出现深深皱痕。
      “老大!”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是男人的心腹阿斌。
      男人倏地松开手,直起身子,拇指抹了下眼角,再回过头时眼神寒厉,“人带够没有?”
      阿斌浑身一凛,多少年没见过老大这副模样,开口就换了副严肃口吻:
      “都到了,等岑爷吩咐。”
      “走吧,”男人起身,气势凌厉,“去水月间。”
      水月间是他把阮年带回来的地方。

      阿斌察觉到什么,探头往门里看,却突然被男人叫住。
      “斌仔。”
      阿斌忙立正站好,“岑爷?”
      “叫两个护士过来看着,有事让打我电话。”
      “收到!”
      阿斌心中一跳,对病房里的人好奇更重——
      多少年了啊,自从那人离开后,老大再没这么看重谁了……
      但不管怎样,只要比当年那人对老大好,是谁都行!
      阿斌于是怀着对未来嫂子的敬意,到护士台叫了两个最温柔漂亮的过去。

      男人回来时阮年已经醒了,正有一口每一口地啃着护士姐姐们给他削的苹果。
      护士姐姐们漂亮又健谈,聊了一会儿已然摸清了俩人的关系,对病床上的小美人怜惜得不行,见正主回来了,自觉起身出去,只是看男人的眼神怎么都不算友好——
      “什么人呐这是,这么可爱的小美人儿我都恨不得捧在手心……”
      “就是,亏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呸!”
      ……
      阿斌远远地还能听见那俩小护士的吐槽声,一脸尴尬地看向男人,刚巧对上男人森冷的视线,吓得一哆嗦。

      男人已经大步走进去,摸摸阮年额头,“还有哪难受?”
      “没有了……”阮年摇头,向他伸出手,突然皱皱鼻子,“你去哪了,怎么身上有股血味?”
      “路过菜市场,看见有人卖猪血汤,给你买了碗。”
      “你还会去菜市场啊。”
      “……嗯。”
      是屠宰场吧。
      阿斌在心里默默吐槽,现在想起在水月间的画面还不寒而栗,好久没见老大发那么大火了,还真是有点怀念呢……啊呸!
      不过没想到老大还能这么细心,就说怎么半路拐去买猪血汤,原来用在这儿呢……

      “今天的事……对不起。”男人声音干涩。
      “啊,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现在已经不痛了。”
      男人看着阮年一无所知的纯真模样,心脏抽痛,一把握紧阮年的手,在他略带薄茧的手上揉搓——
      “他们总是打你?”他眼睛发烫,却还是忍不住问。
      “还好啦,在家也是这样,也不是特别痛,我都习惯了……主要是肚子饿比较难受。”
      “那今天呢,今天都叫出来了,”男人鼻尖酸涩,声音几不可闻地颤抖,“是不是特别痛?”
      “有一阵是很痛的,但是吐了血就好了。而且后面我都没有知觉啦,醒来就不痛了。”阮年无知无觉,还笑得出来。
      “你经常吐血?”男人紧张道。
      “以前会,后来就不会了,你别怕啦,我已经好了……”
      傻孩子,那是积在身体里了……
      男人心抽痛,紧紧抱住阮年。
      他什么都没说,阮年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停地抚着他背,轻声道:“没关系啦,不痛了,已经不痛了……”

      老大还会跟人道歉?对方还这么容易就原谅了?都进医院了,这就能原谅?!
      一旁的阿斌听着俩人对话,如五雷轰顶,对那软绵绵声音的主人更是好奇得抓耳挠腮——
      这听着,跟老大以前的喜好根本不像啊?而且对方的脑子,好像……

      然而一抬头,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那张又纯又欲的脸,阿斌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跳——
      妈妈呀,生了病都这么好看,什么脑子不脑子的,别说老大,我都顶不住啊……
      “这位哥哥,你流口水了耶。”
      哇哇哇,他跟我说话了说话了!
      等等!
      阿斌猛然警惕,一低头,果然发现自己老大正用刀似的眼神瞪着自己,连忙后退一步,抬头挺胸闭上眼,心中狂念清静咒。
      这眼神,老大是真的栽了……吧?

      “你叫他什么?”老大的声音。
      “这位哥哥?”小美人的声音。
      “他叫阿斌。”还是老大的声音。
      “哦。那,阿斌。”是小美人的声音。
      “乖。”老大的声音。
      ……
      老大不说话了。

      阿斌这回确定,老大是真栽了。
      他突然想到男人在水月间时,从经理那拿到一张身份证,摸着上边的照片看得出神,呆了半天才把那张身份证放进自己的钱包夹层,最后竟然还放了那经理一回。
      他当时好奇是什么绝世美人的身份证照都能把老大迷住,上前瞄了眼,照片里的人,好像就是这小美人儿,只是看着更瘦更小,眼睛圆溜溜的,又呆又纯……
      最后照片放哪来着?
      那个夹层……好像还放着叶之岚的照片。
      所以小美人儿跟叶之岚比,不知道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不是阿斌八卦,他是真担心自家老大。
      自从当年叶之岚走了之后,男人过了好一段魂不守舍的日子,刀砍在身上都没感觉,还一个劲觉得是自己把人气走的,明明是叶之岚他……
      唉!
      这么多年了,老大找的伴儿都多多少少跟那人有点像,他看着都瘆得慌。
      难得看见老大对另外类型的小美人儿上心,对方看着还这么乖,哪怕脑子有点问题,阿斌还是希望小美人能努力一把,把叶之岚那人从老大心里彻底挤出去啊……

      被阿斌给予厚望的小美人儿阮年正专心回答男人的问题——
      男人去了一趟“菜市场”回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是在阮年的身份证上得知对方的生日,也才知道他竟然刚满十九岁。
      也就是一成年就被父母卖了,在水月间待了几个月后遇上他……
      就是在那期间,这些内伤就是在那段时间被打出来的。
      男人不会不知道那些场所是怎么调.教人的,阮年这种极品的初.夜一般要留给大顾客,如果他乖乖受训练的话日子不会过得苦,只是他这倔脾气……被打应该是家常便饭。
      男人拳头又紧了,觉得自己刚才下手还不够重,要不是急着回来给阮年过生日,他非得——
      算了,现在生日也已经过去了,真正让男人在意的是,阮年竟然一点都没透露,这不是他的性子。

      “今天……不对,现在已经是昨天了——昨天是你生日怎么不说?”男人问他,语气颇有些严肃。
      阮年睁大圆眼,一脸无辜,“什么生日?我不知道啊。”
      男人皱眉,瞪他。
      阮年低头玩自己的手指,不看男人了。
      男人抢过他手,“说话!”
      阮年被凶了,瘪着嘴,还是不回答。
      “阮年!”
      阮年抬头,惊喜道:“原来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啊!”
      他自己记名字慢,就以为男人一直叫他“喂”、“小兔子”,哦,最近还有“小宝贝”,也是因为记不住。

      男人一阵语塞,看着他病气难掩的小脸,喉咙动了动,终于放缓了声音,“为什么不让我给你过生日?”
      阮年撅了撅嘴,又低下头,不时偷瞄男人两眼,见他竟难得有耐心在等着自己的回答,知道逃不过去了,才小声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嗯?”男人没太听清。
      “我……”阮年顿了顿,声音放大了些,“我爸爸妈妈他们,没有给我过过生日,只有哥哥有生日……”
      男人猛地背过身。
      一旁的阿斌也没办法装聋子了,震惊地瞪大眼。
      然而他看见老大似乎有些不对,那种状态不是自己应该看见的,连忙又闭上眼,心却跟着抽疼——
      什么年代了啊,还有这样当父母的……
      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还被父母给卖了……
      这一刻,阿斌突然不想让小美人来弥补老大的心伤了,应该是老大,应该是他要对小美人儿好一点才是。

      男人回过身时情绪已经调整好了,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只是一开口,仍旧有些沙哑:
      “昨天那个生日我们不要了,今天才是你的生日好不好?阮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阮年没听出来,他惊喜抬头,眼睛雪亮,仿佛装了无数颗星星,“你要给我过生日?还要送我礼物?给我?”
      他像是不敢置信,食指伸直了使劲指着自己。
      “嗯。”男人唇角紧绷,点头。
      “可是你已经带我玩了一天了……就不用礼物了吧……”他捏着被子,小脸开始泛红,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全是期待。
      “要的,”岑商沙哑道:“年年想要什么?”
      “那,那我想要……”阮年十指不停地在床单上弹动,兴奋得跟要飞起来似的,“我想要蛋糕,你给我买蛋糕好不好?”
      “好啊,”岑商站起来,“但是医生说要少吃,买个小的好不好?”
      “好!好!”阮年用力点头,“有蛋糕就好了啊!我还要蜡烛!一定要有蜡烛!”
      “嗯,我去买。”岑商说着就往外走。
      阿斌也跟上,再不走他真的怕自己哭出来。

      “岑商。”然而到了门口,阮年又忽然道。
      岑商回头,阮年半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小,就像他身份证照片上那样,一点没长大。
      “你……你还会回来吧?”阮年道。
      “嗯。”岑商点头,匆匆往外走,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低声对阿斌道:“你去买,我陪他。”
      阿斌捂着眼睛,“哎”了声就走。
      岑商站在原地,却没有立马回病房,脚尖拐了个弯,走进洗手间。

      再出来时他已经把自己整理好了,一开病房,阮年就亮着眼睛看过来。
      岑商咳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我让阿斌去买了,你还有没有想要的?”
      “还可以要别的啊?”
      “嗯,你生日你最大。”
      阮年咬咬唇,扯着他袖子,“那你给我讲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吧。”
      岑商愣了下,刚要开口,一阵铃声带着振动玩命地响起来,是他的手机。
      岑商拿出来要挂掉,眼睛却瞄到屏幕,顿住。
      他看向阮年,阮年正眨着圆眼看他,歪了歪头,道:“是叶之岚吗?还不接?”
      他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模样。
      岑商于是在他面前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约约透出来,温润好听,但岑商此刻却觉得如芒在背。
      他的心乱了。

      阮年竖起耳朵听,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到了”、“来接”之类的词。他一直看着岑商,对方面无表情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听到最后,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今天太晚了,我不方便,改天再聚吧。”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很温和地挂了电话。

      “你怎么不去接他呀?”阮年道。
      “先给你过生日。”男人说。
      阮年正要高兴,又听他道:“今天你生日,听这个故事不大好,以后再讲给你听,好吗?”
      男人说着就站起来,阮年自下而上看着他,觉得男人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于是他说:
      “好。”
      男人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走进洗手间。
      再出来时他身上有烟味,阮年一副困极了的模样,男人就坐在一旁拍着被子哄他睡,俩人没再说话。

      阿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还以为买来的蛋糕大概是吃不了了,却见阮年突然睁开眼,一点困倦的模样都没有——
      “蛋糕!你买回来了啊!谢谢阿斌!”
      他眼睛亮亮的,充满最真挚的感激,看得阿斌都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什么,阿斌又忙道:“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我跑了好几个蛋糕店,都没有蜡烛……”
      小美人儿眼睛里的光顿时一点点熄灭,阿斌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刚想说“要不我再去找找”,就见男人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找”,然后出去了。
      阿斌愣了愣,但难得获得跟小美人儿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想跟他谈谈自己老大,却听小美人道:
      “阿斌,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结局啊……”

      男人很快就回来,手里抓了一把医用棉签,可入口,正好能当作蜡烛用。
      阿斌拍了下脑袋,说还是老大聪明,阮年也跟着附和,说岑商最聪明了。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岑商见阮年期盼地看着自己,也有些高兴,帮他把“蜡烛”插上,不多不少正好19根,然后用自己的打火机点“蜡烛”。
      只是打火机不好用,“蜡烛”燃了又灭,阿斌拨开男人,说他一看就没有点蜡烛的经验。自己拔下一根“蜡烛”,点燃了,然后交给阮年,“蜡烛要留下一根用来点燃其他的,而且这根应该让寿星来拿!”
      阮年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一副涨了见识的模样,一根根把所有“蜡烛”都点燃了。
      男人确实没有正经给别人过生日的经验,这是第一回,看着阮年在火光下小心翼翼孩童似的天真神色,不自觉带上笑。
      阿斌开始起哄带头唱生日歌,男人跟着拍手,眼睛看着阮年,嘴巴没动,却在心里把整首歌从头到尾唱完了。
      唱完歌后,阮年双手交握,在烛光下许愿,侧脸美好温柔,看不出与常人有任何不同。

      岑商一直看着他,等他睁眼,就问:“许了什么愿?”
      阿斌连忙制止,说愿望讲出来就不灵了。
      岑商微微皱眉,点点头,却听阮年道:“我要说的。”
      “不要说,说了不灵。”岑商道。
      “我要说的。”阮年坚持。
      阿斌见两人神色,自己是插不进去话了,于是老老实实地捧着脸旁听——

      “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实现,所以我要说给你听。”他听见阮年道。
      “……好,那你说,我听着。”男人道。

      “我希望,”阮年慢慢道,声音比奶油还要绵软柔和,“阮年能永远和岑商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被岑商抛弃。”
      男人握住了阮年的手。
      阿斌突然捂住眼睛,手心逐渐泛起湿热——
      愿望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把愿望告诉能实现的对象,灵不灵就全掌握在对方手上了,是吗?

      这一刻,阿斌突然觉得阮年一点都不傻,又真的好傻好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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