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晴晴喜欢吃橙子

14、十月十一

　　十月拿出纸和笔，写下一句“我爱你”。
　　可是她爱谁呢？
　　雨季的雨还是花季的花。

　　秋季的阳光很明媚，慵慵懒懒的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进屋子。

　　燕子应该都飞走了吧？
　　窗后的十月咬着笔尖心里想着。

　　她望了望诺大的宅子，除了铁门外的木槿花，就剩玻璃后的菊花。她梦见黑色的瘦长怪物，也梦见锣鼓喧嚣的闹市，没有一个属于她。

　　这天清晨十月于梦中惊醒，太阳刚刚露出一角，洒下的光还是橙红色，她顺着那些跳进窗子的光来到阳台。

　　阳台上摆放的几盆菊花要开了，它们将头努力的贴紧玻璃，仿佛要探出头去，它们也希望与太阳之间的距离更近一点。

　　“或许该写封信给他了。”十月喃喃自语。

　　她终于又提起笔。
　　写点什么呢？
　　那个未曾谋面的爱人。

　　时间是不会等人的，当十月回过神来时，楼下的木槿花开了。

　　她捡起椅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
　　走出那扇铁门时天是黑的，木槿花发着橘黄色的光。

　　“真好看啊！”
　　十月坐在花影里，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香，于是清香抚摸她。花影外是灯光，大片大片的灯光。

　　微黄的灯光下，十月独自起舞。她昂首挺胸，闯进了秋季洒在人间的风景里。

　　十月遇见十一时她正拿着笔，不知下一划是横还是竖。

　　“你也不美啊！怎么就让我念念不忘呢？”十一这么说。

　　哦！
　　十月突然就懂了，原来这是“我爱你”。

　　像吃了一口糖浆，甜的说不出话来，像一头撞了南墙，痛还不想回头，就像明明在秋季却看见了刚刚萌发的嫩芽。

　　“你想跳舞吗？”十月问十一。

　　于是月亮偷偷爬了出来，把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在月光里跳了起来，从木槿花的花影里，阳台的菊花旁。

　　桌子上的信纸密密麻麻的写着耀目的白光，那不是白织灯，而是一个未来。

　　她开始想念，想念一个人，她开始谈笑，谈笑梦里的怪物和锣鼓，她开始期待下一个秋季。

　　不！不止秋季。
　　她开始期待四季。

　　自从认识了十一，她总是在晚上梦见漫山遍野的繁星，梦见闪闪发亮的野花。

　　“世间万物的美好都能与你相提并论。”
　　十月眉眼带笑，听着十一说着瘪嘴的情话，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动听，就算夜莺歌唱也不过如此。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书桌上插着一支粉红色的玫瑰，它羞答答的低着头，看着十月写下的文字：“愿十月的风遇见十月的你，愿十月的你期待每一个十月”。

　　“你喜欢我哪里？”十一问十月，十月回答不上来，只知道笑着说“你看楼下的木槿花，多美啊！”

　　是啊，那簇花多美啊！她都有多久没坐进阴影里，她都有多久只顾得在月光下说着“我爱你”。

　　“我可是想跟你走进未来的。”十一握着十月的手说。这时她又想起春天的干风，夏天的闷雨，冬天的寒雪，还是秋天好，她遇见了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