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傅红雪和叶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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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大漠更是炎热，满天黄沙，碧色的天空连着无边的大漠 。
我挥着手中的马鞭，风在我耳边刮着，黄沙差点迷了我的眼，这一个月来我也学会了骑马，甚至骑得稳稳当当，胭脂奴坚硬的马蹄在大漠里笔直的路上踏着。
这路是马跑出来的，路上插着一面白色飞舞的大旗，大旗下就是万马堂，这路是通往边城的。
大旗下还有一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就这样死死盯着那面大旗。
我眯了眯眼，那人一身黑衣，左手中紧紧攒着一把漆黑的刀，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与他身后满天黄沙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是在黑夜里，他一定是一个出色的隐藏者，他能和一切黑色的东西相融，而且让人毫不觉得不适合。
傅红雪，他就是傅红雪，那个让马空群害怕的拿着黑刀的少年。
他似乎听到马蹄重重踏在坚硬的路上的声音，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向万马堂，他好像没有看见我，独自走自己的路，仿佛只要他认定的东西他就会目中无人般前行。
我骑着马冲过他身旁，看着他丝毫没有停下的动作急急勒住了缰绳，盯着他手中的黑刀，除了有些破旧之外我没有看出任何东西；我转向盯着他的脸，除了苍白的脸色之外我也没有看出任何东西。
“你就是傅红雪？连花场主也请不动你？”我眨了眨眼，看着他消瘦的身形我突然就想到了覃书，他们俩有什么相像之处呢？大概就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装着一样的东西。
被人无视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被眼前这个少年，这个被马芳铃视为仇人的少年，我冷笑了一声，大声呵斥道：“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账王八蛋，我就杀了你喂狗！”
我忘了，万马堂已经没有狗了，甚至我也杀不了他，但是气势不能输。他依旧没有搭理我，我气得真想拿我手中的马鞭抽向他，但是理智告诉我我打不过他。
我冷静下来，决定打不过就动口，捂嘴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木头，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非要请你做客，我看请个乞丐都比你强！”
马芳铃的笑声很好听，像一阵阵银铃般清脆，她人也很好看，红衣似火一般在大漠里飞舞，这样一个性格乖张、刁蛮任性却敢爱敢恨、美好纯真的大小姐却在家破人亡之后颠沛流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我面前叫我怎么恨不起来？
傅红雪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微微颤抖，但是握刀的那只手却依然稳定如磐石。
我得意的看一眼他之后挥着马鞭就朝着边城奔去，一路上黄沙纷飞，马蹄有力的踏着，不一会便到边城的入口，我拉住缰绳，想让胭脂奴停下，却不知道为何胭脂奴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发疯失控，急冲冲的就朝着边城里狂奔过去。
我吓得紧紧拽着缰绳不敢放松，胭脂奴冲向了长街，边城的居民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纷纷熟练的避让，但是这次情况可不一样，不管我怎么呼喊胭脂奴，它就是不肯停下，我小心避让着居民：“让一让！对不起！快让开！”
一路胭脂奴狂奔不停，还好没有伤及无辜，突然一个穿着破烂但是却在衣襟别着一朵珠花，一朵女孩子都喜欢的珠花、长相清俊的少年懒洋洋的想要穿过街心，我连忙再次拉住缰绳，可是胭脂奴还是冲着那人就奔去。
我咬牙大声提醒他：“快让开！”
叶开没有动，甚至就这样停在了我面前，我皱着眉一只手举起马鞭，如果他不肯让开的话这个鞭子就会冲着他脸甩去，一只手还是不肯放弃死死拽着缰绳：“你不要命了吗？快避开！”
叶开懒洋洋的抬起头看着我，还是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我急忙巡视着旁边有没有空旷的地方，刚好一眼瞧见了街边商贩清出的地方，那里足够的大。随后一把勒住缰绳就带着胭脂奴转向了那里，突然用力拽着缰绳迫使胭脂奴在原地急急转了几圈，终于胭脂奴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它停了下来，不然我可不知道撞了他之后有什么后果，显然我想多了，叶开是谁？他可不是那种傻傻让我骑马撞到的人。
我看向叶开，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气愤的将刚才没有抽下去鞭子高高扬起，毫不客气的就朝他抽去。
连带着傅红雪的那份。
他也不像傅红雪那样无动于衷，随意抬手就握住了鞭梢，我皱着眉想要抽回的时候发现根本抽不回来，只不过三根手指轻轻捏住了鞭梢却仿佛力气大到要将我整个拽下马。
我早已气得脸上仿佛染上了今早涂的胭脂一样红，气急的朝叶开斥责：“放开！你想要干什么？”
叶开懒洋洋的瞟了我一眼，手上的力气也没有丝毫的放松：“我只想告诉你几件事。”
我皱着眉，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想听，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开的好。”
叶开也不恼，淡淡的开口：“不听也行，只不过，一个大姑娘若从马上跌下来，那一定不会很好看的。”话音刚落突然有一股力量从马鞭上传了过来，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从马上跌下去，我吓得紧紧攥着缰绳，不情愿的开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开却笑了起来：“你不应该这么凶的，不凶的时候，你本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一凶起来，就变成个人人讨厌的母老虎了。”
我强忍怒气，咬着牙开口：“没了？”
叶开摇了摇头：“还有，无论是胭脂马也好，母老虎也好，踢死人都要赔命的。”
听到胭脂马的时候我就平静下来，拽着缰绳的手缓缓放松，轻轻抚摸着胭脂奴火红的鬃毛，安抚着受惊的胭脂奴，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云在天送我的马鞭我早就抛了不要了，我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软：“此事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叶开忽又一笑，道：“还有一样事。”
我又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有完没完？却还是不得不开口：“什么事？”
叶开笑道：“像我这样的男人，遇见你这样的女人，若连你的名字都不问，就放你走了，岂非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你。”
我怒极反笑，朝着他眨了眨眼：“你真的想知道？”
叶开还是笑着：“我为何不能知道？”
我轻笑一声，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告诉你你就松手好不好？我姓李，叫姑姑，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
叶开微笑着松开手，道：“李姑姑，这名字倒……”
他忽然想通了，但这时人马已从他身旁箭一般的冲过去，我坐在马上乐得大笑：“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就是你这孙子王八蛋的姑奶奶！”
我还是怕叶开追上来，骑马冲出去十来丈，身子凌空跃起，燕子般一掠，飞入了路旁一道窄门里，胭脂奴对这也是熟悉的很，它乖乖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候着它的主人。
我知道只要我一进了这窄门，叶开想找我麻烦也是不可能的事了，虽然我不太会什么武功却在那一个月里偷学了不少，轻功也是进步很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马芳铃隐瞒了什么，但是任我在记忆里搜寻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就放弃了。
进门入目就是十八张空着的桌子，现在是白天，白天这地方从不招呼任何客人，这地方的主人做的生意也许并不高尚，但规矩却不少，你要到这里来，就得守他的规矩。
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楼梯口的小桌上，玩着骨牌，他两鬓已斑白，脸上每一条皱纹中，都不知隐藏着多少欢乐，多少痛苦，多少秘密，但一双手却仍柔细如少女，甚至比我的双手还要纤细，他穿着很华丽，华丽得甚至已接近奢侈，不像马空群，马空群一向很节俭，仿佛他的钱财不属于他一般。
在他面前的桌上有着金樽，杯中的酒是琥珀色的，光泽柔润如宝石，无名居的酒一向很烈且好，比得上万马堂珍藏的美酒。
这里有酒，却不是酒楼。
有赌，却不是赌场。
有随时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却也不是妓院。
这地方根本没有名字，但却是附近几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地方。
它的主人正在将骨牌一张张慢慢地摆在桌上，摆成了个八卦，我看不懂他摆的什么，在马芳铃的记忆里，萧别离无时无刻不带着他的骨牌，忙的时候、不忙的时候他也总在看着它们。
我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笑着朝萧别离打招呼：“萧大叔好啊。”
萧别离没有抬头，却也笑着朝我打招呼：“你好。”
我走到他面前，也学着他的样子往那堆骨牌看去，萧别离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示意我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我就乖乖的坐了下来。
我知道萧别离和马空群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他也是二十年前梅花庵惨案的凶手之一。当年梅花庵活下来的刺客只有八位，马空群和萧别离就是其中两位，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是萧别离在万马堂附近的边城里住着呢？他为马空群做事吗？还是他在等着什么人？
为了弄清楚这些事，那一个月里我一有时间就会带着覃书偷偷去找他，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显然他也见怪不怪，因为马芳铃也不是一次两次溜到边城来玩了。
萧别离和云在天一样都没有一妻一儿，而马芳铃的出现刚刚好填补了这个空缺，马芳铃的活泼开朗给萧别离在大漠里枯燥无味的生活注入了一股不一样的泉流，所以这个奇怪的人对马芳铃的态度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看着他认真的摆弄着骨牌差点就忘了正事，刚要开口说话，他就像知道一样摆了摆手：“等一等。”
我立马就安安静静的等着，我知道他在看骨牌的时候一向不喜欢被打扰，尽管他对我态度不一样我也还是乖乖的听话。
萧别离看着桌上用骨牌摆成的八卦，清癯、瘦削、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仿佛很沉重，过了很久，才仰面长长叹息了一声，意兴更萧索。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疑惑不解的张望着那八卦，单手拖着腮，故作认真的开口：“依我看啊，这个表示着大凶，不过，萧大叔，你真的能从这些骨牌看出什么事吗？”
萧别离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别人看不看得出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我能。”
我眨了眨眼，努力想要从这杂乱无章的牌中看出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出，立马放弃道：“反正我是看不出的，那今天你看出什么些来了？”
萧别离端起金杯，浅浅啜了一口，肃然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很想尝一下他人口中无名居烈酒的滋味可奈何我碰不得：“若是我知道了呢？”
萧别离看着我缓缓说道：“天机难测，知道了，反而会有灾祸了。”
我听闻皱了皱眉：“若是有祸灾提前知道不就避免了吗？这总比不知道的好啊。”
萧别离慢慢地摇了摇头，神情更沉重，长叹道：“有些灾祸是避不开的，绝对避不开的……”
我沉默的低头又看起了那些让萧别离惆怅的骨牌，我突然就知道了萧别离口中的祸灾，难道马芳铃之后的命运不是多桀的吗？他不肯告诉我的难道不就是马空群的秘密吗？
或者，也是他呆在边城十年的原因。
那他的祸灾呢？他为了复仇牺牲了自己的双腿，仅仅只有这样吗？
我呆呆的看了半天，呢喃道：“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看不出呢……”看不出马空群的秘密、看不出萧别离隐忍十年的目的、看不出叶开来到万马堂的目的、看不出覃书帮我的目的。
萧别离看着我，神色黯然道：“就因为你看不出来，所以你才比我快乐。”
我摇了摇头，故意撇撇嘴不开心道：“难道我来看你、陪你呆着说说话你不觉得快乐吗？”
萧别离哑然失笑，无奈的说：“你啊，人小鬼大的，说吧，今日找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来了？不会就为了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话来的吧？”
我突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瞧我，光顾着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今天晚上，你到不到我家去？”
萧别离皱眉道：“今天晚上？”
我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了结果却还是向他解释：“爹爹说，今天晚上他请了几位很特别的客人，所以想请大叔你也一起去，再过一会儿，就有车子来接了。”
萧别离沉吟道：“我还是不去的好。”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可是转眼噘嘴委屈的向萧别离控诉道：“爹也知道你绝不会去的，但还是要叫我来跑这一趟，结果刚到边城胭脂奴就突然不受控制，害得我被一个小鬼欺负，差点被活活气死。”
之前也常常遇到不开心的事，所以来找萧别离的时候也会向他撒娇抱怨，每次萧别离都会笑着安慰我，久而久之萧别离也乐意听我讲些琐事来哄他高兴。
可这次萧别离还未开口就突然响起了一道第三个人的笑声，笑声爽朗：“小鬼并没有欺负姑奶奶，是姑奶奶先要踢死小鬼的。”
那道笑声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愣了一愣，萧别离笑着又端起金盏抿了一口酒，我转身幽怨的看着他，叶开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懒洋洋地倚在门口，看着我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
看着他那副嘴脸我就来气，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说完才后悔，他就住在这不在这在哪？万马堂的车队还没来，他也不会像是那种愿意徒步走到万马堂的人，也没有人不愿意占便宜。
叶开悠然道：“不应该到这里来的人，却不是我，是你。”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跟这种人说话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不理他才是最好的方法，转回身子看着萧别离，带着撒娇的口气说：“萧大叔，你看看他！这种人你也肯让他住着？”
萧别离看了看叶开，又看了看我，仿佛知道了什么，笑着安慰我：“天快黑了，你早些回去，别让你爹和三位叔叔担心。”
我朝他点了点头，挥挥手向他告别：“萧大叔改日见。”萧别离笑着也点了点头，我起身就走，路过叶开的时候又白了他一眼，却因走得太急又没有看路差点被门槛绊倒，吓得我顺势就扶住了在我旁边站着的叶开，叶开也没有躲开任由我拽着他稳住身形。
叶开笑道：“姑奶奶走好，自己若跌死了，是没有人赔命的。”我立马嫌弃的松开了手，恶狠狠的趁叶开不注意踩了叶开一脚，看着他痛到皱起眉头就觉得开心，冲出门的时候故意大力关门。
刚准备抬腿走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把门拉开，将头伸进去，看着叶开说：“多谢乖孙子关心，你放心，姑奶奶是跌不死的，就算跌死了也得拉着你这乖孙子当垫背的！”说完就朝他吐着舌头，没等叶开反应过来又砰的一声将门关起。
怼完叶开想到他吃瘪的表情心情就觉得舒畅，胭脂奴依旧安静的在门口等着，拉着马鞍一跃稳稳的落在胭脂奴的背上，拉起缰绳一声呼喝胭脂奴就抬脚奔走，马蹄依旧有力的踏着，不一会就要出了边城。
在街中央看到了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绫三角旗：“关东万马堂”，缓缓地朝着无名居驶去。
那是云在天迎客的车队，我没有看见云在天，想必应该坐在车里，没有多想，骑着胭脂奴出了边城，又踏上了大漠里的那条路。
夜色渐临，荒原上显得更苍凉，更辽阔，马蹄声如奔雷，冲破了无边寂静。
我看了看天，叹了口气，万马堂的旗帜已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希望能在天完全黑到看不见之前回到万马堂吧，这样想着不由得加快了挥动鞭子的速度。
就在这时，荒原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歌声，歌声凄恻，如泣如诉，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文咒语！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
天皇皇，地皇皇。泪如血，人断肠。一入万马堂，休想回故乡。
歌声凄恻悲厉，缥缈回荡，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咒，又像是孤魂的夜哭，我拉住缰绳停了下来，静静的聆听，小心翼翼的四处搜寻，荒野寂寂，夜色中迷漫着黄沙，哪里看得见半条人影？只剩下歌声的余韵，仿佛还缥缈在夜风里，风卷着荒草，如浪涛汹涌起伏。
我看了看天，又看向了路边荒草丛生的草丛，决定还是先回到万马堂为好，他的目标不是我，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乐乐山，那个云在天请来的帮手之一。
夜色撩人，风吹来了不属于白天大漠里的凉风，我看到了那面白色的大旗，却牵着胭脂奴的缰绳转了方向，朝着另一边奔去，到了一处短木门前下了马，打开木门牵着胭脂奴回到了独属于它的马厩里，关上门之后就转身快速进入了一栋房子里，上了楼左转回到了房间里。
打开房门就看见覃书将食盒里的饭菜一盘一盘的往上端，端完之后又贴心的为我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瓷碗旁边，抬头看见我笑了一下：“小姐，你回来了，晚膳已准备好了。”
我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感动的走过去，拉着覃书坐下来也给她添了碗筷：“覃书，你实在是太贴心了，简直就是我的小棉袄啊！我都快饿死了，你也坐下，跟我一起吃饭。”
覃书早已见怪不怪，温柔的笑着拿起筷子夹起我爱吃的菜放在一旁的瓷碟里。
我拿起茶杯就喝了起来，一饮而尽后又给自己添了一杯，却因喝的太急被呛的咳嗽不止，我一边咳着一边用衣袖擦着嘴角的茶水渍，覃书见状连忙顺起我的背，将茶杯放到了一边：“慢点，慢点。”
我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一路上口干舌燥的，又和人起了口角，好不容易喝口水也要差点被呛死。”
覃书递给我白玉象牙筷，我接过就开始大快朵颐，覃书已经对我的吃相有了免疫力一般，优雅的夹起蔬菜送到嘴边细嚼慢咽，旁人看着还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小姐，说不定她就是呢？
覃书比我大上七岁却也不过二十又五的年龄，像她这般大的姑娘都已经嫁人生子过着美满的生活，为什么她偏偏像萧别离一样情愿呆在这大漠里埋葬大好年华？
食不语，寝不言，除了筷子与碗碟的细小碰撞之外整个房间都很安静，隔壁传来沈三娘温柔的细语，小虎在这个时候总会缠着她讲故事，一个故事还未讲完他便已经睡着了。
覃书收拾好碗筷，又擦好了桌子，为我打好洗漱的水后便出去了，今夜马空群宴邀众人，这样一出好戏自己不能去看也得找人代去，覃书也很乐意做这样的事，尤其是当她知道傅红雪也在的时候她更是呼吸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傅红雪和叶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