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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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森假笑几声，
“林小姐不必要对我们o记满怀敌意，低级说，我们都是打工仔，一家大小，揾餐饱饭，高尚一些，所有事都是为了本埠稳定繁荣。”
林京不甚在意，“冯sir，本港帮派众多，大佬没有一百都有几十个，你又何必抓紧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学生不放。”
他利落给出答案，
“因为三合会，更因为昌富，近年风头最盛。”
“林小姐，个中利益你自然明白，我们o记对三合会换话事人无意见，毕竟几万门生等着揾食，我们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如果他们内斗，乱，我们o记不可能旁观，一句话，字头里面谁捣乱，谁就要被踢出去。”
冯森继续看着林京，说道，
“我记得大半年前令尊丧葬时，我们曾经见过面，但是对于当时的这一份死亡报告，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没有处理及时，再想起的时候我专门找CID做鉴定，毫无疑问，报告有问题，”
他看一眼林京，微微勾起笑容，“那个人很聪明，销毁所有现有证据，CID难以取证。但是我们如果要查，掘地三尺，不会一点线索都找不出，实在不能，我们警方在必要时，会诚邀林小姐的养父养母配合调查。”
林京放下酒杯，抬眼，死死盯着他，
“为什么非要是我？”
“林小姐也不必惊慌，我们需要帮会稳定，所以需要一个人放在话事人身边。照理说，你是非专业人员，不在我们o记考虑范围，但是两周前，我们放在昌富里面的第三个卧底已经失去联络。”
他笑了笑，招手，叫吧台侍应装一杯白开水，
“他们或者是反水，或者去’卖咸鸭蛋’。”冯森眼中没有什么情绪，莫名有一丝残忍，“我不管什么人员安排，三合会姓林，姓付，还是姓周，只要帮会要永远在o记的掌握之下。”
“林小姐不必急着拒绝，也不必着急答应。我知道现在你正热恋，难免听不进我的话，我也不怕你去付梁面前坦白，但是你是否舍得断弃一条路？”
他见林京一直沉默，也不着急，
“男人都是一样，情淡了，林小姐会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就算对未来没有牵挂，都要想一想身边人，你说是不是？”
冯森饮完一杯白开水，看了看腕表，
笑说，“够钟收工，我要回家陪老婆阿仔吃饭，林小姐不奉陪了，饮酒伤身，这里三教九流，对小女生实在不安全，早点回家吧。”
他挥一挥手，不需留任何言语联系，信心十足。
酒精是放大欲望的致幻剂，她想不通，为何有些人清醒，比醉了的人更迫切，更疯狂地追求黄粱一梦。
谷物酿的高度数，玻璃杯里的龙舌兰，赤霞珠，佛朗冲洗尽烦恼，情孽，前罪。
三人走出酒吧门口，林京醉得已将半个身体靠在叶美凤身上，她东歪西倒，好像蓝色蒲柳，叶美凤顶不住，将她推到杨志成旁边，
“你扶着她，我去开车！”
林京抬头，不顾披着身上大衣滑落，裸露出手臂，在冷风里傻笑，“下雨了……为何要开伞？”
她蜷起身子，说道：“好冻…”然后又倒下，不省人事，
叶美凤立刻捡起大衣，将她裹尸似的裹严实，和杨志成拉起她，累的她连连摇头，
“知道她饮酒似饮水的话，我打死不会叫她出来。”
林京又要倒下，她没法，叫杨志成，“扶稳啊！”
杨志成快速应一声，接过林京，脸上好像熟透的虾子，见她昏沉往他怀里靠，杨志成立刻僵硬得如同石头人，见她站不住，软软往地上倒，又急急忙忙的扶起她。
叶美凤无法理会毫无意识的醉酒狐狸精和大型木头书生，拿着钥匙连忙冲去拿车。
她把车拿出，快到达酒吧门口前，被一辆全黑的迈巴赫截停了道路，
没办法，叶美凤下车，打算将人叫过来时，却看见一位黑西装的男人站在前面，
杨志成此刻却不讲礼仪防备了，双臂将昏睡的人护得紧，目光死死地看着前人，
木头！叶美凤在心底大骂一句，也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冲上去，
付梁静静站立，看着寥寥见过几面的小律师护着醉死的浓妆少女，
叶美凤从身后冲出来，一边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边将林京接过，当她抬眼，看见付梁时，愣了一愣，
“是你？”
“叶小姐，你好。”
他此刻也算温和有礼，但只对叶美凤，却能看出有些不耐，
“我会将我女朋友送回去，今夜麻烦你们了。”
“你别动她！”
叶美凤不知道杨志成发什么神经，狠狠瞪他一眼，转头笑一笑，对付梁说，
“我认得你，付先生，但是不太清楚你和Michele的关系，我无意冒犯，要不我陪她回去，等今夜过后，她酒醒了，我再离开……”
她话还没有说完，还在一旁昏睡的林京突然起来，跑到一旁角落处干呕，叶美凤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已经在林京身旁，扶着她的肩，
林京吐不出来，只下意识靠在付梁肩上，
付梁没有在说话，扶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放进车里，脱下西服放在她身上，也上了车，
叶美凤和杨志成反应过来时，被黑衣马仔拦着，
马仔递一张名片到叶美凤手中，礼貌道，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有事随时联系。”
二人看着迈巴赫的车影不断走远，叶美凤看了看名片，收好，呼一口气，看看身旁垂头丧气的杨志成，
“算了，回去吧。”
汽车一路在往前走，林京身上有些暖意，才感觉头没有那么沉，她尽力的爬起来，看见不太熟悉的环境，便挣扎着起来拉车门，
但她的手被身后人按着，林京愣愣地转身，对上付梁的眼，太多莫测的情绪。
“回来了。”
她没有什么神情，将手缩回，觉得头脑昏昏，便靠在皮革椅上闭目休憩，
付梁看出她的情绪不对，并没有再向前一步，
“心情不好？”
林京睁眼，坦白的点头，醉醺醺。
“为什么？”他很认真，想帮忙找出原因，
林京似乎需要时间克服昏沉沉的脑袋，思考了一下，随即认真答道，
“因为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见到不想见的人。”
他微微有些笑容，向她展开怀抱，
“包不包括我在内？”
林京摇头，在这一秒投降，他很轻易让自己重新爱上，最原始感情足以将“放弃他”三个字就地扼杀，
她钻入男人怀中。心想，他真的不适合做恶人，
但是他偏偏是本岛最凶狠的情人。
车内，横巷，驾驶位上早剩余冰冷，后座一双人影在交缠，避过昏暗，她贴在干燥的黑色皮革，逐渐潮湿，酒精像雾般纷蒸熟脑袋，宝蓝色丝质布料融入黑夜，短得几乎要包不住肌肤，
司机走到时候似乎没有来得及关上电台，男主持磁性的声音依旧在夜里回荡，问你可有爱歌可点，但此刻，无人在意。
她今夜格外反叛，黑色丝袜勾上健壮腰腹，高跟鞋要掉不掉地挂在脚上，
借着酒意，她大胆压在男人身上，把化妆品当作画笔，当他的脸是画布，
胡乱地亲他，直到薄唇，还有长着胡渣的下巴布满她的口红，刷着睫毛膏的眼睛也亮晶晶，盛满笑意，带浓妆的面容全是天真，
“我帮你化了一个’妆’，你说靓不靓？”
他没有说一句话，却亲自用唇舌回答，
播声器在独自震动，剩余伴奏的重头戏上演，《坏女孩》嚣张唱道：
“犹如浓酒懂得怎醉死我，夜幕求我别共爱意拔河，我暗骂我这晚变得太坏，TELL ME WHY，引至淑女暗里也想变坏，Help me 我快变罪人……”
昨夜的结局是半途而废，只因有人按下她一颗躁动的心，
最热辣的场面以一句“会着凉”匆匆收尾，但林京没有在意，她太醉了，兴奋在一秒钟，疲倦也在下一瞬，
在他抱着自己时，就已经成功在布满粉底口红的高档剪裁的男士衬衫领上睡去，连怎么回去也一无所知。
她醒来，一早忘记梦境，头也沉沉地痛，比上次宿醉更加严重，
她决定再次躺下，恢复战斗力，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却被人扶起，一勺勺温水入口，她吞下去，下意识抬头看他，
付梁问：“不口渴？”
她点头，随即才发现，原来自己此刻十分口干舌燥，
喝完一杯水后，林京坐在床上，神志回笼，
付梁帮忙把杯子放好，问她，“昨天为什么喝醉酒？”
有什么事要非醉不可？还要醉在别人的怀里，
“林贺不是我亲生父亲。”
林京看着他的眼睛陈述，希望他也露出一丝惊讶，或者疑惑的神情，
但是可惜，没有，他早已知道。
她了然，有些失望地低头，
“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认为你不想知道。”
他的叙述很平静。
“他还在不在？”
“谁？”
“我的亲生父亲。”
付梁深深看她一眼，说道，
“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