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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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亡．惧怕那从来没有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世人犹豫了，宁愿忍受人世间的厄运，也不愿投奔未知的苦难。
林京与杨志成走出影院门口，只剩稀稀疏疏的人群，墙上是经典荷里活海报，高鼻碧眼的美男美女上演。
忧郁王子复仇记。
“Michele，电影好不好看？”
杨志成发问，拍拖叫人傻气得冒泡。
精心挑足三日三夜，港产片无内涵太无聊，外国文艺片又怕小女生不爱看，一点浪漫气氛没有，最后他挑一部经典上映，《哈姆雷特》，戏剧性丰富，又足够体现内涵。
“当然，太精彩了。”她的回答当然捧场，像天下所有小女生。
哪怕无聊得可怕，也绝对不说实话。
天气太热，杨志成赶去对面士多买水，林京在一旁的街牌下等待。
对面却有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频繁向她投来目光，见她直视过去，男人却不回避，反而走近招呼，
“林小姐，你好。”
看见对方疑惑打量的目光，他大方一笑，
“或者林小姐不记得我了，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在你父亲的葬礼上，o记冯森，你可以称我为冯sir。”他伸出手。
林京没有理会他的先入为主，直接问，
“冯先生，有何贵干？”
冯森见她没有动作，笑一笑，收回手，
“要不要去前面茶餐厅饮杯饮料？”
“不必，我想冯先生不会贸然行事，今次来访，怕是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直说便好。”
“既然林小姐直接，我也开门见山了。”
冯森收起笑容，眼神锐利，
“七月十三号那夜，你在哪里？准确来说，你当夜与付梁究竟说过什么？所以心甘情愿，作他的不在场证人。”
她呼吸一滞，脸色有短暂的苍白，冯森却敏锐的抓住，
“林小姐不要急着否认，想清楚再说。”
但他万万想不到，对面人脸色苍白，不是因为惧怕，
林京一声冷笑，
“o记冯sir是吗？你什么意思，来威胁我改口供？”
冯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与付梁什么关系？警匪一家？他是你大佬还是你马仔？收了他多少钱？我今天不管你是o记还是什么调查科行动组，有本事让爷爷放过他，但我不怕坐牢，势必要这个衰人名声尽臭。”
“林小姐，我想你有些误会，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不是付梁的走狗？那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是匡扶正义，真好笑，这个月你们差人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复述？我亲手将那个衰人送进大牢，不惜名声，但是你们，反手就将他恭恭敬敬地送出来，冯sir，你现在来质问我？想问什么？”
冯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杨志成返回，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林京身旁，顿时警惕地拉她到身后，质问，
“你是谁？”
冯森站在原地，瞬间才回过神，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将一军，
他目光直直对向林京，笑道：
“原来是我低估了林小姐，我绝不会相信，付梁与一哥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夜情况是怎样，林小姐是知情人，站在警署的角度，我希望你说实话，站在林家的角度，林小姐，恐怕你爷爷都不想留着这个竞争对手，你帮他，有什么好处？”
他继续劝诫，
“你很聪明，应该不会做蠢事，如果受人逼迫，就算o记保护不了林小姐，我相信五叔都会出手。”
很可惜，林京脸上没有出现他期待的神情，她依旧淡然，
“原来爷爷与冯sir交情颇深，我看不出谁想谁死，谁想谁活。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林家是贼，干净不了，而兵不动贼这个道理，我不懂，也从来没有听过，所以就是站阵脚，我为何要选择相信你啊，冯sir？”
冯森闻言，面色逐渐变的不好看，欲动身走前，
一旁的杨志成不明所以，但见到这个男人靠近，警钟大响，一把拦着他，大声喝止：“喂！你别动！你是哪位？别乱动，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
冯森才留意到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笑了一下，
“小男朋友？做护花使者都要看清楚，告我人身攻击？你再动，我直接告你袭警再进监狱。”
“你乱讲什么，我何来袭警？你说你是差人，烦请出示你的警号number，不然我有权告你恐吓……”
冯森不再耐烦听他背法条，对着林京说：“林小姐，希望你想通之后，随时联系我，你是聪明人，便清楚和我们作对，没有好结果。”
说完便离去。
林京还在沉思，却见一旁的杨志成虽在状况外，却十足气愤。
几天计划的美好约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肥佬破坏了，心情哪里会好。
“不知道哪里来的痴线，还告我袭警，信不信我立即打999……”
话音未落，他听到身旁轻轻的笑意，抬眼看过去，只见林京笑意满满地看着自己，
一时间像煮熟的虾子，满脸通红，
“不好意思……”
“道什么歉，你有没有做错。”
他好像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不经意说了一句粗口是罪过。
“好在有你。”
两句感谢，在他胸膛安装发电机，飞入宇宙银河系，命名某颗行星，恋爱大过天。
六号仓一事，肥锦与四房单婵红安分了不少，五房张宝仪怀孕禁足。
此刻林群英病下了，林家大小事皆有庞玲安排，她打远程电话给两个孙儿，林霁因在美国照顾母亲没有返回，但是八小姐林茉却抓紧机会回港。
她此番到家，先赶去探访了老人，在房内逗留近四十分钟，终于，庞玲出现在门口，
林茉的眼神控制，没有乱飘，矜持回头，留一抹最完美的练习好的微笑。
“外婆。”
“三哥。”
她柔弱美丽，连孱弱都要演练，一袭珍珠白的长裙，美利坚同学看见也称“东方小美人”。
保持在八十八磅的曼妙身姿，好像是记错，多了一点五磅，都怪那无脑的林霁，非要她尝试派对里卡路里爆表的波士顿派，长肥一点肉是罪过。
“好久没见，八小姐。”他绅士回答。
美丽没有过错。
林茉不是林霁，大少爷头脑简单无城府。
相反，她相当懂得人情世故，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
她自小无父无母，能让林群英疼爱，除了有生母林少卿这一优势，更重要的是她懂得示弱，有一个孱弱多病但又不妨碍行事的身体，
她懂得自己有价值，才能离开林贺到林群英身边，又让没有血缘的庞玲待她如己出，
她同样清楚，只要有价值，不管爱不爱，男人总是对她趋之若鹜。
而价值来自权势。
她这样身份与姿色，若将自己当礼物一般送出，哪个人不会狂喜？
何况多次的示好。
但是付梁是一个例外。
付梁走出房间，庞玲便叫人请付梁去小厅的小阳台喝下午茶，毕竟此次自己大获全胜，全靠这位年轻的功臣。
庞玲将付梁奉为座上宾，亲手为他斟一杯茶，“阿梁，你最近辛苦了。”
他笑一笑：“分内事。”
庞玲满脸富态，她最近正是春风得意，但是也懂得敲打，
“我虽然是妇人，但是也知道教儿孙什么叫做知恩图报，阿七虽然没有回来，但是依旧会将你的恩记在心中。”她挑一挑眉，“家里几个小的上的台面的不多，剩下全部是兴风作浪，没有一个肯安分，你助我铺平路，未来功臣自然有份——”
面对咫尺的权势，人总是控制不了欲望，可惜目光太短浅。
见付梁没有说话，林茉在一旁打断。
“外婆！你太啰嗦啦，三哥怎么可能不为我们着想，你给他喝杯茶吧。”
“我都没有说什么，我这个外孙女就开始心疼了。”庞玲打趣道。
“外婆，你乱讲什么！”林茉娇嗔，目光却频频停留付梁那处。
“好好好，我不说，真是仔大仔世界。”
“太太讲笑。”男人放下茶杯，眉目锋利，“如今五叔身体不好，还要劳烦太太多照顾，后面怎么安排我们这帮兄弟都绝对没有异话，但是在昌富，三合会，没有五叔，断然不行。 ”
“太太，我劝一句，未雨绸缪。”
庞玲闻言，顿时才明白他话中意思，现在做山中老虎，太早。
她脸色一下沉下，却也无言反驳。
因这番话不无道理。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二太太你的苦心，特别是五叔，一方独大，老人总会避忌。”
庞玲经过提点，心中自然明白，
此刻倒也不谈前言，两人开始普通寒暄。
林茉伏在小阳台，远远看见门口停靠的小车，一抹红衣在车门中出来。
她不屑撇了撇嘴，
“外公也是，什么人都让她回家——”
“小八。”庞玲喝止她，目光看向面前人，只见付梁顺着目光淡淡扫了扫远方，没有停留。
她收回目光，不在留意，只提醒林茉：“你外公等一下便醒了，要叫人准备吃食，你随我一起过去。”
付梁闻言，也起身说告辞。
庞玲点了点头，唤上林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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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成将林京送到别墅门前，两人快要道别，
林京拿着一套崭新的《老夫子》漫画书，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给自己送这份礼物，
充满黑色幽默。
“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他的脸今天从没有褪过色，
“我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看了看她手中书籍，无头脑地加了一句，“好像看《老夫子》一样。”
果然，林京一听这句话，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她开心便好。
林京笑着说：“我觉得你真的像翻版老夫子。”
“是吗？”杨志成笑了几声，低下头，
突然，好像鼓足勇气，问道：“那么，你愿意当陈小姐吗？”
他的告白来的很含蓄，林京不由一愣。
杨志成见她没有动静，便知道自己唐突，“我……”
“但老夫子这么乐天，或者是陈小姐配不上他。”
“怎么会？！”他急忙否认。
林京笑一笑，不给答案，其实她心中更加愿意做大番薯，天天只忧心三餐加减肥，天才白痴梦。
“其实我还有其他梦想？”
“是什么？”
“走，走出外面，没有一丝顾虑。”她看着不远处高耸的房屋，一座座钢泥怪物，压到她难以呼吸。
但是没有等到杨志成的回答，
“九小姐要走去哪里？”
男人的疑问声传来，
她回头，付梁就站在不远前方，不知有多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