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皆兵》神仙也杀人

4、假面甜心 下

　　“而且如果我不提你可能5分钟之后才能注意到我在尸体身上采集到了一点灰白色结痂状，不像食物残渣，”说的时候志博同志还低头看了一眼南星的皮靴，“我拿紫外紫外线照射了一下，有银白色带淡紫晕的荧光，倒像是男子的□□，已经送去检测了，不过最好你们现在有个嫌疑犯，可以拿出去比对一下，我实在想不出来那是什么场景，难道凶手在强迫王蓓强和他发生性关系？可王蓓强的长相也不太像被强迫的人，而且他身上没有被性侵的痕迹，他也没有性侵别人，这简直就离谱。”
　　“而且，根据尸体手部的痉挛程度，很有可能死者当时手部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有点像棍子之类的。”
　　李志博比比划划，用手虚握了一下，想让南星明白死者死前在做什么。
　　这时候连翘打了电话：“老大，李兆被我们找到了，但是朱友顺跑了，他妈的，我来到他家，还以为他睡着了，敲了好久，结果邻居都被我吵醒了，过来一推门，就让我们进去，说在村子里面没那么多讲究，有时候就直接进去了。结果里面根本没有人，但是有好大的消毒水味道，我们检测到了血迹，从屋里拖拽到厨房的痕迹，地面很多血，没有看到凶器，现场已经封起来了，李兆我还用带回去吗？”
　　“带回来，顺便赶紧把朱友顺的相关亲属和朋友带回来，抓紧审问！”南星感到了事情的紧迫感，不能给凶手逃跑的机会。南星又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调动警力在朱顺屯和附近的村子和交通枢纽进行搜查。
　　志强同志在旁边感到震惊：“找到凶手了？这么快，看来我的报告可以用来当做证据，抓到人可以做理化实验比对。”阿木也感到很震惊，也不像是一个预谋杀人案，但是凶手的处理手段说不通啊。
　　“首先我们只是确定了凶手，还没有抓到凶手，其次还有一个疑点，为什么他杀了人要抛尸在隔壁的墙脚下，作为他们那一群酒友，他应该知道这样会马上被发现，如果他想陷害给别人，他根本不应该做的这么粗糙还要逃跑，并且他带这具尸体去垃圾堆干什么？再加上一个马上会有结果的□□问题，Doctor Li。”
　　阿木发现南星有点着急要出去，出于礼貌，阿木虽然不认识这个法医，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给志强同志讲一下目前的情况。
　　“还有一件事情，Doctor Li，你刚刚说到的不属于他尸体的蛆是怎么发现的呢？”阿木低眉顺眼的请教李志强这个看起来很专业的问题。
　　李志强想终于来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非常得意的强调：“现在是7月中旬，在夏季的时候，大概10min左右蝇类可聚集于尸体上，约1h在眼角、口角，□□，伤口处产卵，10-12h内孵化成蛆，后者吐出蛋白溶解酶，消化破坏尸体软组织，所以死者本身身上的虫卵还没有孵化，所以这些蛆属于外来者、‘异乡客’，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我可以把我写的研究资料给你看看，事实上我已经在打算写一本书专门研究‘不同环境和死因下，尸体对于蝇虫类产卵孵化的时间影响以及蝇虫类对尸体腐败的影响’。希望你多多支持。”
　　阿木无视了李志博伸出来的握手的手，非常用力地一点头，“您辛苦了！我一定会支持的。”
　　说完阿木就转身追上南星的脚步离开了法医室。
　　南星一边嘱咐连翘一定要把朱友良的哥哥朱友顺一家带回来，因为这个小女孩一定知道些什么，甚至还给朱友良做了假证，南星也不想相信这么点的小孩会是共犯。
　　这边连翘带着相关人员和案发第一现场的搜集物件回了局里这边，那边殷宜也翻遍了朱顺屯的所有垃圾站，终于在村庄到小学校中间农地旁的垃圾堆里找到了受害者的痕迹，还有一些当时凶案发生时的凶器、还有啤酒瓶子，装尸体的黑色麻袋，沾血的床单、可以说一切证据都在这个垃圾堆里被翻到了，并且还有一辆三轮车，经村民指证，这就是朱友良家里的三轮推车。
　　殷宜和连翘几乎同时到达了警局，互相嫌弃了彼此身上疑似不明气味之后，勾肩搭背的交换彼此的信息。
　　连翘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不敢置信的说到：“这个朱友良简直就是个疯子，他房子里面血溅了三个屋子，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恨阿！”
　　殷宜：“还说呢！朱友良直接把王蓓强的尸体扔进了垃圾堆，直接自己家车都不要了，扔进了垃圾堆，他就是觉得这个垃圾堆太安全！说真的派出所的弟兄以后可能会更辛苦，还要定期检查垃圾堆。”
　　两个人边摇头，边往屋里走，虽然加了个班，但是案子清晰明了的解决让大家都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审讯室内，朱友良的父母还在为自己的小儿子竭力狡辩：“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儿子很老实的，从来不在村子里面惹是生非，人缘也不错，也不和别人吵架打仗什么的，我们不相信他会和杀人案件相关，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不可能的。”
　　海竹拍了拍本子说：“冷静一下，我们需要你们讲一下朱友良今天一天的动向，既然不可能是他，他为什么大半夜的不在家，在警察要求他们居家等待传讯的时候跑掉了！”
　　隔壁朱友顺夫妇抱着文芙：“我弟弟胆子小，平常连杀鸡都不敢，还有耐心辅导我女儿写作业，不可能是这这样的人，会不会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把他给吓坏了，怕你们抓他去顶罪啊，等抓到真的的凶手他也许就回来了，警察同志，今天下午我弟弟都在照看我女儿，这个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啊。”
　　“朱友顺同志，请你不要用自己想法去揣测别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抓人抵罪的事情，我们在他家里面发现了大量血迹，等血液分析结果出来，你就不用在替你弟弟狡辩了。”连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朱友顺，这又是几百年前的大男子主子，自以为是。
　　南星放下手里的资料，看了看文芙，文芙却害怕的避开了南星的眼睛，低下了头，：“小朋友，今天下午放学是你叔叔朱友良去学校接的你吗？他接你去了哪里？又带你做了什么？”
　　审讯室背后玻璃外的房间，殷宜非常好奇地问阿木：“希顾问，在大家的嘴里朱友良似乎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胆子去杀死人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阿木犹豫了一下，他也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并且自己也不是专业人士，但想了想这是南星的朋友，解释道：“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老实，这只是大家看到的他的行为，和他的性格是两件事，他这个人非常善于隐藏自己，一般来说如果大家真的了解他，会说他什么比较厉害，或者不喜欢什么，所以大家其实对朱友良的认知停留在交集上面，他并不会对身边周围的人的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多处的时候都是一笑了之，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习惯他在旁边沉默不语，相信他没什么想法，是个‘老实人’。所以对于朱友良的分析我们还是要从他入手。他身边的人根本不了解他。”
　　“希顾问，还真是这样。”殷宜想了想，一拍手说到，“他就是那种可能心里有点变态，但是在外边又会显得正常的那种人，像是我最近的阴影，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男主角那种。”
　　？
　　阿木并没有听懂殷宜在说什么。
　　审讯室里面的文芙并不想说话，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妈妈，把头埋在了他妈妈的胸前，不肯抬头，在他妈妈想把她脑袋从怀里挖出来的时候。
　　南星无意间瞥到了文芙胳膊内侧的一块青紫，眉头一动：“文芙，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最爱你的父母，还有警察，你不用害怕，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文芙把头抬了起来，但是还是不肯说话，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警察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也问了，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里做游戏撞得，她说嗯，我家孩子是有点淘气，但是绝对是个好孩子，警察同志。”朱友顺赶紧帮自己的孩子作了回答。
　　连翘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看着这么内向的女孩怎么调皮个法子，这爸爸到底看没看过自己女儿一眼。
　　“嗯，文芙是个好学生，所以文芙你来告诉我你的胳膊是怎么弄的，你和我们说说行吗？警察叔叔会帮你解决这个事情，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南星看都不想看一眼朱友顺，用一种异于平常的温柔轻声问文芙。
　　听见南星的话，文芙的父母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孩子在学校遭到了欺负，赶紧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顾问，这个我知道，小姑娘胳膊上的紫青很明显是用力捏攥形成的勒痕式淤血，根本不是常见的磕碰硬物留下的痕迹，但是在学校这种漂亮姑娘怎么可能会被欺负呢？大家不是都爱和漂亮小姑娘一起玩么？”殷宜在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已经不能理解现在的小学生在想什么了么？为什么要欺负漂亮小妹妹。
　　“这也不一定，文芙的性格如果内向也是可能遭受到校园霸凌的，这个需要去学校里问一下才行，不过听他爷爷奶奶说文芙在学校还是有好朋友的，爷爷奶奶去种地的时候，文芙还会带小朋友来家里玩。”其是阿木还是很羡慕这些小朋友快乐的童年的。
　　阿木想了想说到，“文芙应该不会在学校遭到霸凌，那么还有一个今天接触到他的人，就是他叔叔。但是她父母并不是会耐心听她讲事情的人，也许他的父母也并不会相信胳膊的上是朱友良弄出来的。”殷宜感到诧异，朱友良即便杀了人，可是据说他平时对文芙就像自己女儿一样好，疼爱的不行，怎么会打她呢？
　　旁边的连翘突然想到南星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人有点阴鸷颓靡，自己和南星的妈妈还怀疑他在国外遭到了校园暴力，作为中国人被歧视了呢。
　　连翘想和阿木聊一下南星在国外的校园生活，省着到现在南妈还在每天为了南星操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南星回国之后心理健康就成了问题。
　　连翘对阿木说：“阿木我和你讲，别看咱们老大还是单身，但他出国之前我们上小学那会就属他受欢迎，小姑娘都愿意和他玩，他在国外读大学那会，我们联系的时候，他还说有恋人了，给他得瑟的，据他描述好看的不行，以后会带回来给我见，可惜最后只有他自己回来了，你见过他对象吗？”
　　阿木看着连翘有点犹豫还有点慌张，不知道怎么回答连翘。
　　但是连翘看着面无表情的阿木，以为阿木并不知道内情，就抱怨道：“老大他也不提，我们就知道他应该是受了情伤，感觉他到现在都没走出来，不过最近感觉慢慢变好了，阿姨让我看着他，别做什么傻事，我感觉队长做正事的时候不太受影响，一闲下来就容易出事哎。”
　　“南星有做过什么傻事么？他怎么了？”阿木有点着急问道。
　　“害，没什么，这事情很复杂，也不好说，我也就是有点生气，听说你俩在一个学校读过书，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前女友为什么要抛弃我们老大？准是个狐狸精，骗得我们老大这么受伤。连脾气都变坏了。”连翘越说越气愤，简直替南星不值。
　　阿木看了一眼连翘，心里掂量了一下可不可以告诉自己就是那个狐狸精，不过看到连翘这么气愤，还是觉得不说了，就又低下了头。狐狸精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
　　连翘想着，希顾问刚来没多久，还不知道老大有多好，却已经被老大冷眼对待了好几次，估计心里对南星有意见。又操心到，“希顾问，老大人很好的，你以后慢慢了解一下吧，这几天的事情别介意。”
　　“我知道，我知道他人有多好。”阿木微笑的看着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