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站起来！走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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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牛吃草可以，啃石头牙口还是不行。接下来的另外一个十年，牛志远同志仍然默默的关注着海小棠，是她忠实的听众，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有些真心话，要调动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海小棠给她自己建筑了一道坚固无比的城墙，她自己不拆，牛同志就算把盘古搬来也砍不倒。后来海小棠闪婚，牛志远得到消息的时候，是他看到海小棠用某信发的结婚证照片——连质问小棠为什么凑合都不选自己的机会都没给。
他找到小棠的“白月光”，俩人对酒当歌了一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他俩眼瞎心盲才要死要活的稀罕了十多年。但是牛志远还是要做一件事，他要走出去，看看国外的样子。为此被“白月光”鄙视：“你还不是因为她说过的话？”哪知道牛志远却回答“就当给青春画个句号吧。”
于是，他放弃了奋斗小十年才拼到的国际知名连锁餐饮市区经理的职位，一个人跑去了岛国，一边学习一边打工。
但他仍旧没有断了与海小棠的联系，而且每当他感到郁闷的时候，总能够接到海小棠的慰问消息。有一次实在没忍住：“为什么每次我感到挫败的时候，总能接到你的消息呢？”
小棠开玩笑回复：“星辰大海可阻断不了咱俩的脑电波，你姐我稍一发功，就知道你个怂人在干什么。哒哒哒哒。。。。。。哎呀，牛豆芽需要喝鸡汤啦！”
每当这时候，牛志远就想问一句，“咱俩都这样了难道不应该在一起么？你到底怎么想的呢？”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他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今沧海桑田，一切都已经变了，nm想太多都犯法了。心中的女神根本不是女神，是个地狱的魔鬼。她勾引着你，却又不让你靠近。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于是某次回国，牛志远在酒吧看球喝酒，被一个比他小十岁的丫头倒贴，就把他的第一次贴出去了。后来还把小丫头带到了岛国，弄得海小棠一直以为他在日本喜结连理了呢。俩人联系渐渐减少，可始终没断。
小棠在琐碎的生活里盲目漂浮，牛志远在异国他乡艰苦奋斗。活着而已，再绚烂的感情，也如同夜空中的烟火，海岸上的浪花，转瞬即逝。星空还是那个星空，大海还是那个大海，岁月就在看上去相同又实在不同的日子里慢慢流逝着。
对于海小棠而言，张望小盆盆的出现，使她整个人生开始变得不同。以往，她从不和海妈海爸正面对抗，也从来没想过她的原生家庭对她的爱情观与婚姻观的影响是否是正面的。她很少有需要坚持的东西，身处一个没有争吵的和谐环境，比坚持自己想要的更重要。随着小望的出生，海小棠仿佛陡然间生出了逆鳞，每天都像一只喷火龙，对上与她不同的就没头没脑的乱喷。她时常想，要不是有白梅和叶晓芬，她可能精神分裂也说不定。
刚刚在餐椅里吃得小肚滚圆的张望同学，只穿了一个纯棉的白色带绿色小恐龙图案的肚兜，在由草绿、淡粉和纯白三色护栏围成的安全区域里，欢快滴啃着他心爱的马卡龙海洋球。由于手的抓握能力和手臂的投掷能力很强，他一会儿爬到红色的球旁，拿起来放在嘴里啃，一会儿爬到黄色球旁，用小手拍球看它蹦起来再落下，一会儿又拿起一个球砸向另外的球。。。。。。总之，玩法多多不亦乐乎。
“小望都爬了两个月了，是不是该给他买个学步车啊。”海妈看着在围栏里爬得不亦乐乎的小望，第N次向海小棠提出了疑问。
小望现在对于大人们的对话，已经有了很好的理解。听到姥姥的话，知道这是在说他，马上就把目光投了过去，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还露出了两颗小门牙，然后就嘟嘟囔囔的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
“你看看，我们小望也想要呢！我大外孙子哈，啥都不能缺。别人有，咱们也得有！来，小望，到姥姥这儿来。”小盆盆果然像小狗看到食儿似的，嗖嗖嗖地爬向了姥姥。海妈伸手把小望从围栏里抱了出来，放在自己腿上，小家伙仿佛被释放了新能力似的，立马欢快地在她的大腿上蹬踏起来。海妈把双手放到小望腋下，帮助他在自己的大腿上自主做运动。小望高兴坏了，每一次的跳起都会伴随着响亮的“咯咯”声。
“这小子，越来越胖了，我都抱不动了。”小望蹬了十几下，海妈有些受不住了“这天天在我腿上蹬，我手腕子都疼了。你给他买个学步车不行么？”
小棠原本看着崽子在围栏里玩得起劲儿，突然被海妈打断就有些不乐意，见她又提起学步车的事儿，就更加不高兴了。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妈，他在围栏里爬你把他喊过来干什么？你这是在破坏他的专注力。以后他上学注意力会不集中的。我都说了多少回了，孩子无论在干什么，只要开始了，就不要打扰他，除非他来找咱们。你这一天天的也不嫌累的慌。”
说完就从海妈手里接过小望，让他继续在她的腿上蹬踏。
“我发现哈海小棠，你现在真是不行了。都不会说话了是吧？有你这么和亲妈说话的么？”海妈的怒火就跟身份证似的——揣在兜里随时用随时拿。
小棠皱了皱眉，抿起了唇，对于以“孝道传家”的海家来讲，她这行为属实可以算上大逆不道了。
海妈见小棠竟然不回话，更加愤怒了，又提高了一个声调，“怎么？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话！”
可能海妈的声音过大，本来欢快蹦跶着的小望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呆呆的望向姥姥。小棠见状更加烦躁，但也没办法再发脾气了。对母亲应有的尊重，让她尽力克制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她深吸一口气，“妈，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海妈嘲讽的笑笑，用手指着小棠的脸，说“你装什么傻？我说的是这事儿么？自从你生完孩子，BBBB的那嘴可厉害了。我和你爸俩都不敢说话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女儿就是给别人养的。”
这时在厨房做晚饭的海爸走了进来，笑着说，“行了，吃饭吧。别吵吵了。”
嗯，海爸出现的还算及时。
海妈横了海爸一眼，“你别打岔。我正和她说买学步车的事儿呢。”
海爸一边布置餐桌，一边说，“边吃饭边说呗。她小时候没用学步车，不也走的挺好？”
海妈立刻瞪大了眼睛，“那时候咱们多穷啊？还学步车，饭都吃不上！她十四个月就送到单位托儿所了，我天天中午跑去给她送饭。那孩子造的跟猴儿似的。一提这事儿我就生气。你妈心真狠呐，不给钱就不给看孩子。老二家小子怎么屁颠儿屁颠儿就给看了呢？她也没管人家要钱啊？”
“行了！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还说！”海爸打断了海妈的唠叨。因为海爸知道，海妈如果此时不被叫停，势必会发展成为一场延续到次日早晨的家庭大战。
海妈和婆婆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小棠这么多年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于是立马接茬，转移注意力，“妈，学步车这事儿你第一次和我说我就开始研究了。真不能买。那个会影响孩子发育。”
海妈听头半句表情立马归零，但小棠的后半句又让她皱起了眉，说话的语气倒是明显缓和了很多，“人家用都没事儿，怎么就咱家孩子用不行呢？”
小望同学好像感受到气氛的缓和，用手指着围栏，“啊啊啊”不停的叫。人家这是示意要去围栏玩儿呢。正好，能消停吃一顿饭实在不容易。小棠立刻把他抱进了围栏。
回过身，她刚要坐在能面对小望的位置，才发现已经被海妈占据了。她只能半侧着坐在一旁，拿起筷子向西红柿炒鸡蛋奔去。
“唉，问你话呢？傻了？怎么就不能用学步车？”海妈还没等那块西红柿送到海小棠嘴边，就开腔了。
“唉，你能不能让孩子好好吃顿饭。这好不容易坐下来的。”海爸也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吃完饭说么？”
“唉?海建国，不是你说的边吃边聊么？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呗？你俩就是不想让我说话是不是？”眼见着海家刚刚缓和的氛围要被打破。海小棠立马接话“妈，我问叶晓芬和白梅了，她俩都说孩子最好不要用学步车。”
“你总跟人家比什么？我看她俩家孩子也没怎么的。”海妈立马接话。
海小棠终于把那块西红柿吃到嘴里了，嗯，还是那个味儿，海爸手艺就是好，她满足的砸吧砸吧嘴儿，继续说“她俩家孩子都上小学了，都没用过学步车，不也没耽误走路嘛？而且叶晓芬不是幼儿园老师嘛，她说小时候用过学步车的孩子，发育的其实并不好。”
海妈一听对孩子不好，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赶紧追问“怎么个不好？”
小棠扒了口饭进嘴里，边吃边说“哦，就是罗圈腿，走路踮脚，还有就是有些孩子脾气还挺古怪的。”
“你可得了吧，还脾气古怪，罗圈腿我好像还真看过。”海妈明显放松了许多，把头转向海爸，“哎，我说老海，你记不记得隔壁小三子家的姑娘，成天到晚显摆他家那个小三儿？”
海爸立马接话，“啊，就是那个长得挺好看的姑娘，怎么啦？”
海小棠趁俩人忆岁月，赶紧干饭。
“罗圈腿儿，穿裙子老难看了。我说的嘛，那姑娘腿怎么没长直。唉，可惜了”。
海爸“嘿嘿”一笑，海妈立马问“你笑什么？”
海爸说，“我看你表情可不像是可惜。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海妈刚要伸手敲海爸脑壳，就听“咳咳咳。。。”连续几声剧烈的咳嗽，原来是海小棠吃饭呛到了。脸都憋红了，海妈刚要训斥她，就见她用手指着小望，一边咳，一边指，表情似是惊喜似是痛苦。大家的目光立马集中到小望身上，海妈惊呼一声“哎呀妈呀！”
小望盆盆不仅自己扶着护栏站起来了，竟然还晃晃荡荡的走了两步！看着大家都关注他，小眼睛冒出了贼亮贼亮的光，用十分自信的笑容向海家宣告：我能走步了！
当天晚上海小棠在她的电子日记中写道：不愧是我儿子，牙没长几颗，路就会走了，真是省心又省钱的大宝贝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站起来！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