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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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杀了我，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红衣的女人笑得好看，“杀不了你，也要让你痛不欲生。你信不信？”
“怎么不信？”暮楚嗅着她发梢，“这是什么味道？”
“才不要告诉你呢。”女人握住暮楚的手，“有本事自己猜。”
暮楚慢慢的睁开了眼。
“总算是醒了。”玉姬淡淡道，“我们到了皇宫了。”
“安蓉身上的味道……”暮楚的声音微微的犹疑，“是什么？”
玉姬愣了一下：“第一次听你在哪个女人死了以后说起她。”
暮楚又慢慢的合上了眼。
“桃花嘛。”玉姬笑道，“你是闻了太多的桃花香，所以忘记了？”
桃花……么？
雾说，只这一块了，价值连城。改明儿可是要收报酬的。
暮楚：落日山庄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雾：没想好，以后再告诉你。
方巾打开，露出一块棕色的琥珀，里面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玉儿……”暮楚唤玉姬。
“怎么了？”
暮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不会死，你死我都不会死。”玉姬若无其事的擦着暮楚脸上的汗。只是接下来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
好久。
“如果下辈子遇到你，我再问你那句话。”顿了顿，“到时候记得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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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路，越来越熟。
“这是……回我家的路么？”李玉儿问度情。
度情点了点头。
“暮楚让你带我来的地方……就是我家？”
“不是。”度情告诉她，“她只是说，让你先到这里来看看。”
李玉儿忽然一阵心慌。
暮楚要做什么？她究竟想做什么？带我回这里，交给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接下来是一段狭窄的小巷，路边摆摊的老大娘甚至都还是熟悉的。青石板的夹缝间，几株车前草还未枯黄。
她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暮楚马蹄的踢踏声，甚至还回响在这段狭小的巷子里。
我回来了。
李玉儿心中百感交集。
爹，娘，孩儿回来看你们了。
已经是年关，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准备着新年第一声。草庐已经荒废许久，李玉儿进去看了看，没有久留，转过身让度情带着她去了郊外。
那里有她爹娘的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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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也是一片辉煌。夜色一点点逼近，洛阳的繁华也一点点显露出来。玉姬站在永福宫殿前，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洛阳城中绽开的礼花。
转瞬即逝，却总有下一朵接着绽开。
“娘娘，”脚下跪着一个便衣的小太监，“那信您还要看么？”
“不用了。”玉姬淡淡道，“都不用了。”
昨日太医来过。那个时候暮楚还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到骇人。
太医告诉玉姬，暮楚本身患有顽疾，加上最近受了重伤，刺激了病情，恐怕到不了明年春天了。
暮楚或许是骗了自己，可是到现在，谎言都成了真实。
玉姬漠然的转过身。
起码你还在我身边。
暮楚，你到死都只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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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了爹娘，天已经黑透了。李玉儿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站起身来：“今晚住客栈了？”
“恩。”度情应了一声，“明天一大早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暮楚说有问必答，但没有要求我什么时候回答。”度情一脸的冷漠，“你到时候会知道的。”
李玉儿没有再问。、
到了第二天清早，李玉儿换了身整洁的衣服，跟着度情往不知道的地方去。
时间还早。路上几乎是没有行人。
“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么？”度情在半路上问她。
“哪个？”
“如果暮楚杀了你的爹娘。”
李玉儿心中一惊：“我们要去见庐陵王，是不是？”
“暮楚说你天资聪明，好像还有些道理。”度情点了点头，“不错。”
什么东西，忽然的强烈起来。仿佛就要冲破李玉儿的心口，迸发出来。
不要！不要！
李玉儿捂着心口。
“我不要去……”
“由不得你。”
“我不要去……”
度情拉着马缰，看着前面，没有理会。
“放我下车！放我下车！”李玉儿扑过去抓住度情的手，“我要回洛阳！暮楚还在等我！”
两个人争执起来。马儿受了惊，毫无头绪的一路狂奔。
李玉儿咬着牙，翻身滚了下去。
“你疯了么！”度情恨恨道。
“我要回去……”李玉儿顾不着浑身上下的伤，撑着地下想要站起来，“别逼我，不要逼我……”
度情好不容易让马儿安静下来，慢慢的绕回了李玉儿身边。
“看来我也不用带你去了。”度情淡淡道，“你起来吧，我叫人送你回洛阳。”
李玉儿咬着唇角，渐渐地哽咽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
李玉儿拼命地摇着头。
不是这样子的……
“别说你还只是个孩子。”度情的声音终于是有了些温度，“即使是我们，那么多年过去，也最多是对她避而远之而已。”顿了顿，“我答应她的事情做完了，我也该走了。”
李玉儿脑子里一团乱麻，口中却随口问了出来：“你要……去哪儿？”
“大概是回落日山庄吧。”度情抬起头，“要是她们都还在的话。”
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
忽然就安静了下去。来往于洛阳与豫州，一路奔波，命悬一线。到了今天，豫州那边易了主，洛阳王的军队在千里之外和皇帝勤王之师对峙着。红莲带着雾已走，箫竹音也早已被秦宁葬在了大将军府的后山。暮楚初到豫州的时候去过那里，山青水好，几丛翠竹随风摇摆。
安静了。
暮楚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玉姬拢着自己的头发。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玉姬坐到她身畔，看着镜中人，一手揽着暮楚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花灯？”
“恩。”
半晌。
“在想什么？”玉姬问她。
暮楚握住她的手放到脸畔，闭上眼不说话。
“我叫御膳房煮了些燕窝，等会儿给你端过来。”玉姬笑得温柔，“知道你习惯了清淡，特地叫她们少放了些糖。”
“恩。”
“困了就去睡吧。”玉姬握住她的手，“想要什么时候起，我叫你。”
暮楚摇了摇头，慢慢的站起身来。
“我去见皇帝，你要陪我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