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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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儿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是隐约的箫声。
度情放下箫：“做恶梦了？”
“恩。”李玉儿站起身，“我想早点回去。”
“因为暮楚？”
李玉儿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
度情收回了箫：“她没那么快死。”
“红莲说的？”
“差不远。”
李玉儿似乎是明白了，可是又有什么地方没有理顺过来。度情说的和红莲信中所言矛盾了，可是在什么地方，似乎又可以统一起来。
“你说……”李玉儿回过头去看着豫州城的方向，“暮楚对雾姐姐来说……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度情静静地看着北边。
对我又算什么？
“下辈子不能遇到的人。”度情呼出一口气，“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到她了。”
“是么？”
度情翻身上了马车：“该走了。”
李玉儿只好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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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一个踉跄，扑到了秦宁怀里。
“你知道我跟箫竹音说了什么么？”她侧过头去看着那个冷漠的女人。
暮楚一脸漠然。
“我告诉她，暮楚在宠你，那只是表象。现在她身边的女人，每一个都比你重要。你不信试试，杀了你暮楚会没什么反应，但若是谁杀了红莲一类的人，暮楚就会变成修罗。”雾咬着牙推开秦宁，“我说对了啊。一知道我害死了红莲，你竟然想要杀了我……”
那声“竟然”，微微的发颤。
“明枪暗箭十九年，最后还是我赢了么……”雾拔出胸口的长剑扔到地上，人慢慢的跪下去，“当年我们打赌，谁先杀了谁就算是输了。你输了……”
“安蓉……”秦宁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拉住雾的手臂，“不要说话了……来人！”
雾抓住那只手，慢慢的拿了开去：“下辈子别遇到我。”
“安蓉……”
暮楚看了地上的人半晌，一手扶着墙，弯腰下去，准备捡起被雾扔到一边的剑。
雾一把抓住了她。
暮楚偏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想说什么？”
雾翘起嘴角，摇了摇头。
暮楚握住那只手，慢慢的扳开了。然后捡起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门口一片嘈杂，什么人冲了进来。
雾的指端还握着暮楚一小片衣角，院门口那个人出现的一刹那，浑身的力气终于逝去。
暮楚忽然呆在了当场。
“你啊！”红莲冲到暮楚身边，一把抱起地上的雾，抬起头狠狠地看着暮楚，“都说你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你到底什么时候聪明过了！她说了你就信么？她说了就是真的了！？我是到这里来了，是她的人拦住了我，找了个死囚冒充我来试你！”红莲已经泣不成声，“十九年……十九年的时间，她怎么对你你还不知道？你……真的没有心么？”
暮楚没有应。
“我当初怎么就救了你……”红莲绝望的抱着雾，“你死了该多好，你死了该多好……”
暮楚扶着墙转过头去。
门口的玉姬笼着袖子，静静地看着她。
暮楚呛出一口淤血，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我只带了三百个死士过来。”玉姬扶着暮楚，“好在经过暮楚昨天一闹，今天那个假红莲撑场，才让豫州城的守备混乱不堪。几百个人还是撑不了多久，我们要赶快离开。”
“你们走吧。”秦宁握住雾的手，“我不会拦你们的。”
暮楚回过头去看着他：“你还没死么？”
“你要我死么？”秦宁大笑起来，“好啊，我和安蓉这辈子生不同襟，死同穴也比你强。”
暮楚半闭着眼，扶着墙走了过去。
一行人边打边走，到了豫州城门的时候，所有的守兵都已经乱成了一团。将军府中传来消息，大将军被刺客所害，已不幸身亡。
红莲带着雾，出了将军府就跟暮楚分开了。照着她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暮楚——
“你这辈子都无可救药了。”
“你都不会做噩梦么？”玉姬捏着丝巾擦去暮楚额角的汗珠，“杀了那么多人。”
沉默。
“后悔么？”
还是沉默。
“沈皇后死得不该。”玉姬淡淡道，“她那么聪明的女人，早就知道你会拿她去挡剑。我在将军府外遇到红莲，她告诉我说一切只是沈皇后设的局，叫我赶快来阻止。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暮楚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如果今天换作是我，你会不会也拿我去挡剑？”
暮楚依旧是沉默。
玉姬的指背滑过暮楚的脸：“你要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们想要的东西从头到尾都那么简单？”
“娘娘……”驾车的正是暮楚倚云阁的侍女，“我家主子醒了么？”
“还没有。”玉姬淡淡道，“你家主子失血太多，暂时是醒不了了。”
“那怎么办？”
“死不了人。”玉姬柔柔一笑，“她早就习惯了。”
侍女还有些疑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暮楚，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玉姬俯下身吻了吻暮楚的唇。
是不是？
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