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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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暮楚和秦宁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恩怨，李玉儿勉强是放了心。长路漫漫，她也不急着问什么了，由着度情在前面驾车，自己掀开帘子看着路边的景致。
“我们这是过了秦岭了？”
“恩。”度情淡淡道，“算是到了南边。这边暖和些了。”
李玉儿伸出手：“下雪了。”
雪是从北边飘过来的，越过了秦岭，已经小了很多。马车不紧不慢的走，一路上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天气毕竟是有些冷了，李玉儿抱着肩缩在角落里，想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
这个时候暮楚在的话……她会做什么？
“那里有个箱子，里面有暮楚给你的东西。”度情的声音从马车前面传来，“你自己打开看。”
李玉儿愣了一下，果然发现旁边有个小箱子，打开了，是一件新的狐裘披风。
李玉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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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红莲她们呢？”
“说是去洛阳王那边。”度情果真是有问必答，“大概也是有什么事。”
也就是说暮楚身边没有其他的人了。
李玉儿总觉得有些地方过于奇怪，又说不出道不明。
“暮楚……还有其他的女人么？”或许还有别人？
“你跟在她身边那么久，究竟了解她几分？”度情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暮楚固然是奇才，我们又比她差到了哪里？”
度情的话音里隐隐的不悦，对象当然是针对李玉儿。暮楚身边的女人，每一个都称得上是奇女子。唯有她李玉儿，平淡无奇。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奇女子？度情的意思很明了，暮楚眼光也不是一般的挑剔。除了她们，已经没有别的女人了。
李玉儿握着身上的披风，咬着牙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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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了秦岭，离豫州城是越来越远了。豫州发生了什么，这二人当然是不知道。那边的马蹄阵阵，也不可能传到这边来。
大将军府前。
“将军……”
“王副将，你带上五百个骑兵，五百个步兵，追到那个女人，就地处决。”
“是。”王副将微一抱拳，“末将领命。”顿了顿，“将军，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秦宁眼神里透出狠意，“要是让她跑掉了，必定后患无穷。”
“……是。”半晌，“后来救走她的女人呢？”
秦宁微愣。
离开豫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慢的朝着南边走。驾车的女人一身红衣，在微薄的暮色中分外明朗。
马车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醒了？”
“恩。”
雾笑了笑：“在想什么？”
“想你好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也是。”暮楚翘起嘴角，“那么多年过去，你不厌么？” “这话怎么说，我不是救了你么？”
“救么？”暮楚眯起眼，“那你为什么让阿音杀了我？”
雾轻笑一声：“你又知道了。也是，她本来是没有理由杀你的。要不是我从中撺掇，她大概还好好地呆在那片竹林里，到死也不会出来。”
暮楚闭上眼，又是一阵闷咳。
“我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和我很相像而已。”雾笑道，“不过她不是没有杀了你么？刀刃偏了半寸，避开了心脏。”末了又半带调笑的语气说道，“你说她这是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暮楚微微喘了口气，没有应。
“说你还很在乎那个女人的么，我看着你怎么倒无所谓的样子？”
“啊……”暮楚笑了笑，摊开了手，看了一眼，又握紧了，“我当年在白云寺外，遇到一个老和尚。当时度情在，非要拉着我去算命。”
“哦。”雾恍然大悟，“那个老和尚说了什么？”
暮楚笑着抿起唇角。
*****
度情驾着马车赶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才找了处旅店住下了。两个人两间房子，中间隔了一层极薄的木墙。过了些时候，李玉儿睡不着，披了衣服准备去找度情。
可是到了门口，又忽然的不愿去敲开那扇门了。
迟疑了好久，终于是转过了身。
“进来吧。”度情开了房门，“我也睡不着。”
李玉儿愣了一下，跨进了房门。
度情挑亮了灯芯，罩上罩子，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下棋？”
李玉儿看到她右手边有个旗盒，点了点头。
度情执黑先行，棋子落盘，道：“今天想问什么？”
李玉儿木然的摇了摇头。
度情也就没有再问。
刚下过一场小雪，夜空中繁星点点。李玉儿落了子，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星。
“哪颗是织女星？”她问度情。
度情侧过头去看了半晌，遥指天穹：“那里。早过了七夕，牛郎星在对面很远了。”
李玉儿认认真真找了好久，总算是找到了对面与其差不多光芒的星星，大概就是牛郎星了。她正准备问度情是不是就是那颗，棋盘对面的女人却仿佛是入了神，幽幽道：“半生飘零，一世伶仃，天煞孤星如命。”
“什么？”
度情回过头来，落了一子：“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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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豫州城外忽然的马蹄阵阵，搅起的烟尘弥漫在整个豫州城上空。隔了十多里远，雾回过头时还能看的分明。
“大概有上千人。”雾笑道，“你好大的面子。”
“不是托您的福么。”暮楚也笑，“不过我大概还得托你一次福了。这么多追兵，我是没办法了。”
“你把我当神了？”雾撇了撇嘴角，“上千人，我怎么跑得掉？”
暮楚闭上眼，笑盈盈的不再说话。
她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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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过半，双方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李玉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度情是当年洛阳红极一时的花魁，这个李玉儿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红莲具体身份是什么李玉儿不清楚，但是是个名医是无疑的了。跟李玉儿熟识的女人之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雾。”
度情迟疑了一瞬间。
“不能说么？”
“不能。”
“一点都不能么？”
度情看了她好久，才缓缓的开了口：“她的原名，叫沈安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