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数X》温易安

4、第 4 章

　　左小青在和蹲在女孩旁边吃盒饭的王大壮斗嘴。
　　“壮壮，给我来一口鸡腿呗，我一天没吃饭了。”
　　王大壮用满脸我信了的表情看着他：“青青，今早在食堂左手一个兔腿右手一个鸡翅的人是谁？”
　　“不是我。”
　　“就是。”
　　“不是！”
　　“就是！”
　　左小青愤愤地转过头，看着脊椎骨上的这行字，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捅了捅旁边的大壮。
　　“干嘛！！！”
　　“没什么我忘了你回去吧。”
　　“我....”王大壮用毕生素养憋住了后面的草，又转回去蒙头吃饭。
　　受到冷落的左小青又看到了不远处低头沉思的队长。
　　队长修长的腿被制服拉开了两道修长的线，过耳的微烫的短发在风中飘荡，左小青揉了揉眼，激动地大叫：“队长——”
　　何愈恰好转过头来：“有些事问问你。”
　　“啥？”
　　“你觉不觉得很熟悉，”何愈掏出了兜里的扑克牌，在左小青面前晃了晃，“在案发地找到的，怕被弄丢就暂时保管了。”
　　何愈顿了顿：“你看这个杀人习惯，我觉得像方片党。”
　　“握草就那个三年前被我们省厅堵在垣州城外那座山围剿的那个？”
　　“嗯。”
　　“不是我们兄弟几个整全军覆没了么？”
　　“..........那个首领呢？”
　　“方片2？省厅监狱呢。”
　　“行，回市局吧，留几个人守着现场。”何愈转身，披在身上的黑色风衣飘飞，全身充盈着飒气。

　　何愈关上车门，吹了个口哨，叹着气走到市局的玻璃门前。
　　一抬头，就看到了满门的手指印。
　　何愈：“？”
　　他嘴唇颤了颤，牙关紧了紧，满脸wtf地问后头的左小青：“什么情况？”
　　门内冲出一个年轻的女警，她嘴唇颤抖，紧张得嘴瓢：“哆哆哆哆队长，你你你出去的时候，一耶耶耶群人过来哎哎哎拍门....我好说歹说..........”
　　何愈挤了挤眼，笑了笑：“没事，别紧张，我交代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小姑娘和刑侦支队一群人顿时感觉何愈就是上帝，这脾气直冲冲甩了副队长戚越八百条街，众人都沐浴在和煦的春光里。
　　“嗯！已经弄好了，三年前的卷宗我已经看过了，方片党作案后总是会留下一张扑克牌，第一次是方片4，第二次是方片9，第三次是方片2，也就是他们的老大，第四次是.....”
　　“stop！”何愈拧着眉心，“江小姐，说说重点。”
　　“不是老大，你不...”
　　“我是怕左小青那一群自卑。”何愈大言不惭。
　　“嗷....”天真的江羽点点头，看到后面左小青的脸都绿了，嘻嘻笑了一下。
　　看卷宗这项枯燥无聊的事往往能令左小青那一群人崩溃，但江羽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却干得井井有条，翻一遍就能记住个七七八八，这令何愈很是惊讶。
　　“你说这些是发现了什么？”何愈又问。
　　江羽立刻不笑了，表情很严肃:“何队，在这些出现的代号里，唯独没有方片A。”
　　何愈叹了口气，低头用食指和中指夹出制服上衣兜里的那张扑克牌：“意料之中，现在出现了。”
　　他又说：“恐怕又要不太平了。”
　　众人身子一颤，脸上表情五味杂陈。
　　坠落的山崖，飞旋的夜空。
　　“叮——”
　　思绪游荡的何愈打了个激灵，掏出了手机，亮出屏幕给众人晃晃：“你们看，这就开始不安生了。”
　　他又一笑，那双大花眼在阳光下忽闪，滑了一下接通键，在手机屏幕上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路。
　　对方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这条路上开过来：“喂，何愈。”
　　“嗯，李局，什么事。”
　　左小青听到了“李局”这两个字，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市南中心广场出事了？”
　　“嗯，也不是大事，方片党而已啦~”
　　“噗——”办公室里正在喝茶的李卫喷了一办公桌。
　　“何愈你说什么？”李卫拍案而起。
　　众人捏了把汗。
　　“没什么，死者旁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扑克方片A。”何愈依然淡定。
　　“你现在在哪呢？”
　　“市局门口。”
　　“啥？”李卫年过半百，耳朵看来已经不太行了。
　　“市，局，门，口，”何愈不耐烦了，“李局我不明白我就离你这么几步路至于花几毛钱话费么？”
　　李卫“哗”地拉开窗子，与窗外满脸心疼的何愈眼对眼，脸对脸，木了一会，又“忽”地拉上了窗。
　　“进来找我。”李局随即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局长办公室里。
　　“这是挑衅！”李卫看着电脑屏幕上脊椎骨刻的字狠狠灌了口水。
　　“这叫放肆！”李局看着何愈手中的扑克牌上的A愤愤冲了杯茶。
　　“这不能忍！”李卫看着任远颤颤巍巍伸过来的水泥屋照片恨恨往茶里加了几颗枸杞。
　　“这忍无可忍！”李局看着王大壮抖抖嗖嗖递过来的尸检报告做了几个跳跃运动。
　　“这人性沦丧！”李局看着江羽顶着苦瓜脸送来的卷宗掰了掰自己的小粗腿
　　“这道德败...”李局还想听着左小青报告的奇怪的黑影即兴发挥，被双手捂脸使劲憋笑的何愈打断了。
　　“李局你悠着点，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扭着了.....”
　　“放些屁！年轻人我叫老当益壮.....”
　　“...就又得骂我们这群小兔崽子不识好歹了。”
　　李局：“......”
　　他看了看周围一张张因为憋笑而面目狰狞的脸，恼羞成怒，生气地伸着小指头指着那群人：“你..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走开！看什么看看我帅吗？！”
　　江羽，左小青，王大壮等一个个人灰溜溜地滚了。
　　临走前，李局还听到左小青小声嘀咕：“更年期老头就是暴躁。”
　　“左小青你以后别来上班了！”

　　李卫沉了沉气，转头看着微笑的何愈，认真的说：“还记得方片党么？”
　　“记得。”何愈自嘲地笑了笑，“差点被2淹死。”
　　“你别想这些，你觉得本应该灰飞烟灭的方片党卷土重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怎么能不想，”何愈迈着长腿走到李局身边，附身在他耳边说，
　　“只能这样讲....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