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数X》温易安

3、第 3 章

　　何愈翻来覆去拨弄这张扑克牌。
　　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丝熟悉，但这丝熟悉并没有让他开心。
　　是一段很黑暗的回忆。
　　他警觉地瞄了眼四周，但啥也没看到。
　　大意了。

　　气喘吁吁的法医被左小青一顿指挥冲向现场。
　　“快快快快快，老王你怎么这么慢呢。”
　　王大壮翻了个白眼：“叫小王谢谢。”
　　“去你妈的耍什么贫嘴，要紧事儿。”
　　王大壮不干了：“小青菜虫子你在放什么屁，老子一学理的天天在室内搞研究，小胳膊小腿的，现在大包小包还要提着跑，勘察箱我带了，解剖箱我提着，车没有我忍了，你负重十千克跑得快？现在出人命了你不专心破案还来教我做事，给你脸了！”
　　温文尔雅的王法医头一次这么慷慨激昂。
　　“走开，别打扰我工作”王大壮气势汹汹。
　　负责摄像的警察在拍摄周围环境，王大壮从警戒线下穿过，被何愈拦下了。
　　“干嘛啊何队，”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孩，“这女的怎么了？左小青这个彪子说的可恐怖了，吓死了听他扯能扯出恶劣社会影响。”
　　“差不多，你自己来。”何愈本来想叫他小心，听闻决定放手让他飞。
　　王大壮满头问号，带好口罩急匆匆翻过来一看，愣了一下，回头干脆利落的开了箱：“妈的这是哪个畜生！”
　　他抹了一把脸，何愈看见他的手套上洇上了两行水。
　　“身上完整的人体结构只有一颗头和两只胳膊，以脊椎骨为对称轴一半的肉已经没了，可能是因为时间过短尸斑不明显，草地只有微量人体组织和干涸结块的血液，排除案发地可能，只可以说是抛尸地点。”老王套上手套，手里捏了把土。
　　“猜到了，这里有监控，抛尸的过程回去再查。”
　　“伤口从脚跟开始往上延伸，但没有伤到任何要害，说明了一点。”
　　何愈面无表情：“她是被疼死的。”
　　“对，他妈了个傻逼，肌肉组织和内脏颜色还算新鲜，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为昨晚十二点到今天凌晨二点......等等.....我操...”
　　“怎么了？”
　　“这脊椎骨上是不是刻了一行字，啧我眼睛看不清。”王大壮说着又抹了把脸，手套上又染上一团水。
　　何愈心颤了颤，正想安慰他，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说出了王大壮平生能听见的队长的第一句脏话：“让老子逮这个王八蛋，我看看。”
　　他伸出修长的指，一点一点辨析：“I...A..M..C”
　　“I AM COMING”
　　“握草，啥意思啊我回来了，我还得欢迎欢迎？”

　　草地边一派忙碌的景象，旁边的水泥大楼依然耸立着，睁着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四周。
　　“队长！有个人站在二楼从左往右第四个水泥屋里！”
　　何愈转头一看，看到一个黑影一闪。
　　“追不到了，肯定跑了....那边那个..小任，你带几个人去看看。”何愈微微感到不妙。
　　那个队员其实叫任远，受宠若惊：“好好好好好”
　　确实不妙。
　　几个警察站在任远后面，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水泥屋。
　　有一滩已经漫过门边还未干涸的血迹同样无辜地躺在地上。
　　任远麻木地动了动嘴：“这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确实....”胆小的实习队员立即符合。
　　“迎合个屁赶快给我拍照，到时候我队长破不了案都怪你们。”
　　“？？？？”几个队员们懵成了几个树墩子，但还是忍着按捺不住的拳头举起了摄像机。
　　如果镜头是炮孔的话，他们肯定早就对着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来一发了。
　　一个实习队员小声地对旁边的人说：“小任....小人...咱都是君子，别气别气，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抢他鸡腿。”
　　任远走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看了看，说：“这破地儿啥都没有，走吧，撤了撤了~”他挥了挥手。
　　众人一脸麻木：“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