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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咔嚓,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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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这种东西是世上最不牢靠的。”那莫这样说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张越来越臭的脸。
      咔嚓,嘣!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音。不过只有茹果自己听得见,口腔里面的一小块糖果被锋利的牙齿碾碎的声音。沙沙的,沉闷的,清脆的。
      “这么说的话,那莫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离茹果而去,然后我们的感情就像糖果一样,‘嘣’的一声碎裂。”
      那莫摇摇头,做了一个微微张开的手势。“不,应该是‘嘭’的一声。”
      茹果盯着湖面一圈圈向周围慢慢荡漾开的波纹,从最初的一个点最后扩展到无穷的大。
      有什么区别吗?
      茹果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和那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分手的。那莫没有给她任何的理由,就像当初离开的时候那样残忍决绝。很长一段时间,茹果的记忆都还停留在那个夜晚。耳边身后的钟楼传来轰鸣的声音,广场上惊飞的白鸽从头顶上快速掠过。茹果的眼泪与喷涌在半空的泉水融为一体,夜晚的风将茹果的头发吹的散乱,当她和那莫背对着走了很远的时候,茹果终于忍不住的转过身,她望着那莫遥远到快要模糊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大喊,“那莫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
      那莫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紧握在手心里的糖果已经完全融化了。那莫最终还是没有转过身,只留给茹果一个萧瑟的背影,在她的视界里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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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果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风从窗外吹进来,耳边传来熟悉的沙沙声。
      茹果走出卧室,并没有看到那莫。茹果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罐牛奶,然后目光就被贴在冰箱门上的一张便条吸引,便条上只留了一句话,“我们分手吧——那莫!8.8”
      很久的以前,那莫就对茹果说过类似的话,茹果,我们分手了,可不可以忘了那莫。茹果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那莫,嘴里的糖在那一刻被咬碎。
      咔嚓!
      茹果的这一幕停留在了那莫的手机里,从那时起茹果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忘了那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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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那莫的日子,茹果是怎么度过的呢。
      茹果常常会忘记那莫已不在她的身边,所以茹果表现的还是会像那莫在时那样。
      每当茹果牙疼的时候,她就会兴冲冲的转过身,对着身后大喊,那莫,我牙疼。茹果以为这样那莫就会突然站在她的面前,然后伸出手臂微笑着对她说,疼的话,就用力咬吧。
      茹果慢慢睁开眼睛,那莫没有出现。
      茹果只好再次紧紧闭上眼睛,转过身然后对着身后大喊,那莫,我肚子饿了。
      茹果睁开眼睛,那莫还是没有出现。
      茹果鼻子微微有些泛酸,哼,那莫真小气,一定是口诀没有喊对。那再来一次哦,这次那莫一定要出现好不好,不然茹果就要生气啦。
      茹果看了看四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只好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等了很久,直到茹果耳边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然后对着身后大喊,那莫,我……茹果偷偷睁开一只眼,我……我……茹果已经想不出什么能让那莫出现的咒语了,她努力的压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但汹涌而上的悲伤还是冲毁了所有抵抗。
      茹果知道,那莫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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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茹果手里拿着的一罐牛奶,从茹果的手心滑落,乳白色的液体瞬间倾倒在地上。像是一滩不成形的湖面倒映出茹果的影子,一颗豆大的眼泪打碎了完整的画面,一圈圈向周围慢慢荡漾开的波纹,从最初的一个点最后扩展到无穷的大。
      然后传来一声沉闷的破裂声音。
      茹果的眼泪顺着脸颊大滴大滴的落到碗里,她一边抽涕一边将放在桌上的一碗苹果泥,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茹果首次觉得那莫做的苹果泥突然格外的甜,甜得有些发腻。但她还是一点不剩的全都吃完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吃那莫做的苹果泥了吧。
      茹果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到那个被画上叉的日期,八月七日,立秋。脸上的泪水早已经被风吹干了,她痛苦的抱紧双臂。
      往后的日子将会越来越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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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莫嘴里咀嚼着糖果,将手里的一张糖纸放到耳边轻轻揉捏。
      “沙、沙、沙。”
      那莫只知道地上和自己兜里的糖果纸变少了,却从来都不知道它们到底跑去了哪里。
      那莫翻遍了所有茹果可能藏糖果纸的地方,不管是书架上放着的书,还是有衣服夹层的口袋,又或者是很少使用过的柜子,却始终一无所获。
      那莫曾经问茹果的时候,茹果总是这样回答,那莫总有一天会自己找到的。
      所以茹果把它们藏到了什么地方呢?
      那莫瘫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那莫想起了他教茹果制做日晷的画面,那时茹果一脸好奇的躺在他的旁边。
      那莫从怀里掏出一个刻着子丑寅卯字符的圆盘,又找来一根木棍,然后在一阵捣鼓后终于调整好了方位,那莫兴奋的拍了拍手,自豪的对茹果说,“茹果以后你要是忘了时间,你就可以像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在这样只要调整好圆盘的方位,就可以根据圆盘上的这根指针推测出大概的时间啦。”
      茹果脑子跟不上,自己研究了半天还是一知半解。
      茹果将日晷放到一边,从兜里取出一张糖果纸,神秘的对那莫笑了笑,“既然那莫都教给了茹果一个推测时间的方法了,那茹果也要教那莫一个茹果自创的辨别方向的办法哦。”
      那莫哈哈大笑,很怀疑的望着茹果,“茹果自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确定还要教那莫吗?”
      “那莫不许笑。”茹果气的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说,“这是茹果自创的方法,亲自检验过的绝对管用。”
      那莫收敛了笑容,装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那我看看茹果自创的是什么方法?”
      那莫从沙发上坐起来,从兜里取出一张糖纸,努力回忆着茹果教他的动作。先把糖果纸卷成一根细长的管,然后左手的拇指穿过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压在中指上面,食指垂直扣压在拇指上面,把细长管的中间微微压扁,平放到食指立起来的第二关节处。最后用右手呈半月牙状兜住左手,这样茹果自制的指南针就做好了。
      那莫从上往下看去,脸上露出笑容,果然真的很像一个指南针呐。
      茹果说大拇指指的方向是东,食指指的方向是南。然后她轻轻吹拂了一口气,糖果纸正好垂直的停在食指上,于是茹果信心满满的指着前面,唔,那边就是东边了。
      ...
      那莫轻轻吹拂了一口气,糖纸转了几圈之后慢慢停住了,那莫微微皱起眉头,略有所思的望着糖纸指向的地方。
      他犹豫了片刻,起身伫立在一副画像的前面。糖果纸指向的正是那幅不知是橘子还是橙子的画像。
      茹果会将那些糖果纸藏在这里?
      那莫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摇摇头,还是忍不住取下了画像,然后那莫就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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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九日。七夕节后一天。
      茹果接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雅姐,雅姐很急切的对茹果说,那莫在分手那天的时候,给她留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让茹果一定要在这一天来取。
      茹果有些惊讶,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那个男人的消息,她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令她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名字。那莫。可那个男人不是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么。茹果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话来,喉咙隐隐作痛,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仿佛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喷涌而出,茹果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哽咽的再也没法出声了,然后在传到耳边的就是,嘟~嘟~嘟……
      好像是从茹果和那莫签订的糖果壹次协议开始,茹果就习惯在每次咬下半颗糖之后,就会问一句那莫也要吃嘛。然而那莫给的回应多数都是摇头,茹果便会偷偷的把糖果重新包起来,然后用一根红色的线绑起来,茹果说这是留给那莫吃的。而那莫少有的几次点头的时候,都是茹果最开心的时刻,她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同吃一颗糖是一件无比幸福浪漫的事情。
      茹果始终都记得那莫的那句话,一颗糖太甜了,半颗糖刚刚好哦。
      所以那莫在自己藏糖果的那幅画像的后面,找到了茹果留给他的那些半颗糖。它们用一根红色的细线串起来,很像是那莫以前送给茹果的那些用糖纸叠的五角星。那莫取下来一颗剥开糖果纸,里面果然只剩下了半颗糖,那莫看着手心里的糖果,还可以清楚的看到茹果咬时留下的牙印,那莫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如此想念茹果的印记。那莫冷笑了一声,毫不介意的将糖果放进嘴里。
      茹果从兜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糖果纸,努力的嗅着上面几乎已经消失了的糖果香,这是那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块糖果,从那以后茹果就再也戒不掉这种味道了。茹果说她曾经想象过,她或许还会遇到那个连许愿都不会的笨蛋,但茹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来到雅姐书店的第二周,就又遇到了那个曾经只是在广场上见过一面的男人,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茹果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当初的她其实应该要去对面的饮品店的,却阴差阳错的走进了雅姐的书店。她不知道当初的那莫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刻爱上那莫的,仿佛她和那莫的故事就像是一场注定好了的剧本。
      茹果也逐渐开始相信那莫说的,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注定无法改变,而那些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埋藏在地下的种子,会在某一注定的时刻悄然无息的绽放。
      就像那天夜晚越飞越远的气球,会在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嘭”的一声破裂。
      那莫望着当时穿着加菲猫服饰的茹果失落的坐在喷泉旁,那莫犹豫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果,递到茹果肥大的手掌里,对她说,“难过的时候,就吃块糖果吧,喏,这块糖算是赔你的那些气球喽。”说完那莫就消失在了广场上,却在心里悄悄记下了茹果手中,那张宣传饮品店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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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果有些紧张的推开书店的门,并没有在大厅里看到雅姐,书店里面格外的安静,上楼时阁楼的木质地板发出的嘎吱声很刺耳。茹果身子微微前倾将耳朵贴到门前,阁楼的门却突然打开了,雅姐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望着茹果。
      茹果习惯性的坐在自己经常看书的位置上,雅姐只是望着她却不说话。茹果眼神闪躲忐忑的问雅姐,“那莫,到底……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雅姐不急不慢的问茹果,“茹果不先猜猜那个男人会留下什么东西嘛。”
      茹果抬起头望着雅姐,一副猜不透的表情,她摇摇说,“猜不出,也许是一块...糖?”
      雅姐掩住嘴觉得有些好笑,她把手放到茹果面前然后慢慢摊开手心,只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红色绳子。雅姐递到茹果的手上,“这就是那个傻小子留给你的,说是茹果只要看到就自会明白的,还说他吃完了……”
      嘭!
      茹果只觉得心头骤然坍塌,她知道只是这么一根红线她就已经被那莫打败了,茹果情绪逐渐失控,她已经听不清雅姐说的什么了。茹果眼圈越来越红,“那莫果然还是找到了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明明就快要忘记那个男人了,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呢。”
      雅姐有些心疼的摸着茹果的头,安慰着茹果,“傻丫头以前不是说过嘛,难过的时候只要吃颗糖就好了。”茹果却再也没能忍住,趴在雅姐的大腿上像个孩子一样的放声大哭,雅姐哑然无声她知道,这么久以来茹果一定憋了很久吧。雅姐喃喃的说,“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茹果那天一直哭到了晚上,像是终于将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和难受全都哭了出来。
      茹果哭累了酣睡在雅姐的大腿上,当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看得到星星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身却还是惊醒了枕在桌上休息的雅姐,雅姐睁开眼只觉得大腿又痛又麻,她满怀关心的看着茹果,开玩笑的问,“傻丫头可真能哭的,现在还想哭嘛。”
      茹果被逗笑了,撇着嘴说,“雅姐真坏,就知道拿茹果开玩笑。”茹果和雅姐相视一笑,然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雅姐才试探的说,“傻丫头知道吗,傻小子今天来这的时候他说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茹果眼光闪烁了一下又很快暗淡了下去。
      那莫在分手那天的时候,其实比茹果早一步到了雅姐这里。那莫问了雅姐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茹果也曾问过那莫,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吗?雅姐听到这个问题时,首次陷入了沉思,曾经的她不也在此迷茫过嘛。
      许久雅姐才给出她的答案,雅姐说,喜欢就像是你逛街时买了一件东西,最开始你是喜欢的甚至是离不开它的,可随着时间推移,它开始变旧了变老了,这时你发现你好像不是像一开始那样喜欢它了,你开始不再需要它,渐渐的甚至开始厌恶它,唾弃它,直至有一天你会彻底忘记它;而爱就像是透明纯净的水,你每天都在喝,你每天都很需要,但你好像从来都不觉得它重要,可当你有一天真的身处一片沙漠中的时候,真的喝不到水的时候,哪怕在你面前只剩一滴,就一滴,都会让你觉得它无比珍贵无比重要。
      那他和茹果之间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呢?
      雅姐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说喜欢还是爱只有经历过痛苦的离别才能得到答案。
      所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吗?茹果瞪大了瞳孔,依然不太相信自己的推测。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在和那莫分手的这二十一天里,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有茹果心里最明白。
      雅姐说,这不像是一场骗局而更像是一场考验,就像是曾经送给那莫的那把雨伞,谁都不会知道下一个雨天会在哪一天出现。
      茹果还是无法理解,汹涌的情绪再一次汇聚到了眼眶。
      她想起来分手那天晚上做的那个关于小男孩的梦,茹果小心的问,“那……那晚的小男孩也是真实存在的嘛。”
      雅姐点点头,“那天晚上的小男孩是雅姐的侄子,被傻小子用两个棒棒糖就打发了。”
      “所以茹果现在,准备好要去见那莫了吗?”
      茹果不知道,她的心里拿不定答案。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无论送的什么,都只会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是喜欢他的表现是这样的对嘛。那莫是自己喜欢的人,却什么都没说自己真的能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已经说了所有吗?什么都不说那莫究竟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口呢,那莫到底又想要说什么呢。
      茹果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问那莫,所以该不该去见那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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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楼的声音在二十三点的时候,准时的传到那莫的耳边,那莫不停的像四处张望他有些紧张的捏紧了拳头。而在广场的某个角落,茹果正偷偷的望着坐在喷泉池旁边的那莫,那个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坐在不远的地方,可茹果心里却多了一些胆怯和陌生,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端详那莫了,那莫什么时候开始长胡渣了,头发似乎也长了不少,轮廓分明的侧脸似乎变得更加消瘦了。
      迎面吹来的风让那莫打了一个喷嚏,那莫是在下一个转头的瞬间,只是一眼就在人山人海之中看见了那个有些清瘦憔悴的茹果。也是这么一霎那的对视,关于来之前所有的猜测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茹果知道在这场测验中她果然还是输了。
      那莫努力的压抑着心里的喜悦,慢慢的朝着茹果走去,几乎快要跑起来。茹果心跳的很快,想要抽身离去,可怎么也迈不开腿,只是站在原地仿佛全身僵住了一般,大滴大滴的泪被风吹落。
      那莫在距离茹果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茹果和那莫又一次站到了许愿池的前面。
      雾化了的水弥漫在空气中,上一次是分手,那这一次呢。
      茹果和那莫只是远远的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那莫知道茹果在等什么,茹果也知道那莫在等什么。
      “扑通。”一枚硬币落入水中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安静。
      “茹果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嘛。”那莫舔了舔干裂的嘴角。
      茹果微微点头,头发凌乱的飘散在风中。“那莫,有想过茹果会不来么。”
      那莫摇摇头,“因为那莫知道,茹果还有一件没有完成的事情。”
      茹果有些不解,疑惑的望着那莫。
      那莫微微一笑,“茹果以前可是说过的,那莫以后要是有什么后悔的事情,茹果愿意陪着那莫一起去弥补。所以现在时间倒回了,茹果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呢。”那莫伸出小拇指,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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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果想象过那莫所有可能会后悔的事情,比如要是在花花分娩的那个夜晚,那莫要是能早一些到,也许花花的孩子就不会死去;要是能都在那颗参天大树被砍伐的时候,能够再次躺在树荫下看头顶云朵飘过,也就不会有遗憾了吧;茹果不敢想那莫后悔的事情是关于她的,因为茹果天真的认为若是后悔的事是关于她的话,她猜那莫一定是后悔认识她又或者是不应该去那个饮品店。那样的话,她和那莫就不会有故事,也就不会有什么遗憾后悔的事。
      直到凌晨的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茹果才明白了所有。
      茹果一直以为那莫最后留给她的那张便笺上的日期就是当天的日期,其实她错了,那莫离开那天便故意将便笺上的日期往后写了1天,还在日历上把8月7号当天画上了一个叉。茹果以为今天是八月二十九日。其实应该还要退后一天,所以今天的日期应该是八月二十八日。七夕节。
      所以……茹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时间真的倒退了!
      茹果缓缓的伸出手,紧紧的勾住了那莫的小拇指,茹果就像当初对那莫说的那样,“茹果才不会食言呢,茹果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那莫没有说话,一把将茹果揽入怀里。
      曾经在那莫的面前,有过这样一个女生,她眨动着灵动的眼睛,问过他这么一句话,那莫,你爱我吗?当时的那莫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现在那莫有答案了。
      那莫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深情的望着茹果,“现在那莫只想对那个女孩说,那莫愿意当茹果嘴里那颗永远都不会融化的糖果,那莫发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一直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所以茹果会选择原谅那莫嘛!”
      茹果微皱起眉头,那莫果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她不满的用手勾了勾,示意那莫过来,然后摆手让那莫半蹲着,之后茹果气愤的跳到那莫的后背上,使劲的掐着那莫的耳朵,“那莫是个笨蛋啦!茹果才不要听那莫发的那些誓言呢。”
      “那茹果想要那莫说什么?”那莫假装不明白,却紧张的盯着远处的钟楼。
      “茹果想听那莫说爱……”
      “Duang~”钟楼的声音在凌晨的时候准时的敲响,夹杂着周围的嘈杂欢呼声。那莫终于说出了茹果想要的那句话,“茹果,我爱你。那莫,我会带着你与这个世界一起去流浪!”
      这么说的话,那莫终于打算把他所有的爱都交给茹果了吗?茹果在那莫的后背上紧紧的搂住那莫的脖子,茹果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茹果是知道的,自己想要什么或是心里想的是什么,那莫其实早就心知肚明了。
      不过茹果还是很好奇,她从兜里取出一根红色的线,贴到那莫的耳边问那莫,“那莫真的把那些糖果全都吃完了嘛。”
      那莫突然哑着嗓子,“茹果要是再不松开搂住脖子的手,那莫就要把吃的糖果全都吐出来啦。”
      茹果被那莫逗的哈哈大笑,她从那莫的后背上跳下来。那莫才感觉脖子好受了许多,那莫从兜里掏出半颗糖果,摊在茹果面前,“喏,这是最后的半颗。”
      茹果双眼放光的盯着那莫手心里的半糖果,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那莫微微一笑就知道茹果对于糖果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不过那莫只是展示了一下就迅速的收回了。
      茹果只好眼巴巴的盯着那莫,那莫没有理会茹果的眼神。他将糖果紧握在手心,微微低头闭着眼睛像是在默默许愿,茹果好奇的看着那莫并没有打扰他。几秒钟后,那莫睁开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糖果丢到许愿池里,糖果在水里逐渐消融,很快沉到池底。
      茹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莫,刚想询问那莫原因。那莫就开口了,“根据糖果的壹次协议,那莫违反了最后一条规定,所以茹果现在有权夺回糖果的管理权,那莫以后再也不会限制茹果吃糖了。”
      茹果却突然哽咽了,觉得嗓子堵得慌,她只顾咒骂那莫是个笨蛋,是个大笨蛋,全世界最笨最笨的笨蛋……然后茹果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那莫用嘴堵住了茹果的嘴。
      初曾经决定要去见静的那个早晨,他终于在第一缕阳光突破层层阴云到来之前,等到了阳台上的那株含羞草,徐徐绽放着一朵娇艳美丽的花朵。
      而在茹果和那莫的世界里,属于他们的含羞草也在某一时刻。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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