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46、迷雾中学案

　　张肆玉当然不是听话的人，自顾自踢着足球朝前而去，宋透身边人见状，正要上去拦，张肆玉本是背身对着他们，但却像预感到他们的动作一样，脚步突然一转，仍接着球，球起落的节奏都未曾受到影响，也没回头看他们一眼，嚣张至极。

　　另一人突然跑上前，从侧方朝张肆玉冲撞而去，一脚想要截断张肆玉的球，张肆玉顿时身体一转，侧身防守，在对方触球前一刻抬高脚背，转移球的方向，跑动开来。

　　然而就在这时，后方也突然传来了不妙的动静，张肆玉脚尖一抬，将球踢高，然后高高跃起，避开滑铲过来抢球的人。

　　落地的瞬间，她扭身腿上狠狠发力，将足球朝着一个方向直直射去。

　　砰一声巨响，球高速袭来，宋透身体后仰，被砸得差点飞出去。

　　“宋透！”
　　“小宋！”

　　张肆玉看着球队成员都着急迎上去，不慌不忙地走到球旁，颠起球，抱在臂弯间，朝着怒视她的几个人，歪了歪头，轻轻一挑眉。

　　迎着这些人的目光，她走上前，在宋透的身旁蹲下，轻声道：“听说你昨天踢球差点砸到人，砸到人是什么感觉呢？这节课就当是我送你的，不客气。”

　　张肆玉站起身，转过身的时候，正好与不远处一个女生的视线对上。

　　那个女生站在遮阴的大树下，带着一只耳机，抱着双臂，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这个人，张肆玉并不陌生。

　　西门湘，先修班的班长，那些所谓的小组长心中所谓的领袖。

　　看着西门湘安静注视她的脸，张肆玉神经质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着她挥挥手，开朗道：“小湘班长，来看我踢球的英姿啊？”

　　面对她的亢奋，西门湘情绪倒是罕见的稳定，冷清清瞥了她全身一眼，对她道：“球记得还，足球比网球更容易坏。”

　　张肆玉挑了挑眉，看她动作优雅地转身离去。

　　这个班长，哪怕是从一般人的角度，也很难找到她什么问题。

　　她对大家的态度不算热情，但也不算冷淡，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看似没有花时间注意，但基本一提就是症结，将班上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本身成绩还一直名列前茅，运动很好，校庆表演上独奏小提琴，身材高挑，长得漂亮，家境优渥，少年时便代表中河在世界级场合发言，可是说是名副其实的精英。

　　而那些肮脏、下作、霸凌人的手段，似乎也与她沾不到丝毫关系，对班级了如指掌的班长，在此时却像是雁过无痕一样，安全地避开了所有的污浊。

　　叶知竹吃下一勺饭，看着前方，对张肆玉问道：“有什么想法？”

　　张肆玉吃下一大勺饭，含糊道：“西门虾肯定有问题……我感觉她鱼经盯上我了，虽然我不姿道具体条件是什么，但可能是一种类似于能力测试的东西，他们想考验我是否有加入的能力。”

　　叶知竹思索道：“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是基于班级吗？”

　　张肆玉喝了一口汤：“我只能说，至少基于先修班的所有人，但另外几个特殊班级也不能洗清嫌疑，至于像宋透那批人，我感觉他们又跟先修班不一样。”

　　迷雾中学藏龙卧虎，仔细调查就能发现，这里的学生家境都并不差，而有的人则是比不差还要高出许多个台阶，这群人，有的在先修班这样的特殊班，另外的则是跟宋透一样，在一些压力并不大的班级。

　　先修班的氛围古怪糜烂，宋透那些人也不相承让，仗势欺人的情况比比皆是，但跟先修班比起来，他们那种情况都能算得上不稀罕。

　　叶知竹又吃一口饭：“你小心行事，不管是哪边，我认为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能对任一方放心警惕。”

　　“没事。”张肆玉保持干饭节奏：“唔俩边都揍了。”

　　叶知竹：“？”

　　只见张肆玉放下碗，又喝一大口汤，抬头道：“雨露均沾，雨露均沾。”

　　“是腹背受敌吧……”
　　连向来温柔的叶知竹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小叶，在足够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没什么用的。”
　　张肆玉一本正经地看向她，掏出电话手表道：“美女你好漂亮，能不能加我一个好友哇！”

　　这生硬的伪装姿势，叶知竹微微扶额，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对她道：“你一定要小心。”

　　昨日支开宋透以后，江林时又返回了老实验楼，叶知竹没有跟去，但知道他有了重要发现，不过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再等一等，江林时只说明了跟白骨有关，而且，是真白骨。

　　学校两次起火，烧出的白骨，这些怪异的学生，还有后山的发现，都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张肆玉点点头：“好。”

　　“明天周六我要去后山徒步，你要跟我一起吗？”
　　朱影对张肆玉问道。

　　“去。”
　　张肆玉毫不犹豫。

　　朱影因为她的果断犹豫了一瞬间，犹豫着又开口道：“后山只有小路，明天可能还要下雨，要带上工具才能上山……”

　　“去。”
　　张肆玉头也不抬。

　　朱影轻轻蹙眉，只见张肆玉抬起头，对她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先回座位吧，你耽误到我努力学习了。”

　　她刻意加重了努力二字，很不意外地看到了朱影皱得更紧的眉毛。

　　既想要学习，又害怕让人知道自己在学习，甚至连大方提起都是禁忌，这就是古怪的先修班。

　　面对这些总是莫名其妙藏着掖着的人，她当然只有勇敢出击了，危险？那从来就不是她会考虑的事。

　　.

　　小刘接着曹瑾扔过来的树枝，把这一堆杂乱的东西扔到一旁，清出前面的路。

　　“你昨晚休息了吗曹队？”
　　小刘手起刀落，砍掉一截树枝。对曹瑾询问道。

　　昨晚曹瑾发现习题集以后，先甩给了小王，然后独自向山上继续而去，而小刘踩完点休息后，也往山上来找他汇合，不过废了好大功夫才碰上，很难想象曹瑾到底是多铁人，一晚上，他在山上开了一条道！

　　“时间不等人，年轻人不用睡那么多觉。”

　　小刘立马道：“对不起曹队！下次我不会再耽误这么多时间睡觉了。”

　　曹瑾斜眼看他：“我是说我。”

　　小刘沉默了。

　　曹队三十出尾，也确实是，年轻力壮。

　　“多探索探索不就能早点发现线索了……哎小刘你看，这是什么？”

　　听到曹瑾的声音，小刘顿时匆忙爬上坡，借着夕阳的光，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一块巨石下，出现了一个弧形的洞口，洞里面不深，用光一照就能看清全貌，而里面的设置，怎么看都像是……

　　一个祭坛。

　　“我们在迷雾中学老实验楼发现了一批藏匿的骨骼模型，这批白骨模型中，混有真正的人体骨骼。”

　　江林时将白骨放在灯下，看着骨头上的痕迹，开口道：“一共找到103块骨头，只有躯干和四肢骨，头骨丢失，成年女性，由于风化严重，需要进行鉴定确认年龄及暴露时间，从股骨和肱骨推断死者身高大概在167-175之间，除了风化磨损，骨头本身完整度较高，没有外伤痕迹，但每块骨头上都刻有数字。”

　　霍隆询问道：“那些假骨头上面也有数字？”

　　他说完，江林时沉默了一瞬间，霍隆突然也沉默了。

　　把真人骨混进假人骨中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光给真人骨标号，那简直是嫌自己不够招摇。

　　“这些数字标号在100到1000不等，每种骨头对应的正好是一种医学上会用到的数值。”

　　霍隆：“什么数值？”

　　江林时：“CT值，在处理CT影像时会有作用，迷雾中学校医院于三十年前引入CT设备，设置CT机房，叶知竹已经去校医院寻找线索了。”

　　霍隆点点头：“交涉的事情交给她，你先继续寻找剩余的骨头，晚上把骨头交给小刘，带回总部进行处理鉴定。”

　　江林时似乎想说什么，霍隆预料到他的想法，开口道：“再等等，张肆玉那边已经快要接触到庄可芝班级内部，等到她那边有了进展，我们就可以开启正式的调查了。”

　　校医院，叶知竹拿了体检单，但是很遗憾的，没有找到机会与人问话。

　　原因无他，最近生病的学生多，医院医护根本忙不过来，能闲下来的也没兴趣搭理她的问话，调查工作陷入滑铁卢。

　　没办法，她只能给自己报了个影像检查，深入CT室，打探情报。

　　终于轮到她的时候，叶知竹进入医生所在的操作间，观察了房间尽头的另一扇门一眼，那上面写着设备间，而在一旁的防护门后，就是正儿八经的CT机房。

　　她只是拍个胸片，流程走得很快，只掌握了基本位置，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倒是出去以后，透过医院外部的窗户，她看到了设备间的一角，闪烁的光，像是什么服务器之类的东西摆在里面。

　　就在她观察的时候，一个不像是医生护士也不像是清洁工的身影从窗边一闪而过，抱了一个箱子，然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