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47、迷雾中学案

　　叶知竹选择离CT检查最近的楼梯进行等待，果不其然，过了一会，等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从楼梯口经过，但奇怪的是，她手上的箱子已经消失不见。

　　叶知竹往楼梯上方寻找，找寻无果，直接向小王提出了需要监控的请求。

　　刚把曹瑾的习题集谜底揭开的小王，又马不停蹄重操旧业，没有让叶知竹等多久，就给到了她想要的监控，甚至贴心地把那女生行动的路线标注给她。

　　监控显示的位置变化也很简单，女生把箱子放在哪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厕所。

　　叶知竹在厕所杂物间找到了那个奇怪的快递箱，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更是奇怪。

　　一个石膏雕塑。

　　应该在医院出现的遗骨，出现在了美术室附近，而应该在美术室出现的石膏像，出现在了医院。

　　叶知竹掂了掂石膏像的重量，敲了敲石膏表面，感觉到里面的动静，然后抬起头，想到了CT机房。

　　.

　　周六，张肆玉按约定到朱影所说的地方汇合，一到山脚，她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朱影。

　　张肆玉看了一眼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也就是说，朱影比她预计的时间来得还要早。

　　今天天气不太好，从凌晨开始就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到现在白天，路面已经完全湿润，掩在落叶下的山路也已经显出了深色的痕迹，显然一脚踩上去便会得到泥土的夹道欢迎。

　　而朱影选的路，也很刁钻。
　　她竟然就等在这一片原始的地方，想从这里上山。

　　“你没带登山杖吗？”
　　朱影看到她两手空空就来了，也是一愣。

　　张肆玉耸肩自然道：“没有啊，我没有登山杖这种东西。”

　　朱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泥泞的山路，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登山杖，似乎有些左右为难。

　　张肆玉从地上捡起一根直直的棍子，对她道：“没关系，将就用。”

　　朱影勉强笑了笑，抬脚，踏上了上山的路。

　　上山没多久，张肆玉就找到了曹瑾夜探学校发现有标号的那棵树。

　　然而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树上的标号不知被谁划去了，下一棵，下下一棵，也皆是如此。

　　朱影一边小心翼翼往上爬，一边观察着张肆玉的动作，她原本看到张肆玉一直跟在她身后，还担心要不要放慢脚步，后来发现她实属是想多了。

　　张肆玉虽然一直在她身后，但不管自己的步伐是快是慢，张肆玉都始终稳稳跟在她身后，甚至还在观察树的时候抽空扶了脚滑的她一手。

　　虽然现在天气不好，她还穿着雨衣，但这些似乎都没对她的视野造成什么影响，张肆玉太奇怪了，比朱影见过的任何学生都奇怪。

　　在朱影思考的时候，张肆玉冷不丁地开口道：“好像有点奇怪。”

　　突然被戳破心中所想，朱影差点又是一滑，张肆玉却稳稳拉住她，对她道；“这天气这么差，要不我们回去吧，雨天徒步很奇怪哎？”

　　她伸手朝自己雨衣上一抹，滑落一大片水，朝朱影道：“你看，雨越下越大了。”

　　张肆玉又看了看自己的电话手表，愁眉苦脸道：“信号也不好了。”

　　朱影镇定了一下慌乱的心绪，安抚她道：“没关系的，山上有个木屋，到那里休息一下等雨变小就好了，现在下山，反而容易遇到危险。”

　　“为什么一定要上山啊？”
　　张肆玉问道：“又为什么一定要绕路呢？”

　　朱影突然一愣。

　　张肆玉拿木棍在地上戳了几个点，然后把它们连在了一起，抬眼对朱影笑道：“是因为绕路才能走出正确的答案吗。”

　　朱影看着那七个点位，连起来正好是一个勺子的形状，而比起星象，更重要的是张肆玉接下来的话：

　　“以起点为原点，到达第一个点位的时间是零，第二个点位的时间十八分零秒，第三个点位十分零秒，第四个点位十五分零秒，第五个点位十六分零秒，第六个点位三十一分零秒，那第七个点位呢？如果我在这里不走，你还会按时到那个位置吗？”

　　张肆玉一抬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正是朱影正要去的下一个位置。

　　朱影看了一眼远处，又看向张肆玉，神情似乎有犹豫。

　　张肆玉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整个身体带向上方，笑着说道：“因为发现我走快了，所以故意滑倒拖延时间是吗？”

　　“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大冒险小游戏，我只知道雨下大了，这里现在很危险，而第七个点位代表的数字，就算不准时也没关系，0，18，10，15，16，31，最后一个只能是西门湘的座位号，22。”

　　朱影被她拉着，一路踉跄着但又诡异地没有摔倒，来到点位，张肆玉抬起手臂，看着手上的二十一分，对着大树一拍，继续拉着朱影向上而去。

　　没过多久，她们就找到了朱影口中的木屋。

　　张肆玉上前想打开门，看到木门上的密码锁，对天翻了个白眼。

　　帽子上的雨噼里啪啦掉得她耳朵疼，屋檐并不宽，还在斜着飘雨，这屋子是非进不可。

　　朱影这时倒是找回了一些魂，拿起电子锁，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神有些莫名的低落。

　　“怎么了？”
　　张肆玉看她的表情：“你不是来过吗？”

　　朱影垂下眼：“来过这里，但从来没进去过。”

　　每一次，都是到这里就变难了。

　　张肆玉绕着房子，看了看房子的构造，很离奇，没有窗户，看木头情况，强力破除需要费点功夫，但也不是不……

　　张肆玉正要抬手，只见朱影拿着什么东西冒雨跑过来，对她道：“我找到答案了！”

　　张肆玉看朱影用雨衣护住几张卡片，小心翼翼地贴着木屋的内部，展示给张肆玉看。

　　“是几道理学题。”
　　朱影对她道：“我们得快，我速算不行，算不出来密码就废了，只有一次……”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张肆玉手指摊开那几张卡片，眼神快速在卡片上浏览过，冷静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边看，嘴边好像还说着什么，然后迅速起身。

　　朱影拿着卡片正想追上去，只见张肆玉又突然折返回来，对着木屋底部的某个位置，狠狠给了一拳，打烂一块木头，然后又转身回去开锁。

　　朱影：“……”

　　她感觉，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解开这道题了。

　　张肆玉打开锁，看了一眼锁孔，要不是不能随便用枪，她也不会落魄到非得动脑子。

　　推开门，里面一团漆黑，张肆玉却没有打开电话手表，定定地站在了某个地方，然而看不清楚的朱影却下意识想要抬手打开手电筒。

　　张肆玉一把抓住她的手，在朱影不解的目光中，单手环抱住一双吊着的腿，直接将梁上挂着的东西一把扯了下来，扔向门口。

　　朱影转过头，一眼就看到被剖开身体的假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肆玉问她：“你害怕吗？”

　　朱影有些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爸爸是电影导演，经常拍恐怖片，我已经习惯了。”

　　张肆玉了解地点点头，拿电话手表照亮了这一屋子的恐怖娃娃，对朱影道：“那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上去，你留在这里怎么样？”

　　朱影抬起眼看向她，眼神不是张肆玉预想中的诧异或感谢，而是怀疑与不安。

　　张肆玉挑了挑眉，只听朱影道：“虽然……我不是很怕这些东西，但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像也不太安全，本来就是我约你上山的，我必须跟你一起上山……”

　　张肆玉默默扯起一个微笑，转了转手中的密码锁，随口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留在屋子里，等雨停，然后安全下山呢？”

　　朱影又愣了愣，似乎在她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半途下山这种选项。

　　“上山是一种命令，还是一种任务呢，是某件不得不做的事，还是一定要实现的目标呢？山上有什么宝藏吗？”

　　张肆玉仰头作困惑状，看向朱影，露出笑容道：“还是有什么特别的人呢？”

　　朱影眼中的不安逐渐覆盖了怀疑，因为她看到了张肆玉在进屋之前打穿的那个洞，洞外透出的光。

　　“告诉我，上山是你的投名状吗？”
　　张肆玉语气冷了下来：“先修班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把能力当信仰，却又明面上对学习避如蛇蝎，班上前不久才死了一个同学，没人提起庄可芝就算了，还变本加厉地欺负新同学，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告诉我。”

　　朱影听到庄可芝的名字，整个人的神色突然苍白了一瞬。

　　“庄可芝是自杀的。”
　　朱影喃喃道。

　　张肆玉闭了闭眼睛：“教唆自杀，性质可与自杀不同。”

　　朱影摇摇头，对她道：“你才来几天，你根本不懂，上山，等到上山就好了，你会明白一切，这一切根本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就像已经存在的真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