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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春城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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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俊,你怎么会在?”张先生惊喜,继而已被那人紧紧拥入怀中。
“我怎么不能在?”龚先生贴着他的耳根坏笑。
“你不是飞去了厦门?”
“是啊。飞去了,又从那里飞来了呗。”
“一天辗转大半个中国的,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啊!”
“是啊,一想到你,就过不去。”
这精致的情话,如同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张先生的眉眼顿时笑成了弯月亮,嘴巴也笑成了小心心。
不瞒你说,龚先生这一天也真够折腾的!
几小时前,他刚一落地,便迫不及待打开手机,看到置顶的微信空空,没有任何信息,空荡荡挂在那里,就像此刻他莫名空落落的心。
是还没醒?还是生气了?他不确定地拨通了小雨的电话。
“你还有脸来问我?”小雨迷之怒火,“你知道他平生最恨的是什么?就是被兄弟丢下。”
“你这么把他丢下,会把他搞丢的!”小雨又补充一句,恨恨地挂了电话。
半秒钟都没,那人的电话又急促地打进来:“小雨哥,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
龚先生一声“哥”叫的小雨不由心软,他真是被这对冤家折腾得无语:“他三小时后飞昆明,自己掂量着办吧。”
“谢谢哥!”小雨被这傻子叫得一愣,嘴这么甜,难怪那人会没头没脑不管不顾地陷进去!
六个小时的时间差,足够龚先生买一张机票飞去昆明,再等在那里迎接他的心上人了。
春城没遮拦的阳光真是明媚,路边开不败的繁花也真是妩媚。张先生和龚先生手扣着手坐在加长礼宾车后排的座位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龚先生几次顾忌到有司机在,想放开手,都被张先生紧紧攥住。他低低对他说:“放心吧,这家会所,全球开了几百年了,最大的好处就是将客人的隐私保护得极好。”
龚先生看看前排司机,司机端正方直地如同中世纪贵族古堡的管家一般,此刻只目不斜视正视前方。
车辆无声驶入滇池旁的一处隐秘所在,所见皆是一栋一栋的中式别墅掩映于密树花阴,外型与内在皆是极低调的奢华。迎宾的服务生贴心接过行李:“您好,张先生。”
“嗯。”张先生礼貌微笑。
“张先生,已为您预留了您最爱的梅园。您看是否可以?”
“谢谢!”
“晚餐安排在竹厅,菜品和饮品也都是按您平时的喜好安排的,您看是否要调整?”
“可以,谢谢。”
这服务生对张先生的喜好如数家珍,看得出来这家会所的服务确实周到细致。
“这会所入会极难。出一位才能进一位,还得三位以上会员联名推荐,但是服务是真心好。”
张先生边走边说,龚先生跟在他后面,看他熟门熟路地走在曲径通幽的花间密道,停在一栋极为幽静的独栋别墅前。
张先生推开门,扭头冲龚先生笑:“俊俊,咱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晒太阳了。”
房间极敞亮,满面的落地窗外是掩映的竹林和密布的繁花,再远处是高高低低的假山与错落有致的流水。
“云之南,真是个好地方。”张先生忍不住感叹。
“我不太好。”龚先生声线低沉。
“怎么?”张先生挑眉。
“这里处处都张先生长,张先生短,搞得我就像倒插门的小女婿。”
“哈哈哈,傻子!今时今日,咱俩要不要这么分得清。”
“要!”龚先生赌气。
“好!给你。”张先生坏笑着把他推倒在大床上。
……
一番折腾后,龚先生气消了。
剧里剧外都一样,温客行生气不碍事的,恼怒也不碍事的,一句话或一个举动便能哄好如初。
也不知是鬼主不值钱呢!还是谁爱谁更多一些呢!
相拥良久,龚先生想起身去冲个澡。张先生搂着他的腰不撒手还偏把头枕在他胳膊上。
“粘人的小妖精。”龚先生宠笑。
“再躺一会儿嘛。”
“乖!去去就来的。”龚先生的长手指滑过他的鼻翼,又落到他唇上,做了一个吻的示意。
一番好哄,龚先生才终于得以把自己置身在大大的花洒之下。
然而,下一秒,隔在卧室和浴室之间巨大玻璃窗内的白色纱帘被徐徐升起。浴室里的龚先生一览无遗。而卧室那人正恶作剧般长按着床头的电动窗帘按钮,满面坏笑侧卧在大床,欣赏着这世间第一等的美色。
“不知羞…”龚先生笑骂着背过了身。
“还有更羞的…”再下一秒,那人便如箭般也冲了进来,双臂一伸挂在了他身上:“一起洗。”
龚先生宠溺地摇摇头,果真帮他认真地打起泡沫。张先生的长发湿湿地、丝丝缕缕打在脸颊,让那原本迷离的眼和脸变得更加让人沉迷……
又不知过了过久,鸳鸯才终于出浴。龚先生给自己穿了件长长的白衬衣,又给张先生也套了件和自己同款的白衬衣。两个人两双大长腿就那么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招摇,也不知谁在诱惑谁。
“一样的,买两件?”张先生迷之迷惑。
“买一赠一,划算啊。”龚先生满脸人间烟火气:“过日子不得精打细算啊。”
“那以后咱家的钱都交给你打理。”
张先生盘算着未来,龚先生却只看着眼下。他细细端详着面前这人,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只5厘米的身高差,莫名就像小女友偷穿了大男友的衣服那般,慵懒随意,又纯又欲。
“你去晒会儿太阳,我去调杯酒。”龚先生在他的腰间摸了一把,把他推到了花园里。片刻,他也端着两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过来。
“温客行很行啊,还会调酒?”
“不瞒你说,要不是发现可以靠脸吃饭,我的梦想是开一家米其林餐厅,当一个三星主厨。”
“那生意一定很好!”
“怎么说?”
“秀色可餐呗。大姑娘小媳妇都拥着挤着就像当年看潘安一样来看主厨啊。”
“那我会不会像潘安一样被看死了?”
“所以,还是只留给我一个人看便罢了。”
……
情话絮絮,总也说不完说不尽。不知不觉,日落月生,一弯斜月如钩已挂在东天。
“今夜月色好美。”
“好美!”
“话说,你到底啥时对我上了心的?”龚先生浅酌了口酒突然问道。看得出来,他压在心里好久了。
“从你深夜送我那杯牛奶开始吧,我知道让我动心的不是温客行,而是龚先生了。”张先生眯起眼晴,视线飘到远方,认真回忆道:“再后来,雨夜你只熬了一碗姜汤便全送给了我,那时我知道我已对你彻底敞开心扉。”
“再后来,当你跟我说出从今后别装硬汉,做个人吧时,我此生已不能忘。之后是是非非,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龚先生听他深情地说出自己从未敢奢望过的这些话,感动至深,想深深揽他入怀,但嘴上却硬道:“听来听去,都是些吃的才留住你。果真是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便需留住那人的胃。”
“哈哈哈…”张先生大笑,笑过之后也认真问道:“那么你呢,你又是何时动心的?”
“是你突然消失回北京那几天——我想你想得没着没落,才知道往后余生没你不行。”
“然而你回来后却对我不咸不淡、不远不近,让我更发誓此生一定要握住你的手。”
“欲拒还迎,让人爱不得、恨不得,你果然没辜负这钓系美人的虚名。”
“所以呢?”张先生笑着逼近他。
“愿者上钩了呗。”龚先生也笑,把脸迎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笑了很久,此情此景若在言情剧里没一个吻是无法收场的。张先生也看到龚先生喉间一动,他恶作剧地突然把身子撤远,坏笑道:“喝酒啦。”
“……”龚先生差点闪了腰。
当晚备在竹厅的烛光晚餐自然算是白搭了,服务生被一个电话七手八脚地又打包送到了房内。
此后三天,都是这个样子。龚先生看服务生忙得辛苦,便塞了些小费到他们手中。
服务生慌忙摆手:“不用的,龚先生,这里所有的消费,包括小费,都是挂在张先生账上的。”
“又是张先生。”老龚的尊严有点接受无能。他蒙头吃了半晌饭后,突然建议:“瀚瀚,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好呀。你全权安排,我跟着便是。”张先生一早便看出了他的闷闷不乐,乖巧地如同刚过门的小娇妻。